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
我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老天爷你不要这样考验我好吗。送到嘴边的肥肉,我从来都是不拒绝的,心说也算为大陆同胞向台湾佬小小的收复失地一下。
有毒的花也是花,往往越是毒性大的开得越鲜艳,香气越浓郁,何况眼前这朵花还没有显现出它的毒性。
我的手已经伸出来,准备把这朵花搂到怀里,好好嗅一嗅它的香味。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黄琳向后一缩,正好碰到我伸出的手,我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黄琳走回沙发坐下,富有意味的笑了笑。
“进来。”我难免有点恼火,一场好事就这样被搅散了。
两位穿着服装的法官走了进来。一个胖子,啤酒肚腆着,双着下巴,一幅脑满肠肥的样子;另一位略显瘦小,个子却高,让我有些仰视的感觉。见这两人一脸严肃,我难免有些惊讶,想我在海门还是比较守法的,什么事惊动了法院哪?
我站起来握握手,问道:“两位找谁?”
“你是野田公司的负责人吧?”
“我是野田公司的副总,”我看是野田公司的事,就把照片分好递给黄琳,先打发她走,“这几张就可以,我这有事,你先去忙吧。”
黄琳接过照片,暧昧的笑着看了我一眼,别有含义的说:“好吧,以后再说。”说完身材婀娜的走了。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二十三、懵懂
“说吧,什么事?”我转向两位法官,问道。
“我们是敏思区法院的法官,现在向你公司送达诉讼传票。”说着,法官打开皮包,拿出传票和诉状,递给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看了看,是山水建材公司诉野田公司欠钢材款的事情,山水建材公司的欠款是在我任前形成的,在我任内我能拖就拖,由于再没有业务往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付款了,不过本来就剩了十几万,也没多少了。
看完后我递还给法官,心里有了底,便推托说:“不好意思,这不在我的分管范围,是不是给我们老总。”
“你们老总在哪?”胖胖的法官说,看来他是两人中职务较高的。
我可不能告诉他,有什么麻烦杨远又会算在我头上,于是装作不知的说:“他办公室没有吗?”
“没有,我们去过他的办公室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总也不会跟我报备。”
“你们办公室的人说,你是在家的职务最高的领导,只是收收文件,你签个字就好了,回来你转给老总。”胖法官想糊弄我签字了事。
我才没那么傻,我跟法院打过多少交道,不然也不会认识方副院长和杨辉他们,而且混得那么熟,对里面的弯弯绕一清二楚,就干脆的拒绝说:“不好意思,这不是我权限范围,我没办法签字。”
“那我们可留置送达了?”胖法官有些不耐烦,威胁说。
这两位小庙的菩萨我再打发不走,那我在野田公司真的不要混了,就软中带硬的说:“两位别叫我为难,贵院的陈东是我的好哥们儿,给点面子,还是送给老总吧。”
法官听我直呼陈东的名字,觉得我跟陈东并非是仅仅认识,也就不敢太过强硬,只好走了。
其实放在以前,我接了也就接了,但我现在地位岌岌可危,风雨飘摇中可不想惹这个麻烦。我赶紧打电话给杨远,把山水建材起诉的事情汇报了,杨远没有说什么,只是说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的心绪就变坏了,杨远对我越来越冷淡,搞得我好像赖在这个公司一样,一时却也没有好的去处。
人有千百种,我奇怪为什么黄琳与岳蕾长得那么相似,性格竟然截然不同。黄琳的出现,再次让我想起了岳蕾,唤醒了我不愿回忆的过去。想当初我刚认识岳蕾,她十九岁,还扎着小辫子,清纯如水,性格却张扬而叛逆。我比她大六岁,是已经踏上社会后,又重返校园的,比校园里那些青头小子自然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当然也多了一份成年人的狡猾。
