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目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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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艳色，你果然特别。”青玳眼带激赏地说。
　　其他人也一致点头。
　　这天过后，四人对穆艳色的态度大大改变，看得风忆情直道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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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穆艳色在经过傲月楼的一个花圃时，一丝细微的啜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忍不住，他走向声源处，拨开矮木灌丛，就看见一个男孩子抱着自己，听见声音后马上回头，一脸的惶恐地看着他。
　　穆艳色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见他越来越局促不安，才缓缓开口，“你怎么了？”
　　男孩一呆，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愣愣地看着他。
　　“闯祸了。”看见地上有些碎瓷片，他才有此一问。
　　男孩似才回过神来，怯怯地说：“是是……啊，求求您，不要……不要告诉总管。”
　　“是哪位公子的人？”
　　谁知道男孩脸色一暗，喃喃地说：“我……我不是哪位公子的小厮。”
　　“为什么啊？”因为年纪小的孩子在这里不是培养的公子就是小厮，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因为……我脸上有疤痕，公子们觉得我丑，所以就不要我。”
　　“哦，抬起头给我看看。”
　　男孩慢慢地抬头，穆艳色只是淡淡地看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这男孩的左脸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颜色不深，却已经算是毁容了。
　　“那么，跟了我可好？”
　　“什什……么？”男孩似是不相信地大叫。
　　“怎么？不原意？”
　　“不……不是。”男孩连忙摇头，“只是，为什么是我？穆公子，你不是不要楼里的小厮吗？”
　　穆艳色没有回答。
　　以前是不需要楼里的小厮，但现在不同了，毕竟……
　　多一个人和忘音分担工作也是好的。
　　“愿意吗？”
　　“嗯。”男孩连忙点头，毕竟穆公子现在可是楼里人的偶像啊，做他的小厮可是很多人羡慕的工作呢。
　　“你叫什么名字？”
　　“夙砚。”
　　“是吗？夙砚，有件事我必须要先告诉你，我很讨厌乱嚼舌根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不会将我观情阁里发生的任何事向任何人说起，你能做到吗？”
　　“公子请放心，夙砚不会的。”
　　看见他如此真诚地承诺，穆艳色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你现在就去告诉戚总管，说我要了你吧。然后再到观情阁来。”
　　“是。”
　　正文　12。女祸
　　穆艳色的舞真可谓惑动追云，只是他百日也难得一舞。
　　所以每每他登台表演，就绝对是一堂宾客坐满楼。
　　长袖飞旋，皓臂轻摇，细腰微旋，那妖艳绝俗的脸漾着邪魅勾魂的微笑，眼神所到之处无不勾得一群宾客心神荡漾。
　　曲终，舞停，铺天盖地的掌声和欢呼接连而来。
　　穆艳色盈盈下台，嘴角勾着一丝惑人心智的媚笑。
　　“公子，秦当家在天水小阁等你。”见他下台，夙砚马上迎上去道。
　　“我知道了。”点点头，穆艳色向楼上走去。
　　而听到他们对话的客人立刻就交头接耳起来。
　　“秦当家，会是城西的秦悦吗？不是说她到凤都做生意嘛？这么快就回来了？”
　　“嘿，你消息真不灵通，秦悦早在两天前就回来了。”
　　“不是吧？两天前，那不就是回来没几天，这么快就来逛窑子了？”
　　“谁不知道秦悦好色啊？这有什么惊讶的。”
　　“那也是。不过这秦悦好像名声不是太好啊？”
　　“可不是吗？她秦悦可没少干强抢良家男儿的事，可谁叫人家有钱呢？而且她不碰有婚约的男子，被她玩过的也都收进了府中，官府才找不到理由收拾她。”
　　“不过我听说，她最近好像转了嗜好，不怎么喜欢那些个良家男儿了。”
　　“哦？怎么说？”
　　“听说她最近喜欢了玩花魁，而且专找那些卖艺不卖身的下手，先竭力追求一翻，如果那花魁从了就好，如果不从就直接来强的。”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亲戚在秦府里工作，她还跟我说，秦悦这次从凤都回来，一路上就用这样的手段带回来好几个花魁呢！”
　　“什么？那这傲月楼的花魁们不就要遭殃了。”
　　“这也难说，毕竟谁都知道风楼主是多么护短的人，秦悦应该还不敢动傲月楼的人。”
