南诏王妃
拳头握得更紧,极力压下这怪异的感觉,他猛然背过身。
面色紧绷,声音瞬间冷硬得让空气瞬间寒下几分:“本王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全是假装的风情,实则是一颗青涩难嚼的小青果!”
王八蛋!
敢如此“侮辱”她的魅力!
绝美的小脸气得要抽畜,她咬牙暗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转到他面前,扬起笑脸,道:“大王此言差矣!难道大王刚才不能因咏唱而投入其中?”
“够了!”他陡然打断她,“你要对付的是邪君,如果你觉得你那点本事也可以诱惑到他的话,那也太小看邪君了。”
“哦?邪君又有何特别?”
阁昱悄悄平息体内的激动,此时提到邪君,他的心口就窜上阵阵火苗,眼神也越发凌厉起来。
他咬牙道:“他是个眼光极高,外表尊贵俊美又骄傲的男人!也是一个狡猾诡异的男人!在女人之中如鱼得水,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勾住他的心,否则,你以为本王费这么大精力训练你做什么!”
邪君竟然让阁昱说了这么一大串评价,或许真有他的特别之处。
咏唱盯着阁昱:“你确定美人计有效?”
“本王只知道,只有女人才最容易接近他!而这个女人……”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你还需要多学习学习。”
“学习勾引男人的本事吗?”杏眼一挑,她问,心底还为他适才的贬低而忿然。
“该死!在花月楼时,包三娘难道没有对你做任何调教吗?”
话题似乎又饶了回来,他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足以吸引自己而已!
瞧见她红衣下若隐若现的柔嫩肌肤,他的身体还在发痛地呐喊。
他必须找很多很多理由来阻止自己……
咏唱眨眨被刺激得灼灼发亮的眼睛,执意要揭穿他的伪装,凑上前暧昧地吐气:“大王,难道刚刚你没有一点反应吗?”
面无表情地一手推开满脸娇笑的人儿,粉嫩嫩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营满星光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看起来天真又妩媚。
他再次背过身去。
“曲咏唱,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是男人都会有欲望,这只是正常的反应而已!”这话告诉她,也告诉自己。
可恶!
再一次看到他用背影面对自己,咏唱撇撇唇,灵眸一转,她突然上前自背后抱住那劲瘦结实的腰杆,声音轻柔动人地唤着:“大王……咏唱真表现那么差劲吗?”
坏家伙!
明明就是在躲避本小姐的魅力,还敢恶劣地指责本小姐,哼!
低手望见环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肌肤晶莹。
身子竟然又不听话发起疼来,一张冷峻的脸庞真要变绿了。
敢贬低我曲大小姐,这也太伤自尊了!管你是君王还是鬼王,本小姐偏跟你倔到底了,看你投降不投降。不明白为何非执意要得到他的认可,她将小脸大胆地蹭上他的背。
小手动了动,一个猝不及防,她恰好摸上了他下腹。
不过刹那间,如热铁般烫手的感觉已传到手心。
男人的俊颜顷刻变黑,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大掌一扣,便将身后娇嫩的人儿推了出去。
“啊!”咏唱未料他反应如此之大,被人大力一推脚步几乎站不稳,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
她咬起了唇,忿忿道:“大王你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明明自己对我也有渴望,还懦弱地不敢承认!不承认也罢,为何还找百般理由打击我……”
“大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竟然敢指责他的不是!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就算他有错,也容不得一个冒牌公主,一个自己手中的棋子来指责!
没错,棋子而已,瞧他自己对此动了多大的情绪!
修长的身躯僵直了起来,清楚地看到她眼中不屈的光芒。
晶光闪动,似有水气氲满。
要哭了吗?
女人最喜欢做的便是撒娇,动不动就泪眼汪汪,想借此博取男人的同情和怜惜。可惜他不会!
