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菲2
罕热纾那坑玻?br /> 他对女人的态度的强硬,比罗迦更甚。
以前,罗迦从不会动不动就说:“不许女人干政”之类的。
但是,太子,已经说了两三次了。
而且,他骨子里的专断——非要自己听他的。
自己是皇后,他是太子,凭什么自己要听他的?
太子和罗迦,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他见她神色捉摸不定,声音更是缓和:“皇后,你听我一言。父皇不在,我便有义务照顾你。无论是我还是父皇,都不希望你以身涉险,再说,你去了,又做得了什么?在战争面前,女人除了拖累,什么都做不到…………”
芳菲对这样的语气更是不爽,压低了声音,几乎在怒吼:“殿下,你这是凭什么?你只需要管好你的政事,至于后宫,你凭什么插手?”
他好生惊异,凭什么?这还需要凭什么?太子监国,当然要管好国中事务。至于后宫,自己当然是不管的。
安特烈的夹击2
他好生惊异,凭什么?这还需要凭什么?太子监国,当然要管好国中事务。至于后宫,自己当然是不管的。他异常干脆:“我当然不会插手后宫。只要你呆在皇宫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管;问题是,你出城去前线,那就不是后宫了……”
但见她咬着嘴唇,满面通红,心里忽然软了,声音也低下去了:“芳菲,我只是不想你出事……芳菲,得罪了……”
他一挥手,也不等芳菲回答,便叫了王琚:“王琚,你替孤家在此好好伺候皇后,一丝半点也不能懈怠。”
这一次,是真的转身就走了。
芳菲待要追上去,门外,是王琚和几名侍卫。王琚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娘娘,外面风寒,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芳菲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太子,竟然真的要囚禁自己?
可是,此时她根本无法跟太子翻脸——宫廷比战场还厉害,尤其是陛下又不在,一旦传出去,自己和太子不和,将会极大地动摇太子在朝廷里的威信。
此时并非发脾气的时候,她再三衡量,才咬牙回去了。
太子这时已经走出立正殿,悄然地在转角处停下脚步,但见皇后没有追出来,里面静悄悄的,脸上方露出了一丝笑容,才离开了。
一回到太子府,但见整个太子府,今日布置得分外的喜庆,看得出很花费了一番心思,全都是他喜欢的东西。一众侍妾已经打扮得花枝招展迎着他,为首的米妃,今日换了一件桃红色的绣花窄袄,看起来分外妖娆,献上的是她的拿手好菜:“殿下,今天是大年初一,臣妾等为您准备了家宴……”
太子一看,方见得桌上是琳琅满目的菜肴,应有尽有。他想起今日是初一,便带了笑容:“也罢,就一起用餐吧。”
侍妾们见他异常难得的和颜悦色,无不兴奋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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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间,侍妾们不停地殷勤劝酒劝菜。米妃亲自斟了一杯酒,莺声燕语:“殿下,这是上等的清酒,来自南朝的巴蜀,号称黄金酒,您尝尝……”
太子端着酒杯,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勃然变色,倏地站起来:“米妃,孤家不是下令太子府任何人不许饮酒么?”
