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






    方青懵了,从病房里被牵出医院,一直到坐进车里,他都没搞明白:席董方才嘴里所说的“骗子”,究竟所指何人。

    “觉得怎么样?”

    车离开医院后,席董关切地询问他。

    “感到很累。”

    “爸爸知道:让你躺在医院是你最不喜欢的事,”席董慈爱地抚着他的头发,“不会再有下次啦!”

    心头一块石头落下去。

    方青暗地里舒了口气,继而试探道:“你刚才说谁是骗子?”

    “张为祖!”

    “为什么?”

    “他说说你”席董难堪得老脸泛红,“说你和阿嶙已经已经”

    方青会意地笑了:“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啦!”

    阿庄和司机此刻亦心知肚明般似笑非笑。

    “哎——你们”事关名节,方青莫名紧张起来,害臊地想扑过去大打出手。

    “小姐饶命饶命,我们什么都没听到,都没听到”

    司机跟着捣蒜一样点头。

    “他们不会乱说啦!”席董和蔼地拉住他笑道,“我也真是的,你一问,我就说,唉”

    “爸,医生怎么说我的?”

    “医生说说你的心脏需要好好条理,呵呵,没什么的。”

    “没别的啦?”方青眨巴着大眼睛。

    “没了没了。”席董忌讳地避开他的眼光,“回去再说好了”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劫难,好象又过去了

    方青舒心地把头靠到席董的肩头。

    席董装出打盹儿的模样,其实他一直在回味金教授告诉他的分析结果:

    两个小时前,金教授将几张图片塞到他的手上。

    几张图片上,都是一只古怪的动物:

    那是在“女儿”失忆的荒岛上,根据图片上地理环境来判断,这东西的体长在六七米左右,蜥蜴的体态,犀牛的头部;最奇特的,是这动物的足只有七只,左三右四,怪异绝伦

    “这是B601根据小姐大脑里一直骚扰她的信息,反映出来的照片,”金教授皱着眉头,“这种动物体重在十吨左右,奔跑速度未知。目前还没得到生物学界的命名。因为迄今为止,全世界只有三个人亲眼目睹过它或者是它的同类,根据资料显示,这种动物潜伏出没在英格兰附近海域里。很不幸,小姐就是这三个人中的一个”

    “原来如此”席董后怕地再次看了一眼,把照片还给金教授。

    “席小姐的体况我们应该充分重视。各方面的新陈代谢都挺正常,就是心脏有冠状动脉硬化的前兆,值得注意啊!”

    方青不笨,很快察觉到“父亲”只是在佯装入睡:因为席董的呼吸和眼皮下思索转动的眼珠,暴露了他此刻清醒的状态。

    他心里又开始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本文由提供下载,好书尽在txt。 第二卷 心的历程 第七十六章 无心之过

    与此同时,在昏暗的地下殿堂里。

    卡伊博士正为蓝宇教授斟上芬芳四溢的法国红酒。

    “喂,你怎么每次都为自己倒那么多?”蓝宇不满地捋捋胡子。

    “哈”卡伊悠长地回味着酒的醇香,“难怪你这么看紧你的酒,原来真的是酒中极品!”

    “行了行了!”蓝宇气愤地夺过瓶子,“把剩下的三瓶统统给我,我现在,不放心你继续给我保管。”

    “靠!”卡伊不依道,“这酒你一放就是二十多年,怎么说,你也得感激我一下吧。”

    “两瓶!拿来,我走人!”

    “OKOK!你早就该滚了!”卡伊说完拍拍手掌。

    二人几米外的喷泉池里,立刻腾起一片汹涌激荡的水花,将两个老头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别告诉我:又是你那可爱的宝贝!”蓝宇暴跳如雷,擦着头上的水珠。

    一阵地动山摇的声响,席董在金教授给他的照片上出现的动物,此刻活生生地从池里冒出来,走到卡伊身后。

    “嘿!”卡伊狼狈地赔笑道,“我这宝贝力气是稍微大了那么点。”

    他说完跑过去将这怪兽背上的箱子打开,取出蓝宇寄存的三瓶红酒走回来。

    再次看到蓝宇,他浑身已经神奇地彻底风干,有如刚才的水浪——只落在卡伊一人的身上。

    卡伊微微愣了愣,几分失落道:“我现在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啦。”

    “你什么时候赢过我?哼!”蓝宇看着趴在他身后温驯的怪兽,深沉地微笑:“亏你想得出来,用你的宝贝儿去敷衍那群书呆子。”

    “没办法。”卡伊无奈地耸耸肩头,摊开两手撇嘴道,“说起来,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这么卖力,还把我也牵连进去?我告诉你老东西:若是出了岔子,你得负全部责任!”

