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芳菲2
“真的!陛下,他好厉害,可以像猴子那样,攀着树枝晃动,他跟着我,就在轿子上晃动,如履平地……”
罗迦骇然,简直无法想象当时的情景。
他不可思议:“芳菲,难道你当时不害怕?”
她摇摇头,当时,真的没有觉得害怕。
“他的聪明,是你难以想象的,他估计已经瞅准了我来回的路,就躲藏在那棵大槐树上,然后跳到轿子的顶端,周围都是那样的大树,光线很昏暗,他就这样一直攀援着……要不是他探头进来,我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她描述得绘声绘色,罗迦听得是心惊胆战。
“陛下,唉……”
她忽然不说话了。
倾诉11
脑子里一闪,刺客一刀下来,仿佛有人抱着自己,就地一滚。用身子挡住了利刃。就连他倒下的时候,都是身子朝上,不让自己摔着,也正是如此,腹中的胎儿才得以保全。
心里有一瞬间,那么迷茫。
那是太子!
是太子啊!
他那么恨自己,恨陛下,恨自己腹中的孩子,可是,那个时候,他竟然是那样的选择!
“芳菲……”
罗迦连续叫了两声,她竟然都没注意到。
“傻东西……”罗迦惊骇地看着她,是不是吓傻了?
她清醒过来,强笑一下,扶着头,微微闭上眼睛。
他好生紧张:“芳菲,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朕,朕马上叫御医……”
她嘟着嘴巴,声音细细的:“疼,就是这里隐隐做疼……”
她指着左边的肩膀。
罗迦略略放心,侧身抚摸查看她的伤势,发现一切都是好好的,再也没有裂开,才叹道:“小东西,你可真是福大命大!该死的大祭司,朕这一次非把他宰了不可。”
“对,就是大祭司,是他!陛下,我好恨大祭司。不过,他也可真厉害,能把人训练成猴子……”
罗迦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了,绷紧了一夜的心弦,慢慢地放松下来。
芳菲却忽然想起什么:“陛下……孩子,孩子呢?”
她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吓得面色惨白。孩子,自己的孩子,有过一次难产,就再也不愿意经受第二次的丧子之痛了。真不敢想象,如果再一次的流产,自己该怎么办!而陛下,也是如此热烈地渴望着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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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这一次是真的笑起来了,这个糊涂的东西,都这么久了,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陛下,你笑什么?”
他的脸严肃起来:“朕不高兴了。”
“为什么?”
倾诉12
“你都问了辩经会,问了大祭司,连刺客也讲了,可是,到这么久,才想起孩子……”他的手轻轻挥动,在她额上拍一下,“傻东西,你太不关心它了,以后孩子又不喜欢你了,哈哈,它只喜欢朕,朕比你关心它……”
“哼!”她哼一声,手扶着肚子,自己也笑起来,心里那么柔软,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是忘了它,而是没想起它的危险。
“小东西,别怕,御医说了,没事,你放心。”
她吐出一口气来,头依旧软弱地枕在他的臂膀上,声音嗲嗲的:“陛下,我吃饱了,又觉得好困”。
他的声音温柔得出奇:“芳菲,今天我们偷懒,朕陪你午睡,好不好?”
她嘟囔着:“你陛下,你这些日子,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陪过我了。”
“芳菲,朕是有要事,而且,每晚都早早回来了的。以后,朕也都永远陪着你,再也不陪别人,再也不找任何别的女人,这一辈子都不找了!只要你一个,也不骂你半句了,好不好?”
她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依旧紧紧攥着他的手,这一刻,是那么软弱,陛下,他一直陪着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陪着自己。
甚至连太子的辱骂都忘记了。
也许是她苍白的笑容那么绚丽,他心里忽然急切起来,那么急于要安慰她,让她欢喜,“芳菲,你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朕悄悄带你去看辩经会,让你看通灵道长请来的高手,如何驳倒大祭司……”
她的眼睛亮起来:“真的么?陛下,我可以扮成一个小太监跟着你么?”
他板着脸:“胡说,哪有挺着大肚子的小太监?”
