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庶女残君嫡王很妖孽
王爷听了这才回神,差一点忘了这茬,那七虫七散可不是一般之人能到手的,原是江湖上某个帮派之物,杜婆子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王妃说得没错,她身后必定有高人指派,何况锦娘才也说了,那杀死平儿的凶器原只会是个有身份之人所有之物,那杜婆子身后之人便定是不简单。
想到这里,王爷不再迟疑,一挥手道:“来人,将这婆子拖出去打,打得她肯说实话了为止。”
上官枚一听,哭泣的眼里露出惊惶,想要再求,也知道无用,便哀哀地转头去看二太太,二太太此时却像老生入定似地盯着自己脚下光滑的地板,像屋里的一切会然与她无关似的,上官枚这下全然没有了主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妈妈被拖了出去。
很快屋外传来杜妈妈痛苦的闷哼和板子的哗拍声,一下一下,就如敲在了上官枚的心上,她听得心惊肉战,面如死灰,两眼无助又惊恐,坐在椅子上便像要瘫下去一般。
那杜妈妈也是彪悍,十几板子下去,楞是没有惨叫一声,锦娘开始以为是堵住了嘴,后来一想,是在审问呢,当然不会堵嘴了,不由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先前抓住了顾婆子这根线,才把杜妈妈这条鱼给引了出来,不然,如此恶毒又凶悍的一个敌人虎视耽耽地埋伏在暗处,自己和冷华庭不是防不胜防么?
没多久,行刑的婆了来报:“杜妈妈晕过去了。”
王爷问:“可说了什么?”
那婆子躬身回答:“回王爷的话,什么也没说。”
“那用水泼醒后拖进来。”王爷冷冷地说道。
一旁的上官枚便听得差点晕过去,手心冷汗潸潸。
那婆子出去将杜妈妈拖了进来,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锦娘抬眼看去,只见杜婆子后背下半身鲜血淋漓,那血都渗出了厚厚的棉袍,两个婆子将杜妈妈往堂中地上一扔,上官枚见了身子一抽,想要扑上前去,却又生生忍住,双手死死抓住酸梨木椅的扶手,长长的指甲将木椅上的油漆刮出了几道印痕。
杜妈妈被冰冷的水浇醒,痛得紧咬着嘴唇,无力地扒在地上。
上官枚忍不住痛呼了声:“嬷嬷……”
王爷对杜婆子道:“说吧,那毒药是谁给你的?又是谁指使你做这些事的。”
杜妈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趴着,王爷不耐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有把硬骨头,你可能忘了,这里是简亲王府,本王可是管着刑部的,什么样的刑罚没有见过?你是不是也想试上一试?”
杜妈妈微微抬了下眼皮,虚弱动了动血肉模糊的身子,眼里露了一丝轻蔑的神色。
这无疑惹恼了王爷,他对一旁的婆子道:“去,拿蜜糖来,将她浇透了丢到树林子里去,本王看她有多硬。”
全身浇透蜜糖,再丢进树林里,就算现在是冬天,很多虫子都躲起来了,但还是会有很多蚂蚁之类的小虫子,一个浑身浇了蜜,又伤痕累累的人躺在树林里,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恐怖景像?锦娘想一想都打了个寒噤,王爷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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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妈妈听了眼里立即布满惊惧,浑身爬满虫子,千虫万蚁啃咬伤口会是什么样的痛苦?杜妈妈便是再强悍也终于害怕了起来,不等那婆子下去,她嘶哑地张口道:“奴婢……奴婢说。”
王爷嘴角便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手一挥,那个婆子便退了下去,那边二太太听杜妈妈松了口,脸色瞬变,盯着地板的眼睛也终于移到了杜妈妈脸上,杜妈妈虚弱地看眼二太太,闭了闭眼,再张开时,眼里仍是一片坚定之色。
而上官枚却是在听到杜妈妈松口时,整个人似乎都松卸了下来,眼泪无声地流着,似乎她的心终于得到了求赎一般。
“那药是……是舅老爷给奴婢的,平儿……也是舅老爷杀的,奴婢没有动手,只是帮他打点了一些事情而已,求王爷……放过奴婢吧。”杜妈妈忍着痛,断断续续地说道。
“舅老爷?”王妃听得秀眉一挑,问了一句。
王爷也是一脸的疑惑,看了王妃一眼。
