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坠上百斤重物,不单是手臂,连双腿也会被拉脱臼。还有倒吊,很快可以让人血流集中有头部,还有在双乳上吊重物,那滋味你一尝过就会乞求朕赏赐你死亡。”
  这的确是比较轻的刑罚了,太后警告过建章宫所有管事的,不许凌虐昭华,可是皇帝却要折磨他,天知道这对血脉相连的母子说不定哪天和好,总管们很难做,只得在这两者之间斟酌用刑,即不能过份残害昭华的身体激怒太后,还要让皇帝可以泄愤。
  昭华是奴才中的贱奴,身份最卑贱,宫里任何人都可以对他任意打骂使唤,也亏了有太后在,再加上黄三郎的拼命护持,他才没有受更多的虐待。
  
  没有回避他嘲弄戏谑的眼神,昭华清澈如山泉的目光直视着他:“皇上是要奴才叩谢皇上的仁慈吗?”语气中也含着一丝讥嘲。
  “难道你不该感激朕的仁慈吗?”文康恼火地说。
  
  今天在朝堂上他又和那帮朝臣磨了一番嘴皮子,蒙大将军和林相国又提出把昭华押到大牢审讯,逼他供出凌云窟入口和开启方法,然后处死他,斩草除根。
  文康喜欢观赏犯人受刑的痛苦,也常去观刑,他知道大牢的酷刑只一个晚上就可以把人弄得不成人样,甚至残疾,重则至死。昭华如果被关进大牢刑讯,肯定会被整残或整死,所以他一直不肯把昭华交到大牢,只是答应在宫里审讯。
  没有把他放到采石场伐木场做那些危险的重体力活,也没有派去净房做刷马桶的脏活,只是挑水擦地扫院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可是这家伙连个桌子都擦不净,分明是故意反抗,现在只是小小惩诫,他非但不感激涕零,还暗含怨愤讥讽,真是不知好歹。
  
  昭华心里并不感激他的仁慈,当然嘴上不敢表示出来。说道:“在燕国,五年前就取消皇上说的那些酷刑了,还有齐国审讯犯人时常用的那些花样,燕国也早已废除了,皇上说的那些刑罚,奴才还真没有见过。”
  文康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搞不懂,五年前你为什么费那么大劲下令废除了严刑。对于那些奴隶贱民,天生就是让人踩在脚下的,他们心里不服,不用残酷的刑罚能让他们老实吗?”
  昭华不想和他对着干,打定主意要维持表面的屈服,可是文康的想法令人痛恨,所以他忍不住说:“都是父母所生的血肉之躯,谁该高贵些?谁又该低贱?只因出身不同,有些人生下来就要受奴役被践踏,再有才华再努力奋斗也没有改变命运的机会,这是多么不公平。
  而且,用那些残忍手段对待同类,虽禽兽也不为,更何况是万物之灵的人类。让人知错不再犯罪,可以使其温饱,再引导教化,以法约束,何必使用酷刑峻法。”
  “可笑,真是迂腐之论,没有严刑峻法压制非份之徒,何来江山永固。所以燕国就是这么亡的。”
  “燕国亡在重文轻武,不修兵备,且应战有误。而不是亡在刑法宽厚。只闻驭民以德化为先,未闻刀斧鞭笞加身,而万民咸服。”
  
  文康被说得面红耳赤,无话可对,一耳光打了过去:“还敢顶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昭华是皇帝陛下恭顺的奴隶,甘心为陛下驱使。”昭华很顺从地按桑田教的说,这会儿激怒这个魔王是不理智的。
  “住口。”文康听了这无可挑剔的回话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却无从发火,他为什么又被这人激得烦躁,他应该才是掌控一切的人,却时常被脚下的奴隶影响心绪。
  小时候他喜欢和昭华抬杠绊嘴,从来没赢过,现在两人地位如云泥之别,他还是赢不了,只能拿身份强压,一次次被搞得心绪不宁,这让他又恼怒又有挫败感,却又隐隐有一种久违的欣喜,和人绊嘴久远的好象是上辈子的事了,重温起来感觉不错。
  
  惩罚时间到,昭华被放了下来,折磨暂时告一段落。黄三郎赶紧上前揉捏他的肩臂手腕。
  接下来,昭华端茶捶腿回话中规中矩,文康没怎么挑刺,只是说:“你在旁边看着其他人怎么伺候的,好生学着点,治国打仗不行,伺候人也学不会吗?”
  这样的讽刺讥嘲,昭华也习惯了,都默然忍受,连辨驳都不想。但是这样的驯服并没有令文康满意。更痛苦的折磨还要在太后面前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开始XXOO,OOXX,不是在床上。
当然渣攻不太温柔。