她吐吐舌头。
他笑起来:“芳菲,到时,你正大光明地跟着朕一起去!你是皇后,当然有资格去看辩经会!”
以皇后的身份出席?
她心里一震。
PS:今日到此,明日也基本是8点以前更新:)))
擂台1
以皇后的身份出席?
她心里一震。
“陛下……”
“芳菲,不藏着掖着了。你就是皇后,一辈子都是北国的皇后!谁敢为难你,谁便是跟朕过不去!”他笑着,若无其事的。这事情,翻来覆去,不知想了多久了,与其被人当做把柄,不如就此摊开,一劳永逸!
芳菲说不出话来。
陛下,这是要彻彻底底地公告天下——公告大祭司,公告三长老——她就是朕的妻子,是朕的皇后!
没有什么圣Chu女公主!这里只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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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天下人都跟自己作对,也在所不惜。
难道陛下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他身败名裂。
心里那么酸楚,又甜蜜,浓浓淡淡的,在心里千回百转。本是曾经那么恨他的,甚至在这一次遇刺的时候,也是恨过的。
为何,此时偏偏恨不起来了?
“芳菲,你可要好起来。御医说了,你伤势不重,只是划破了皮,一点外伤。孩子也是安然无恙的。你看,这岂不是祖宗保佑?”
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声音也是软软的:“知道啦。陛下,我又要睡着了。”
“乖,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朕就陪你起来去果园散步。很多果子熟了,非常香。”
“嗯。”
她乖巧地应着,手轻轻地撺着他的手,就如一只最最听话的猫咪,在他的怀里,完全地信赖着,依赖着。一个女人,此生如此,自己,孩子,不依赖着他,还能依赖谁呢?
也亏得大祭司这一番谋杀,自己,才一步步,更加看清陛下的心——那是绝对不容怀疑的!
申时三刻。
秋阳已经走到了西边,绚烂的晚霞,微微的秋风,吹来远处瓜果的飘香。这是秋日一个非常宁静的晚上,但是,神殿的广场却人山人海,几乎如沸腾了一般。
擂台2
成千上万的北国人拥挤在广场上,穿戴着红红绿绿的衣服,秉承着他们一贯的疯狂的嬉闹。很多人的衣服非常奇怪,那是一种洒满了猪血,鸡血,甚至一些诡异的带着腥味的东西。小孩子们赤足奔跑,一些女人也穿着光了一只膀子的衣服,整个都是盛装,但是,那些盛装,在外面的人看来,却是如此的奇怪。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欢乐里,期待着,盼望着。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一次没有酒,因为陛下早已下了禁酒令,就算是辩经会上,也不许喝酒。没有酒,很多事情就无法达到疯狂的地步。
昔日狂欢节上,万众醉醺醺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饶是如此,那些远道而来的僧侣们也被这番景象吓住了。
无论是道教、佛教还是其他教派,辩经会都可以和热闹很激烈,但是,绝不会那么疯狂——现在,汇聚到神殿的这些人们,全是如在过一个盛大的狂欢节一般,互相打闹,嬉戏,彼此之间,做着一些非常残忍的动作。好些信徒,脸上,身上,都划破了十字形的伤口,鼻梁骨上穿着骨质的项链,由于长期的甩打,整个脸庞都严重变形了。
这就让他们看起来,更是粗犷而彪悍。
大祭司的辩经台,也是经过特殊搭建的,一轮高高的圆台,上面能容纳三五百人,铺着垫子,居中,是一排主席之位,也就是辩经会的开幕式上要邀请的国宾。几乎所有人都在翘首企盼,到底会有哪些贵宾参加。
与之相反,对面通灵道长的辩经台就寒酸得多了。围观的人,也少许多。只是一块露天的台子,无论是规模,还是装饰的气派,都远远比不上神殿。但是,那是严格按照八卦阵铺排的。八卦阵,在北国的很多地方都有应用,很多祭祀的重大场合,也能看到服侍上的八卦图案,就连神殿,也有许多方面是有关八卦图案的。大家对此都不陌生。
擂台3
围观的人,大多数都是南朝过来的信徒,他们迁徙北国之后,照样信奉道教,佛教。而通灵道长请来的高僧们,也是许多一般人根本就闻所未闻的。不过,大家对那几个老僧老道,却是非常好奇的,一个个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真正掀起一点小高潮的是嵇阮。
