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菲2
林贤妃心里一震,悄然后退一步。此时,儿子的眼里一片血红,他握着匕首,在空气里一挥,仿佛对面就是他父亲的身子。
她满脸都是泪水:“皇儿……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儿,我是为你担心,不是为了他,他的死活,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母妃,我什么都没有了,也就不怕拼死一搏了,我还有二十万大军,而且高焕也还能阻挡一阵,高焕并非浪得虚名,只要战术安排得当,完全可能将北皇困住,我就不信,他真就那么厉害,母妃,你等着瞧……这青州,一定是他的葬身之地!杀了他,我便会挥兵南下,直接杀了太子……”
林贤妃看着儿子疯狂的眼神,根本无法阻止,只能心惊胆颤地垂下头去。
当夜,三皇子便将母亲送走。
母亲一走,他当然不会去真的跟乙浑来个什么里应外合,乙浑根本不是个东西,早已首鼠两端,为了保存他的家族,绝不会再跟自己有什么联系了,而且,若是叫他得知自己的下落,只怕揭发得比谁都快。
但是,有了这块虎符,他便可以率领大军,往青州相反的方向而去。但是,走得不远,距离青州反方向五十里远,是一座山峰,他已经多次观察过地形,易守难攻。
当然,他的目的不在于守——而是在某一个适当的时候,杀回去。
因为,北皇若是战败,必然从这里逃走。
若是战胜——他咬紧牙关,若是战胜的话——自己,便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
这一切,他不知已经筹划过多少次了。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这件事情,从来没有放松过。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小怜来了。他赶紧迎出去。
小怜一进来,就满面的怒容:“三王爷,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捉拿那个贱婢?还有,乙浑会不会真帮你的忙?”
罗迦的困境5
小怜一进来,就满面的怒容:“三王爷,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捉拿那个贱婢?还有,乙浑会不会真帮你的忙?”
三皇子见她连珠炮一般地发问,不慌不忙道:“那个妖姬,人人得而诛之。不光乙浑,其他老贵族们也很是看不惯她,娘娘放心,大军在手,小王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小怜这才松一口气,又问:“三王爷,你看,我们胜利的把握大不大?”
三皇自信满满:“娘娘放心,我们的人力物力都远远超过北国,绝对没有问题。”他心里越是发怵,对小怜的许诺就越是坚定。
小怜这些日子,将他已经奉为偶像,完全信以为真,嫣然笑道:“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三皇子欲言又止,小怜看出来了,立即问:“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话?”
三皇子这才道:“娘娘,若是高焕问起这军马,你知道,高焕这厮自来嫉恨小王……”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小怜简直恨恨的:“高焕这厮,越来越大胆了,简直不把我和陛下放在眼里,日前,他还擅自闯进行宫,说是什么紧急军情,哼,我看他就是倚老卖老,连陛下的寝宫都敢擅闯……”
三皇子故作惊讶:“他敢闯行宫?这可是杀头之罪啊,若是有个什么心怀不轨,岂不是让皇上和娘娘都很危险……”
“谁说不是?若不是碍于大战在即,真该马上杀了这个老匹夫,一天到晚,啰啰嗦嗦,讨厌之极……”
三皇子简直恨不得马上杀掉高焕,如此,这支五十万人马的大军,全部归自己安排部署,直接和北皇决战,也许才是一个极其痛快的事情。但是,高焕不死,自己一日不能达成心愿,所以,唆使小怜杀他的决心就更浓郁了。
他计上心来,忽然道:“唉,娘娘,一想到冯皇后那贱婢还在嚣张,小王就替自己和娘娘感到悲哀……”
罗迦的困境6
他计上心来,忽然道:“唉,娘娘,一想到冯皇后那贱婢还在嚣张,小王就替自己和娘娘感到悲哀……”
他从高焕转移到冯皇后,果然成功勾起了小怜的妒恨,气得直咬牙:“这个贱婢,怎么敢跑到军营里来?这可是打仗啊,北皇太昏聩了,竟然带着那个狐狸精上阵……”
她咬牙切齿,丝毫也没想到,自己比那狐狸精还要先到战场。三皇子暗笑她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却依旧沉痛的语调,“可不是嘛。但是,谁叫人家是皇后呢?北皇为了她,神殿都敢于血洗,更何况是其他……”
皇后,皇后!
