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他止不住恼怒:“难道你怕朕保护不了你吗?”
  昭华跪伏着不抬头也没有说话,显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文康冷笑:“朕给蒙家的恩典已经太多了,多到再给他们也不会当成一回事。齐国的主子是朕,不是蒙放,你怕他朕可不怕他,想让朕陪不是,休想。至于你,有朕在,看谁敢这么大胆动你一根寒毛。齐国不是他蒙家的,谁要是搞不明白这些就是找死。”
  说毕拂袖而去,昭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溢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轻笑。
  
  皇后殿内,宫灯高悬,鎏金镂花铜熏炉内焚着百合香。紫檀雕花镜台前的美人前后照镜,艳如春花。
  “皇后今晚真是美艳无双,是在等皇上吧?”拿着靶镜的宫女笑道。
  “哼,谁稀罕。”皇后望着镜中的娇颜,真是人比花艳。
  “皇后是六宫之主,何必跟一个奴才置气?”
  “你不知道,这个昭华很不一般,荷花节上,我就发现不对劲了,皇上对他很有兴趣,眼光一直跟着他转,而且皇上会因为他受了羞辱而失措,会为他和别人亲近而发怒,喜怒哀乐都被那人牵着走,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罢了。若不是那人来自敌国,又是仇人之子,皇上肯定不会克制到现在还没有收他为男宠。这人如果是个普通奴隶或男宠,我也不会这么小气。可是这人是燕国太子,皇上对敌人动心,那不是自寻死路?”
  “皇后真是一心为皇上好,今晚皇上来时,皇后好好跟他说说。皇上自会体会得到。”侍女沉思道,“不知皇上今晚来不来,他若来就算是给娘娘陪不是了,娘娘切不可再使性子,让他下不来台。”
  皇后哼一声:“他若来了便罢,若不来,我再也不理他。”
  月沉如水,如水银落地,洒在寂寞的宫院。
  整整一夜,皇帝都没有来,皇后气得摔烂了妆台镜,打碎了琉璃屏,撕破了锦绣衣,美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文康却未想过皇后在独守空闺整夜等待,他躺在床上,又辗转难眠,昭华凄美的脸庞,哀伤的眼神一直浮现在眼前。
  白天抚按他的肌肤,那结实的臀部,清秀的脸庞,摸在手上竟是一种特别的难以言说的滋味。再想起先前毫不留情的施暴侵犯,□深处那种紧热的感觉,强忍痛苦的表情,现在想来身上竟一阵阵发热。
  想起上次在□作用下,他的动情竟是如此迷人,他的呻吟如此令人骨酥心痒,让人每次回想都忍不住兴奋。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许动他,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滴血液都是我的,从里到外都要包裹上我的气息。他的眼睛他的视线也只能在我一人身上。
  一会儿是昭华绝美凄楚的面容,一会儿是父皇愤怒失望的怒容,一会儿又是母亲哀伤的双眼,文康在床上翻腾着,许久无法入睡,最后对自己说:我不会去爱他,玩玩总可以吧,一个君主一时兴起玩弄一个奴隶来排解欲望,这不是很正常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华陷害别人,受到对方反击很正常。
下章预告:两只要正式上床了。




第46章侍寝(上)

  朝堂上,文康和蒙放又一次针锋相对,对于文康这样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来说,称霸中原统一天下是他的梦想,一些守旧老臣的阻力越来越让他不能忍受。自从灭了强大的燕国后,又乘胜派人灭了周边弱小的魏国。他的雄心膨胀到极点,根本听不进老臣之言,只觉得他们保守怯懦,不思进取,是自己成就大业的阻碍,每次上朝,都要和老臣对阵一番,偏偏这些都是父皇临终指派的顾命大臣,他不得不顾忌,而这些人的都是唯蒙放马首是瞻。
  想罢黜蒙家,又碍着皇后,没法下手。
  
  下了朝回到寝宫,文康觉得说不出疲惫,看着脚下为他换鞋的人,觉得轻松了些,问:“伤好了?”
  “谢皇上垂询,奴才的伤不碍事。”昭华恭顺地回答。
  前日挨了几杖,虽然疼痛,但是及时用了最好的宫廷秘药,又揉开了瘀血。再加上他有武功护体,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不作剧烈动作也没太大妨碍。
  文康点头,换了衣服,回头看见桌上一堆奏折心里很烦,一甩手扔到一边。
  又命昭华为他念诗,听他轻缓柔和的声音,似能治愈所有的烦躁和郁闷,看他专注的眼神盯在书上,文康突然强烈的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那本书,承受着温情的注视。
  殿上青铜鎏金香炉内焚着龙涎香,丝丝香烟弥漫缭绕,皇帝觉得面前的人模糊起来,好象笼在轻烟中随风逸去,他伸出手试图拉住。
  “陛下,膳齐。”管事太监一声禀告拉回了他的思绪。
  