就在众多的北国人欢欣鼓舞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施施然地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
一身雪一样白的服饰。
刺绣着淡雅的暗纹,九转的一只苍鹰,从身前绕过。然后,是朱红色的领子。
我朱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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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公子裳。
仿佛活脱脱从《诗经》里走出来的古老的王孙公子。
再看他的脸——别人顾不得看他俊不俊,丑不丑,先被他的那双眼睛震住了——那是一双十分男人的眼睛,果敢,坚毅,却偏偏带了一点桃花,双眼皮下,温存地,默默地挑起来,不说话,光看一眼,人的魂儿就消失了一大半。
然后,才是他的相貌,但见,那真是龙章凤姿,姿容俊美。
甚至他的行走。
一举一动,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儒雅和气质。
活脱脱真就是人们脑海里想象的仙姿风范。
北国民风开放,女子也是可以外出的,加上这几年,废黜祭祀法令后,对于男女的分祭问题,更是没有任何限制。大家又以为辩经会纯粹是一场秀,而非是祭祀大典,当然就没有那么多前瞻后顾了,所以,许多女眷也出动了。
这些女人,也都说不上是谁的信徒,但见丈夫支持谁,当然也就支持谁。
不料,竟然忽然看到这样的一个人物!
仿佛天上忽然飘下来一个绝美的男子。
不知是哪个少女忽然惊呼一声,人群里,立即乱了套。女眷们,立即前呼后拥,大家奔涌着就向这边的展台跑来。
擂台4
不知是哪个少女忽然惊呼一声,人群里,立即乱了套。女眷们,立即前呼后拥,大家奔涌着就向这边的展台跑来。
近了,近了。
妙的是,那白衣的美男子,竟然挥起手,轻轻挥舞。
那神情,那举止,仿佛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丝毫也不惊讶,落落大方,风采翩然。
北国男人向来粗狂,说好听了是彪悍,实际上,都是喝着烈酒,在寒风里纵马飞奔,杀人不过头点地的莽汉,看上什么女人了,就去抢。一辈子,也没有个怜香惜玉或者温存体贴的。
但是,女人的心思,从古至今,却都是相通的。
此际忽然见到这么一个男子,相貌俊美,身形高大又不输给北国男子,俊秀之间,更是充满一种傲岸的阳刚之气。
要想她们不疯狂,实在是太难了。
别说女人,就连北国的那些普通男人,都愣神好久,甚至忘了呼喝自家的女人。
那边厢,正在招呼客人的阿当祭司,见己方阵营忽然乱了,不由得一看。他在高台上,远远看去,只见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皱眉:“来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从正要出去,拉法上人匆匆而来,面色很不好:“是嵇阮来了!”
“嵇阮是谁?”
“南朝有名的名士,大才子,着名的美男。据说,他每一次出门,妇女们都要拿瓜果鲜花扔他,每一次架着空马车出去,都是满载而归,比当初的潘安还胜一筹。”
阿当不可思议:“他来做什么?”
拉法上人没好气:“谁知道这个绣花枕头来做什么?”
可是,心里却好生郁闷。这个绣花枕头,就算真是个草包,也太可恶了,别的不说,竟然先让自己这一方乱了套,人都跑了小半了。虽然说,都是妇人,可是,自己国家的女人,都去看南朝来的男人,这简直更令人不能接受。
擂台5
“这些女人,好水性,简直丢北国人的脸。”
他气得一口唾下,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就算想逮住烧死她们,可是,那是几百上千的妇人,能逮得了谁?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北国大大小小的贵族、官员们的家眷,妻子,女儿,姐妹等等。能来这里的女人,当然都是有点地位的。
“这些南朝的牛鼻子,一个个怎么妖里妖气的?”
“尤其是那个嵇阮,完全是个妖精……”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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