米妃的脸色也变了,声音十分惶恐:“臣妾……臣妾以为这是大年初一……而且,只预备了很少的一点酒……”
“再少也不行!禁酒令,是父皇下的命令。现在父皇出征在外,孤家却在家大吃大喝,纵情酗酒,这算什么?你要孤家做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米妃仓促跪了下去:“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以后,府邸谁也不许私藏禁酒。”
一众侍妾见米妃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无不震恐,都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太子余怒未消:“你们都下去吧。”
侍妾们赶紧退下。太子犹自怒气未消。此时,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一桌酒菜。也不是愤怒,而是非常的空虚,非常的惶恐。父皇征战在外,并非是只有芳菲才关心的。
尤其,这跟自己息息相关。三皇子恨父皇,最恨的更是自己。
虽然自己对父皇的战略完全信服,但是,战争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三皇子的二十万大军也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自己远在平城,却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只能躲藏在父皇的羽翼之下。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自己去前线,好好喝三皇子一决高下。并非只有他才能打仗的。可是,父皇不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当看到米妃拿出酒,才会那么愤怒。
父皇征战在外,好像自己一切的享受,便是对父皇的不敬。是如三皇子一般对父皇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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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整夜都辗转难眠。忽然又想起芳菲。想起她的焦虑和愤怒。其实,自己何尝不想如她一般,干脆去前线?但是,自己去不成,她当然更去不成。
但是,和她的争执却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而且也不愿意的。
自从那一次遭遇刺客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如履薄冰,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点转暖的迹象,可是,自己这一次的阻止,只怕又会让她的心里雪上加霜。
心里忽然有种冲动,不行,一定不能跟她决裂。
自己可以和任何人决裂,但是,决不能跟她决裂。那么急切地想要安慰她。
他立即起身掀开那个墙壁的按钮。
里面,全是自己珍藏的一些东西。甚至她的一幅画像。
他悄然地拣选了一包,估摸着她会喜欢的包好。又回到床上,不一会儿便安然入睡了。
第二日,处理完政事,他早早地结束了朝会,去立正殿请安。
里面,只传来宫女红霞的声音:“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他无可奈何,只得托人把礼物送进去。
半晌,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只得悻悻而去。
如此,连续好几日。
他每次来请安,每次都吃了闭门羹。幸好,王琚的密报里,皇后一直没有出过立正殿。起居饮食,一如往常。他以为皇后已经彻底断了出去的念头,便暗暗示意王琚等放松坚守,免得让她感觉到太过束缚。
如此过了五六日,某一天他再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
立正殿空荡荡的,几名侍卫尽职尽责地守护着。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心里甚是满意,冲侍卫们点点头,这才进去,低声道:“皇后……”
连续叫了三声。无人应答。
他心里慌了,提高了声音:“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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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慌了,提高了声音:“皇后呢?”
王琚弓腰:“回殿下,娘娘一直在寝殿里,今早还吃了早点。”又小声地嘀咕,“一直没看到娘娘进出过,应该还在休息吧……”
“可是,人呢?”这么一大早了,按照芳菲的性子,是不可能还赖在床上睡大觉的。
“这……”
门口值守的宫女也发现不妙,急忙道:“皇后娘娘,她早上还在……她还骑马练习射箭了……”这是皇后这段时间每天必须的课程,是一名精通马术的人在教习指点,几乎在皇宫里坚持了一两年了。
太子心里一沉,不由分说便走了进去。
寝殿里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
他气急败坏就冲出去:“快,来人,你们这些蠢货,皇后呢?叫你们看着皇后,皇后怎么不见了?”
王琚也急坏了。他明明早上还见过皇后,而且还请了安。为什么下午人就不见了?忽然想起,早膳之后,宫女红云出去买东西。等一会儿,又转来,说是忘了什么东西,要和红霞一起去,还让了赵立和乙辛护送。
他心里一沉。第一次红云出去的时候,只是埋头走路。因为天气冷,她戴着大大的帽子,遮挡了整个的头部脸部。自己只看是红云的服饰,当然就没多问了。
他大叫一声,坏了:“殿下,娘娘她……娘娘也许走了……”
太子听他一说,立即明白过来,芳菲这是金蝉脱壳走了。她竟然悄然地跑了,换了宫女的衣服跑了。
他又气又急,她身为皇后,怎能如此?
正在这时,但见两名宫女鬼鬼祟祟地跑回来,正是红云和红霞,尤其是红云,竟然穿的是芳菲的衣服。果然,皇后是金蝉脱壳了。
二人见了这个阵仗,知道事发了,腿一软就跪在太子面前。她们护送皇后出去后,又奉命跑回来,不料太子竟然来得这么快,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应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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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看红云那身衣服,简直是怒了,好一个芳菲,竟然想出这样李代桃僵的衣服,她肯定是穿了宫女的衣服混出去跑了。
他一口气地追问:“娘娘呢?娘娘去了哪里?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回殿下……娘娘出宫去了……往青州方向走的……”
“谁护送着她?”
