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三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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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我欢欢喜喜地说:“好难得有机会和同辈的人碰面啊。” 

席炎禁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我。 

“怎么啦?我没有说错啊,楼家老夫人是我的同辈嘛,有个长的象小白菊的亲家母,我很满意的。” 

“楼老夫人?”席愿看了小天一眼,“怎么楼家的人来闹场吗?” 

“是啊是啊,好恐怖的,他们气势汹汹闯进来,你们三个都不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那楼家的人可真倒霉。你没把人家欺负得太过分吧?” 

“小愿!爹是和平主义者,从来都是以和为贵,怎么会欺负人?” 

“真的?你敢说今天没挖苦人?” 

“有……” 

“没打人?” 

“……好象……有……” 

“有人被你气晕过去吧?” 

“………>_<………” 

席炎瞪了席愿一眼,后者吐吐舌头,坐下来吃饭。 

席天朝厅外看了看,问道:“二哥,你刚才带回来什么叫福伯洗?能吃吗?” 

小愿想了想:“煮熟了应该可以吃吧。” 

“好吃吗?” 

“不知道,没吃过。” 

席天一听居然是连席愿也没吃过的好东西,立即按捺不住好奇心,丢下碗筷就想跑去看,谁知刚一起身,就听到后院一声惨叫:“谋杀啊………” 

紧着是福伯的斥骂声:“谁谋杀你,这是加水给你洗澡!” 

“哪家洗澡会用这么烫的水?你想把我煮熟了吃吗?” 

席天听到这里,顿时大惊失色,抓着他二哥的手臂一阵摇:“二哥,我不知道你带回来的是个人才问你能不能吃的,你可千万别真的把他给煮了让我吃……” 

席愿哭笑不得地站起来,走到后院去了,磨蹭了很久,直到我开始喝饭后汤才回来,手里捉着一个年纪与席天相仿的漂亮少年,刚洗过澡,脸色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穿着席天的一件月色袍子,看起来人清气爽,姿态也大方,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这是我爹、我大哥和我三弟。”席愿在厅口用下巴朝我们一扬,介绍道。 

那个少年本来正挣动着跟他较劲,看到我们,立即安静下来,灵动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上前恭恭敬敬地向席炎鞠了个躬:“席伯伯好!” 

又转向我:“席大哥好!” 

再转向席天:“席三哥好!” 

行完了礼,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容,拍马屁道:“席伯伯,您看起来好年轻哦,最多二十来岁的样子,一点都不象席愿他爹,反而象他大哥。” 

席炎嘴角轻轻一挑,淡淡道:“眼力不错,我本来就是他大哥。” 

席愿弹了弹少年的头,指着我道:“这个才是我爹啦!” 

少年顿时呆住,不过他比姓楼的人强,很快缓过了神儿,爬上我身边的椅子坐下,甜甜地道:“席伯伯你长得好漂亮哦,比皇宫里最漂亮的人都漂亮……” 

我被捧得飘飘然,高兴地喝了一大口汤。冷不丁席愿在一旁撇撇嘴道:“你见过皇宫里最漂亮的人什么样吗?我记得你家不是养猪的么?恐怕看谁都漂亮吧?” 

我“扑”的一声喷出一口汤来,无比怨恨地盯着席愿。 

“二哥你这就没说对了,我觉得咱爹肯定比猪漂亮。”席天认真地反驳。 

就是因为他认真,所以气得我几乎吐血,大声骂道:“小天!你才笨得象头猪。” 

席天被我一骂,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顿时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大哥,哀求户主撑腰。 

席炎咳了一声,批评我道:“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低下头。 

“虽然他的确跟猪一样笨,但你也没必要非得说出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吧?” 

“……>_<……” 





第四章 



席愿捡回来的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嘴巴却甜得腻死人,坐下来没多久,就已经把席炎和我的马屁都拍青了,连席天这小笨宝宝,也被他找了无数有的没的优点来赞美,乐得小天忘了自己姓什么,高兴地邀请对方今晚一定要住在他房间里,两人再秉烛夜谈。 

我也对这个孩子很有好感,叫福伯重新拿了碗筷来,请他一起吃晚饭,慢慢聊着问他家里的情况。 

“你姓什么啊?” 

