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_by_香龙血树
他们就在警署门前告别。
Susan录过了口供。
Anton还要留在那儿跟几个警察处理Danny的事情。
Rene于是和几个送出来的警察在台阶上告别,预备送Susan回家。
一阵晨风再次吹过,突如其来的凉意提醒Rene已经是初秋了。
他看看身前Susan单薄的睡衣,小心地把手里的外套轻轻披到Susan身上。
然而,就在那一刻,他前面,那金发女人忽然极其凶悍地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猛地弹开了,紧跟着Susan“呼”地飞快转过了头。
那剧烈的反应,吓了Rene一大跳。
他吃惊地看着眼前,女人那双秀丽的眼睛,一瞥之间忽然喷射出了无比巨大的愤怒、无法遏制的憎恨,那激烈的目光刀一般狠狠地掷在他脸上。
Rene一下子愣住了。
他轻轻缩回了手。
半晌他看了下周围,轻声喊过伊恩。
晨风中,Susan在伊恩身边缓缓地走下台阶,向路边一辆警车走去。
Rene转着头,呆呆地看着。
那一刻,他知道:那个女人什么都明白了。
◆·◆
Anton到下午才处理完Danny的事情,回家陪了Susan几小时,马上连夜赶到马萨诸塞Young的父母家。
两位老人在儿子去世两年后,迁到了Young姐姐所在的城市。Anton在那儿耽搁了大约半天,接了几个人回到纽约,然后抓空隙回来把特勤处的事情跟James和Matthew又交待了一下——最默契的Roger一直借调,他跟Matthew合作时间不太久,未免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接下来Anton就忙着帮Young的父母、姐姐料理了一应要料理的事情,一边还抽出空回家帮了帮Susan——等所有事情一股脑安稳了,Anton最后去了Rene家。
Rene在新家里,刚刚下班回来,在门禁屏幕上看见Anton,赶紧开院门让Anton进来。
房门边,Rene低头把门打开。
Anton一只手上提着东西,门一开,探身往里就走。两人交错而过之间,Anton忽然伸出另一只空着的胳膊,一把圈住了Rene的头,把Rene紧紧揽到了自己肩上,用力箍了箍,大手在Rene脖颈上拍了拍,随即就大步向里走去。
他的动作飞快,一言不发,等Rene清醒过来,Anton已经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Rene重新关好门,Anton开口了。
“过来!”
“什么?”Rene看着他。
“我看看手。”Anton的声音有点疲惫。
Rene站到他面前,像小学生那样,摊开包着纱布的双手伸过去。
Anton看着那两只手,纱布的边沿已经卷了起来,左手上蹭了一快油渍,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到脚边袋子里摸剪刀。
Anton没有抬眼看Rene,麻利地给Rene换了药,然后像上次那样照顾Rene洗澡。
两人都还记得那一次:Rene因为欧文受了伤,Anton知道他不喜欢去医院,也是这样过来给Rene换药、冲洗。
浴室里,这一次Anton把衣服脱在了外面,水一起落在俩人身上。
Rene还记得那时,Anton如何分开他的腿,那粗大的坚硬就在那浴室的蒸汽里,湿滑地插进来。
Rene想着那情景,闭上了眼睛。
他靠在Anton肩上,听任温润的水流从胸膛从腹部从两腿间滑落,听任Anton的手和泡沫抚摸着他的皮肤,他静静地享受。
当手指进入他身体的时,Rene微微痛苦地皱了下眉,但只轻吟了一声,就咬住了嘴,没有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他的下体再次昂立了起来。
Anton的手握住了它。
“你就那么想要我……”
他听见耳边那人说。
Rene没有开口,依然闭着眼睛,紧紧靠在Anton胸膛上,水从他的发梢流到眼睛上,又从脸上流下来。
身后,那个人揽住了他。他感觉出那人低下头,唇和胡须坚硬的根部一起压在了他赤裸的肩膀上,接着那人咬住了他。
那啮咬让他剧烈一痛,但是那个人的吻随后覆盖了他的脖颈。
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心里深深的叹息。
他们再次做了爱。
Rene自始至终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他感觉Anton架着他,那粗大的东西顶在他的身体里,一下下抽动着,极其舒服地给予着,出乎意料地第一次没有那要把他碾碎撕裂的狂暴,却渐渐让他迷醉。
那只手在他身前来回套弄着,终于,让他一波一波的喷射了出来。他猛地向后挺起了身子,嘴里大声呻吟了出来。
花洒的水流,再次洒到他汗津津的脸上,洒在他的唇边,他呻吟着伸出舌头舔着嘴边温润的流水。
最后,身后那人按着他伏在了浴缸边,再次插了进去。
那种剧烈的刺激,再次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升了起来,让他觉得的四肢似乎都出奇的消失了,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自己的腰和臀,被持续地久久地剧烈地洞穿着——直到那人终于抽出来,在他脸颊边射了出来。
◆·◆
完事之后,他们一起在床上睡着了。
Anton几乎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到Rene家时,他已经差不多三天没正经睡过了。
也许只有片刻,Rene就从中恍惚醒来了。周围天色早已昏暗,床上,Anton正揽着他。
Rene回身看看Anton安静睡着的样子,许久,偷偷地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对,他正像贼一样在偷窃。他无比清楚自己正在犯下双重的罪孽,他将会在上帝面前领下双重的惩罚……然而,他是如此贪恋这片刻的欢娱,以致多么想就在这时死去。
但是他终究没有动,只是抱住Anton粗壮的胳膊,低头吻了一下,感到无比充实,就继续睡着了。
不知过了过久,朦胧中,Rene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已经是夜里了,看看床上,身边已经空了。
——他知道,Anton回到她身边去了。
Rene呆呆地看着屋顶,看看周围空荡荡的房子,忽然异常失落,哭了出来。
他的身体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好像被抽走了魂儿,让他越发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对那人致命的依赖。
他多么想就这么抱着那人到天亮。然后在阳光下也能看见他的笑脸,就在自己眼前。
终于,Rene脸上一片狼藉。
许久,一片泪水中,Rene摸起了手机,给Anton发了一条短信。
——手机上只有一个词:对不起。
——那个夜晚,Rene越感觉到自己的依赖,就越希望那人能幸福。
于是越希望他幸福,就越希望他远离自己。
他相信在他一定能在那个女人身边得到幸福。