“赵立和乙辛。”
就这两个人护送?太子几乎气得要跳起来。就算要出去,也要多带一点人。早知如此,自己干脆就多派一点人护送她。可是,岂能有什么早知如此?若是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对得起她?又怎能对父皇交代?
他当机立断,叫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周樗:“快,你马上率一支人马,便衣出行,保护皇后。”
周樗问:“找到了皇后怎么办?”
他长叹一声:“找到了,就护送着她,她想怎样就怎样。”
从武川镇到青州。
那是一条漫长的路,几乎横跨南北。
虽然是千里的路程,但是回来的时候就要快得多了。辎重,粮草,都留在驻守的重镇。经过这一役后,罗迦发现了六镇存在的隐患,便大大增强了驻守的兵力。沿途,是驻守的其他北军和地方官提供粮草。因为这一场大胜仗,威名远扬,早早地,便有地方官准备好了一切。
然后,罗迦亲自率领了三万重骑兵,准备返回。
就在这时,快马送来急报,说齐国大军二十万,已经逼近青州。
他心里一沉,竟不料三皇子来得这么快。又非常好奇,三皇子大败而归,按理说,齐帝肯定会责罚驱逐他,可为什么反而来得比自己预想之中的更快?
他顾不得多想,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青州是北国的南大门,是北国和南朝之间的缓冲地带,如果这一地带失守,齐国便可以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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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诏令大军,连夜召开军事会议。
陆丽,乙浑等听得这个消息,也头都大了。尤其是乙浑,以老迈之躯,连穿上重甲都非常笨拙了,这一趟的武川镇大战,他几乎都只有旁观的份儿了,虽然一再地尽力督促,指挥,但是,要自己上阵,就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可是,想到还要赶去青州,简直苦不堪言。
陆丽道:“齐国看样子是摆开了和我们决战的阵势,但是青州那边有我们的重兵布防,李大将军,裴业,都可以及时调集大军。齐国的军队数量虽多,但是臣听说齐帝昏庸无能,受妖姬摆布,又是劳师远袭,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此铲除齐国的势力,真正一劳永逸。”
罗迦点头称是,又若有所思地看了乙浑一眼:“乙浑,你意下如何?”
乙浑急忙道:“陆丽言之有理。久闻齐帝黄口小儿,荒淫无道,不如趁势和齐国决战,如此,我们便可获得四分之三的天下,再征战南朝,也就不在话下了。到时,陛下方可真正成就一统江山的万世基业……”
他敷衍地说了几句,幸好罗迦也不再逼问,就令众人散会。
乙浑留在最后面。众人一出,他砰地就跪了下去。直直地跪着,只是口头。
罗迦淡淡道:“乙浑,你这是为何?”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啊……”
罗迦盯着他,这个老鬼,这么久,终于熬不住了?
他不答,乙浑更是不敢起来。他完全明白,陛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带在身边。表面上是亲信,实则是心里滋生了极大的怀疑。陛下一直怀疑自己跟三皇子私通。
但是,神殿一役,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护驾”之功和大义灭亲,所以陛下一时还不敢把自己怎样,怕寒了其他大臣的心。
可是,这一招,也用不了太久了——只要他彻底消灭了三皇子,就是清算自己旧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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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招,也用不了太久了——只要他彻底消灭了三皇子,就是清算自己旧账的时候了。
武川镇一役,他完全见识了,罗迦还是那个战神,陛下尚未昏聩;更主要的是,他恐惧地发现,太子和陛下之间,并无芥蒂,太子监国,至少是表现出完全忠于陛下的。这也是陛下敢于放心大胆御驾亲征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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