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缸诺厣匣熳畔恃と獾难嗡刭鳌?br /> “什么?”文康好象有些不敢置信。说:“朕不是说了让他端水碗吗?”
“他端不住,又把碗打了,所以按主子吩咐的处罚。”落月无视他喷火的眼睛,拿出染满红色酒渍的白毡给他看。然后又回头吩咐道:“把他带上来谢恩。”
按规矩,被惩罚的人要向主子谢罪,即使伤到走不动,爬也要爬到主子脚下求饶恕,主子视悔改情况决定是否原谅或是再补罚一顿。
昭华被打得遍体鳞伤,实在难以忍受身上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他不是死硬派,不会这个时候倔强使自己再挨一顿处罚,所以艰难地过去,跪在文康面前,按照桑田教的说:“奴才知罪,谢皇上教训。”说着,脑袋恭顺地垂了下去,看上去又无力又虚弱。
文康不知怎么没有预期的痛快,反而心里更加烦躁,暴跳如雷地说:“连个碗都端不住,真没用。滚下去,不要再看见你。”
落月很了解年轻皇帝的脾气,这人温柔微笑时往往含着杀机,雷霆大怒时反倒雷声大雨点小。含笑对皇帝说道:“陛下不想看到他,明天赶他到净房刷马桶或是去马房养马就是了,省得成天在眼前晃,让人看着生气。”
文康立即反对:“胡说,朕要他做奴隶就是要亲手报仇,亲眼看他受折磨才觉得痛快。”
落月的笑愈发意味深长,点头道:“说得是,如果不把他放在陛下眼前,不定哪天被人害了性命,他若是死了,这仇就没法报了。”
文康也点头:“就是这个理。”
皇帝说着不要再见他,第二天却又把他叫来伺候。
经过一天难得的休息,昭华的脸色还是惨白得可怕,裤上沾着血迹,扎进膝盖的瓷片已经挖了出来,但是没有药可用,也没有布料可以包扎,只能任凭血肉翻卷。本来戴着脚镣就行动不便,再加上膝盖上的伤不能愈合,更是行动艰难。更别说动一动,粗糙的麻衣磨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疼得令人钻心。
午膳后,等他跪着捧水盆伺候文康洗完手,根本站都站起不来,停了半天,咬咬牙,才勉强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膝上的血迹又重了一层。
文康却还冷嘲热讽:“没用的东西,盘子端不住,水碗端不住,脸盆也端不住,真不知道你还会干什么?”
昭华浑身又乏又痛,无力说话,准备把水盆端走。
文康觉得这是无言的蔑视,厉声说道:“站住。哑巴了?主子说话你敢装没听见,过来。”
昭华听他吩咐,过来按规矩跪在他脚前,低着头不敢仰视。
“说话啊。”文康心里有气,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却觉得触手滚烫,原来他在发烧。
“怎么发烧了?”文康有些惊讶。
落月赶紧过来,道:“可能是前夜罚跪受寒,昨日又受鞭刑泼冷水所致,并不是一般会过人的疾病。”
“太医怎么说?”
“这个……没有皇上的吩咐,奴隶生病是不能召太医的。”
什么?
昨日一天一夜,昭华都在伤病疼痛中度过,没有得到任何诊治和药物?
文康眼中喷火,脸色阴沉,指责道:“你怎么知道他得的不是会过人的病,万一是能传给人的疫病怎么办?叫他来伺候,不是害朕吗?”
落月心里叫苦,是你让他过来的,他怎能不过来?况且皇宫里怎么会毫无预兆地出现疫病?你又不是医官。
文康命令:“传太医来诊治,如果是疫症,就关到帘房去。”
宫奴们得了重病抗不过去,又得不到主子发话看大夫用药,只有等死的份,帘房就是宫人奴隶得病等死的地方。
落月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请示:“要不要给他用药?”