不期然脑海中窜过一双泪眼。
瞳瞳……
只有瞳瞳的眼泪曾经让他心痛过一次。
而他,在刚刚面对眼前故扮妖娆的曲咏唱之时,投入了激情,全然忘记了这个名字,此时突然一记起,恍然一盆冷水从头冰到脚。
咏唱定定地站着,抬起下巴,她当然没有哭。
从小便不喜欢哭,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哭的,所以唇角一撇,她反而笑了。
笑得灿烂,笑得妩媚,笑得迷人。
“大王,因为你是大王!你说是,没人敢说不是!”她笑得如三月里的桃花,“你让抄家便抄家,你让和亲便和亲,这蒙舍天下是你的,百官百姓只为你转,呵呵。”
阁昱一言不发,看着她笑,听着她讲。
“可是,做大王不能虚伪,不能摇摆不定,知道么?”抬起手指,她指着他,明媚的大眼中看不到恐惧,“为什么一定要吞并三诏,为什么一定要与邪君和亲?下棋时死局都可以下成和局,蒙舍为何不能与其他三诏并立?”
阁昱冷眼看她,之前的热情至此已全部被浇灭。
他有耐心听她讲完,并不代表他会赞同她的话,妇人之见而已!
王者,说话岂能出尔反尔?
尤其他这样一个男人,生命中还从来没有因谁而改变过决定!虽然她的话让他吃惊,但是,她别以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能打动他。
“你不愿意去和亲?”暂时撇开她的不敬,阁昱冷眉一挑问。
“不,身问蒙舍子民,大王说要,咏唱便会去做!”她话锋一回,又变得恭敬起来。
“好!那你便好好记住——你!曲咏唱!只是代表蒙舍去北诏和亲的公主而已!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该做的事便罢!”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悄悄起伏的胸膛却在掩饰自己的挣扎。
不知为何,这两天只要想到她要去邪君身边,心口总会涌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美人巧笑怜兮,她盈盈欠身,不卑不亢道:“咏唱从来没有自不量力地认为大王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主意,咏唱也会记得——自己只是一颗属于大王的棋子而已!”
深眸因这话猛然眯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棋子,为何此话自她的嘴里吐出,听起来觉得刺耳?
面不改色,男人冷硬如石,仿佛她认识最初的模样。
“你知道就好!”
杏眼瞥过他严峻的脸庞,咏唱优雅地整了整衣服,缓缓弯身,捡起掉落于地上的镶白狐毛的风衣,裹在身上。
“多谢大王当日答应亲自调教咏唱,或许大王说得对,咏唱以前可能高估自己。”顿了顿,她抓紧了手中风衣,“大王平日国事繁忙,日后咏唱跟柯嬷嬷多多学习,不来麻烦大王了。”
冷唇一抿,他瞪着她的笑颜:“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语气轻柔地听不出这是她刻意在忤逆。
“你不想来了?”他语气有丝紧绷,为她的话语而不悦。
再次盈盈欠身,显得大方有礼。
“咏唱不敢麻烦大王,等咏唱觉得学习得差不多了,再来找大王验收,如何?”
盯着她的粉颊,蓦然想到慕千寻之前的坚持,他冷声道:“你要让慕千寻调教你?”
明眸闪过惊讶,慕千寻?
她没想过。
如果慕千寻对自己若刚才阁昱对自己那般……她难以想象,起了一身小疙瘩,意识里有点不能接受。
红唇抿上优美的笑花。
不想再从樱桃般的小嘴里听到不中听的话语,阁昱不容拒绝地命令道:“本王的确忙碌,明日起,你两日来一次便好!”
他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掌握她的一切发展动态。
咏唱垂下眼睫,不再打算多言:“那今日咏唱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抬起明艳如朝霞般的小脸,朝面前的男人暧昧地眨眨眼,翩然而去。
留下僵直挺立的男人瞪大眼睛注视着那抹红色的背景。
修眉轻皱。
该死!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失控!实在不应该!
曲咏唱,这个女人……他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蛊惑人心的本事,连向来以自制力为豪的他也差点沉醉!