“齐。” 

“噢,叫什么呢?” 

“齐攸。” 

“哦,齐齐攸。好名字。” 

“席伯伯,我就叫齐攸,不叫齐齐攸。” 

“是吗?你这孩子,居然连自己名字也会说错……” 

“-_-…………” 

“齐齐啊,你家住哪里呢?” 

“西城外上岭村。” 

“家里做什么的?” 

“养猪。我爹养的猪,肉质和别人的不一样,吃起来特别的香。” 

“真的啊,小天也喜欢吃猪肉呢。是不是啊小天?” 

“对对,猪肉比牛肉、羊肉都要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瘦的好吃,肥的也不错,当然五花肉最好吃。如果用来水煮,吃起来会比较嫩,红烧也可以的,炒青椒肉丝的话,最好用里脊肉,炖汤的话猪脚和猪骨都不错,肉片也蛮好。猪耳朵和猪尾巴卤起来吃最有味道,还有排骨,我最爱吃粉蒸排骨,另外猪的内脏,比如猪肝、猪肚,猪心,对了,对了,还有猪大肠………” 

》_等桌上菜都快凉了,小天终于发表完对于猪的感受,停下来喝汤。我这才抓住空子继续问: 

“齐齐啊,你怎么一个人到城里来了?” 

“我爹上个月生病死了,请大夫办后事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连买猪崽的钱也凑不齐,所以我只好到城里来………” 

我滴下了同情的泪水:“你这么小,就要自己到城里来挣钱,一定很辛苦吧?” 

“也不是很辛苦,我今天刚刚才到,很顺利就找到席愿了。” 

“啊?你是专门来找席愿的?原来你们以前认识啊?难道你们俩之间……” 

“爹;”席愿脸上挂下黑线,“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哪有胡思乱想,如果你们之间不是有什么的话,人家为啥来找你?齐齐,你告诉我,席愿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一定叫他负责到底!” 

齐攸感动地热泪盈眶:“席伯伯,你不仅是美人,还是个好人。” 

“这是当然的。说吧,找席愿干什么?” 

“讨债。” 

“啊?” 

“他欠我爹一头猪钱。” 

我抬头看看席愿,连一家之主也忍不住抬头看看席愿。 

“真的吗?”席炎问。 

“………真……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许久许久,席天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家……已经穷成这样了吗?那我以后,是不是都没有猪肉吃了?” 

“放心,”我压低了嗓音安慰他,“你是已经嫁出去的人了,楼京淮家很有钱,想吃什么他都买得起,只是爹没有嫁妆给你了。” 

“爹,如果我没有嫁妆,京淮哥会不会不想娶我了?” 

“……应该不会,不过也难说,这年头嫌贫爱富的人太多……” 

“他会嫌弃咱家穷啊?” 

“表面上看好象不会,可以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肯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爹,如果京淮哥不要娶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那就只好留在家里……不管怎么样,爹是永远都要你的!” 

“爹……”席天感动地扑进我怀里。 

席愿啪得一拍桌子,脸上暴着青筋道:“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席天和我吓得抱成一团。但我毕竟是当爹的,定一定神之后立即回嘴:“你吼就吼,干嘛拍桌子,你一拍,就得去买新的,你还欠着人家猪钱,难道要把小天卖掉去还债吗?” 

“爹,”席天哭着说,“你不要卖我。” 

现在连席炎也忍不住道:“你们两个闭嘴!” 

一家之主发了话,我们也只好乖乖站到一边去。 

“小愿。” 

“在,大哥。” 

“家里的事业一向靠你一个人打理,我平时也没帮什么忙……” 

“大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可是如果营运中出现什么问题,你大可不必瞒着我。毕竟我也有一份薪俸,多多少少可以救一点急……” 

“大哥,”席愿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是这样的。家里的事业很顺利,一点问题也没有,这个齐攸的猪钱,只是中途出了点小纰漏而已。” 

我和席天一听家里还没有穷,立即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又坐回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席炎问。 

“是这样的,因为齐老爹的猪喂的好,所以咱家悦丰酒楼一向是专用他的货,每月按收猪的条子结一次帐,上个月齐老爹没来,悦丰楼的掌柜就托下乡采买的人把猪款带过去,可是一时大意,收猪条子的存根丢了一张,因此少算了一头猪钱。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这小子进城来讨,补给他就完事了。” 

“完事了?如果这样的话何必找你,找悦丰楼掌柜不就行了?” 

