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_by_香龙血树
更多的人从缺口包抄进来。
猎杀像一阵蔓延的黑云从缺口席卷开来。两边黑色的防弹外套立刻混在一起。
不断地惨呼中,穿甲弹让血从防弹背心後的胸腔中腾起。
然而紧随其後,对面的围墙外,另一阵更加剧烈的爆炸响了起来。
有更多的人从二楼上踩踏著废墟走了进来。
“住手!”有人喊起来,“都住手!”
摩根手下的头领听见熟悉的命令,诧异地抬起了头。
烟雾里,一层的裂隙边,最後走进来一个穿深西装的宽肩男人,深褐色的头发下目光如火,在烟雾中四下的角落里搜索著。
身边,是他的贴身护卫队。
“‘他’竟然来了!”角落里,有人低呼一声,偷偷向旁边穿著防弹背心的手下身後退去。
“住手!”更多的人喊起来,“停下来!”
二楼上,更多的人涌了下来,浓重的烟雾里,中间的一个,最近在电视上经常出现,镜片後的一双眼睛也在烟雾中四下搜寻著——“他”会在哪儿呢?
“开枪……”角落的暗影里,摩根在手下耳边低语,看向围墙缺口里的影子,“打那个人。”
助手刚一抬手,就在那时,两枪几乎同时扫来,摩根身边,助手手里的枪顷刻飞了起来,人仰面跌去。斯特林奇身边,有人抬起了枪。
几乎於此同时,侧面的钢筋下,那个异常削瘦的英国人目光一斜,“当”的一枪,子弹从摩根眉心击穿。
索尔立刻靠拢到了斯特林奇的身边,举著枪扫视著烟雾的背後。
“我再说一遍,停下来!”二楼上,再次有人高喊起来。无数支枪口虎视眈眈地指著楼下。
Roderick已经下到了一层的废墟上。
楼上楼下,几双眼睛,同时在浓烟覆盖的角落里搜寻著。
Roderick焦虑地看向人群的背後,但是,他没看见像是“他”的人,也没有看见Anton——人呢?真的吗?“他”会回来?他在哪?!
在他对面,斯特林奇犀利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Roderick背後幽暗的角落。
◆·◆
硝烟终於散开。
“MacLaren,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黑暗里,缺口的裂隙,让阳光落在了厂房中。
多年没有见过的两个人,隔著地上那片阳光,面对著面。
斯特林奇向前走一步,率先说出了这句话。
“斯特林奇!你最好弄明白,你现在站在哪里。”Roderick冷冷地说。
纽约,是Roderick的地盘。
斯特林奇看著Roderick:“你最好也看看外面。”
厂房里一片寂静。
两个人冷冷地对视。
他们都万分清楚,今天,任何一个出事,外面的世界都会爆发战争。
而他们的对话,同样也可能让很多争端放下武器。
周围,钢筋下,荡起的烟雾中,废墟上几乎每个人都端著枪,警惕的注视著对手。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几乎就在那时,废墟地角落背後,Anton架著Jimmy,翻滚下最後一片矮墙,溜出了厂房。
——海岛外,海上,几艘大船靠了上来,露出了乌黑的炮口对著小岛。
远远地,那条狭长的公路边。
警车已经赶到,枪声让路过的游客报了警。然而没有一辆警车开上通往小岛那条公路。
密密麻麻的警车停在一条街道之外,不停闪烁的警灯映蓝了天空。
在他们前方两百米外。
过去下一个路口後
——密密麻麻地停著一片浑黑一体的军车,荷枪实弹的军队围住了通往岛屿的道路!!!