那是心底永远的疼!
在北国的时候,她是冯昭仪,自己只是一个红霞帔,然后就算做了贵妃也在她之下。
如今,隔着一个国家了,可是,她已经是冯皇后了!
而自己还是贵妃——小怜贵妃!
为什么自己就永远是小妾?
为什么她却可以做大老婆了?
不同的男人,竟然也是相同的结局——难道自己就不能做一个皇后吗?
小怜眼睛都气得发直了,真真是旧恨新仇涌上心头,一跺脚:“唉,一定要除去这个妖姬,一定要……三王爷,成败在此一举,你必须为我除掉这个女人!”
她说完,竟然也不跟三皇子招呼一声,掉头就走了。
三皇子看她气得七窍生烟,心里便暗暗地笑了一下。
这一日傍晚,齐帝昏睡醒来,正要按照往常那样淫乐一番,却见爱妃痴痴地躺在一边,不说不笑,美女没有了,连歌妓舞乐都没有了,更别说,用膳的华丽案几也是冷冷清清的,酒肉饭菜,一样也看不到。
他好生奇怪,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小怜一赌气,竟然把身子挪开了一点,哼了一声。
罗迦的困境7
齐帝急忙抱住她的肩膀:“爱妃,你到底怎么了?”
小怜眼里流下泪来,简直是梨花带雨,悲悲切切:“臣妾好生委屈……皇上,臣妾心里难受啊……臣妾心里被堵着,每天每夜都很伤心……唉,臣妾真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齐帝见美人儿哭得如此凄惨,而且,美人儿还口口声声要寻死了,他哪里还忍得住?急忙将她搂住,心肝宝贝地抚慰起来:“爱妃有话好说,何必哭泣?”
“臣妾想起以前,老是受到冯皇后那厮贱婢欺侮……后来,臣妾不堪忍受她的荼毒,思慕感怀皇上对臣妾的一片心意,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臣妾得以幸运地到了齐国,受到皇上的百般宠爱。有一段时间,臣妾真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之人了……”
“爱妃,你难道不是齐国最幸福的女人么?说,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小怜依偎在他怀里,更是哭得泪人儿一般,抽抽泣泣的:“皇上,臣妾不是要什么,臣妾是心里苦啊……那厮贱婢巧言令色,蛊惑北皇,竟然做到了皇后……如今,又追到军营,显然是为了对付臣妾而来……”
齐帝笑起来:“爱妃多虑了,她区区女流,有何本事对付你?朕这青州,五十万大军驻守,固若金汤……爱妃,你放心……”
“陛下,臣妾说的不是这个啦……是那厮贱婢耀武扬威。可怜臣妾昔日在她之下,受尽她的欺侮,现在,她是皇后,臣妾仅仅只是一个妃子,更是在她之下……她明知臣妾在这里,就是来显摆的,来欺压臣妾的……她就是在臣妾面前得意洋洋,羞辱臣妾的,臣妾这一辈子,都是被她欺侮的……呜呜呜……”
她越说越伤心,这一次倒不是演戏,是真的伤心了,泪水顺着白玉般的脸上一直往下流淌,到激烈处,竟然抽搐得差点背过气去……
罗迦的困境8
这下还了得!