那边上官枚听了倒是眼睛一亮,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立即坐正了身子,声音却仍是微颤:“嬷嬷,狼……你快说清楚,是哪个舅老爷,你都成这样了,可不兴再乱咬人啊,不然,父王又得……”
杜妈妈听了急急张口,却是被一口血水呛到,喷得自己满脸都是血水,样子更加可怖了,锦娘脑子里立即浮现出在上官枚院子里见到的那个男子来,杜妈妈口里所说的舅老爷应该就是刘姨娘的哥哥吧。
果然,杜妈妈咳了好一阵,停下来后便对上官枚道:“世子妃,奴婢错了,舅老爷是刘姨娘……刘姨娘的兄长。”
此话一出,王爷不由怔住了,而王妃却是震得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有二太太,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起来,眼里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之色,又如以往一样,恢复了冷清优雅的模样。
王妃眼神变得悠长,静静的坐着,半晌没有说话,锦娘却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就想起前些日子让冷谦去跟踪刘姨娘兄长的事情来,这两天忙,也不知冷谦有没有收获呢。
“王爷,还是先请了刘姨娘来了再说吧。”王妃想了想,微福了福身子对王爷道。
王爷剑眉紧皱,心里像是闷了一块大石一般的沉重郁闷,对王妃点了点、头。
王妃便使了青石去请刘姨娘,王爷不等青石出门,对外面站着的长随一招手道:“带几个得力些的人去,将刘氏的兄长先请过来吧。”
外面侯着的长随人影一闪便走了。
锦娘看着一直跪在地上的顾婆子,想了想便对王妃道:“母妃,虽说这顾婆子实是该死,不过也是被奸人迷了心窍,不小心给人当了枪使,做了帮凶,却又实在是个可怜之人,念在她尚能悔过,才又有心立功,不如……”
王妃听了心中一暖,锦娘这孩子还是心善啊,对曾经陷害过她的人也肯放手,虽说心善是好,但在这处处阴谋,步步陷井的王府,心善就会被人欺呀,唉,好在她聪慧机敏过人,还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能及时发现揭穿别人的阴谋,也能保护自己,心善……就心善吧,好心总该会有好报吧,这样一想,便对锦娘道:“就依你吧,原是想赶她一家出府的,如今她也知错,也遭到报应了,就让留了她们一家子,希望她能改过自新,以后好生办差就是。”
顾婆子没想到锦娘会为她求情,更没想到王妃会留下她们一家且并不再责罚于她,一时惊喜万分的同时也很是感动,对着锦娘和王妃纳头就拜:“谢王妃,谢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不忘,奴婢以后就是您的狗,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决无二话。”
锦娘叹口气,对她挥了挥的道:“起来吧,顾妈妈,以后好生办差,再也别起那坏心思去害人了,害人终会害已的,如今,你应该是体会最深的,对吧。”
王爷看着锦娘对顾婆子的处置,倒是很赞同,不觉又高看了锦娘一眼,她刚才这一手可比王妃平日里治下强多了,治下既要施威,更要懂得施恩,顾婆子犯了大错,但好在及时能改,但锦娘若不是求情,按王府里的规矩,她必定会受罚的,赶出去事小,怕是得打上几十板子,残了身去了命也不一定,锦娘一求,不但保了她一条老命,更是解决了她心底最大的隐忧,顾婆子疼爱儿子,为了儿子不惜去毒害女儿,如今她一家不用被赶出府,以后生活也有了着落,自是不必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了,对锦娘只会感恩戴德,锦娘有什么事,自然是可以差遣于她的,锦娘这几句话,收伏的不仅只是顾婆子的心,这院里的下人们可是全看到了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好谁坏总有个评断,善良……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二太太听到锦娘为顾婆子求情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便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来,屋里这事也闹得差不多了,一会子刘姨娘来又是一出好戏,不过,自己倒是没必要再留下去了,呆得太久,怕是会引得王爷多心,二太太便起身要告辞,却见外面进来了个小丫头,二太太定睛一看,竟是自家府里头的。
那小丫头一进门,先是给在坐的主子们草草行了一礼,便对二太太道:“二太太,不好了,素琴上吊了。”
二太太听得一怔,脸色阴沉着问:“什么时候的事?可还有口气在?”