………
二十几分锺後,军车忽然动了起来,部队的包围圈骤然向两边一闪。
警车边,警官们吃惊地抬起头——
公路上,几辆装甲车沿著长长公路一字驶出,掀起了路边的尘土和摇摆的枝条,紧随其後,连续几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呼啸而过——驶出了海岛。
◆·◆
“尘归尘,土归土……”厚重的棺材缓缓落入大地深处。
“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
唱诗班和乐器渐渐停歇,牧师念起了最後的下葬词。
“上帝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鲜花落在浑厚的棺木上,尘土随即纷扬落下。
“那在基督里死了的人,必先复活,以後我们这活著还存留的人,必和他们一同被提到云里,在空中与主相遇,这样,我们就要和主永远同在——阿门!!”
亲眷们向前涌来。
同一天上午,纽约另一端。
——科林斯的葬礼。
礼宾正中间,一个高大的的年轻人,一身黑衣满脸冷峻,一动不动,
肖恩。
◆·◆
三个月後。
电视新闻。
近期回顾: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宣誓就职。
“特别会议”在巴西首都巴西利亚举行,12个国领导人签署了《南美国家共同体宪章》。
爱尔兰总理埃亨在首都都柏林提交辞呈,同时辞去总理和共和党领袖职位。
肯尼亚总统齐贝吉宣布,民族团结党与“橙色民主运动”联合政府正式成立。
中国国家主席在大会堂会见美国总统特别代表、财政部长保尔森。
哥伦比亚反毒警察和国家安全管理局的特工日前摧毁了“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游击队东部维查达省原始森林里的48个可卡因加工厂。
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决定将联邦基础利率维持在2%不变。
津巴布韦选举委员会宣布穆加贝获胜。穆加贝宣誓就职总统,开始新任期。
西班牙国王胡安?豢逅挂皇牢谑沤焓澜缡痛蠡峤夷弧?
国内新闻:两个月前,本届选举中呼声最大的民和候选人Roderick突然宣布放弃竞选後,今天,美民和党总统竞选人###正式宣布他在该党初选中胜出!这也是他所谓的“对於国家具有决定性的时刻”。
美国历史即将翻开新的一页。
◆·◆
绿树环绕的房子。一片静谧。
“Jimmy!”一个甜美的女声喊道,“你怎麽还没出门?”
Minna转身向门里望去。
“我说了不要叫我Jimmy!!!”一个小男孩儿冲了出来,“那个名字过时了!叫我Jeremy!我已经改过名字了!”他抓著棒球手套奔向门边等待的汽车和司机。
车边,一个高大的守护神,向他微微一笑,打开了车门。
“Jimmy?”草地边,红发的高大男人听到那名字,不由自主愣了一下,他走到Minna身边,看著眼前栗色头发的歌手。
“呃……就是Mike的弟弟……”Minna忽然有点尴尬,揽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我跟Mike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
Anton注视著她。
Minna感受到Anton的注视,犹豫了一下,“你不知道……有时候对著他的哥哥,我……还能想起他。”
一瞬间,她似乎有些茫然若失。
“你知道他们有些共同的、少年时的习惯。对东西自己特定的叫法啦,”Minna做了个手势,“口语啦,绰号啦,什麽的……Mike经常说出口……只有在那些时候,当年,他弟弟也在我面前这麽叫过。”
Minna低下了头。
Anton关切地注视著他。
“有时候,就好比现在,演唱会前,我不由自主就会想,如果他还在,会怎麽说。”Minna说。
“我知道我再成功,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流行歌手。”Minna忽然说,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不,他不会的。”Anton注视著他,“我相信,他一定早已非常後悔。”
Minna仰起脸来看著Anton,许久,眼里光芒一闪,温柔地乐了出来。
“你知道,有些时候,我真觉得20年的时光,都算了不了什麽。”
她再次轻轻开了口,看向周围。
纽约春天暖融融的阳光洒落在草坪上。
“这感觉,好奇怪……就好像,有时,你忽然觉得有一天会昨日重来。你甚至怀疑,一抬头会不会就看见他站在……”
“如果真有那一天,”Anton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他深深的注视著女人,“——你想要哪一个?!”
