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国之爱
“都不是。”
“总不可能是爱人。”昭华冷笑,他知道对于骄傲的文康来说,最能践踏他的自尊的东西就是“爱”了。他这样一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他只会等着别人来爱他,然后高傲的瞥一眼再把这爱踩在脚下。
“爱人?”文康重复了一下,他只知性/爱不知情/爱,什么样的人才算“爱人”他还没想过。“什么是爱人?”
“就是有了他,你觉得活着真美好。这个人就是爱人。”
文康认真想了想,说:“我没这种感觉,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没有你活着很不美好。”看着昭华瞪大了眼睛,哈哈一笑,道:“真的,如果没有你,我想不出这一腔怨愤该朝谁发泄,活着很没意思觉得不美好。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人。”
昭华搞不懂他的乱七八糟想法,直接问道:“当我是证明你伟大的战利品?”
“没有你,朕照样能证明自己伟大,不管你安着什么心思,都是刀俎上的肉。”
“那你把我当什么?”
文康怔怔地盯着,默然不语,半响,说出两个字,把昭华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滤一遍,今天又滤一遍,拿着蚊眼筛把油渣肉末都筛掉了。不知道这样行不。删节部分请读者自行脑补。唉,越更越没劲了。
“就是有了他,你觉得活着真美好。这个人就是爱人。”这句话有待斟酌。后文小林会提出异议。亲们觉得有问题,现在可以提出。
经过这番试探,小康态度第五变,虽然说不上完全信任小华,但是决定不考虑其他,接受他了。
下章预告:猜猜小康把小华当什么。
从此两只很HAPPY在一起,偶尔闹别扭,能维持多久不保证。
第66章对手
如果文康说把昭华当做他的奴隶,男宠或是战利品,阶下囚、俘虏什么的,昭华都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可是文康居然吐出了两个字:
“对手。”
昭华一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腾的一下坐起身来,差点掉到床下,被文康一把捞住,他抱着被子,瞪大眼睛望着至尊无上的君主。
“我没听错吧?”几乎被石化的昭华终于能发出声音了。
“你没听错,是对手。”文康很认真地说,不象是开玩笑。
向来淡然平静地面对艰险和折辱的昭华张口结舌。
文康年少登基,高高在上,素来眼高于顶,目无下尘,谁都不放眼里,包括被各国公认的天下才俊,也没有一个入他的眼,现在他居然承认他的对手是昭华。
亡了国的燕国太子,被他百般折辱,卑微至极的奴隶,被他压在身下随意强/暴的玩物,居然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不知道是该感到自豪,还是该感到恐惧。
昭华看着他,神色复杂,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知道。”文康淡然答道。“非朋友也非敌人,是在各方面都能与我旗鼓相当,能调动我所有的本事和热情,能激起我的好胜心和征服欲的人。”
见他一脸探究的表情,文康微微一笑:“大丈夫在世,当扫平四海、立威天下,登上最高峰俯瞰众生。只是山顶风光虽好,却只有一人欣赏终是无趣。尽管臣子忠心,将士用命,可是君王心里所想,他们并不能真的理解。只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可以共同体会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一个人可以没有朋友,却不能没有对手。没有对手,无论怎样做怎样争,都已经预料结果一定会赢,那样的胜利得来有什么意思。”
没有对手的人生太寂寞了。
所以,没有你的人生很不美好。
一番豪情万丈的话,如冷风吹过昭华心头。如此嚣张,如此强力,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他倒宁愿文康把他看做贱如蝼蚁,任人宰割的奴隶,也胜过被他看成应该提高戒备能激发他所有战斗力的对手。
“昭华只是个亡国奴,一无所有,贱如尘土,连身子都不属于自己,性命都可以随时被人拿去的,凭什么与齐国皇帝争胜,哪有什么资本可做齐皇的对手。陛下实在是太高看我了。”昭华很恭顺地说。
文康却说:“你有这个资格,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是你本身的强大和坚韧。”
昭华很恭顺的说:“恭喜陛下,你赢了,你已经没有对手了,有的只是臣服你脚下的奴隶。”
文康看着他,唇角一扬,笑容颇有深意:“你只是伏下了身子,并没有真正屈服。就好比那林中老虎,伏下身子是为了蓄势一击。”
