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
型酢比フ椅遥砩隙隙ǎ蹯钦娴南不段遥谑牵砩习徒嵛遥质抢贤В质切∶妹茫医兴桓彝鳎兴希硬煌薄C髅魉睦锵不兜氖恰鞍籽保蔽艺嬲籽┕叵挡缓檬保膊弧跋不丁彼耍顾担骸扒吻蚴裁辞危恳徽藕诹常さ闷さ八频摹?br />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有一次送刘歆回来,车上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了,他不由自主,应该说是情不自禁吧,他提到孙小梅,又说起她的“水灵灵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我愤愤地说:“什么大眼睛!你没看见她,是一对鼓眼泡吗?”小杨连忙改口,粗鲁地说:“对球了,干脆,把她那对鼓眼睛挖球了,看她还勾引人不勾引人。”
等我把汪静带到他面前,他明明不喜欢汪静,但是,因为我天天说汪静好,说孙小梅不好,他照旧跟汪静表面上不错。有一次,他还问我:“你喜欢我跟汪静好,不喜欢我跟孙小梅好,是吧?”
我先说“是”,但是觉得不妥,你凭什么管人家这私事?
于是改口,说:“你喜欢跟谁好就跟谁好,关我什么事?”
没想到,小杨竟然这样说——你想叫我跟谁好,我就跟谁好。
刘歆还给我说过,那时候,在“王中王”我们才认识,刘歆老觉得我不解风情,不让他“摸”。小杨给他出主意,叫他把我带到小杨家里,“我让我媳妇和儿子都走,就你们两个在家里……”他竟然出馊点子,让刘歆……怎么怎么我。
刘歆没听他的,把这话说给我听,我当时就觉得,小杨这个人,他不是一般的心眼儿。
“我每次算命的时候都把他带上,算命的说他,可能要在四十岁上提为科长。”刘歆有一次跟我说。
我不相信算命的,但我相信小杨会提为科长,凭他的那些“能”劲儿,他的那些心眼儿,他决不可能伺侯领导一辈子,总有一天,他要换换位置,让别人也来何侯伺侯他。
刘歆对小杨很信任,很喜欢他,甚至有点儿依赖,他有很多自己不能亲自办的事,都让小杨去办,而小杨,每次都给他办得很圆满。就比如说给我打电话,或者是接我出去吃饭,他从来不亲自出头露面,每次都是小杨我这个“老同学”来办。
就为这,王志强和小杨短兵相接几次。打电话时,如果王志强接了他的电话,一听是男的,又是找我,王志强就很恼火,就会毫不客气地问?“你是谁?你找她有什么事?”小杨总是很坦然很从容地说出“我是谁”,我找她有什么什么事,他的坦然和从容,还有他说的“事”,都叫王志强没法儿生疑,或者即使生疑,也抓不住把柄。
反正小杨是个能办事的人,我觉得刘歆太宠他,小杨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他的品质,他的人格,不能叫人信任。
说了一会儿分局,说了一会儿小杨,我们出来跳舞。我看见王冒儿,搂着个又高又胖的小姐,两人跳得很亲密,但王冒儿的脸色又一本正经。
他们跳舞的姿势很滑稽,王冒儿一本正经,却又将小姐搂得很紧,小姐的上身踉王冒儿贴在一起,下身却又分离,不管从正面还是从侧面看,他们搂在一起,都是一个三角形,圆锥体。
王冒儿的小姐屁股很大,她那种跳舞的姿势,更把她的屁股显大了。
后来我记住这个小姐,别的什么都记不得,就只记住了这一点,以至于,在街上,我只要看到大屁股的女人,就要在心里想!这是不是王冒儿的小姐。
“你觉得王冒儿跳的怎么样?”刘歆问我。
“不怎么样。”
“那我们跳好一点儿,让他们开开眼界。”
说起来,跟刘歆在舞厅里认识这么久,我们还真没有好好跳过一次舞。
我们都拿出看家的本领,“好好跳”,一曲也不放过。
直到“良宵”,良宵,难忘的良宵……
“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有点儿什么表示吗?”刘歆认真地说。
“表示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
“我回了市局,可能就很少再过来了……”
我不知我是什么人,可能真没有心没有肺吧,我向来对生离死别都看得很淡,要么是自然规律,要么是命中注定,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什么好伤感的?