“废话,既然看诊,为什么不用药?”文康恼得脸色胀红。
皇帝的意思是,如果是疫症就赶走,如果不是就用药治疗。看来这喜怒无常的皇帝对昭华确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寻常,若是报复泄恨,却为何屡次给他用药疗伤,若是还念旧情,却为何贬到极卑极贱又百般凌虐。到底年轻的皇帝存了什么意思,御前侍奉们都暗自揣测,只有从小看着皇帝长大的大总管落月心里明白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还要继续虐。
亡国奴本来就没有好果子吃,勾践为夫差尝粪,妻被人污辱,在国都人面前为夫差拉车。李后主被赐牵机药而死。
偶肯定不会那样,请看我水汪汪的小眼睛,闪烁着邪恶……咳……不对,闪烁着善良纯真的光芒。真正的虐是心如死灰,可是偶家主角心中充满希望,忍过一关就有光明的前景,所以这不算大虐。
真滴。。。
第16章辞锋
昭华这次挨打又得到了医治,但是并不是每次受罚都有好运气得到医治。受罚的次数很多,受罚的方式也很多,除了最轻的掌嘴饿饭关黑屋之外,仅罚跪一样,花样就很多,除了在太阳底下跪铁链瓷片,还有双手端水碗,头顶水盆,扛着沉重的木枷,用麻绳紧捆双臂关节罚跪等等。吊刑花样也很多,都是不到一个时辰就吊得浑身筋肉痛。另外鞭打,藤条,竹板等更不用说。这些昭华都尝过一遍。
至于受罚的原因更多,除了打破东西,还有和别人说话被怀疑暗自串通,没有及时把活干完,还有说话大声,应答不及时,态度不谦卑,东张西望,直视君主等等,反正受罚的原因数不胜数,昭华懒得计算,因为落月说了,惩罚不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而是为了时刻提醒他的身份,他不再是尊贵无比的太子,而是沦为奴隶的罪囚。
还有食物的恶劣和缺乏。奴隶只能用两顿饭,早上是稀薄的黑面汤,晚上如果干完了份内的活可以有晚饭,除了面汤外加两个又冷又硬的黑窝头。即使是这样的饮食,也不一定能按时吃到,因为做不完该干的活没饭吃。
睡不好也是肯定的,伺候皇帝洗了脚上了床,他才能睡下,到半夜就得起来把浴房的用水准备好,一趟趟地把水从井里打出来挑满水缸,然后擦洗殿堂地板,每天他最多只能睡两个多时辰,还不算皇帝睡得比较晚时的特殊情况。
这样的日子过不到一个月,让向来身体健壮的昭华时常觉得阵阵发晕,如果不是有武功底子,只怕早已撑不住。
从小娇生惯养的他连被子都没叠过,哪里会做这些活,经常因为做不好受罚。黄三郎如果帮他或是护着他,他会加倍受刑罚,结果会更惨,太后为了护他和皇帝几次冲突,为了不让这对母子关系继续恶化,他不得不自己罚自己让皇帝消气,结果是连太后都不敢再护他,他也不敢用或接受任何不合奴隶身份的东西。
除了这些肉体痛苦,还有心灵的折磨。
皇帝寝宫门上挂着门帘,为了方便进出,白天用沉重的东西把帘子打起来压着,比如用一个金狮子。偏偏文康觉得燕国的传国御玺用来压帘子很不错,命昭华拿它去压门帘,每天进出都会看见这用来压门帘的御玺,每看一次心就如被刀子割过一次。再加上身体上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他只能默默忍受,虽然看不到痛苦的尽头在哪里,只要活着他就要忍受着,等待着。
等待着文康把他折磨够了,恨意减轻了,自己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一点,然后抓着机会求他放自己回国。
后来他知道这个想法很天真。
这天,等伺候皇帝起床梳洗用早膳上早朝后,昭华开始收拾寝室,擦地板擦家具。干完活,总管太监检查,拿着雪白的丝巾轻轻在雕花家具隐蔽处一抹,出现浅浅一道灰印,于是他重新擦洗,直到达到要求。这还不算完,活没干好,并不是返工重干就可以了,还要受罚。惩罚方式是反绑双臂吊在树下两个时辰。
鞭打是需要力气的,还要掌握轻重,一顿鞭打下来施刑的人也累得一身汗。而吊刑是一种省力的方法,不用人看守,也不费力气,也不会出血弄脏衣服或地面,只是受刑人非常痛苦。全身重量压在手腕双臂上,只能低着头,肩膀疼痛得快要脱节一样,脚尖一离地,沉重的脚镣就显出分量,只一炷香功夫,昭华就开始冒冷汗,身体如生生撕裂,衣服象被水洗过一样。
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时间过得真慢,昭华只能看着脚下泥地里翻土的蚯蚓,希望快点熬过去。至于来往经过的人如看戏一样的眼光和冷嘲热讽他也顾不上耻辱了。
也不知过多长时间,文康下朝回来了,看了被吊在树下的昭华一眼,问:“又怎么了?”