Minna愣了一下,抬起头,惊讶地眯起了眼睛,看著Anton。
许久她开口了,“两个我都要!”Minna坚决地说。
Anton点点头,笑了起来,“我明白了!”
◆·◆
厅里,Anton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Minna飞快地找寻著签字笔,“你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写那个东西。”
“好。”
“呃……你随意吧!看看照片,有点乱。我刚从西部房子里带过来的。”
桌子上,摊著几只相册。
Anton随手摸过一只。
“老照片?”Anton翻开了,有些诧异,认出了青年时代的Roderick。
“对,”Minna笑了起来,她匆忙试了试,手里的笔没有水了,“Roderick很喜欢拍照片,他弟弟就几乎从不拍照片。所以,我发现自己这里,居然有很多是Jimmy拍得我和Mike,真是不可思议!”她笑著向外走去。
厅里,剩下了Anton自己,翻著相册。
都是老照片,还有几张风景,再翻过两页,Anton一下愣住了。
他看见一个黑发的少年,穿了橙色的运动外套,抓著一只相机包正注视著他。
许久,Anton呆呆地看著。
看著照片上那年轻的纯情少年——不知道为什麽他会突然想到这句话。
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
是一个人,跟现在却又大不一样。
——一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过。
Anton紧张地抬起头看向廊道,一瞬间,仿佛感觉到心就要跳出喉咙。
他终於小心地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走廊上已经响起了哼唱的歌声。
Anton就势把它滑进了自己的口袋。
“好了!”Minna笑著奔了进来,“喏,这是你的票,还有你要的,我都写好了……咦,你怎麽了?”Minna看著Anton额头上忽然出现的汗水,诧异地问。
“没事。”Anton单手接过了东西,偷偷抽出了衣袋里,另一只握著照片的手。
◆·◆
街头。
警笛刺耳!
“抢劫!抓住他!”一个妇女呼叫起来。
“站住!”两个巡警急忙追了上去。
街角边,一个黑发的男人瞥了眼他们追去的方向,那个方向上,高大的中国牌楼挡住了太阳——他随即向旁边一条小巷拐去。
纽约华埠唐人街。
男人向小巷深处走去。
身边,一扇灰色的小门突然一开,里面的人猛然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人,轻蔑地冷笑一声,也不逃,迅疾出手。
Rene猛地偏头躲过,伸手格挡,转瞬之间,他们就在小巷尽头的拐角交起手来。
东方人不知不觉一步步後退,闪展腾挪间,重重一脚踹翻了铁皮,两个人到了一条餐馆林立的小街上。
“你让开!”郑被逼到的角落里,捏紧了拳头,“不要挡著我!!!”
“——我曾经发誓要给他们报仇!”他瞪起了血红的眼睛,怒视著对面的人,“你不会明白!!我活著,就是要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不,郑。”Rene看著那东方人。
“不要那麽做。不值得,”他缓缓地说,“它不值得!郑……你要想想,这个社会给了你多少伤害,同样,也给过你多少机会。”
“我知道,你觉得西林杀了你全家,亏欠了你!但是後来它又给了你那对韩国父母!”
“我过去在猎鹰,”Rene说道。
“遇到过一个匪徒,他绑架了14个孩子,最後我打死了他,三个人同时开枪。”
“他曾将有机会改变结果。最後却是10发子弹,头碎掉。”Rene朝头比划了一下。
“我不想把你也打成弹孔。”他看著对面的人。
“没有人会白死!你轻松地生活,就在替他们活著。你的父母,妹妹,你生活得开心,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没要你报仇!”
他看见对面的人眼圈红了起来。
“同样的生活,不同的结果,在於看待问题的方法。”Rene看著郑焕龙。“仇恨不是生存之道!”
“所以,今天站在这里,我才是兵,你才是匪!”
“所以,你注定打不过我!”
“——那又怎麽样?!”郑焕龙的拳头铮铮作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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