    蓝宇显得极为担忧。

    “不会啦,我们只能帮她这次啦!”卡伊后悔道,“我根本就不该接这笔生意!那该死的陈月。”

    “你说得轻巧,他们”蓝宇正色道,“他们已经通知了我:你和我现在,根本丢不了手。”

    “Shit!”卡伊诧异道,“你别开玩笑,他们他们真的这个意思?”

    二人口中的“他们”,说起的时候都面带一种敬畏的膜拜

    “难道你不知道,”蓝宇走去喜爱地弯腰拍拍怪兽的头颅,语气越来越凝重,“你和我,今天能够坐在这里饮酒,就是生命的循环。若是这种循环出了偏差,那这个空间的一切”

    卡伊愤怒地怪嚷起来:“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

    “混帐!”蓝宇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喝道,“你和我,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些。知道中国话里的‘亡羊补牢’吗?你和我,现在就是牧羊人!”

    卡伊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望向了别处

    五点五十五分。

    “爸爸,我去附近走走散心”

    “别乱跑啊,一会儿要吃药!”

    目送席董下车进了别墅,方青便一溜烟去找阿朱——

    他要及时阻止她把DV和戒指送到医院去。

    “小姐,阿朱出去啦,说是要去一趟医院!”

    与阿朱同寝室的阿丽脆生生地回答。

    惨了!

    方青脚一软,差点跌倒。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叫阿当马上把她追回来。

    阿当正在换衣服,正在提着裤子上皮带,方青砰地踢开了门。

    “干干嘛小姐?”

    阿当赶忙把裤子提稳,一脸诧异。

    “快!快送我去医院”方青累得倚着门,上气不接下气吼道。

    “好好!”阿当急忙背过身,草草穿好裤子,拿上手机——

    “对了,你有阿珠的电话吗?手机的?”

    方青突然想起这个更好的办法。

    “阿朱?我找找”

    阿当说完翻看他手机的记录

    阿朱还在奔驰的计程车上,一听皮包里的电话响了,赶忙拿到耳边:

    “是我好的好的小姐!”

    她关了电话,吩咐前面的司机:“麻烦你,把我送回去,谢谢啊!”

    “真是麻烦”司机抱怨道,开始倒车

    但是到了吃饭的时间,阿朱都还没出现。

    菩萨保佑,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若是那东西落到任何一个人的手里,都可能对席成达,乃至整个席氏集团造成致命的威胁

    餐桌前,方青默默地祷告。

    席董夹了许多菜到方青的碗里,疼爱地看着他:“这些都是素菜,男男,你多少得吃点呀!”

    “没胃口啦!”方青气恼地扔了筷子,嘟起嘴

    李妈匆匆跑来吼道:“阿朱出事啦,出事啦!”

    “哎呀李妈!”席董厌烦地直甩头,“出什么事啦嘛?”

    方青心头一凉,忍不住站起迎过去:“她怎么了李妈?”

    “车祸车祸呀!”李妈气得直跺脚,“警察说她的计程车在原地掉头的时候,被后面一辆拉石油的重车撞上,当时两辆车都爆炸了!”

    “她人怎么样?”方青尖叫道。

    “死啦,死得好惨,”大喉咙声音低沉下来,“警察只找到她的一条手,握着手机幸好没被炸到,便根据她最后一个电话找到了阿当”

    “轰!轰!!”