“我这次到L市,”刘歆说:“我说了你别生气。”
“什么事,你说。”
“我到L市——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你说吧,怎么会呢。”
“L市建一个……也就是红灯区吧,我们市局下去检查,他们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姐,还说是最好的一个小姐,是从深圳回来的,她在深圳干了八年……”
“八年抗战。”我笑道。
刘歆还是很认真,他接着说:“她说她在深圳干了八年,一直都是在舞厅里,在夜总会里在美容按摩那些地方……我就想到你,我说,我有个朋友,她还是个大学生,她在北海呆了半年,在那里认识了一个男人,她说她在那里就只有一个男人,那个小姐说,不可能!她说不可能!我问她,你在那里跟过多少男人,她没说多少,她只说:”我在那里呆了八年,年均每十天一个男人,你算算,我有多少个……“‘”你在说什么?“
“我在想,你王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至始至终,我跟你,都还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我不了解你,我有时候觉得你很真诚,有时候,我又觉得你……”
“我怎么?”
“我觉得你好像是一个没心的人,越走近你,越觉得你扑朔迷离,觉得你……我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我跟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之间还要有天长地久的友谊,或是,地久天长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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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其自然。
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身份同一地位同一层次的人,想那么多干嘛?
不如顺其自然,该分则分,该聚则聚,至于情感,一个是舞厅小姐,一个是舞厅客人,谈什么情感。
十
12月5日 星期五 晴
王雪说她已经是山穷水尽了,这几天,她常来我这里揩油,吃了喝了拿了,一张保险公司的嘴,还油腻腻地抨击一会儿社会。社会知识她有多少?抨击又抨击不到点子上,就批判她身边的人,“什么业务尖子?罗燕是新大洲的领班,陈明珠是火凤凰的伴舞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都是卖屁股换来的!”
她开始说,我只是一笑了之,后来,她在我面前说得多了,我就毫不客气地驳她:“你们公司要的是业务?还是要你们完成业务的方式?你管人家怎么做!人家做得比你好就是比你好,嫉妒有什么用?你这样诽谤她们,骂她们,正好说明你无能,你妒忌,你可以用你的方式,用你的真诚、淳朴、吃苦耐劳,你可以不辞辛劳,你可以天天跑,可以挨家挨户地宣传,不管你用哪种方式,你们经理要的是你的业务,是结果,不是过程。”
王雪不是没吃苦,这我知道。她是今年三月份应聘到保险公司的,整个一夏天,她又黑又瘦,晒得跟鬼似的,但业务却不及人家的十分之一,要不是我们帮她,给她介绍几个客户,她恐怕连试用期都过不了。
她是付出不少,因为付出了,却没有收获,所以她恨别人,恨别人的不劳而获,恨别人的投机取巧。
连我也是这样,我也不是没付出,但我总没收获,在文化馆我像一只孤雁,最年轻,却最没上进心,也最没地位。
我不是没上进心。
刚来时,我慷慨激|情,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一天开始,越来越颓废。
我只是深刻地体会到,我的所有付出,都被别人当作傻瓜,当作笑话。
我记得有一年我去印报纸,过桥时,有一辆车停在上坡处,天刚下过雪,桥面是硬硬的冰雪,很滑。我和马老师,我最尊敬的马老师……那是一辆中型货车,司机在车上急得拼命加油,车后面是黑烟,轮子却只在原地打转。
我们路过时,后面很快就绪了一大趟车,马老师停在人行道上,看着那拼命加油的货车,像看一幅极有意味的画……
货车的后面是一辆中巴车,车上坐着七八个小伙子,司机和卖票的也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在车上幸灾乐祸地笑,全然不觉他们也在被迫受害,而他们的身后,越来越多的车被塞。
我很恨中巴车上的那些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这事,还关系着他们呢。
“马老师,我们帮着推一下吧。”
