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
谏系墓糯淖职阌涝读粼谀抢铩1热缢担腥嗽谖逅甑氖焙蛎叛蓝狭恕O乱馐痘崛媚侨说桨耸晁劳鑫梗技堑枚狭嗣叛朗钡奶弁春涂志濉K胶蟠呙呦窒螅钦攵怨ぽ焓抖骱蟛南窒蟆D闾呙哐罢饩浠奥穑俊?br /> 「听过。邮寄广告中看过,说是在睡觉的时候能记住英语单字之类的。」
「你试过吗?」
「怎么可能?」
「聪明,」老人微笑的说:「被商品化的东西都没什么不是好东西。高明的技术诱导者并不多见。」
「你自认是其中一个吗?」
「没错,小弟弟。」
为了让谈话容易进行,老人降低录音机的音量,说:
「那四名女性的事,我就这么留下了全部的纪录。我和她们接触,而且提供暗示的关键字
「可是……,如果相信你的暗示,那些人不都长时间陷入你的催眠当中?或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谁、完全是另一个人偶然地说出关键字,这种事也会发生吧?」
老人微笑地说:
「说实话,我只担心高木和子时间的问题。其他四个人,在下达关键字的暗示之前,最长只能让他空白十二个小时。桥本信彦,则只让他空白了三小时。」
老人突然目露精光,说:
「我很确实地监视着他们的行动。因为不想失败。但是高木和子,座谈会中最后的幸存者,她警惕着,老实说,她逃走或消失的可能性相当高。我几乎无法查明……不过,即使我知道会发生长时间的空白,但仍然可以在逮得到她的时机逮住她,就在营野洋子守灵那晚。」
「可是……」
「接着,我用了复数关键字,在口述关键字的同时抓着她的右手,不这么做的话,暗示会无效。」
「你就是这样命令『给我死』的?」
「不是这样,」老人摇头说:「我所做的,只是对她们下达『逃吧』的命令而已。每个人都有保卫自己的本能,即使被下达『自杀吧』的命令,也不会去实践。下意识也是那人生命的一部份。」
「逃吧!」
「是的,跑吧、逃吧,别被追捕者逮到,逮到会被杀喔。推开挡住你的障碍物、穿过门、打破窗户、跳下、逃、逃、继续逃,否则会被杀死。下意识会实践那个命令。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她们的防御本能杀了她们。」
在一语不发呆立着的守的面前,老人稍举起手,喃喃自语道,「对了对了,」伸手向器材的一个角落一探,拿出一个大型信封说:
「你把这个交给高木和子吧。」
守没伸手拿信封,老人做出笑脸,说:
「不用担心,这不是危险的东西,倒不如说这是能够帮助她的东西。她没死,所以如果不解除催眠的话,可能会出现后遗症。本来由我来做是最确实的,不过没办法这么做了。」
守收下了信封。
「那里面写着由我培训的、在这个领域中一个权威人士的连络处。当然,我隐瞒了理由,写的是几可乱真的谎话,不过,资料很齐全。如果连络到他,向他请托的话,他应该会做该做的事。从给你打电话以后,我就准备好了。你赢了。所以,得尽力拯救高木和子。」
守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问道:
「真纪姊呢?姊会怎样?她的催眠解除了吗?」
老人碰地拍拍守的肩膀,说:
「如果是这事,你不用担心。在那次示范表演后已确实解除了。你不记得有人打电话给真纪小姐了吗,那是我。我利用职称,撒了个小谎,第二天马上见面了。那时候,就确实地做了。」
守头昏脑胀地思索着,最近,真纪的样子有奇怪之处吗?