我一眼就瞄上了号称校花的岳蕾,是三天两头的找机会接近她,终于让我把她约到学校旁边的一间废弃的小屋。那时的人们无法从公众场合获取性知识,所以青年人大多性知识匮乏。我已经踏足过社会,听工友隐约含糊的讲过,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却也没亲身体验过,岳蕾更不用说了,她可能连知道都不知道。越是被蒙蔽,越是让我和岳蕾渴望揭开性的这层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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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带着憧憬,在懵懂中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其实真是没有什么喜悦的,印象深刻的是当时是冬天,小屋里奇寒彻骨,我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岳蕾在全部过程中,只是被动的配合着我。这个女人当时被我不同于学生的成熟所吸引,加上性格中反叛社会的因子,轻易的就把自己身子交给了我。
整件事情实际上对大脑的兴奋刺激远大于对身体器官的刺激,印在我脑海里的只有寒冷和岳蕾叫痛的声音。
懵懂的我们根本未采取任何措施。几个月后,后果出来了,岳蕾的肚子越来越大,又几个月后,女儿就来到这个人世间。
为了纪念那天的寒冷,我给她起名为袁冬。书包网
二十四、家
黄琳临走时暧昧的微笑,露出了看透了男人的意味。我有点讨厌她的这种自信,好像她已经掌握了和我之间的主动。男人大都喜欢小鸟依人型的女孩,而不喜欢张扬着自己强势的女人。
我不否认我有身体意志战胜头脑意志的时候,但只要诱惑不摆在面前,我的理智还是能够战胜肉体的。黄琳与岳蕾的不同在于,岳蕾虽然性格中带有反叛的因子,对我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即使是后来我们离婚,她也没有在她和我的朋友面前讲过我一个不是。对她来说,我是占有了她的身体和心灵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不完美,带给她的激|情,却是没有另外一个男人可以比拟的。黄琳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物欲,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要享受这个社会,她的欲望就是占有,占有她喜欢的的一切,不论是物,还是人。
我决定还是离黄琳远一点较好,这朵花我总觉得有毒,却又不知毒性在哪?虽然我很*,可也不想被毒死在石榴裙下。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女人,总之我有很强的第六感,总是能在危险到来之前感受到。这一点几经验证,还是很灵的。
已经过去了三天,我没有给温惠电话,温惠还是保持着沉默,也没有跟小婶说要与我分手,难道她想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
我犹豫着是否打电话给她,心里对温惠其实有些割舍不下。几次拿起电话,却又放下,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一个杀伐决断果敢的大男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犹豫不决,确实令人发笑。
考虑了再三,我还是鼓不起勇气打这个电话。倒不是为了保持男人的尊严,我不会为了没有一点实际价值的面子,虚伪的放弃。如果我放下架子去求她,她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我怎么都可以。说实在的,在温惠离去的这几日,我才知道,我心里其实是有点喜欢她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对爱情我没有明确的定义。
我只知道在她头也不回离去的时候,心里有些恋恋不舍,而且我未来组成的家庭需要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能够持家的女人。
曾经读过一个西方的小故事,说的是在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一位到海边度假的富翁遇到了一位正在睡觉的渔夫。
富翁说:“今天天气好,正好可捕鱼,你怎么在这里睡大觉?”
渔夫说:“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每天捕10公斤鱼,平时要撒网5次。今天天气好,我只撒网2次,任务就全部完成,所以没事睡大觉。”
富翁说:“那你为什么不借机多撒几次网,捕更多的鱼呢?”
“那又有什么用呢?”渔夫不解地问。
富翁说:“那样你可以在不久的将来买一艘大船。”
“那又怎样?”
“你可以雇人到深海去捕更多的鱼。”
“然后呢?”
“你可以办一个鱼类加工厂,那你就可以做大老板,再也不用捕鱼了。”
“那我干什么呢?”
“你就可以在沙滩上晒晒太阳,睡睡觉了。”
渔夫说:“我现在不就在睡觉、晒太阳吗?”