落月上前回答:“没有把家具擦干净,罚吊两个时辰。”
文康走到跟前,看着被痛苦折磨得冷汗淋漓的脸,嘲讽道:“真笨,连个家具都擦不好,真不知道你会干什么?”
昭华似是没听见,没有说话,眼皮也不抬,当他不存在。
文康笑了笑,也没有责他“不敬”之罪。径自回到寝宫休息更衣,然后批阅奏折。
午膳时间到了,文康开始发话:“朕还要人伺候用膳,放他下来。”
侍卫解开绳子把昭华放下来,昭华松了口气,再吊下去他的肩膀要脱节了。这一刻他觉得文康不是那么可恶可恨了。
端食盒,摆菜肴,做完这些就侍立一边,至于尝膳,布菜,挑鱼刺剔骨头的活他是没资格干的。然后就是等用完膳后,端着水盆跪在皇帝面前伺候洗手。
等撤下膳桌,文康要午休一会儿,抬眼看落月:“刚才他受罚多长时间?”
落月回答:“一个时辰零一刻。”
“那就是说惩罚的时间还没有到。”
“是。”落月怔了一下回答。
“继续,宫里的惩罚没有只罚一半的。”文康的声音冷得象刀子一样,把旁边的人吓得一哆嗦。
昭华不敢相信地看他一眼,迅速又低下头去,直视君主也是“不敬”之罪,他垂下眼,不让眼睛流露出半份情绪。
这个人真的很可恶很可恨,果然不可以对他抱有丝毫幻想。
本来手臂双腕已经吊得麻木感觉不到痛感了,现在重新又被捆起来吊在树下。昭华忍受腋下撕裂般的疼,垂下眼睛,继续数着汗滴,看脚下的蚯蚓勤劳的翻土,尽量使自己的意识远离身体,回想着亡国前在宫里和凤逸说的关于蚯蚓的话。
文康一直在暗中观察试探他,听到监管人禀报,说昭华日日挑水擦地,除草浇花,无论受什么样的责罚都毫无愤恨,昼无愁叹之色,夜无怨怼之声,亦无感怀故国之意,似乎全忘了以前的高贵身份,没有任何异动。
文康却是将信将疑,更不安心,这样一个娇贵高傲的人受尽折磨怎么会毫无怨言?从天堂跌到地狱,怎么可能毫无失态?被夺走一切怎么会不恨?如果换上他到这一步,哪怕命丧黄泉,被五马分尸,他也会在死前奋力将刀子□敌人心脏,绝不忍辱偷生。
这人想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糊弄人可不容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又或是有什么后招,在等待好的机会奋力一击?
文康一边琢磨着,一边看着黄三郎跟着宫奴们撤桌子。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黄三郎的确忠义,每日尽心侍奉,白日陪昭华劳作,陪他受罚,每餐饭必先自己尝过无事后方奉与昭华,待他食过,自己才用剩下的。夜晚则守在门外护卫,寸步不离。
文康益发欣赏这个忠诚的人。对他说:“这盘点心赏你吃。”
将御用食物赏给宫奴,是极大的恩典,黄三郎却看也不看,道:“太子还未曾进过膳,奴才绝不先食。”
“谁是太子?”文康气得笑起来,道:“好罢,你先伺候他吃。”
待黄三郎一去,文康悄悄跟在他身后,想听他们说什么。
只见昭华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东西,只喝了点水。黄三郎跪下劝道:“天下之事,福祸相伏,安危互替,困厄之际,正是奋发之基。圣人说:草木不经霜雪,则生意不固;人不经忧患,则智慧不成。今太子受难于齐,安知不是上天降下磨难,以助君磨砺意志,日后成就大业。太子何苦抑郁于心,不进饮食,太子之躯,系全燕国之所至重,望慎惜之。”
昭华听他劝,才忍着痛苦,勉强吃了两口点心。
“真有趣,笼中老鼠也妄想翻天么?”文康从暗处走了出来。
昭华一听见声音,惊得动了一下,痛得蹙起双眉,只觉下巴被人抬起,睁眼一看是文康那张可恨的脸。
“怎么?受不了么?”文康一脸讥嘲,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最轻的刑罚,一般情况是用铁丝拴住拇指吊起来,还有在双脚上坠上百斤重物,不单是手臂,连双腿也会被拉脱臼。还有倒吊,很快可以让人血流集中有头部,还有在双乳上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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