  午膳还是珍馐罗列摆满两桌子,伺候的人还是环立两旁。文康随便吃了些放下筷子,对昭华说:“这些给你吃,不必谢恩了。”
  赏赐御膳是不得了的恩典,给一个奴隶更是绝无仅有的。
  见昭华面带惊疑,他冷着脸说:“你是我的人,以后你只能吃我吃过的食物,穿我穿过的衣服,用我用过的东西,我要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有我的气息。明白吗?”
  昭华身体一僵,垂着头道:“明白了。”
  “怎么还不动?赶快吃完,还要你念书。”文康盯着他说,事先他已经吩咐膳房把他喜欢的口味重的菜替换成清淡养胃的菜,还多加了几样细粥和肉羹。
  
  昭华意识到不能违抗,只得站在桌前,就近夹了一筷子菜,也不知什么味道就咽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包括那个恶魔般的君王在旁盯着,实在是食不下咽,就算是好久没吃过的冬笋,暖窖培植的鲜豌豆,也没感觉到美味,勉强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碗。
  文康阴着脸瞪他:“这么挑嘴,这么多菜还没有合胃口的?”
  “不是……”
  “不是就把这些吃光。”
  昭华为难地看着满桌菜肴,吃十天也不可能吃光,这家伙整人的方式倒是花样百出,也不知跟谁学的,算了,无非又是一顿惩罚,他想不了那么多,只得再拿起筷子勉强吃着,根本是食不知味。
  文康冷眼瞅着,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被人盯着很不舒服,可是他又舍不得放弃看他吃饭的样子,极斯文,极雅致,一举一动都带着雍容高贵,明知道他被自己看着食不下咽,却舍不得不看。
  
  “行了,不用吃了。”估计差不多了,文康发了话。
  昭华松了口气放下筷子。文康命旁边的奴仆伺候他洗手漱口,昭华当了大半年的奴隶,从来都是跪着捧脸盆请皇帝洗沐,现在见奴仆跪在自己面前捧着脸盆,一时不知所措。
  “还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朕还等着你念书。”文康的口气似是不耐烦。
  昭华叹口气,只得洗手漱口,再饮消食养生茶。然后跟着文康走到寝殿东次间。
  “今天念什么书?”昭华开口问道。
  “先别急,朕刚才说过,你只能穿我穿过的衣服。”文康指着一堆衣服说。然后亲手为他打开镣铐。
  “怎么不动?是不是等着朕亲自为你更衣?”
  “不是。”昭华窘得脸发红,强行镇静,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表情在文康眼里是多么诱人。可是当着这人的面脱衣,他怎么能忍受。
  “看来,你的架子还真大,只好让朕来伺候你。”文康叹口气,似乎想到一个解决办法,走到他跟前,伸手作势解衣带。
  昭华缩了一下,眼中含着窘迫和挣扎。
  文康心中大乐,终于把那温驯的假面具揭开一点了。笑道:“也罢,你多次伺候朕更衣,这回朕伺候你一回也好。”
  “不要。”昭华惧意更深,背转身去动手解衣。
  文康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谁许你转身的?朕要看着你脱,敢抗旨,就叫外面的侍卫帮你脱,他们可是武人,手里没轻重的。”
  话里威胁意味十足,昭华只得遵命。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屈辱的感觉还是如浪潮涌来,昭华咬紧下唇,缓缓脱去上衣。
  蜜色的肌肤,在头顶的夜明珠照射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唯有前胸象征奴隶的烙印显得刺眼,文康看着恨不得摸一摸。如火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扫视他每一寸□的肌肤。
  “继续啊。”文康脸上的笑在昭华看来充满邪恶。“朕又不是没见过。怕什么?”
  昭华发着抖继续脱掉下衣,露出令人垂涎的精致□,对他来说,当这人的面脱衣比被男人暴力侵犯,更羞耻万分,令他无地自容。
  文康有些惊讶地看着,以前他曾经粗暴地占有,刻意的羞辱玩弄,没有仔细欣赏,现在换过一种心情仔细看过,没想到他的□,格外干净,肌肤是淡淡的粉色,仿佛在诱惑人去抚摸。
  文康真的被诱惑了,下腹开始发热。但是他不想吓着这神仙似的人,强行忍住了。
  昭华知道文康在看,是用很下流的眼光在看,被灼热的目光扫过的地方,象火烧一样,他的脸颊也象火烧一样,难堪,羞辱,愤怒也象火烧一样略过心头,被他强压了下去。勉强维持平常的神态,把文康准备好的衣服换上。
  