昭华感到了寒意,这个君王,平日嬉戏玩乐,内里真的不是草包。
昭华镇定了心神,低下头,掩去眼底万般情仇,一会儿,抬起头来,脸上则是一副卑微惶恐的表情,拜伏于地,道:“陛下文成武德,必会统一天下,威临四海,昭华只是一个卑下的奴隶,有何德何能成为陛下的对手。只愿永远侍奉陛下左右,不敢有丝毫二心。”
文康疲惫的合上眼:“行了,算你厉害,几下子就把朕征服的快/感泄的干净,我最讨厌你这些毫无真意的应对之辞。”
“这是实话啊。”
文康嗤笑:“你说说看,昨天有那么个好机会,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昭华盯着他,眼神闪烁。
“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就是:那么多护卫还有影卫,我逃不掉,也杀不了你。”昭华站起来慢吞吞地说。“假话就是,你是姑母的独子,无论你怎么对我,无论我如何恨你,我心里还是把你当弟弟看,不愿意伤害你。”
“哈,这真是最好笑的假话了。”文康笑得一扬头。“我的母后和你父亲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妹关系,到你我这一辈,血亲关系更远了,连表兄弟都勉强,怎么称得上是兄弟?”
“亲兄弟也有因利益互相残杀,如同仇敌的。没有血亲关系的,也会因同甘共苦而情同手足。”
“那你说真话,你把我当做什么?”文康盯着他的眼睛。
“当然是主子,是君王。”昭华柔顺的答,心里添一句:“更是对手、敌人。”
“说实话。”文康用力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床上捏得他手腕生疼。
“当然是实话,昭华只是个任人践踏使唤的亡国奴,不把陛下当主子,还敢当什么。”昭华忍着疼说。
“你骗我,也骗你自己。”不知为什么,文康对这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很是不舒服。
“是真的。”昭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很快又恢复淡漠。“难道还能把陛下当兄弟?若是那样,我的心都已经碎成千万片了。如今,你是主子,我是奴隶,认清这样的关系,就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感情,也不会心痛了,安份顺从,不正是陛下想要的么?”
文康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半晌,眼波流动着莫名的情绪,胸口象堵了团草,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是他执迷不悟,怪不得旁人,可是他又不甘心,想了想又问:“那么……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亡国奴,我们之间没有仇怨纠葛,以前的不愉快也没有发生过,你会把我当什么?”
“自然是当兄弟或朋友。”昭华很快答道。“我会关心你照顾你,如果你做了不好的事我会劝告你,遇到危险困难会帮助你。”
这的确是对待兄弟或朋友应该持有的态度,文康觉得不满足,更不甘心。难道昨晚元宵灯会上,他那样毫无戒心主动靠在他身上,是故意在引诱,还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想靠着他?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想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陛下别忘了,我是被你用强的,不是自愿的。”昭华特意强调了“用强”两个字,无视文康发火的眼神,又道:“在被陛下临幸前,要里外清洗干净,还要赤/裸着被一群太监看个够,还要戴上手铐,既然怕我害你,又何必来宠幸?有谁会喜欢没有尊严的象宠物般被洗涮了抬到寝宫供你玩弄?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反抗,我绝对不会与你做那种事。”
“你……那样侍寝是先帝时传下来的宫规,并不是我想那样对你。你不喜欢就算了。”文康有些尴尬,停了停又说:“可是,昨夜你明明很享受的样子。”
“既然反抗不了,何苦抑着自己,自讨苦吃呢?”昭华掩饰窘态做无所谓状。“陛下发/泄欲望,我也顺便解决,这是各取所需。”
“那天朕把卫庭芳赶走之后,你可是主动贴上来的。”
“那是药物乱/性。”昭华愈发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文康怔怔地看他说不出话来,一会儿,笑道:“天下之大,也只有你能使我这般生气。”
突然又紧紧抱着他,在他脸上又舔又咬,仿佛要把他揉碎吞下去,闷声道:“我已经拥有了你的身,为什么进一步拥有这么难?”