第17章欲望(去油星)

  晚膳后,文康又领着大群侍从奴仆们来甘泉宫向太后请安。
  看见一个新来的宫女。
  “这不是翡翠吗?怎么?把你分到太后宫里来了?”文康看见了那个骂他暴君的侍女。
  翡翠跪伏于地:“奴婢昨天被派到太后宫伺候。”
  “奴隶手册背会了吗?”
  翡翠还没说话,太后护着她,道:“她刚来,还没背会。”
  “太后这样可违反宫里的规矩,昭华为奴第一天就背会了。”文康恶意地一笑,道。“昭华,过来给太后背一下奴隶手册。”
  “快背,错一个字要受罚。”落月说着给昭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听话。
  
  昭华调整了呼吸,上前跪下,开始把奴隶手册一字不差从第一条背到第二十五条。
  文康坐在上面,一边饮茶一边看着他背诵,太后双唇颤抖,指甲都刺入掌心。虹姑翡翠悲伤得胸口起伏却不敢说话。
  “还不错。”等昭华全部背完,文康笑笑,对太后说,“怎么样?朕□奴才还是比太后强吧。”
  文康笑完,转身对落月说,“你说你是怎么□奴才的,也教教这些新来的奴才。”
  “是。”落月躬身答道,“让他在大太阳底下跪在瓷片碎石或是铁链上,背不会不许起来不许吃饭,直到背会为止,如果还背不会,就吊起来鞭打,一个字背错鞭打一下。”
  “哦。”文康一脸恍然状,“难怪你只用半天就教会昭华背奴隶手册了,还是你能干。”
  “奴才谢陛下夸奖。”
  
  太后,虹姑,翡翠等女子们已经是脸色发白,眼中泪水欲滴。那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受国人尊崇的燕国皇太子,居然受这样非人的折辱。
  文康毫无心软的意思,又回头对跪在地上的昭华道:“你虽然会背,但是最重要的是要做到。”
  “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侍奉陛下。”昭华一脸漠然地应对。
  “嘴上说得好听没用,朕要看你的实际行动。”文康阴冷的目光盯在他身上。“燕国宝窟的入口和开启方法,你到底说是不说。”
  本想看着昭华恐惧,紧张的表情,不料他仍是冷静平和,只干脆地说了一个字:“不。”
  “敢反抗朕。”被毫不客气的拒绝,文康眼中露着可怕的光芒。“可知反抗的后果?”
  “知道。”昭华仍然平静地说,“违抗君主的命令该当一死,请陛下赐死。”
  
  文康用审视的眼光盯着他,见他目光澄澈坚定,直视前方,神情淡然,没有丝毫畏惧,把君王的戾气无形地化解。虽然穿着粗陋的奴隶服,头发也被剪掉,参差地垂在耳边,却仍是摭掩不住他的绝世芳华。这样的人物真是少见呢。
  文康嘴角轻扬,他相貌年轻英俊,笑起来更是天真无邪,眼眸里却是寒芒凛冽,令人胆战心惊不敢仰视。
  
  “唰”的一声,文康拔出身上的佩剑,登时太后,虹姑,翡翠等女子吓得脸色惨白,全身颤抖。
  文康朝昭华一剑挥去。
  昭华眼睛仍是直视前方,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也没有缩头或躲避的动作,仍是直挺挺跪着,腰板笔直,一绺乌发随着剑光落在地上。
  文康又继续挥剑,昭华额头,耳边,脑后的头发纷纷落在地上,却没有伤及肌肤一根汗毛。最后收剑入鞘,邪邪的笑道:“你的头发真难看,朕给你修修,现在看上去好多了。”
  昭华还是面不改色:“陛下好功夫。”
  太后差点蹦出胸腔的心脏才回归原位,虚弱地倒在榻上,虹姑赶紧上前扶着她。
  
