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
宛如打翻了五味瓶,刘俊掂量着那几叠崭新的钞票,嘴唇激动得一个劲儿哆嗦,别过脸去,慢慢浮现起泪光
月色下,方青无意看到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猛地鼻子一酸,旋即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啦,我们是朋友嘛,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记得古代的那个秦琼吗?虽然一世英雄,美名万古流芳,可也曾有落迫卖马的时候呀!傻瓜”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头清楚:从小到大,就没见这条硬汉子哭过几回,这个时候,竟然
“我不想做英雄,”刘俊语气哽咽道,“我只想做一个‘义’字当头的人大小姐,你若是遇到阿青,请你告诉他:阿俊一直在找他,一直希望帮上他什么忙”
他再也说不下去,露出一个貌似洒脱、实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身离开
走吧,走得远远的,我知道你心里已经认定了,阿俊啊,你千万不要淌进这池混水!
方青装得一身轻松,与阿当几人谈笑风生,出得公园大门来。
刚要上车时,忽见张嶙的车停靠在了公路对面,这家伙手捧一束鲜花,打扮得风流倜傥,一瘸一拐开心的跑来——
两辆大货车经过双方中间的路段时,竟然停了下来。
方青十多人正在奇怪之时,忽然在货车的引擎轰鸣声中,透来张嶙微弱的惨叫——
“不好!”
阿庄率先开跑,想要绕过去时,这两辆各长十多米的货车,却又相继缓缓向前驶去
这货车分明有问题!
阿庄当机立断,立刻扑上前头货车的驾驶室,强迫司机将刹车踩定——
众人一窝蜂扑了过去,张嶙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阿嶙你要紧吗?”方青急得脸色苍白,顾不得对方满身血污,将他的头轻轻托起。
“没没事!”张嶙艰难而欣慰地抓起掉在落在他身边的玫瑰,吃力地赞美道,“你今天,好美”
未待方青伸手接住,他便头一偏晕了过去
张为祖一听儿子被砍,当即失魂落魄赶来医院;而席董和冰川,也接着来到张嶙的病床前。
“从伤势分布上,很明显可以看出问题来!”医生几分后怕道。
“说说说!”张为祖无比担忧地盯着昏睡的儿子,一个劲儿催促道。
“对方是想要少爷”医生竟然难为情地瞟瞟方青,“想要少爷结不了婚!”
他如此一说,话中的意思,地球人都听得明白,方青顿时面红耳赤,低下头来走出病房。
“最重那一刀,再偏差一公分的话张先生你恐怕就没得孙子抱咯张少爷真是福大命大,都是皮外伤!”
“谢天谢地!”张为祖狼狈地用手背擦着冷汗,如释重负吁出一口闷气
莫非我真的是个不祥之人?
张嶙虽然好色,但后来对我,不难看出是动了真情;天哪,你人有几分帅气几分刚毅,又有钱有势,为什么要爱上我这个赝品?
告诉过你的:我们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就是不相信
沉思中的她,殊不知张为祖借故上厕所,来在了她的身后。
“月亮就真的那么好看,眼都不眨一下?”
一听到他的声音,方青吓得差点蹦起来,赶忙转身低下头来
老狐狸肆无忌惮地上下看着她,阴沉的脸色似乎想把他生吞下肚:“难怪那不争气的东西,为了你神魂颠倒;果然比冰男有过之而无不及!含蓄却具几分煽情;古典,却不乏妩媚风骚,再加上这样的打扮,男人们会为你爆发战争的知不知道!”
“下次不会了,张张先生”方青畏惧地咬紧下唇,胆怯得瞟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睫毛。
“听说你很幸运的成了一个真女人,”张为祖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好笑地咧咧嘴,“我希望你看得出来,我那没出席的儿子,是真的爱上你了”
“是”
方青听得说不出来的窝囊,可还是只得脉脉地点头称是
“我现在告诉你马上要做”
“为祖啊,你和男男说什么呢?”
席董微笑着靠近二人。
“没什么!”方青别扭地一笑,“Dad在安慰我呢,叫我不要担心!”
