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昭华独自待在下房,被鞭打的地方很疼,胸口处被烙的地方也疼,相比较之下,背部的伤更重些,所以他只能趴在床上,疼痛还是一波波袭来,不知不觉,他又陷入黑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背上一阵清凉舒服,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身上,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怜惜和关怀的脸。
“虹姑?”昭华仔细辩认,惊讶地叫起来,她怎么在这儿?
虹姑抹了把哭得红肿的眼,道:“太后不放心你,打发我来看你,我拿来了伤药,好点了吗?”
“好多了,已经不疼了。”昭华努力扯出一丝笑容。“你回去告知太后,我很好。”
“哪里能瞒得过她,每个初入宫的奴隶都要挨一百鞭,哪个不是皮开肉绽躺好几天动不得?何况你又受了加倍,昨晚在天牢受的伤还没有医治……”
“别担心,这只是开始,你就难受成这样。”昭华安慰她。“我身体好不要紧,皇上泄完愤以后也许会念及往日的情谊,大发慈悲让我好过一点,把这话带给太后让她放心。”
虹姑听了哭得更厉害。
一个晚上,昭华时昏时醒,口干舌燥,四肢无力,全身疼痛一起叫嚣。
文康却没有在报复中尝到快乐,他在寝宫中大发脾气,横挑鼻子竖挑眼,看谁都不顺,好多奴隶挨了打,一个男宠甚至被整死在御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被调 /教。
用盐加醋来擦伤口会更疼,没有药的情况下只能这样,以后皇帝也会尝到这个滋味,偶真是公平的妈。
太可恶了,晋江真是过份啦,凡是打过空格的词都成了口口了。亲们看的时候自己猜吧,可以猜出滴,猜不出再告诉偶,去修改。
第11章调 教
第二天,昭华还是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虹姑再次来照顾他,喂他汤药。落月来看他,命人架着他在院里活动,因为明天就要开始□,皇帝急着要使唤。
寝宫里,皇帝心不在蔫的翻着书,一抬眼看见落月进来,问:“你又去瞧他了?”
“是,陛下。”落月知道他指的是谁。
文康沉默一会儿,口气冷冷地问:“死了吗?”
“没有。毕竟年轻,底子又好,换上常人,受如此重刑恐怕撑不过去,遵照皇上的旨意没有用药,只怕好得慢些。”落月慢条斯理地说。
“哦。”文康眼皮一跳,黑眸喷火。“你还真的听话。”
“皇上的旨意谁敢不听?”
“那太后那边有何反应?”文康压着渐粗的呼吸问道。
“太后派虹姑来看望,奴才已经允许她进来了。”落月嘴角逸出不可察觉的笑意。
“朕这里不是给奴隶养身用的,哪有时间等他慢慢休养,去把宫里最好的伤药七宝水精膏还有固元活血丹,灵参丸给他,朕还急着使唤呢。”
“老奴遵旨。”落月躬身答应,此刻他已经基本摸到了年轻君主的真实意思。
文康又沉思了一会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你说,怎样可以完全彻底的征服一个人?比如一个来自敌对方的,有可能对自己不利,而且很棘手的人?”
