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残君嫡王很妖孽
让工人按操作程序上了棉试了试,却见原本要抽成细纱的板,一上机便被卷了进去,堵死了皮带。
机器停下后,锦娘便走到那卷板的位置细查,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里的机器连轴器上全都没的钻孔,轴与皮带之间那连接部位都是死接,机器运转久了,那死接的地方就断裂了,若要更换配件,就得将这个部位的整个设备全都拆换,而且,那个断口也并不明显,看着就像是完好的,若非锦娘对机器很了解,又看得细心,是很难发现的。
低了头,锦娘又暗想若是将这连轴器钻出孔,再配上内六角螺丝,那就不会轻易断掉,而且,就算是坏了,也只是换一个小小的联轴器就成。
这事还真的麻烦了,抽棉成线那部位的机器太大了,也不知道有备件没,若要换,得赶紧去做,这里的锻造工艺定然也不先进,不知何时才能弄好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锦娘自机器上下来,一旁的冷华庭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了,早早地就推了轮椅过去,护在她身边,这会子他突然很后悔一直坐轮椅了,不能站直了肩并肩地保护她。
可是,心里某个地方总在警告自己,不能太大意,就是要站起来,也不是这个时候,一定要在谁都意料不到的时机,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再无翻身机会,该自己的,一定全都要夺回来。
锦娘触到他眼里殷殷地关切和担忧,安抚地对他笑了笑,也顾不得跟他多说,提了步就走。
叶三叶四跟在后头,看锦娘秀眉微蹙,似在思索,想问又怕打搅了她的思路,只得默默地跟着,冷谦推着冷华庭跟在一旁,锦娘快步到了厂子里的休息室,拿了墨笔和尺,就算是画起图来,她细心地描着轴套的尺寸,按照原先设计的图标全都用文字叙述清楚,好让将作营的锻造师傅能轻易看懂,并尽快制造出来。
画完轴套,又画联轴器,想了想,这个时代可能没有在钢铁上钻眼的技术,更不可能有电锤和电钻,便想着画了一个图,让他们铸一批带孔的联轴器出来,同时,她还发见这个时代没有螺丝和螺母,东西都是打着销子衔接的,那样很容易松动,她沉吟片刻,脑子里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牙板和车丝工具,含笑又画了一幅牙板图,标明了尺寸等。
两台机器更换些配件后,暂时是能用的,但锦娘也知道,两台机器运转的年份太久了,大部设备已经老化,像个七老八十的人,就算换了零部件,也用不了多久,一劳永逸的法子便是重新设计和制造出几台新机器来,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做这个的时候,皇上虽然让冷华庭和自己掌了墨玉,但是,这倒底是为皇家做事,一旦将自己的底都交了,以后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有时候脑子里就会胡思乱想,总在猜那位第一任的简亲王妃到底是穿回去了,还是……因为太聪慧而不合时宜,所以死了,这是一个迷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锦娘只想一步一步地展现自己,要让上位者永远需要你,少不得你,那才是最好的自己我保护方法。
将自己发现的,能改的,又很关键的小配件全都画好了图样,锦娘拍了拍后,伸了个懒腰,正转身要递给冷谦。
她在画图时,冷华庭就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看似简单的图样,她足足画了好几个时辰,量了画,画了量,认真又细致,这时的锦娘,神情专注又认真,明而沉思,时而微笑,时而又蹙紧眉头,一频一笑都是那样圣洁美丽,自信飞扬,仿佛她就一个发光体,那样的璀璨耀目,将他的心和他的灵魂全都照亮。
看她好不容易工作完了,直身伸腰,他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怜惜和疼爱,“都画完了么?”轻轻地挨近她,大手扶在她腰间,暗动内力为她按摩,以舒缓她有劳累。
“嗯,都画好了,阿谦,你速速去交给将作营的师傅们吧,请他尽快做出样品来,上机试试看。”锦娘确实有点疲累,但自腰内传来了股暖流直入丹田,让她浑身的酸痛缓解了不少,她虽不懂武功,却也知道,这是她亲亲相公功劳。
一会子,叶一急匆匆地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工人,扛了一大捆细纱回来,锦娘看着心中一喜,暗叹叶一做事细心又快捷,顾不得劳累,手一挥,便急急地跟着叶一去了车间,织布机正开着,虽然偶有故障,但小小的故障,叶三叶四几个带着自己家子侄,还是能够解决的,锦娘让操作工人换上叶一带来的人工细纱。