“亲家你来了,那我就去照看儿子了”
张为祖虚伪地配合着,临走时别有用心地朝方青看了一眼,意思无疑便是:
你好自为之
幸好救星来了!
方青刚涌起解脱的快乐,回过头来:
却见席董气得浑身颤抖,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数复杂的表达——
失望、惆怅、悲愤,而最多的,却是敢怒而不敢动手
本文由提供下载,好书尽在txt。 第五卷 慧质兰心 第16章 柔情始现
方青从看到张嶙晕过去那一刻,就很不是滋味
这小子顾不得疼痛,苦挨着都要等到她接到那束花才晕过去——
能否认他的人,可能否认这份难却的真诚吗?
她恹恹地抿起嘴唇,眼巴巴等待着席董的责难……
二人就这么一直默默的对望着,半晌没有啃声。
阿当几人只得在病房门口,远远的望着那父女二人。
席董终于一声长叹:“饿了吗?陪爸去吃点东西!”
方青忍不住又要想流泪——
若是席董教训或者甚至于打她,她不会哭;这一刻,她才终于体会到了妈妈平日里常说的那句:
包容,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
“嘿!”席董见状忙将双手放到她肩头上去,鼓励道,“我女儿都这么大了,自然有自己的处事方式,爸爸理解你、更会支持你做每一件事儿!”
“老爸”方青投入他的胸怀里,哽咽道,“谢谢”
“男儿,你是我生命的延续,”席董感伤道,“我答应过你妈妈:好好照顾你长大成人。所以爸不会让你的记忆里,有丝毫的委屈抬起头,坚强起来!”
一行十多二十人,居然在月色下的街头,包下一家街头小吃店。
张为祖为防儿子再有什么不测之事发生,将所有的随从全都放在医院,沾着席董的光,跟了过来。
时间已是深夜11点了,不过越来越近的圣诞节,让喜悦的神色,悄然笼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包括一直情怀压抑的方青
食物虽然廉价,然而热气腾腾,鲜美可口,席董和张为祖更是要来一坛白酒对斟对饮。
“亲家,这么涩的酒,你居然喝得下这么多?”张为祖瞧着席成达一杯接一杯,面露几分不值。
“还记得你我刚来韩国打拼那会儿吗?二十多年哪真是人生如梦哪!”
席董刚要继续自斟自饮,却被方青抢过坛子为他满上,继而怀念道:“那时候,咱们俩不是成天都喝这个嘛!”
“此一时,彼一时,你我现在不复当年之勇咯还是爱惜一下身体吧,别再喝下去的好!”
“所以说你这个人”席董责难地瞟了他一眼,“喝酒喝的,不就一种感觉吗?人哪是不能忘本的!”
他说完深沉地微笑了一下,擒起酒杯独自一饮而进。
张为祖似乎明白他话中所指,哈哈地自我解嘲一笑,接着也倒进肚里,抗不住辛辣急忙夹菜……
“老爸你可不能再喝了,出气好臭!晚饭的时候才喝过酒呢!”
方青疼惜地甭起脸来,把坛子藏到身后,其模样倒泛出童贞时代的可爱。
“别看席大老板不可一世,”张为祖见状打趣道,“还不是被女儿管得服服帖帖,哈哈!”
“你这个老小子,”席董幽默地瞅着他,“先别幸灾乐祸,反正我这小‘管家婆’在我身边呆不了多久啦,不久的将来呀,某些人也会有我同样的待遇!”
“有点道理”张为祖附和道,看向方青,“男男呀,过了门,你说你会约束DAD喝酒吗?”
“不会”方青卖乖地露出一个酒窝,紧接着一翻白眼,“不会才怪!”
“哈哈哈!”席董看着面色尴尬的张为祖,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和去年圣诞那晚上的回答同样坚定!好样的宝贝儿,对他还有阿嶙,喝酒就是要严格管束!”
难怪那小子会为了这个眼前的尤物神魂颠倒,今天算是看了个仔细,这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冰男再世!莫非,她同男男,真的有点那么一脉相承的默契
“怎么啦为祖?”席董打趣道,“在考虑我女儿过你家门后,怎么报复对不对?”
