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歌





  伊莱笑了笑,回道:好啊。下回学长就点自己喜欢的味道吧。
  
  烤曲奇的时候她觉得很快乐,很放松。那时的感觉和为了闻楼聿做便当的感觉完全不同,她不会有负担,怕做得不好该怎么办。也不会有想到闻楼聿时心里既甜蜜兴奋又惶恐不安的感觉。在想着陆鸣塍烤曲奇的时候,她是享受着的。
  
  到了CM的录音棚,小乔已经等在那里了。在他一旁的就是音乐监督。因为导演忙着拍戏,所以是不可能来了。伊莱笑着和监督打了声招呼。监督林悟时是知名的老牌音乐制作人,至今还站在一线地位。经过他之手的歌手都在乐坛留下了重重一笔。
  
  惊讶于Irene竟然如此年轻,林悟时感叹了一下现在年轻一辈的实力,并称赞了Irene的才华。伊莱笑着说着客套话。
  
  很快,两人进入了正题。对于伊莱写的歌,林悟时提出了几点意见。伊莱顺着监督的意见对自己的谱子以及歌词进行了修改,发现原本有些暧昧以及生硬的部分立刻变得流畅连贯了,她不由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在尝试进行编曲后,两人不时会出现相左的意见。在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后,连晚餐都吃了以后,两人终于敲定了整首曲子的式样。用电脑作出伴奏后,伊莱终于进了试音棚开始试场。虽然已经对她出的两张碟里的曲子很是熟悉,但是当听到她的声音和里面饱含的力量时,林悟时还是惊呆了。他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当初孙乔强力向他推荐Irene,作为片尾曲的作者和演唱者。
  
  当他看到交到自己手上的谱子,试着带着歌词哼出来时,他就已经震惊了。这首歌所尝试的角度是他和导演都没有想到的。这个“姐姐”在整个故事里并不是主要人物,但是却的确又存在于整出剧中。而歌词所透出来的意味又牢牢抓住了整出剧的精髓,让人眼前一亮。
  
  虽然还显得有些稚嫩,有些细节处理得还不够好,但是其中透着的生气还有一般人都没有的通透感让他震惊了。从她写的BGM中已经能够感受到她的才华,现在在听她用自己的声音来诠释这首歌,更是震动了他。
  
  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一首让他感觉如此揪心的歌了。
  
  只是试唱,伴奏只是临时用电脑做的,歌手对于某些细节的处理还不是很好,整首歌都是未完成状态,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深深触动了。
  
  他觉得,他发现了宝。
  
  一次试唱完毕,伊莱皱着眉听完了自己唱的歌,同时在最后敲定的谱子上圈圈划划做着记号。而后,她又询问了林悟时的意见。林悟时并没有称赞她,而是用有些严厉的口吻告诉她她需要注意的地方,伊莱认真听取,再次一一作了记号,并清唱着试了试。
  
  等到她自己勉强还算满意后,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拿到了录好的带子,林悟时对正准备要回去的伊莱道:“Irene,我想要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努力维持的日常小生活

  “Irene,我想要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林悟时向伊莱提出了邀请。
  
  正在忙着别的的小乔听到林悟时的话立刻转过了头。以林悟时现在在乐坛的地位,他根本没有去做一个经纪人的必要。就算是别人请他帮忙带歌手他也是会挑三拣四,但是他现在竟然自己提出要做Irene的经纪人。对于一个只能算是有点小名气的新人歌手,这是何等的殊荣?说得夸张一点,别人就算跪下来求都难以求到的事,现在就摆在她的面前。
  
  见伊莱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林悟时又道:“你有才华。你不需要只是像现在这样做个半业余的歌手。我可以帮你成为新一代的天后。”
  
  伊莱对着林悟时感激地笑了笑,道:“谢谢林叔叔。但是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唱歌只能算是我的兴趣。我现在比较想要享受的是我的大学生活。至于成为‘天后’什么的我完全没有想过,也没有过这样的目标。我只是唱我想要唱的歌,做我想要做的工作。这次的工作,我觉得非常愉快。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要和您继续合作。”
  