　　“难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嘿，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喝酒喝酒。”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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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天水小阁的门，穆艳色带着最勾魂的微笑走了进去。
　　一名长相不俗的女子斜躺在贵妃椅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腿上，另一手拿着一瓶酒喝着，周围还围着七八个身穿薄纱的少年，或捶腿，或喂食，或捏肩，画面好不糜烂而颓废。
　　见他进来，秦悦眼神马上直直的射向他，放肆地打量着。
　　穆艳色也不慌，勾人的凤眼风情万种地扫了过去，然后福了福身道：“艳色有礼了。”
　　“啧啧啧，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这傲月楼果然是女人的乐园啊！”秦悦说，手一挥，那七八个少年就相继离开，很快，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过来。”她命令道。
　　他挑挑眉，脸上表情不变，却是优雅万分地在八仙桌旁坐下，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慢慢地从贵妃椅上下来，向他走去，“什么时候傲月楼的待客之道变成这样了？嗯？”她来到他面前，俯下身，勾着他的下巴问道。
　　“难道秦当家没有听说过，美人可是有放肆的特权的哦。”
　　轻轻的声音混着淡淡的酒香将她笼罩着，即使阅男无数的秦悦也不禁一阵失神，随即眼神一暗，拇指抚上那艳红的薄唇，慢慢逼近他，“说的也是。倒是秦某刚刚的言辞唐突佳人了。秦某就向公子陪个礼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倾身，目标直指眼前诱惑的红唇。
　　可穆艳色早有防备，身一动，她的唇就落在了细滑的颈侧，引来了他呵呵一笑，“秦当家，你的赔礼真是特别，就是吃我豆腐吗？”
　　她也不恼，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头也不抬，就着他的颈侧啃啮了起来，留下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痕迹。
　　“嗯……啊……”他嘤咛，不禁一手扣上她的肩。
　　他的声音刺激了她，手一动，就要解下他的腰带，可手才刚碰到带子，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躺在了地毯上，那张绝艳的丽颜出现在上方。
　　“到此为止了呢。”他笑着说。
　　她看着他，细想了一下，原来刚刚他扣上她的肩不是因为动情，而是要借力把她旋到地面，这样一想，真有点难以置信了。
　　“为什么？”她问。
　　“我不卖身。”
　　“是吗？那又何以让我为所欲为到那样？”
　　“能碰却吃不得，不是比只能看不能碰更惹人心痒吗？”
　　“你倒清楚女人。”
　　“呵呵。不过我今天倒也算是失策了，居然让秦当家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这样说来，我就是第一个这样碰到穆公子的女人了。”
　　“的确。”
　　“那也值了。”
　　说罢，秦悦从地上一跃而起，眼神幽暗地看着穆艳色。
　　“跟了我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
　　“我喜欢用美色来敛财。”
　　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她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穆艳色，你如果想勾起我的兴趣，那么你真的做到。”她说，“所以，我，要定你了。”
　　他依旧笑得妩媚，“是吗？那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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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后，秦悦每天都来傲月楼，而且每次都带着一堆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为的就是要讨穆艳色的欢心。
　　全城的人都在猜测这秦悦到底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她的耐心到底什么时候会用完，什么时候会来个霸王硬上弓。
　　不止城里的人，就连楼里的人也都在猜测着。
　　这天，风忆情就以赏花为名行八卦之实。
　　“穆艳色，你看那秦悦怎么样？”
　　穆艳色斜了一眼满脸八卦之色的风忆情，道：“没怎么样。”
　　“哦，每天有这样一个样子不错的女人来为你抛掷千金，你就不感动？”
　　“有什么好感动的，我来你楼里都快半年了，为我抛掷千金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话虽如此，但是却没有一个像她如此有财力和耐心的。”
　　“只不过是女人的好胜心在作怪罢了。”
　　“你倒看得真切。不过小心哦，秦悦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女人，小心她对你霸王硬上弓哦。”