    两辆车爆炸的巨响,仿佛穿透方青的胸膛,他只感到眼前一黑,倒到地上

    冷雨夜。

    街灯随风摇曳。

    这是一个寒冷的午夜。

    陈月一套漆黑的英格兰冬装,特务般按下了张嶙住所的门铃。

    8小时前,张为祖在英国的秘书风风火火找到她,说少爷要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汉城。

    张嶙铁青着脸打开大门,让她进来。

    “出什么事了少爷?那么急?”

    “进去再说。”

    陈月边走边问:“老爷呢?就你一个人在家?”

    “到马来西亚出差去啦。”

    进得卧室,陈月毫不客气地随便坐下,笑吟吟看着木然呆立的张嶙。

    “若是我没猜错,”陈月边为自己倒咖啡边笑道,“你的问题出在方青身上吧?”

    “你怎么知道?”张嶙颇感意外。

    “感觉”陈月自信地避开他的目光,“女人的感觉。啊!这咖啡真不错。”

    “我问你。”张嶙磨着牙坐到她身边,“那个方青,究竟是个什么人?”

    “啊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问的:究竟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陈月隐隐闪过一丝诧异,作狭道。

    “废话!当然是现在。”

    陈月放下咖啡杯,翘起二郎腿:“少爷,你这不是很愚蠢的问题么?”

    “听着,”张嶙几分尴尬别过脸去,“他身上好象,不是好象,是应该有女人的东西!”

    “哦”陈月眼里闪过一现即逝的惊慌,柔声问道,“你可不可以说得明白点?”

    “人妖,”张嶙越来越难堪,不安地搓着手掌,“会不会有情欲?不不,应该说是性欲?”

    陈月仔细分析他话头的出因,似乎看出了端倪,生气道,:“少爷,你好象把老爷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太好啦!”张嶙轻松而狼狈地苦笑了道,“我这次找你,你可千万别告诉爸爸。”

    陈月板起瘦削的面孔,负累地望向别处。

    “但我若不这么做,又怎么知道方青”

    “说,你所说的女人的东西是什么?”

    张嶙像做错事的孩子,红着脸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不奇怪,”陈月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你不是想要一个活生生的席冰男吗?”

    “对对对。”

    “博士不但把他的外型弄得和席大小姐一模一样,并且把席小姐整套的生殖器官,移植到了他的身上为什么我一直不允许你动他,这就是根本的原因。”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张嶙倒吸一口凉气,“那他现在是个”

    “除了心理上的不适应,”陈月摘下眼镜,“他的整个生理,应该说一个女人了,或者说正在过渡成为一个——”

    张嶙喃喃地接过话茬:“真正的女人这,这太不可思议了!难怪”

    “难怪什么?”

    张嶙本来想说“难怪蓝宇教授能让他的肚子里有生命出现”,可一想到父亲不准说出此事,立刻改口道:“难怪他会流出那些龌龊的”

    “请你尊重女人!”陈月愤怒起来,“既然男女平等,为什么在性的角度上,一定要认为男人流的总是那么神圣,而女人却老是得到一个肮脏的评价?!”

    “不好意思,”张嶙惭愧道,“我信口雌黄惯了嘿!”

    “少爷,”陈月注意到他的心虚,因为张嶙历来在她面前都是自高自大,肯立刻道歉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你好象闯祸了是吧?”

    “就是因为那事儿,席成达提出暂时不考虑我的婚事。”

    “Mygod!”陈月失望透底,捂住了眼睛。

    “爸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张嶙哭丧着脸,“你可得帮帮我”

    “好啦好啦,我会在汉城呆上一阵子的,”陈月警告道,“若你还要惹事,到时连我可能都会被你连累。”

    “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女儿几度晕厥,席董只得让柳医生暂时长住在家中。

    方青悠悠醒来,身边无人。

    “阿朱”他痛心疾首,轻声呼唤着,“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阿容也是为了自己而死于非命。

    这场骗局还未进展到高潮,已经有两条无辜的生命为之离开人世。

    内疚与自责,摧残着方青顽强的信念:阿容和阿朱的死,自己——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默默哭泣中,怀念过去虽然辛劳但却活得光明磊落的时光,又联想到自己身上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奇迹

    方青!你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