齐帝简直心疼得心尖尖都乱颤,慌忙搂住她:“爱妃莫哭,爱妃莫哭,朕马上立你为皇后……别人有的,你全部都有,而且,还要胜过那厮贱婢……”
小怜依旧抽泣不止:“皇上莫不是哄我?现在齐国可是有皇后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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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那个皇后,朕早就腻烦了,她做右皇后,你做左皇后,在她之上,今后,朕再找个借口将她废了,让你一个人做皇后。”
小怜又惊又喜。
“来人……”
亲信太监进来。
“马上传令下去,朕要立小怜贵妃为左皇后……”
太监是谄媚惯了的,急忙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当即,太监就出去宣旨,公告天下,齐帝已经立了小怜为皇后。
这一下,美人儿的气全部消了,立即歌舞升平,破涕为笑,美人如花。当夜晚的灯光点亮的时候,齐帝看到的便是烟雾里飘出来一般的人儿,腰肢柔软,纱衣挥舞,真真是嫦娥仙子下凡来。
而小怜也是刻意逢迎,直把个齐帝伺候得比神仙还快活,高呼,早知如此,不如早早封了可人儿为皇后。
这一下,便是普天同庆,行宫上下,载歌载舞,酒池肉林。
当高焕闻知这个消息时,几乎把肺都气炸了,这个时候,齐帝竟然大封皇后,可怜将士们为了迎接战争,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他当即上旨,言辞激烈地抗议。
可是,这只能让齐帝更加厌恶他,小怜更是将他恨到了骨子里,看了那奏折,一下扔在地上,还狠狠地跺了一脚:“陛下,这个老匹夫越来越不像样了,居然指着你的鼻子骂你……”
齐帝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煽动?冷笑道:“这个老匹夫,好生可恶……”
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三皇子的到来。齐帝宣召,三皇子一进来,就连声道喜:“恭喜皇后,贺喜陛下……”
罗迦的困境9
但见小怜已经穿着簇新的临时赶制的皇后服,这是三十名侍女连夜连晚赶出来的,在她的华服上,增加了绶带,皇后的佩带等等。
人靠衣装,小怜本来就美,这身凤冠霞帔一上身,更是美艳动人。
小怜见他的目光充满了欣赏,自然更是娇羞喜悦,这一身装扮,与其说是给齐帝看的,到不如说是给三皇子看的。
齐帝哪里见到他二人眉来眼去?还余怒未消:“三皇子,你来得正好。高焕这厮,不思如何对敌,一门心思就管着朕立皇后的问题……”
三皇子笑道:“此乃陛下家事,臣子有什么多嘴的余地?”
这话简直符合齐帝此时的心思:“对对对,朕的家事他都要管,有这个心思,不如去杀敌。”
三皇子非常干脆:“陛下说得好。现在兵临城下,何不马上令高焕出战?他是老将,自诩百战百胜,就看看他和北皇,到底谁更厉害?”
小怜急忙道:“三王爷说得好。高焕这厮,自恃功高震主,这一次,该他立功的时候了,朝廷给了他高官厚禄,也该他报效皇恩了。”
“高焕攻击正面,拖住北皇的军队,小王趁其不备,去捉拿冯皇后,如此,不愁不胜。”
“好好好,三王爷真是妙计。”
这两个男女一唱一和。把个齐帝哄得心花怒放,当即下了圣旨,令高焕出战。
青州城的战役,已经正式打响。
青州便不比龙马镇了,高焕派人把守着各条重要路口,纵横挖了许多道壕沟,用于军事防御并且通常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堆在它前面作为土方工事,可以做掩护。
在这样的掩护之下,每一条沟渠都密布了弓箭手,是完全的阵地战。北国最强大的铁甲重兵,是完全不顶用的。这也是北国第一次如此大规模地卷入一场完全是中原地形特色的大战。
罗迦的困境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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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三刻,就算有渡濠的器具也不顶用,这种濠桥的长短以濠为准,桥下前面有两个大轮,后面是两个小轮,推进入濠,轮陷则桥平可渡。如果濠阔,则用折迭桥,就是把两个濠桥接起来,中间有转轴,用法也相同。
但是,由于敌人的防备十分完全,根本无计可施。
要度壕,只能先拿下敌人,在进攻这个壕沟之前,据探子的回报,罗迦的估算,是这城里有约莫20万的大军,而且外围有三十万大军作为外援。
如此形成三足鼎立,互相救援,己方如果强攻,只怕会三面受敌。
当探子将这些回报上来的时候,罗迦正站耧车上,仔细地查看。这是一种设有望楼,用以登高观察敌情的车辆。楼车是在一个八轮车上竖立两根长柱,两根柱子中有板屋,可以升降,屋中四面有望孔,居高观察敌人动静。车上高悬望楼“如鸟之巢”,故名。是一种有坚固防护的攻城作业车,是古代攻城战斗中的重要工具之一。用来掩护攻城人员在掘城墙、挖地道时免遭敌人矢石、纵火、木擂等的伤害。车内可容10人,临城时,人员在其掩护下作业。
此时,从耧车上望下去,城门十分坚固。
其他猛将,如源贺,乙浑,陆丽等,都觉得头疼,他们擅长的战阵,完全不是如此硬功——仿佛一个强大的人,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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