　　穆艳色挑挑眉，不置予评。
　　然而，几天后，风忆情的话居然该死地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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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秦悦的生日，秦府摆了寿宴并邀请了穆艳色，原本他是拒绝的，只因他并不喜欢那热闹的场面，可秦悦却遣人来说寿宴也不做大了，只约了些同好亲友，就是希望他能出席并为她跳一支舞。
　　他见她家总管带了许多的礼物，还备了四抬大轿，且态度倒是十二分的诚恳，便应允了下来，带着夙砚赴宴去了。
　　一顿饭下来，倒还算得上愉快，只是在离开之际，一个家奴走了过来道，“穆公子，我家主人有事想请你过西厢一趟。”
　　“何事？”他奇怪地问。
　　“小的不知道。”
　　“这样吗……”他想了想，终是不想为难下人便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夙砚吩咐道：“你就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是。”
　　“麻烦带路。”
　　“公子请。”
　　来到西厢，一推门，就看见秦悦站在窗边，一脸的惆怅。
　　他挑挑眉，没说什么，安静的坐下。
　　良久，谁都没有出声，穆艳色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秦悦到底想做什么？不会真的想霸王硬上弓吧……可看她现在的架势又不像啊……不过……怎么这檀香的味……好像越来越浓了……
　　“艳色，我做那么多也还是打动不到你吗？”
　　她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志，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跟前的秦悦，他淡淡地道：“你认为呢？”
　　“为什么呢？是我做得还不够吗？”
　　“呵呵，秦当家，让你得到了，又能怎么呢？”
　　她一怔，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问。
　　“得到了，也就弃之于地了吧！以色侍人，终不长久，这我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找个好归宿从良不好吗？”
　　“好归宿？你认为你是吗？秦当家。”
　　秦悦一窒，“起码，我可以为你下半辈子提供无忧的生活。”
　　“以我现在积累起的财富，够我下半辈子过活了。”
　　她再次沉默，“是吗？我终究还是得不到啊！”突然笑了起来，“那么，看在我今天生辰，和我喝一杯吧。”说着就塞了一酒杯到他手里。
　　穆艳色略带迟疑地看着手中的酒。
　　不会是加料的吧？那么洒狗血地下春药？
　　看出他的防备，她又一笑，“先喝为敬。”
　　当真昂首一饮而尽。
　　他看看她，“那么，我就祝秦当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秦悦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只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自顾自地倒起酒来。
　　看着她的唇边的笑容，他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不安来自哪里了。
　　穆艳色只觉身一软，马上就被纳进了秦悦的怀里。
　　真是洒狗血，真的是春药，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药，他很清楚酒里面没有。
　　秦悦双手一扫，八仙桌的东西就全都掉在了地上，她将他平躺在桌上，两手撑在他的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是尤物啊！这表情，可谓媚态横生。”她用手指描绘着他的容貌，邪恶地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呼吸渐渐地重了起来，意识开始涣散，蒙眬间，似乎看见秦悦的唇越来越近。
　　风忆情，看来真的被你说中，我被霸王硬上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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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砚被安排在西厢东侧的一间小房等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坐不住了。
　　公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出事了……
　　他越想越不安，就站了起来，向房外走去，打算找个人问问。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两名家仆模样的女子走来，他认出其中一个是秦府的总管，刚想上前，就听见她们说话的内容，心中一骇，当即往旁边的花丛一躲，静静听了起来。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