没有。当他认定没事以后,才能直视老人的脸。老人静静地说:
「事到如今,我不会撒谎了,对你不会。」
守重新握紧信封,有种安心感,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把这个信封送给高木和子。那么,她和真纪一样会完全忘记这一切,没事了。
但是……
守心中泛起的疑问,终于还原为证言,问道:
「不过,你杀了其他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正义的制裁,」老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直浮在他嘴边的淡淡的笑,刷地消失了。
「一年以前,我还在某个大学的研究室做研究。在那里,有我亲手栽培的五名弟子,我们一直都在从事催眠治疗、生物反赣,以及在中国拥有长久传统的气功研究。如果那个研究落实的话,就能帮助许多为人际关系烦恼不已的男人,以及苦于不定期陷入忧郁症状的女性。」
老人摊开双手,悲伤地俯视着双手,继续说:「可是,那时我已察觉自己的健康出现问题了,我得了癌症。虽然动了一次手术,但癌细胞已移转到无法切除的部位了。因为太投入研究的关系,等到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不过,话说回来,人难免一死。」
他轻轻甩掉这个问题似的笑了,继续说:
「我即使死了,研究员还在。他们拥有更多的时间,能够继承我的遗志。我只要在剩余的时间里,尽量教授他们大量的知识就好了。很幸运地,现今有很好的止痛药。」
老人走近书架,抽出一本剪贴簿,翻阅着页数,指给守看。「你看这位,五个研究员里是最优秀、我最看重的部下。」
左页上有张戴着黑框眼镜,露出白齿而笑的年轻男子的相片。宽广的额头、直挺的鼻梁,镜框里的眼瞳亮亮的。
「他叫田泽贤一,天生的学者。以前,他每天神采奕奕地走进研究室。」
「你说『以前』,这个人怎么啦?」
「自杀死了。吃了研究室里的安眠药,这是去年五月的事了。」
守抬起眼来。老人的眼睛捕捉到守的眼神,然后,他缓慢地点头说:
「他谈恋爱了,不幸的恋爱。他是个内向诚实的青年,我一直希望他所爱的女性是适合他的人。」
「是谁呢?」守问道。
高木扣子。
一阵沉默之后,老人维持平静的语调,继续说:
「他自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疯掉。没参加过那么令人心碎的丧礼,为原本应该继承我的人吊丧。」
「你怎么知道田泽先生的情人是高木和子?」
「田泽写了封遗书给我,遗书里全写了。他受伤了,受了无法治疗的伤,他是真心地爱着高木和子。」
「即使这样,也不需要死,太贸然了……」
「你这么认为吗?我的弟子太过纯洁,太缺乏免疫力了,你这么想吗?」
「不,不是。」老人粗暴地断言道:
「小弟弟,你怎么看待恋爱?为何恋爱时眼中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就不行呢?为什么只对一个人着迷?那是很神秘的。对我们学者来说,是至今仍未开拓的领域呢。高木和子利用这点做为获利的手段。何况,我的弟子竟然被击倒了,一个做学问的人被击倒了。那就像前去探查行星的太空人,在降临未知的星球后突然被野蛮人用棍棒击倒那样……」
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小弟弟,她做的事不仅是诈欺和欺瞒而已,那是冒渎呀。」
守无法回答。
「对那个相信她、申诉着不愿承认被骗的他,高木和子硬是寄来那本《情报频道》的杂志。」
守睁大了眼睛。他想起桥本提到座谈会的报导。
(四个女人所说的话,我可是半句一句都没加。再怎么肮脏的话、让人厌恶的拐弯抹角,都没必要去加油添醋。)
「那本杂志和遗书放在一起,也留下来了。我看了好几次,翻到都能背下来了。于是,我下定决心。」
「杀掉那些女性,」守说道:「可是,为什么四个人全杀?如果是这样,杀高木小姐一个人不就好了?」
「这是超越个人复仇的义举。小弟弟,她们是标本。」
「标本?无聊,又不是实验。你是在杀人呀。」
「恋人商法是卑劣的犯罪行为。犯罪者必须受到制裁。」
老人摇摇晃晃地走近守,说:
「小弟弟,我比你多活了四倍以上的岁月。我了解了一件事。无论在哪个时代,坏人的确是存在着的。」
老人张开双手,演说似的继续说:
「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是绝对少数,他们能做的坏事毕竟很少,真正的问题在于追随者。不仅恋人商法,多得不胜枚举的恶质金融犯罪,都不单是想出馊主意的那一小撮人所犯的。之所以能成立、实行,并蔓延,是缘自更多的追随者。是那些一面很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应负什么责任,却一面找寻出事后逃命路线的人们。当东窗事发以后,他们辩称,自己并没有恶意、不知道、自己也被骗了、有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如何都得弄到钱、我也是被害者……,藉口、藉口,没完没了的藉口!」
沉默。
「我只是想,我要那四名女性对她们以不正当手段获取金钱的行为,付出正确的代价而已。就只是这样。」
「你疯了,」终于,守喃喃地说:「不管有什么歪理,杀人就是杀人。」
「那该由社会来判断。就是这样了,我日子已不多了,能不能再撑一个月都值得怀疑。我早安排好了。我死后,执行遗言的人会把这里所有的资料,和我的供述一起送去警察局。」
没什么好说的了,守一心只想离开这里。他想站起来,走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守开口了:
「你得意了,对吧?疯狂的魔术师。」
「魔术师吗?」老人似乎愉快地笑了,说:「学问是神圣的。绝对不是无用的东西。我是科学家,追求真实。为了证实这一点,我教你一件有益的事吧。」
正要走出房间的守,回头问道:
「有益的事?」
「是啊,为你姨丈出面做目击证人,那位吉武浩一的真正身份。」
守静静地盯着老人问:
「你知道那家伙的什么事?」
「那个男人说谎。菅野洋子死的时候,他不在现场。这件事我很确信。为什么?在那个关键字。」
老人举起一根指头说:「清算加藤文惠的时候,我用了电话,三田敦子时,我在月台跟她搭话;桥本信彦的时候,我去拜访他,让他睡着,下达了暗示以后,开了瓦斯栓,撒上汽油。然后,算好瓦斯适度地满溢的时间后,再打电话给他,说出关键字后页让他点上烟。」
至于营野洋子……
「我利用了她的手表做关键字。铃声响起时便能达到目的。事先动好手脚,把闹铃调到凌晨零时,等闹铃响起,暗示便开始作动。因为这样,她才会没命地冲到你姨丈的车前。所以,当晚我也不在现场,我需要休息。但也因为这个疏忽,给你姨丈惹了麻烦。」
他移开稍带歉意的视线,继续说道:
「她死了以后,我看了所有报导车祸状况的报纸,也看了电视新闻。当我知道吉武自愿出面,说明在现场亲眼见到的状况时,我知道他在说谎。他说那晚曾向菅野洋子询问时间。她回答『十二点五分』,那是谎言,不可能。」
「为什么?」
「十二点五分,暗示早巳开始了,那个时间,她正躲着我下达暗示的追捕者,对来自外界的刺激不会有所反应。无论谁询问她时间,都不可能回答。绝对。」
绝对。老人强调着。
「吉武浩一彻头彻尾地在撒谎。他如果真在场的话,看到的应该是背后没人追却死命逃的营野洋子才对。他所说的事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撒谎?」
守闭上眼睛,靠在门上说:
「因为,那家伙是我老爸。」
老人的表情初次显出吃惊的样子。
「那男人是你父亲?」
「是啊,我知道,那家伙是我十二年前失踪的父亲,现在自称吉武浩一。为了帮助我和浅野一家,做了那不实的目击证词。」
「你怎么知道的?」
守说明了结婚戒指的事,以及吉武对所谓的「会被逮的喔」潜意识画面有关的怀疑,再加上
「那家伙叫我『日下君』,不应该这么叫的。因为浅野一家介绍我是『儿子』。现在回想,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
老人定定地凝视着地板一会儿,说:
「小弟弟,可是他的身份应该很清楚。他以目击证人出面时,警方应该曾对他的身份做了彻底的调查。他根本无法伪造出身、经历和户籍。」
「我也想过这一点。可是,我曾听他说过,他以前曾有段时期在廉价的旅馆街待过。在那种地方,用钱可以买卖户籍吧。像老爸那样,想要把过去一笔抹消的人,花钱就能买到不需户籍的某人的身份。不然的话,那也可以顶替某个死在路旁的同伙的身份,这样,不就可以脱胎换骨了?」
「你说的对,这是可能的,」老人点头说:「不过,小弟弟,你弄错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