马老师很奇怪地看着我,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变成了不可思议与吃惊。
“来吧,我们一起。”
马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对于男人来说,一点儿也不老。马老师也是我很尊敬的一个人,没有什么名利心,不跟文化馆的其他人争。他甘当“人梯”,一心一意扶持我攀登文学高峰,盼望市里能出个名作家,在全国光耀光耀。哎,马老师,我的恩师,我真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一片心。
但那一天我不喜欢马老师的麻木不仁。
好在,马老师最终给我面子,没有拒绝我的邀请,他站在车厢后面,用一只手——我知道,他没有用力。
我是真正使了全力,但我也没敢指望,就凭我的力量能将那么重的车推走。我是想以我的行动,感召中巴车上的那些男人……
很奇怪,车动了,就我一个小女子,身高一米五五,最重时也不过四十五公斤,我竟然把车推动了。车动了,司机大概是太急了,他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就慌慌忙忙地走了。
马老师透过他那厚厚的眼镜片,又意味深长地望望我。
我冲他笑笑,他也笑笑,看得出,他不奇怪了,他在笑。
而我们身后的中巴车,车上的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们,他们却不知为什么,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他们的笑,绝对没有善意。
我和马老师又在那冰冷的路上,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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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又一辆被堵的车,呼啸着,从我们身边扬长而过。
还有一次,我在公共汽车上,想给一个老奶奶让位子,我记得我还说了一声:“奶奶,你坐这里。”我记得我当时的心情很好,我想,如果我奶奶活着,她遭遇这样的事,一定很高兴,如果我妈妈老了,遇着这样的事,如果我老了,遇着这样的事……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给一个老年人让位子,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说,是举手之劳,而对于她们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却是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再说,这是最起码的社会公德。
我没想到的是,我刚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去搀那个老奶奶,已经有人——一个年轻亮丽的摩登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她坐得真快,迅雷不及掩耳。
我把老奶奶搀过来,她像是没看见似的。我只好说:“小姐,请让一让,让这个老奶奶坐。”
人家像没听见似的。
不知为什么,我的脸倒红了起来。
“喂,小姐!”我又叫,声音大了些。
没想到的是,她虽听见了,却还我一个白眼。
“把这个位子让给这个老年人坐。”
“哼!”她斜睨着我,鼻孔露出冷笑。
“请你站起来,这是我的位子!”
情急之下,我说了一句很没水平的话。
“你的?哼,是卖给你了?还是买给你了?”
对方如此无理,我以为,周围的人一定会谴责她,没想到,一车的人,都像哑巴似的,没一个主持公道,也没一个人,让位子给这个老奶奶。
我觉得我受的伤害很多,一腔热情,一腔热血,付出了,不知道换来的是什么。嘲笑、冷笑,和对我的莫名其妙。
在文化馆工作五年,而我身边的这些人,我原本尊敬的、甚至敬仰,差一点儿要顶礼膜拜的“文学家”、“艺术家”们,我只有与他们共事,与他们生活在一个小圈子,我才发现,所有的光环下,原来都笼罩着那么丑陋与黑暗的东西。
我痛恨沽名钓誉,痛恨弄虚做假,痛恨违背良心。
我宁愿离开他们,宁愿永远都不做文人。
我做舞女,我觉得我很实际,很地道。
就是丑,也丑得真实。
我喜欢真实的东西。
就像现在我对钱的感觉。
大概是在十年前吧,可能还不到十年,那时候,我自命清高,自命不凡,嘴里说钱是铜臭,心里呢,也的的确确觉得它是铜臭;过了五年,嘴头上,仍旧可以对钱表示蔑视,而心里面,却已经千真万确地感觉到它的重要了;再过五年,就是今天,无论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