我发现自己就像这个富翁一样,四处奔波、打拼,去追求的却只不过是渔夫(也是自己)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
在外已经漂泊了两年的我,渴望回到家里,能够吃到热腾腾的饭菜,老婆、儿女能够笑脸相迎。山珍海味、美酒美女是过去的梦幻,但不是现在的我渴求的。我奔波到这南国的海门,费尽心机的打拼,心中渴望得到的却只是一个温暖的家的感觉,那个我曾忽视的,没有全身心去维护的,我和岳蕾的家的那种感觉。
每天都在酒食场上、娱乐场所泡着,再好的美味也是一个滋味;再漂亮的美女也没了感觉。有时我在想,这些曾经热望得到的东西,能够有什么实际意义吗?我找不到。
男人在外面大风大浪的闯荡,带着面具,应付形形色色的人,需要有家庭这一个避风的港湾,卸下武装,舔洗伤口,休养生息。
是不是人总在追求自己没有得到的东西。
温惠带给我的就是这种家的感觉,却被我粗暴的举动搞得离我越来越远。我不怕她来指责我,我惧怕的是她的沉默,那种沉默带有不屑的味道,让我手足无措。这是一个我想去用身心维护的人的不屑,在我的心里有着格外的分量。
我想我应该是一个计算很清楚的人,生平第一次,觉得我失去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头脑。
还是让一切都随缘吧。
我决定让上苍来给出问题的答案。
二十五、龙鲤
朋友是相互的。
今天他帮了你,明天他求到你面前,你会不会不帮他哪?当然不会。不然你的朋友很快就离你而去,你就会是个没朋友的人。
这个社会,秦桧都还有三个好朋友,何况是您哪。
“袁兄,孙波,最近忙什么?”
“孙哥,瞎忙,也没什么具体事?”
“晚上到天一聚一聚吧。”
“好的。我七点到”
晚上的天一酒店灯火通明,孙波和我不认识的两个人已经在八仙厅等我了。
“怎么好意思的让孙哥等我那。”我客气的跟孙波握了握手,“这两位是?”
“这位是李飞,东星电子制品公司老总。张敏,向阳派出所所长。”
我一一握手,道声幸会。心里却奇怪为什么孙波会带着两人来见我。东星电子是一家中型电子板的生产厂家,位于东山高科技工业园内,在本地小有名气。李飞人一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横的模样,贴头皮的板寸,颧骨高高的,脸色黑黑,不知道他身份的还以为是个地痞。张敏倒很普通,属于放在人堆里挑不出来的那种普通,但看得出来,他的身板很壮,符合他的职业身份。
分宾主坐下,孙波说道:“今天别人送给李总一只龙鲤,拿到饭店给兄弟我尝尝。我想好东西是要大家共享的,正好他们也想认识认识袁兄,袁兄不会嫌我冒昧吧。”
“哪里哪里,是孙哥跟两位看得起兄弟,才有好东西叫我来饱饱口福。我感谢还来不及那。”
“龙鲤对男人可是好东西,可以无坚不摧的,袁总晚上可以找小妹试试的。”李飞一开口就露出了混混的邪劲,据说他原来就是一个混社会的地痞,仗着是海门本地人,组织了一班人马,强行把海门的一些建筑工地土方工程、建筑材料揽过来做,从而获取了第一桶金。虽然已经转作正行,还是脱不了混混的习气。
这种直爽的性格倒不令人讨厌,我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伪君子型的人。
龙鲤就是穿山甲,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海门多山,出产这种珍稀动物,据说是古时的山八珍之一。因为是保护动物,随便捕杀、食用,是要被判刑的,所以海门人以它的俗称龙鲤来称呼它。
“今天我就不问各位喝什么酒了,各位酒量都可以,就喝本店密制的补酒,正好配合龙鲤的药性。”孙波拿出主人姿态,自顾的给我们倒上了酒,酒色深红,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孙哥明知小弟现在孤家寡人一个,给小弟吃这么补的东西,喝这么补的酒,是要逼我去泡妞啊?”知道今天的场合不是个严肃的场合,我也不想装作什么正人君子,也拿出李飞一样的调调来。心里却明白,这场酒食绝非吃吃龙鲤这么简单。
这下对了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