  虽然说得不是很明显,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伊莱拒绝了。听到她的回答,小乔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多么好的机会,她竟然就这样放走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林悟时的表情也有些遗憾,“不过的确,大学生活也是很宝贵的。你现在年纪还小,也应该多看看,多体验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这样,我想你的音乐也会更加丰满的。接下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先推荐你的。”
  
  “真是太谢谢林叔叔了”伊莱道谢道。
  
  “如果以后有这个心了,记得随时来联系我。”林悟时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伊莱,又道,“要记得时间不要排得太慢。我可能会多给你一些工作的。”
  
  伊莱收好名片,笑着道:“那可不行,我可不想要挂科。学生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
  
  伊莱拒绝了小乔送他回去,自己搭夜班车回到了公寓。周二的课九点五十分才开始,所以早上可以多赖会床。伊莱翻开琴盖,手指轻轻滑过琴键,感受着琴键特有的有些冰凉的触感。冷硬的琴键,纯白无暇,如同一个高贵的女王一般。但是,在接触下来就会发现,其实它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你可以按照自身的情感来感染它,让这份纯白所弹出来的音色沾上你的色彩。
  
  她喜欢钢琴。钢琴奏出来的声音,就是另一个自己。
  
  中指微微一用力,干净的单音立刻回荡在整个房间。这个音还没有彻底散去,新的连贯的曲调从琴身中发出,随着伊莱在琴键上翻飞的手指,奏出柔美的旋律。
  
  琴声终于停下,伊莱拿起谱架上的笔,在新的一张空白的五线谱纸上快速记下一个个音符。她想要趁这个旋律还鲜明地回荡在自己耳边的时候记录下来。
  
  打开剧本,她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开始通读。她想趁现在对整个剧本还很熟悉、在里面的人物还保持着原有特色在自己脑中的时候完成所有的BGM。看着一句句、一段段的台词,想象着演员们将会如何出演、导演会如何要求、整个背景的布置已经灯光的效果,曲调从伊莱的指尖泄出,荡在整个房间。
  
  她也会卡住,也会遇到不知道该如何顺下去的地方。此时,她就会敲着一个个的音符,尝试着各种各样的简单和声,寻找着最适合的小节。
  
  当她发现时间应该不早了而转头看时间时,却发现时针马上就要和“3”这个数字重合了。
  
  第二天的课间五分钟休息,她因为抵不住瞌睡虫的诱惑而趴倒在课桌上,当她醒来却发现距离下课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因为是英语课,她不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上课睡觉还是给她带来了罪恶感。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下回不能够再那么晚睡了。
  
  中午,伊莱和球球小染三人一起去了上次两人极力推荐的、学校后街新开的煎包店。的确算是很好吃,煎包里面的汤汁很足,煎包的底烤得硬硬的,咬起来很有口感。但是想到那天陆鸣塍带她去的小吃店里的那些东西,这个煎包就显得平平了。汤很油腻,而且肉显然也不是很新鲜,肥肉筋肉的分布很不均匀,皮也没有韧性,还很厚。
  
  但当然,她是不会把这些告诉小染和球球的。吃完饭,三人在后街转了几圈,看了看几家格子屋有没有新的什么东西,而后一起去吃了三人很喜欢去的冰激凌店吃了那里的招牌冰激凌。听着两人聊着些校内校外的八卦,伊莱便笑笑,问到她的意见的时候就随口附和两句。
  
  “对了,小莱。”小染看向了伊莱。
  
  伊莱正在吃冰激凌,她含着勺子,发出了一声音调向上的嗯声表示疑问。
  
  “我们去你那里玩吧。还没看过你的新家呢。”小染很兴奋地问道。
  
  球球也立刻表示赞成:“对啊对啊,我们今天就去看看吧。反正下午的课逃了就逃了。”
  
  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放着别的人不可能拿到的新剧的剧本,伊莱立刻道:“不过很多东西还没有理好。因为打工的关系也不太有时间。而且,”伊莱作出正色状,“逃课是不好的。我要对得起我当年那么辛辛苦苦考进来付出的努力,绝对——不逃课!”
  