上机一试,果然能用,只是人工纱不如机纱均,在高速运转着的机器上容易断,那样接头就多,但那也没关系,锦娘让工人将车速放慢一些,果然接头就减少了很多,只要工人小心仔细地看着,一批布下来,还算合格的。
叶一见了大松了一口气,由衷地对锦娘道:“这下好了,三千匹布的原纱问题解决了,少主可真是活菩萨,一来就将王爷和奴才都头疼的问题解决了。”
锦娘看他眼里全是真诚,比之昨日更为恭敬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眼里再也看不出不屑和不驯,心里也稍稍放了心,看来,这些个叶姑娘遗留下来家奴们,浑身自带一股傲气,他们待人,看的是实力,对强者是决对的服从,但对不如他的人,就算地位高于他,有的事情他不得不应承你,但也是阴奉阳讳,说一套做一套,不将你放在眼里的。
想通此点,她对叶一的看法倒是大为改观,这个人,还是很有用处的,一但自己彻底将他收服,他身后的力量也决对不可小觑,这个厂子里的工人,大多很尊重叶一,看他脸色行事,他们祖祖辈都在这两台机器前工作,操作和维修技术都算是一流的,要管理好他们,除了用先进的企管理方法,更重要的是以人治人,而叶一,便是‘治人’的最佳人选。
而这里……不过是自己的试金石,锦娘心里有更远大宏伟目标,只是,如今不是实施的时候而已,到时,少不得也要叶一的帮助呢。
“你也辛苦了,我已经设计了一些新的配件,让将作营尽快做了来,到时候,连着织布机上的也一并换了,应该可以提高纺织的速度的。”锦娘淡笑着对叶一道,语气平和客气。
她如此口吻,既让叶一觉得受到重视和信任,又有居上位者的自信和威严,情感上只能信服和尊从,却又保持一定距离,使人不能太过亲近。
叶一听得心中一喜,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躬身道:“如此甚好,少主果然非同凡响,老奴才佩服。”
锦娘听了仍只是淡笑,该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叶一快速去收购手工细纱,尽量不让织布机断料。
自工厂里出来,一坐进马车,锦娘又呼呼地睡了,冷华庭将她半搂在怀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第一次有些懊恼自己的无用,若是自己也会那些机械制造,也就不让这个小东西如此辛苦了。
回到别院,看到院门口正排着长长的队伍,张妈妈和忠林叔二个正坐在门外选着人,冷华庭让冷谦悄梢将马车开到了偏门处,正要将锦娘抱下来,锦娘倒是醒了,迷迷糊糊地又嚷嚷着饿了,冷华庭无奈地笑道:“一会子就有吃的了,你如今可真像只小猪,吃了睡,睡了吃。”
锦娘听了就嘟了嘴,不满地说道:“不是我要吃,相公,是你儿子要吃呢,我一个人哪里吃得那么多嘛。”
冷华庭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尖,两人边说边笑地就进了府。
一进门,远远的四儿就迎了出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锦娘看着就觉得诧异,身后的冷谦那张冷硬和脸也更加冷冽了。
锦娘也没问,直接进了屋,一看地上跪着一个人,不由一惊,歪了头就去看那人的脸,却原来是早上在湖畔小居里见过的双儿。
而站在双儿前面的,竟然是青玉,双儿一见锦娘进来,哭着便拜:“二少奶奶,奴婢是双儿,您早上见过的呀。”
锦娘皱着眉头撇开了一些,走到正位上坐下,也没理双儿,只是问四儿,“湖畔小筑的人不是都卖了么?她怎么还在这里。”
四儿听了便狠狠地瞪了一眼青玉,小声回道:“今儿人牙子来收人时,青儿拼死拼活地留下了这个双儿,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奴婢倒是认为,这个双儿看着就不地道,早上就她对少奶奶殷勤得很,热情得有些过头了,看着就有古怪,果然少奶奶就被滑到了,哼,那油,指不定就是她浇得呢。”
“少奶奶,不是啊,不是这样,您听奴婢说,奴婢那是在向您暗示呢,可惜您没听出来啊……不对,是奴婢太笨,用的法子不好,让少奶奶没的提起防备,但奴婢决对不有害少奶奶的心啊。”双儿听了,大大的眼里就露出惊惶和委屈,边磕头边解释道。
锦娘听了稍稍回想了下,倒是觉得她说的话也有些可信,正是双儿告诉她,湖畔小筑的人是临时换的,才让自己看出,那大总管其实也是被冷华堂收过去的人,她的话,似乎真暗含了些警告意味在,不过,自己被滑时,她却没有及时提醒的……
锦娘半信半疑着,仍是没理双儿的话茬,却是微眯了眼,问青玉:“你为何要拼死保双儿?”