那丫头眼里尽是惊惶,低了头回道:“就是才将的事情,也不过一刻的时间,还好,发现得及时,救是救下了,只是还昏着呢。”
二太太听了倒是也不急,趁机起了身向王爷和王妃告辞,王妃嘴角就噙了笑道:“哎呀,咱这府里还真是多事之秋啊,怎的王府刚出个事,东府里头也不安宁了呢,弟妹还是快快回去处理了吧。”
王妃这报复还得可真快,先前二太太讽刺过王府治下的院子里乱子太多了,王妃这是又把那话儿还回来了,二太太脸色微僵了僵,却也不气,仍是清清冷冷地行礼转身,行得不急不徐,见不到半点忧心的样子。
锦娘看了就叹气,王妃还是比不过二太太的心机和城府啊,看二太太那样子,怕是什么事也不能让她乱了阵脚的吧,不过又开始猜测,那上吊的人会是谁呢,看二太太的样子,那个人应该也会是个有份量的人吧,不然,报信的小丫头也不会那样的惶急了。
看着二太太离开的背影,上官枚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是仍是忧心趴在地上的杜妈妈,今天这事怕是揭不过去了,一会子刘姨娘来,还不知道又会闹出点什么事,终归杜妈妈这条老命怕是难救了,她不由又伤心起来,看着杜妈妈眼泪水流。
没多久,刘姨娘一身华丽的妆扮,袅袅亭亭地来了,一进门,那双大而媚的眸子就锁在王爷俊脸上有些错不开眼,王妃见了嘴角就噙了丝冷笑,王爷却是似而不见,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刘姨娘上前行了礼,王爷也不叫坐,就直接问她:“地上这婆子你可是认识的?”
刘姨娘低头去看,这会子杜妈妈满脸是血,又被顾婆子抓坏了脸,她看了好一会儿子才认出人来,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失口说道:“杜妈妈,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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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妈妈艰难地抬眸,见是她来了,脸色立变,却没有说什。
“刘氏,这杜婆子说,是你那兄弟指使她给珠儿下药,又害了平儿的,你那兄弟乃是府外之人,他怎么会对府里之事如此熟悉?你倒给本王解释解释!”
刘姨娘听得莫名,平儿和珠儿的死,在这府里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了,她当然也是听说了的,只是这事怎么会扯到自己兄长头上去了?
看王爷那意思,像是在说……是自己指使的?她不由又气又急,娇声哭了起来:“王爷,您这话可是说得没头没脑了,您要妾身作何解释?妾身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哪里知道这婆子乱咬什么,我那兄长也不常进府里,而且又是个讨人嫌,被人瞧不起的主,这府里上下,又有谁是他能指使得动的,这婆子的话您也信?”
刘姨娘这一番话倒也是句句在理,那刘家大舅平日里确实不招王府上下待见,每次来虽不说是赶出府去,但也常闹了个灰头土脸,若说他能支使杜婆子去害人,或真亲自动手在府里杀人,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他原就是个混混,吃喝嫖堵游手好闲,三教九流倒是混了烂熟,说他有那毒药还是有可能的,所以,王爷怀疑的倒不是那舅兄能做什么,而是刘姨娘一起掺合了,不然,还真难做出那一番子事来。
“你也莫急,一会子抓了你哥哥来,自然要问清楚的,你说得也没错,以你那哥哥的本事想在府里闹妖蛾子确实不太可能,但是,若是你也帮了一手,那就难说了。”王爷眼里挟了冰寒,说话句句锥心,听得刘姨娘更是伤心难过,妖媚的眸子幽怨地看着王爷:“王爷,妾身在你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堪么?您……说这话,有何凭证?难道,又是姐姐受了委屈,您就要伤了妾身,哄姐姐开心么?”
王爷被她这话说得一滞,这女人还真麻烦,什么事都能沾上醋星酸味来,不由怒道:“你胡扯什么,如今说的是正经事情,原是这杜婆子供了你兄长出来,又关王妃何事?”
刘姨娘听了不由冷笑,指着杜婆子道:“她又不是我的人,平日里就没拿正眼挟过妾身,试问妾身就算想要弄那妖蛾子,自己手下又不是没那贴心好用的,为何要指使她去?好让她来咬妾身么?真真是笑话,这屋里谁做了亏心事谁清楚,王爷您要一碗水端平了,谁知道会不会是演一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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