  文康又说:“你要朕赐死,想要朕做言而无信的人,朕偏不如你愿。不过,密窟的事还没完,你不肯说出来,就是对朕不忠,不忠的人你说说朕该如何惩罚他?”
  昭华仍是面无惧色,冷静地说:“回陛下的话,奴才如果供出,致使先人遗骨受害,就是不孝,自古以来,明主求忠臣于孝子之门,陛下以孝道治国,想必不会逼人做不忠不孝的事。”
  “真是伶牙利齿。”文康冷笑,“看你的牙利害,还是朕的鞭子利害。小爽。”
  “在。”苏送爽上前听吩咐。
  “拿鞭子来,重重的打这眼里没主子的奴才。”
  “不要。”太后一声尖叫,又哭了起来。
  
  苏送爽瞥了昭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尽力不动声色,道:“陛下,昭华昨天刚受过鞭背之刑,今天再打恐怕不能伺候陛下。”
  “有道理。”文康点点头。
  太后,虹姑等人心里生起希望,眼巴巴地看着皇帝盼他大发慈悲。
  “那就换个地方打,抽大腿。”皇帝一句话又把太后等人的希望击个粉碎。
  苏送爽呆了一下,只得命人按倒昭华,扒下裤子,举起鞭子往大腿上抽去。一阵阵响亮的鞭声让太后等女子心惊肉跳。翡翠扑过去,准备用身子挡住鞭子,被侍卫们拉住。
  一鞭鞭下去,昭华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咬着牙默默忍着,连一声呻吟也没有。肉体的疼痛尚能忍受,可是在众多女子面前被扒下裤子,露出臀腿受刑,这种羞辱却是难以忍受,更难忍的是在太后面前,可想而知,太后的心都要碎了。
  昭华暗恨文康,你折磨我也罢了,算是父债子还,可是你这样折磨亲生母亲,简直没有人性。
  面前这个帅气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顽皮活泼的文康,他不懂得什么是同情,不懂得尊重,更不懂得什么是理解和宽恕,他只懂得用暴力征服,心里只有报复和怨恨。
  昭华苦苦忍耐下身的一下下鞭打的剧痛,紧咬的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象帘子一样摭住乌亮的眼眸,不露任何情绪。
  文康的固执和残忍,使他可以预见以后黑暗的前景,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呢?
  
  “康儿,母后求求你,求你。”太后又跪了下去。
  “求陛下开恩,手下留情。”虹姑等宫女泪流满面纷纷跪下磕头。
  “好了,母后快起来,不要这样。”文康扶起太后,说,“即然母后求情,今天就先到这里。”
  苏送爽赶紧停了手。太后等人才放了心,可是接着文康一句话又把她的希望打下深渊:“明天接着打,每天二十鞭,打到他听话为止。”
  文康总是喜欢这样折磨人,先把对方送上云端,生出希望,再把他猛摔下来,身心俱碎。每一次温柔后面都紧接着残忍。
  
  接着文康带着从人,离开甘泉宫,留下太后又是以泪洗面,痛不欲生,虹姑,翡翠等宫女们陪着痛哭,宫里哭声震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文康阴着脸坐着软轿在前面,昭华在后面跟着。抬轿子的容乾双目喷火,昭华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文康回头呵斥。
  一旁的黄三郎伸手去扶昭华。
  文康又骂:“哪个要你扶他,走不动就爬回去。做奴隶了还摆什么谱,居然要人伺候。”
  
  沉重的脚镣随着每一步发出沉闷的响声,身上的鞭伤一阵阵作痛,昭华推开扶持,提着一口气勉强跟上。每次文康带他见太后,就会想法折辱他,让太后痛苦,文康心里也不好受,然后回宫后再把他折腾一遍,这些折磨昭华也习惯了。
  回到寝宫,文康又命昭华为他洗脚,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他身上。
  看这个以前尊贵现在卑贱的人刚挨完打又跪在地上为他洗脚,黑发映衬着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唇上是咬出来的血迹,好象受难的天使,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他脸上还是那样平静温驯,这顺服的面具下隐藏着怎样的居心叵测。
  文康探究的眼光看向他,伸出手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昭华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没有畏惧,没有厌恶,没有任何特殊感情,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文康感到一种无言的蔑视,心头燃起莫名的怒火。
  眼神冷冽阴狠,口气却是慢条斯理的温和,说:“不要摆这副高贵的表情,你只是朕的奴隶,你的作用就是听从使唤,供主子使用。”
  说着缓缓地把昭华压在地上,充分昭示着他才是占有者。
  
  昭华感觉到了恐惧,贵族们喜欢养男宠取乐,想不到今天轮到自己,沦为奴隶,还要沦为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