“陛下贵为帝王,至尊无上,何令不从,何求不遂?还想进一步拥有什么?”昭华闭上眼睛,顺从的接受着文康的亲/吻,这比反抗更让他难受。
有句话文康终是说不出口,他是皇帝,向来都是别人主动送到他跟前还不见得能得他赏脸一瞧,怎么可能是皇帝开口说:我要那个。
何况还要一个人的心。
文康轻咬他的耳垂,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表情:“你知不知道,昨晚你护着我时我多么高兴多么幸福……这样的感觉这辈子第一次……”
“我不护着你侍卫们也会保护你,有什么区别?”昭华顺从地任他揉搓。
“你就装糊涂吧,你明知道的,你的保护和侍卫们的保护,对我来说完全不一样的。”文康咬牙切齿,手里也愈发用力,好象要把他的肩捏碎。
“哪里不一样了?陛下何必要把事情弄得太清楚,人还是糊涂一些好,没那么多烦恼。”昭华忍着疼扒开他的手,脱离他的掌握。“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随你使唤玩/弄,任你惩罚欺辱,不敢反抗,看我这样的人,在你的君主威严下违背意愿,被迫侍奉于你,你应该很得意才是,还有什么不满?我都愿意取悦你侍奉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是啊,按理说你乖乖从了我,我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少了什么。”文康喃喃的说。
“那是你不知足,俗话说知足才能常乐。”
“我不是要你假意奉迎。”
“陛下既然拿我满足欲望,我也按陛下的旨意伺候,你又何必分清楚是真心还是假意?齐国上下那么多人对陛下讨好顺从,难道你都要一一分别真假?”昭华嗤笑一声,好象听到了可笑的话。
文康气极反笑:“也对,虚情假意也比什么也没有强。”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瞧,他已经成功的让这个高雅如仙的人屈服在身下,任他予取予夺,随意摆弄,发泄着欲望,他为什么还不满足?为什么还想进一步拥有?
人不知足,会自讨苦吃。文康很清楚这一点,可是他真的贪心,得到昭华的身体,还想得到他的心,想让他心甘情愿被自己抱。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落月说过,当你想要得到他的心的时候,说明你已经爱上他了。先动情的人会吃大亏的。
而这个人向来冷静到极点,又端庄矜持,况又心怀恨意,断不会回应他。为什么偏偏爱上这样的人,是不是因为他太过骄傲自大,看不上凡夫俗子,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降给他这个谪仙来惩罚他。还是上天看他得到的太多,所以他最想得到的偏偏近在身边就是得不到?
想到此处,文康觉得背脊发冷,发现自己犯了大错,可是回头已经晚了。
昭华被大群太监侍卫护送或是押送下,回到摘星楼,天已经大亮。
翡翠又趴在桌上等了一夜,脸上都是被衣服压出的红印。她视为天神般的主子被叫去一夜未归,傻子也知道怎么回事,无言的悲伤盘旋在胸中挥之不去,只化为一句话:“主子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昭华简单地答道,心里感激她什么都没问。翡翠虽然聒噪些,但是她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闭嘴,否则她也不会是受太子宠爱的侍女了。
昭华懒懒地躺在床上,腰下酸痛,不想动弹。翡翠跪在床边为他揉肩敲背,又在腰部轻轻按摩。
过了一会儿,昭华回头,看见她又珠泪盈盈,叹道:“你何必又难过?”又安慰道:“放心,你主子不会当一辈子亡国奴,不会一辈子受人欺。相信我,命运不会永远不公,罪恶不会永远横行,只要活着,总能等到报偿的那一天。”
声音虽低,却含着力量和自信,似是立下誓言。
翡翠一把抹去眼泪,露出笑颜:“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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