“杀了他就行了。”落月很干脆地答。
“不,不,朕不想杀他,还要留他在身边。”文康否定,又不知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想了想说,“难得棋逢对手,征服一个具有实力的人,让他屈服在朕脚下,岂不美妙。”
落月看了看他的脸色,凭着从小伺候他长大的经验,有点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回答说:“用锁链禁锢,用鞭杖责打,用酷刑惩罚,让他害怕畏惧,不敢反抗,一切听从您的旨意,完全屈服在您的脚下,不敢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朕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那您还要什么?”落月看着他。
文康眼神闪烁,没有说话,许久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朕太过狠心?为了泄愤,不顾儿时旧情,甚至不惜伤母后的心,手段太酷。”
“奴才并不这么认为。至今为止,陛下所做都是按一般降人的处置来对待,并未过苛。”
“朕日后还会对他更狠酷,打磨掉他的锐气和刚性。”文康自嘲地一笑,“他在六国中极有声望,素有雄心壮志,又是智勇双全。如今虽然成为阶下囚亡国奴,但是必不会安份死心,恐怕会有所图谋,现在不打掉他的气焰,日后他做出自寻死路的事来,谁都保不了他。”
落月提醒他:“太后就算明白陛下的用意,也会恨陛下手段过苛。”
“朕要让他安份,忘了以前尊贵的身份,接受现在的处境,完完全全地屈服,留在朕身边……”文康有些烦躁,不知说什么好,“也许朕把他留在身边,可能有害无益……”
面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老奴,皇帝没有了人前的威严冷酷,如一个大男孩般,想诉说困扰自己的难题,却不知怎么说才好,杂乱的思绪让他心烦,隐隐约约感到不安,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期盼,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落月仔细思忖一番,很谨慎地说:“您可以在他彻底屈服后,再对他好一些,这样他就会受宠若惊,成为您恭顺的奴隶,一切遵照您的旨意行动,不会有任何对齐国不利的举动。”
顿了一会儿,又语重心长地说:“陛下,做人不可贪心,哪怕是至尊的帝王,有些东西也是得不到的,强行争取,会伤害自己。所以,您只需要享受奴隶的身体和伺候就行了,不要想得到更多。这个世上,即便是拥有一切的帝王,也有求不得的东西。”
文康眼神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一脸凝重,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
宫里最好的伤药果然效果非凡,那七宝水精膏是齐宫最珍贵的外伤药,红色的膏药盛在精巧的玉盒里,散发着奇香,挑一小匙抹在伤口上,流血不止的伤处奇迹般的收口止血结痂,只一晚上,昭华身上的伤开始愈合,服下固元丹,灵参丸后,也恢复了些体力,怕触怒皇帝,不敢借着伤病在床上休养。
只得强撑着起来,好在落月用刑时,后面一百鞭并未使力,再加上昭华练过武功,也不是娇气的弱女子,所以勉强可以走路。
第三天,落月开始正式对昭华训话。
“你既然是皇上的奴隶,就要安守本份,你的所有行为都要顺从主子的意志,你的任务就是随时随地满足主人的各种欲望和要求。如果让主子不满意,将会受到严惩。”
昭华一声不吭地站在他面前听着,垂着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在齐国皇宫,每个奴隶都有一个编号,你的编号是十九,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也许主子心血来潮会给你赐个名字,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接受和适应。”
昭华还是沉默。
“你要想活命,首先要做的就是顺从,不可反抗,敢违抗皇命就是死罪,懂了吗?回话。”
“懂了。”昭华小声说。
“好了,现在你就要学着做一个令主子满意的奴隶。跪下。”落月指着地上的一条铁链说。
昭华微微一抬头,没有行动。
“刚教过你,要学会服从,不懂吗?不服从的后果知道是什么吗?”落月挥动着手里的鞭子,一鞭抽下去。“再说一遍,跪下。等我说第三遍你会很惨。”
昭华咬咬牙跪了下去,跪到指定的铁链上,难以形容的刺痛从膝上传来,前几天膝行上山拜陵,又跪着从大宫门外跪行进殿,膝盖已磨烂,已经受了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再跪在铁链上更是疼得难忍。
落月给他薄薄两张写满字的纸,道:“这个奴隶手册是每个奴隶进宫后都要背会的,遵守上面的规矩,是一个奴隶应尽的本份,否则会受严厉惩罚。你必须完全照这上面的去做,你老老实实地背会。背不会不许起来,不许吃饭,直到背会为止。”