  上等人的衣服极为繁复,亵衣、中衣、襦、裤、深衣、下裳配套,穿着很费功夫,也极不方便,文康耐心帮他穿上,再帮他系上镶玉石的镂银腰带,佩上垂珠宝玉金璎珞。
  昭华的身高和文康差不多,就是比他瘦些。因为消瘦,显得那腰身纤弱,几乎能用双手圈过来。文康特意挑了颜色淡雅,适合他肤色的衣裳,他本来肤色白皙,穿上一身月白衣裳,更显得风神俊朗,雅致飘逸。
  文康不动声色的观赏着:“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昭华疑惑地看着他。
  “今天是除服日。”
  昭华明白了,今天是为太后服孝期满的日子,可以除去粗布孝服,也可以不再戒欲。
  
  “好了。现在去书房吧。”文康发话。知道昭华不敢抬眼看他,所以他毫不掩饰自己热烈的眼神,看了个够。心里有个念头,这人是属于他的,他一定要彻底征服他,牢牢地控制他。想到这里,他无比骄傲,充满自信。
  
  昭华不敢抬头,跟着文康出了寝殿,所有人看见他时,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眼露惊叹。
  进了上书房,太傅看了他一眼,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林御风的目光却长久盯在他身上,带着探究,昭华不敢看他,也不敢和他说话,生怕文康一怒之下又下令将自己责打一顿。
  
  晚膳时,文康用完饭,昭华伺候他洗手漱口,心里期盼着不要再让他在多人注视下吃饭了。可是文康偏不如他的意,等洗漱毕,把伺候的人全部打发走,对昭华说:“把这些吃了,我不说停就不许停。”
  虽然别人都走了,但是在这个人的注视下用饭,也是个不愉快的活。文康事先吩咐过御膳房做几样精美的燕国风味菜,结果昭华看也不看,仍是在最近的碟子里随口夹几样胡乱嚼了几下,根本没吃出什么味,文康有些扫兴,却又舍不得不看他,非盯着他吃完一碗饭,一碗汤,一碗粥才发话停下。
  昭华才松了口气,现在连吃饭也成了折磨。
  “下去吧。”文康居然这么早就叫他退下了。
  昭华觉得奇怪,自然什么也不敢说,遵命退下,正要回自己小屋休息,却被落月领到偏殿。
  
  偏殿是妃嫔等候皇帝召幸的殿堂,只见殿内放着一个大浴桶,桶里是芳香袭人的花瓣,旁边是几个太监还有侍卫。
  “这是……”昭华猜到什么,有些疑虑又不敢相信。
  “恭喜你,皇上有旨,今夜命你侍寝。只要你伺候得皇上高兴,皇上自会宠你,还可能封你为侍君。”为首的太监总管说。
  
  什么?侍寝?
  昭华惊得睁大眼睛。
  文康真的要把自己当男宠娈童了吗?强烈的屈辱和悲凉象毒蛇咬噬他的心。想起第一次被他粗暴的压在地上宣告了占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第二次别提了,是自己用了药送上门去,现尽了淫态,羞耻不堪。
  如果文康确实恨他入骨,把他当奴隶使唤,逼他做又脏又重的活,他倒不怕。若是收他做男宠让他□承欢,那可是令祖宗蒙羞,他的名声将败坏怠尽,将来拿什么号召国民复国。想到此,昭华眼中黯淡下来。
  太后在时,皇帝有所顾忌,还不敢明着干,现在太后不在了,还有谁能阻挡他以后可悲的命运。
  
  悲哀、无奈、屈辱、羞愧、憎恨、恐惧……
  种种情绪化为一道热流直冲眼睛,可能是被蒸汽熏的,昭华两眼模糊,一步步向后退。
  身后被侍卫堵住,苏送爽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警告:“不要反抗,想受罚吗?”
  “没有人能违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