一提到悦丰楼掌柜,齐攸很愤慨地插嘴道:“那个掌柜的好凶。我们本来是托同村的阿根进城时顺便帮我们讨的,当时以为楼里有帐,所以就没拿收猪条子,可是那掌柜的咬死不认,还说阿根讹他,叫人打阿根呢!我听了真是生气,一打听,这间酒楼的老板是席愿,当然就找席愿了!” 

“那席愿把钱给你了吗?”我问。 

“没有。我守在路边,好不容易拦住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还把收猪条子给他看,结果他不给钱,还拿银子砸我!” 

我登时大怒,竖起了眉毛:“小愿!你怎么是这种人!爹小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欠钱不还,居然还想打人?” 

席愿狠狠瞪了齐攸一眼,道:“谁打他了?我身上没碎银子,拿了五十两一个银锭给他,叫他不用找了,他不肯,叫他明天到柜上拿,他也不肯,我又急着回家,只好把他带回来,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我当然不肯!”齐攸梗着脖子道,“我家里没钱,但也不是要饭的,该拿多少钱拿多少,一文也不会多要你的。再说明天到柜上,万一又说我讹人怎么办?为了堵你容易吗?从早晨等到晚上,连水也没喝一口的!不就是踢了你两脚吗?居然嫌我脏,拖回家用热水煮我,你想杀人灭口啊?” 

这孩子年纪虽然与席天差不多,但口齿伶俐胜他十倍,一番话说得连珠炮般,气得席愿脸发青,实在是令我觉得欣赏之至。 

“齐齐啊,你别生气,这件事是席愿他不对。现在这么晚了,你在城里又没什么住处,不如就在我家住下,明天再拿钱走好不好?” 

齐攸回头一面向我,立即绽开乖顺的笑容,甜甜道:“我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刚才一进来,看见席伯伯这么漂亮,席大哥这么帅气,还有小天哥这么可爱,就觉得什么火气也没有了。我在家里其实很认生,最怕跟陌生的人说话,但你们三个人都对我好温和,好亲切,让我一点生疏的感觉也没有,就好象已经认识你们很久很久了!” 

席愿转过头去,作呕吐状。 

席天却大起知已之感,拉着齐攸的手道:“就是就是,我也很认生,可见到京淮哥时,从第一眼就好喜欢,愿意跟他说话。想不到你也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 

两个人顿时相见欢,说着说着就搂成小小的一团,咬起了耳朵,时不时还发出格格的笑声,听得席愿不停地打寒颤。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席天,齐攸今晚就给你招呼了。” 

“知道了,大哥。”席天高高兴兴牵着齐攸的手一起离开。席愿耸耸肩,哼了一声,也转身出去。 

我蹲下身,想收拾收拾被席愿一掌拍碎的一片狼籍,却被席炎握住了手。 

“这个不用你弄,”席炎将我拉起来挽在手臂上,“走吧,我送你回房。” 



静夜,天阶凉如水。 

我倚着席炎的手臂,走过长长的走廊。 

席愿在院中练剑,剑花似雪,人影如龙,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拿剑的时候,剑身比人还长,斜斜地拖在地上,先是用来掘蚂蚁洞,后来竟想去捅马蜂窝,若不是我抢得快,这个英俊少年早就变成斑点美人了。 

“咦,小愿的剑法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 

“从你开始对玩弄小天感兴趣,不再每天指点他练剑的时候起。” 

-_-|||||||…………这个大儿子最讨厌啊,真想咬他两口,可惜不敢。 

秋意已浓,夜风渐冷,转过月亮门,席炎解下外衣披在我肩上。前面就是席天的房间,点着灯,两个小小的身影映在窗上,正在玩闹,隐隐传来模糊的笑语声。 

“如果齐齐是盗匪派来踩盘子的,那他根本不用套话,只要随便一问,小天就会把家里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全告诉他。”我玩笑道。 

“小天根本不知道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在哪儿。”这是我没有幽默感的大儿子的回答。 

我叹了一口气,“还记得这孩子刚捡来的时候,没有奶水,整天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