又说:“好心警告你,皇上会随时问,如果没有背会,你会很惨。”
说毕,落月去伺候皇帝用膳,命自己的副手也就是寝宫二总管桑田来监视。
“以后对他具体的教导由你负责,尽快教会他宫里的规矩礼仪,和伺候主子的方法。”
宫奴们都是师徒相传,桑田负责对昭华的具体□,昭华必须恭敬地喊他一声“师傅”,接受他的训练、教导和责罚。
昭华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如果是诗词文章,再难的东西,他最多只读两遍就会背,可是这个无比屈辱的两张奴隶手册,他用了近两个时辰,也没背下来。只觉得膝盖痛得钻心刺骨,被鞭打过的地方疼,被烙过的地方也疼,全身上下无一不痛。
落月伺候完皇帝,来到奴隶下房问昭华背会了没有,昭华咬着牙不吭声。
落月摇头叹气:“你真是不知死活。”转头对桑田说:“你来教训他吧。”说完回自己房中休息,留下跪在铁链上的昭华,和手拿鞭子的桑田。
“拒绝背奴隶手册,你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吗?”桑田甩着手里的鞭子,不待回答自顾自地说。“拒绝背手册,是对主子的不敬,要受站笼之刑,那比一百鞭还要重,受刑的人会筋肉受损,一个月都起不来。如果还背不下来,要受挖眼砍脚之刑。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昭华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有了服从的意思,桑田开口道:“跟我念奴隶手册,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第一条:主人可以随意处置,使用,转送或杀死奴隶,随主子的心情和意愿,不需要任何理由。奴隶唯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时刻满足主人的任何要求,不可有任何质疑,反抗或顶撞。”
“第二条:奴隶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根毛发,包括子孙后代都归主子所拥有,必须随时随地供主子使用。”
“第三条: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征得主子的同意,主子的任何惩罚恩典都要心服口服地接受。”
“第四条:主子的问话必须回答,沉默、点头、摇头等等,都是对主子的不敬。更不可以撒谎欺骗。”
……
一句句屈辱无比,毫无人格的奴隶手册,桑田念一句,昭华跟着念一句,念得慢了或是错了一个字,桑田手里的鞭子就会抽下来,虽然只是擦着身体虚抽,没有真抽到,却也把他紧张得冒冷汗,不得不跟着念,反复念了几遍,伴随着膝下难忍的痛,终于背了下来。
“这就对了,要想活命就要低头,宁折不弯的后果就是受到更残酷的对待。”桑田终于让他起来。
跪了两个时辰,膝盖不听使唤,疼得如骨头裂成碎片一般,昭华两腿打颤,换上其它人,跪两个时辰铁链后两天都不能自如行走,好在他武功不弱,凭着多年打的底子,勉强从铁链上站了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停了一会儿才站直身子。
然后桑田吩咐他去沐浴更衣。
一个年轻消瘦的小太监把水桶提满水,浴桶内一桶凉水,对于受了鞭伤烙伤的身体来说,凉水比热水更有助于恢复伤势,只是更痛苦一些。
昭华摸着冰冷的水,缩回了手。
桑田看着他,面如寒霜,遣退所有人,然后卷起袖子把手臂浸入水中。
昭华惊讶地看着他,确切说是盯着他手臂上的纹身,一片柳叶。
半响,昭华才开口:“这个柳叶纹身遇水则现,平时是看不见的,是燕国柳叶暗卫的标记。”
当前天下大乱,各国征战,许多国家都在其它国家埋伏细作暗卫收取情报,柳叶暗卫是燕国的细作机构,分派各国打探消息,做一些暗地里的活动,归于青叶社,成员以柳叶纹身为标记,在各国暗卫中行动能力算是不错,燕国暗卫向来由大将军南山璧指挥,齐燕之战中,南大将军殉国,暗卫名单传给其子南敬亭,昭华没来得及接掌,但是暗卫的记号和特征行事都是了解的。
桑田打发那个瘦小的太监出去守着,然后运起内力,仔细听得四周的动静,觉察没有人在旁边,才压低声音说道;“没错,我就是燕国的柳叶暗卫,埋伏在齐国已经二十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的位置,得到齐皇的信任,其间的屈辱痛苦一言难尽,为了得到上头信任,不得不牺牲了好几名弟兄,在宫里,我是混得最高的暗卫了。”
“嗯,你的代号是什么?”昭华也知道做暗卫要忍受许多非人的磨难,甚至要牺牲肉体。比如象桑田这样为了能进宫必须自残身体做宦官。
“属下代号二十三。”
为了保护暗桩,联系时用的是编号,昭华没想到那个送出齐国宫廷线报的二十三居然是眼前的太监副总管桑田。
“方才提水的那个编号十六的小太监是陈国王子,两年前齐国灭了陈国,他被充入后宫,遭受宫刑,贬为贱奴。” 桑田的语气带着隐隐的伤痛,慢慢地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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