空气已经冰凉,指间还残留着属于她处子的芬芳,男人的手指动了动,抑郁地将目光投向微开的大门。
冷风吹了进来,轻轻掀起了案台上的纸张,也吹来了属于她身上桃花般芬芳的气息。
挺立的男人直直站着,仿佛已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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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唱走过不久,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小部落。
“禀告大王。”
“进来吧。”阁昱斜躺在宽大的丝塌之上,双眸深沉。
自红影离开,他的心陷入了复杂的思念中。
瞳瞳……
曲咏唱!
小部落瞧了眼大王较之平时冷漠的神色,在数步之遥站定,垂首禀告:“大王,刚才探子已经回报,消息说邪君半月内定会来蒙舍。”
“哦?”高大的身躯突然坐正,他抿起了嘴,“消息确切?”
今天早朝过后,向阁昱报告的黑衣侍卫正是蒙舍探子营中的一个,那时还没有得到邪君要前来的确定消息。
小部落正色道:“是,邪君似乎是为了什么重要原因,不得不来蒙舍。”
“什么原因?”阁昱狐疑地思索着。
“这个,探子们没打听出来,属下也不得而知了。”
阁昱站立起来,皱眉沉思了片刻,道:“其他诏王之中,暴君殇烈行事还算光明磊落,常在战场以技胜人;冷君由于银暝国地属偏远,与我三诏交往不多;而邪君楚弈却是个不可不防的人物。”
小部落静立听着大王冷静的分析。
关于四诏之间,关系一向复杂得很。
“小部落,你抓紧在大和城内安排好人马,一旦有邪君的消息,立刻回报!”阁昱沉声命令,邪君楚弈作风诡异,探子查不到他的踪迹也是正常,不过既然他要来蒙舍,必要时他一定会自动出现的。
先掌握他的行踪,也是必要之事。
“是,大王放心!”
“没有其他事,你先退下吧。”阁昱揉了揉太阳穴,一上午的忙碌尤其被那个桃花女人一搅和,他觉得自己需要清净一下。
小部落疑惑地看看大王,见到的是一张严肃略显疲惫的脸孔。
“大王好好休息,属下先行告退!”再看大王一眼,小部落不禁想到半个时辰前匆匆出门,消失在雨雾中的红色身影,有点迷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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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意外
宫灯高悬,细雨斜飞。
空气里透出清凉。
直到晚膳之时,咏唱依然神思恍惚,尚未从今日的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她思前想后,得出了一个令自己都吃惊的结论,那就是——她好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恶君那家伙了!
否则她怎么可能在他邪恶调教自己的时候,没有冲动地给他一拳呢?
怎么还会脸红心跳,无力抗拒呢?
她想过,若是换成其他男人,别说主动挑逗对方,只要对方敢对自己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她一定一脚揣断那人的命根子。
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这种感觉像细雨一般柔柔地敲到心上,又带着冰凉。
他对自己也有所感觉吗?还是如他所说,只是男人正常的反应而已?
清丽脱俗的容颜,在忽闪的灯光下像雾中芍药,若隐若现。秀气的柳眉一会轻皱,一会舒开,明若湖水的眸子被长睫给覆住。
丫头眨眨眼睛,看着小姐嘴角含笑,粉颊润红,彷佛带着一丝羞怯,她盯着这张表情变幻莫测的容颜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今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你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亮如晨星的眸子,在长长的眼睫下,彷佛羞不自禁般。
一听到丫头的问话,咏唱飞快地收起心思,薄嗔道:“坏丫头,我哪有魂不守舍!”
“还说没有?”丫头特意靠近她,好奇地盯着她,“小姐,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能跟丫头说说吗?”
“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咏唱给了丫头一个大白眼,“都怪我平时把你宠坏了,你这丫头越来越多嘴了!”
说起外人听?多丢人哪!
今日的事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跟她预测得不一样。那样的令人无措的迷乱只能放在心中,成为一个她只有自个儿才知道的秘密。
见小姐表现如此异常,丫头更加好奇了,她吐吐舌头不死心地又问:“是不是小姐跟大王之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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