“哪能呢?”张为祖心虚得以笑掩饰,“有这么个体贴的儿媳妇来管家,我开心来来不及呢?只是,你看看现在的阿嶙,恐怕这婚事要延期咯!”
“延期就延期吧!”席成达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说实话,嫁得那么远,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言毕难舍的把方青肩头一搂。
方青亦顺势倒在她肩膀上:“舍不得才怪,是怕以后找不到出气筒了对吧?”
“你这个鬼丫头,越来越会顶嘴了”
帐篷外一阵踉跄急促的脚步,继而一大群记者纷纷涌了进来。
正在进食的阿庄十多人,连忙把记者和摄影师们封挡在门口。
诚然,堂堂席氏集团的大老板同首席执行官,带着一大群保镖,在街头吃宵夜,这足以让商界人士大感兴趣——
不过这群记者,好像并不是为此而来!
“张先生,请问你的儿子遭遇袭击,为了什么恩怨?”
“席老板,请你就未来女婿受伤一事,谈谈你的想法好吗!?”
“席小姐席小姐你未婚夫莫名其妙受伤,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待?”
闪光灯一闪,方青慌忙背过身去。
见势不对,就得立刻撤退!
席董拉起方青,连同张为祖挤出去逃之夭夭,剩下阿当、阿光这些大汉阻拦那些声嘶力竭的记者,掩护断后
为了一偿心头的愧疚,方青执意要陪张嶙在医院度过一宿,席董拗不过她,千叮咛万嘱咐后,与张为祖上了自己的坐骑。
12点的钟声一过,四下又是一片静悄悄的祥和,方青从胸罩里摸出那仅有的四颗药丸,索性直接吞下了两颗
病房里笼罩起一片蓝色的光晕,张嶙依旧昏睡如初。
这到底应该怪我?还是怪你自作多情带出的自讨苦吃?
往事如风,历历过目
方青一声长叹,不知为何,这个昔日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男人,此刻这么一躺下,她心头倒有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你伤了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我,又可以在席成达的身旁多呆上一段时光——
就算是我无耻,我不否认想在他身上多得到一些父爱,我更不否认有那么一天,我可能背叛你们……错了,不是你们,应该是你的父亲!
方青黯然一笑,站起身来走出病房。
除了阿当和阿庄这两个头儿还醒着,其余的保镖都已在走廊的长椅上沉沉入睡。
方青将食指竖到唇旁,示意二人不必起身相迎,继而逐一、仔细地为熟睡的保镖们拉上毛毯
来到走廊的尽头,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去观望那轮在云中穿梭的明月——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小姐,”阿当的声音轻轻响起,听上去是实在忍不住才打扰她的清思,“我们这些兄弟,都为你感到很开心”
“是吗?”方青一动不想动,报以懒洋洋的回答。
“嗯”阿当感触道,“小姐现在,才算活回了从前,从这一刻,你找回了自我!恭喜小姐,我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啦,特地跑来就为了表达这么两句?
方青笑着回身凝望他:“不好意思阿当,刚才在车上,我的话”
“小姐没错!”阿当开心道,“我是应该做好我的本份;但正是因为那番话,我才觉得小姐是真的康复了。我很开心,就像老板所说的:小姐要做的事,我们只有支持!”
“阿当,”方青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放下,“所有的保镖中,我知道只有你和阿庄,是在拿我当妹妹一样看待我很感激你们!”
“小姐言重了言重了,呵呵!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方青倒真的觉得他的步伐,从来没有此刻这般轻快过;刚想在这个高度瞧瞧午夜的汉城一角夜景,却不想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飘到了耳朵里。
“他爸啊,你醒啦!”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诶”一个男人回答道,似乎显得挺吃力,“睡不着啦!怎么?你还没合眼?”
中国人?
方青对此颇感兴趣,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这段日子来,到底在哪听过这声音。
女人的叹息清晰传来:“孩子真苦啊,唉!挨了这么些年,得到这样的下场”
“你想这些干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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