于是,Rene才放下就又抓起了手机,跟着发出了第二条: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黑暗里,他静静地看着那手机,许久,他知道那个人不会回了。
他迷糊着再次睡了过去,多少小时以后又再次昏昏醒来,意识到自己还在想着短信,于是本能的摸向那手机——出乎意料的,手机里有一封未看短信。
Rene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那短信是两小时前发回来的。
他于是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把它打开了——那屏幕上,却只有极简单的一句话:
我和Susan在医院。
第108…109章
◆终极往事Ⅱ(下)第108章
Rene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想起那个什么都明白过来的女人,想起她在警署门前的那一瞥,“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拼命给Anton打电话——家里、手机,他一次次疯狂拨着,却都没有回话。
“接电话……”Rene在心里焦急地喊着,飞快地穿起了衣服。
◆·◆
医院。幽暗的长廊里。
Anton倚着走廊墙壁坐在地上,呆呆地摆弄着手里的车钥匙。
“Anton!”他猛然听到有人焦急地喊自己的名字,诧异地抬头。
走廊,从楼梯间的方向,Rene已经跑了过来。
“Anton……”Rene跑近了,急切地低呼,关切地迅速打量了Anton全身上下,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又紧张起来,“Susan……她怎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心里掠过。
“摔了一跤……”Anton看看他,又低下头看手里的钥匙。
“孩子怎么样?”Rene松了口气,小心地问。
“还好……没事了。”Anton轻声说。
Rene歉疚地看着他,一肚子话却不好开口,许久,终是无话敢说,垂下了头。
“Jimmy。”走廊上,良久的沉默后,Anton抬起了头,看着他。
“……?”Rene听见Anton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声音诧异地转过头。
“……什么?”眼前,Anton异常严肃地面容让Rene有点害怕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点颤抖。
Rene不知道那人要说什么,又或是预备做什么——他只知道,不管此刻那人说出什么,或者如何审判他,他都预备接受,永不反悔。
对面,Anton平静地看着他。
许久,只轻声说了一句话,“——我跟Susan离婚了。”
◆·◆
Rene不知道,在他等待短信的时候,Anton正在经历他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次谈判。
Anton从Rene家回到自己家。
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轻手轻脚摸到冰箱前找了点喝的,然后回到廊道摸向楼梯。
“Anton。”黑暗里,一个女人轻声叫道。
Anton被吓得惊跳,急忙开了厅里的灯,吃惊地看见Susan正坐在桌边,看着他,样子有点憔悴。
“你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Susan苍白的脸色让Anton吃了一惊,他急忙走过去,想安慰Susan,“干嘛不开灯?”
“别过来!”女人忽然叫起来,嗓子嘶哑。
Anton诧异地停了下脚步,“……怎么了……”
“Anton,”那女人看着他,声音很虚弱,把桌子上几张纸往前推了推,“……我们离婚吧。”
Anton一下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问问为什么,却因为内心有愧,竟然开不了口。
半天,他吃力的说出一句,“那,那,孩子怎么办?”
结果这话引来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尖叫,“——孩子我会生下来!!!”
女人刺耳地尖声叫出来,狠狠地推了一把桌子,喘息着站了起来,一手按在膨大的腰部,艰难地走了两步,立在了椅子边,怒视着Anton。她坐得太久了,站起来会让她和孩子舒服点。
“Susan……”Anton惊讶地看着他,想伸手去扶,却怕走过去会更加激怒盛怒中的妻子,于是小心翼翼地试着安抚她,“你……不等一等再作决定吗?或者,至少等这孩子生下来以后?……或许这些天。”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等!我等什么等?!等着他有两个爸爸吗?!!”女人的话炸弹一样突如其来地掷了过来,暴怒的眼神刀一样地射在Anton脸上。
Anton一下呆立在那里。
“你就一直把人都当傻子吗?!”女人激动地浑身颤抖,桌子上的书再次飞了过来。
Anton狼狈地站在那里,看着它们落在自己周围,呆了半晌,终于缓缓低头拾起了脚边最近一本,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许久,他低低开了口,声音也哑了起来。
女人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他。
“那天我去那酒吧……”Susan猛地仰了一下头,深吸口气冷静了一下,复又瞪视着Anton,情绪平静了一些,声音却依然有些哽咽,一双大眼睛剧烈地燃烧着,“……你们讨论的时候,那个人思维敏捷,说话很有条理、甚至不乏幽默,而且很周到……我不会注意不到他。”Susan说,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Anton经常回来得很晚,除开她们结婚的头一个月。
他告诉她他跟朋友们在老哈里的酒吧讨论案子,她相信,但是她绝不相信,他有必要那么经常地讨论案子,而且每次都要讨论过半夜。也许在别处说得过去,但作为纽约最知名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Susan可不信这个。
Susan绝对不会给Anton打电话,她知道,那只会适得其反。
但她相信,那酒吧里有什么,或者有什么端倪,她去了一定一看便知。
那天,到了那儿,她一开始曾经想或许是那酒吧老板的年轻妻子——但看了许久,她偷偷摇了摇头,在心里排除了,“Anton不会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她对自己说。
“——那些人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他想必也是你紧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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