青玉听了沉稳地走到锦娘前面跪了下来,抬起头,眼睛勇敢地看着锦娘道:“奴婢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觉得她可怜,而且,奴婢也信她不是那残害主子的恶奴,所以,奴婢才斗胆求张妈妈留下她,等见过少奶奶后,再卖了她也不迟。”
锦娘听得一怔,没想到青玉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不由脸色变得郑重了几分,“她身上有你的影子?青玉,这个双儿也是家生子吧,是不是你家的远亲啊?”锦娘还真不想再绕弯子,干脆点破算了,双儿如何,她现在无心去顾及,她在乎的是青玉的态度,青玉是自己的身边人,若心思不纯,那便会引起麻烦,但她又救过自己,当差这么久来,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也看不出她有半点异心的举动……凭白无故的怀疑或打压青玉都会让身边的人看了寒心,所以,对待青玉,锦娘的心理很复杂。
一方面欣赏青玉的沉稳能干,另一方面又始终对她并不信任,如今她突然为了个不太相干的人拼死求情,倒真是有违青玉一向事不关已,便从不多嘴多事的原则呢。
青玉听得脸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少奶奶果然是不太信自己的,“回少奶奶的话,奴婢虽是家生子,却从没见过双儿,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就是凭着感觉,认为她会是个办差的好手,所以才会请少奶奶再仔细看看她的。”
一番话说完,也没有回答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双儿是不是她的远亲?没见过,不代表不是亲戚!
“她若是你亲咸,我可以考虑将她留下。”锦娘越发的疑心起来,到了这个时候,青玉仍不肯说实话,这让她心里很是恼火,眼睛一眯,原想着连青玉一起打发了出去算了的,却又心有不甘,青玉身上藏有太多的故事,指不定,某些事情就是自她身上拉开突破口呢,于是,强忍着自己心头的烦燥说道。
青玉听得一喜,纳头就拜道:“少奶奶,您就当她是奴婢的亲戚吧,她……能留下也是好的。”
双儿听了也是磕头谢恩,锦娘一挥手,冷冷道:“下去吧,让张妈妈安排你去前院做洒扫就是,没有允许,不许你到后院里来。”
青玉听了微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但这已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便不再做声。
双儿下去后,锦娘深深地看了青玉一眼,什么也没说,起身回了屋。
四儿看了急得直跺脚,她对锦娘的决定很不赞同,正要再说什么,丰儿却是扯住了她,摇了摇头,“去摆饭吧,少奶奶看着可是又饿了呢,在基地里忙活了一天,肯定是累了,咱们早些服侍少奶奶用饭安置才是正经。”
四儿听了便点了头,回头又瞪了青玉一眼,没再说话,进去默默地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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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用过饭,正要歇息,张妈妈总算忙完,笑吟吟地进来汇报,锦娘对她摇了摇手道:“您办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要将我院里的人好生挑了,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就成。”
张妈妈听了便福了身道:“少奶奶放心,您屋里的人,奴婢都请了侍卫去调查过她们的家底手的,而且,送人进来的人牙子,奴婢也是让人查了的,跟人牙子说过,附近的人不要,就要那自远处买来的,没有父母亲人的,一下就是死契,不签死契的一律不要。”
锦娘听了便笑了:“不让你说,你非得说,不过,签死契确实好,又不是家生子,在府里就没了根基,不会牵扯到七七八八的关系上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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