  “小莱真是好孩子。”球球感到有些无趣。
  
  “那我们下次吧!”小染立刻道。
  
  “嗯嗯。”伊莱笑着应道,“下次我带你们去。”
  
  “小莱今天下午也要打工吗?”小染问道。
  
  伊莱无奈地笑了笑:“对啊。我还想要自己赚到生活费呢。”
  
  “家里不是也会给你汇钱吗?”球球问道。
  
  伊莱道:“可是我还是想要独立一些,不想给家里带来太多的麻烦。”
  
  “真伟大。”有些感慨地,球球拍了拍以来的背。伊莱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背不要僵硬地太过明显。她知道,这样的肢体接触是很正常的。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会下意识地排斥外人的体温。球球又道:“我就不行了。打工什么的好累好烦。”
  
  “而且反正你们家给你的生活费也足够你去挥霍了。”小染叹了口气,对伊莱道,“小莱,下回也帮我介绍点工作吧。”
  
  伊莱笑着道:“小染,你有三个社团吧,会不会忙不过来?”
  
  小染有些难过道:“可是那三个社团都很好玩啊,哪一个都不想退掉啊。”
  
  “那这样的话还是别打工了。”球球立刻道,“三个社团看你都快忙不过来了,还打工呢。到时候你捅了篓子的话,不就给小莱添麻烦了吗。”
  
  看着两人,伊莱开心地笑着。这样的生活才是她向往的大学生活,能够和谈得来的朋友在一起这样在夏末的时候坐着吃吃冰激凌、随便扯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真的是很幸福。
  
  下午的课上完后,伊莱和球球和小染说了声“明天见”后就去了片场。因为已经来了一整个礼拜了,伊莱不用出示临时工作证就去拍摄区域了。和以前一样,她依旧是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外围,看着摄像机对着的区域。休息的时候,眼神就会飘到闻楼聿的身上。偶尔,闻楼聿会站起身,走到外围她站着的地方。他一次都没有对伊莱交过她的名字,对她的称呼一直都是“喂”。对于这样的闻楼聿,伊莱也习惯了。
  
  绝大多数的问题都是伊莱问的。闻楼聿依旧没有问关于伊莱私人的任何问题。但是,只是他的回答不再是简单句的时候,伊莱就会很高兴。
  
  探片的时间依旧很短。一个小时不到,她和闻楼聿说了声“明天见”离开了片场。
  
  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多久,伊莱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脆弱了,一点点小小的变化都能够打破。现在的只是她单独地接近闻楼聿,虽然闻楼聿也会到她的身边,每次和她说上一点点时间的话。但是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她在说。对于闻楼聿而言,这样的接近和接近普通fans是一样的吧。他应该自始自终、都没有将自己认为他的女朋友过。“交往”这种话对他而言,果然应该是很平常的吧。
  
  随着这种极其不正常的交往的进行,更强的不安牢牢绑住了伊莱。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想要尽可能多的和闻楼聿在一起,想要更多得看着他,想要多听听他的话,如果有可能,希望他的视线能够更久一点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只是多一秒就能够让她十分高兴了。
  
  这样的自己、果然是傻瓜。
  
  恋爱是盲目的。恋爱时会让人的智商成负。
  
  这些话果然一点都不假。但是即便自己清楚认识到了这些,还是没有办法。她逃不出去。她明明知道,还是义无反顾地往里跳。明明知道眼前是个陷阱,她还是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任凭自己坠下。
  
  能够让她冷静一点的,只有工作。在想着戏中场景,思考着那些音符的组成的时候,她能够尽量专心地工作。只有在那时,她想到闻楼聿的脸的时候才不会过于激动,不会像个白痴一样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第二天的下午下课后,她再次去了片场。看着导演如何拍摄,看着闻楼聿。对他展露大大的笑容,拼命寻找话题谈着,问他些不深不浅、不痛不痒的东西。而一个小时后,她便离开了。
  
  她已经完成了当初定下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