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千金






    “发生了什么事,”她感到又有呕吐的难受袭来,皱起柳眉,“是将军吗?”

    “正是!我”

    方青听出他欲言又止的口吻,继而传来凤姨的嬉笑:“你们聊聊吧,啊?我叫嫣儿送姜汤来!呵呵!”

    又是那股郁金香味飘来,方青知晓她已拂袖离开

    赵将军上得塌来,轻轻在她身旁落坐。

    “月儿,怎会喝得如此狼狈?难不成是那裴大人”

    听闻对方口带怨气,方青赶忙莞尔一笑:“不是,我我心情不好!”

    “嗯!凤姨对我提了!令尊之事,待我凯旋回来之时,设法托娘娘转告皇上”

    “你要走?”

    方青努力半撑眼皮,虚弱道。

    最亮的灯笼,恰好安放在其身后的桌上。

    她费了很大的神,才模糊看出对方那红樱头盔下,确实是一张年仅二十多岁的国字脸

    “刘元帅紧急军令,”赵子剑一副落寞无奈的口吻,“我将即刻领军,启程赶往巴蜀!你要多珍重!”

    这铮铮男儿说到此处,居然语带居丧、略渗哽咽,充盈着难分难舍

    方青本来为父亲的事,心怀哀伤,加上此刻对方突然说到要走,而且好象是要上战场;一时感伤,不由得轻轻握上他的手——

    那是一种无比温暖的接触,她只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在胸中荡漾起来;因为在这一时刻,对方亦激动得用力起来。

    “一路顺风!”

    此刻,她有落泪的冲动,呜咽道。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赵子剑面露悲哀,语气却丝毫无儿女情长的呢喃,“我赵子剑发誓,此去战事完结,立刻娶你过门,否则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再说下去”

    方青原本心软,通常和母亲看电视看得泪流满面,此刻触景生情,再也控制不住,啜泣起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赵子剑面露悲壮的微笑,站起身来,留给方青耳中一阵盔甲的挤压摩擦

    “不要念下去你一定要回来!”

    方青突然忌讳起此诗最后那句“古来征战几人回”来!

    伴随莫大失落的侵袭,亦不知是身陷这陌生的时空毫无所恃,还是真的被对方的铁骨柔肠所感染泪眼模糊中,她真的好想再抓住那有力的双手,再嗅嗅对方那透过铁甲而来的英雄气概

    “寅时将过,月儿珍重,子剑就此告辞!”

    方青没有看到:

    当赵子剑毅然回身迈步的一刹那,他鼻子一酸,一行热泪立时盈眶

    “早点回来!”

    方青顾不得剧烈的头痛与眩晕,喘息着身躯越欠越出,终于翻跌倒地上

    再度醒来,只见凤姨关爱地凝望着自己。

    这美妇人的眼珠里已弥漫上几条血丝。

    头痛消失后,方青轻松了许多,敏嘴微笑道:“凤姨你还不去睡?”

    她隐约听到远处雄鸡打鸣的啼叫,而面东敞开的窗外,天空已然泛出鱼肚白

    “月儿,不是凤姨说你,这么大的人,应该自己多爱惜自己!我知道你胸中烦闷,可是,令尊在天之灵,见你如此糟蹋自个儿的身子,想来亦只是平添心疼!”

    凤姨慈爱地娓娓劝慰

    “我”

    方青有很多问题要问,她记起这回是较从前跨越了两年的时光——身处人是物非的境地,她急切地需要知道很多这段期间发生的事,可思绪混乱,她竟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瞧瞧你,把赵将军都惹得掉泪了,我也不再说你什么;我这‘倚兰轩’里,你可是五万两身价的台柱;就算你不为我想想,也得为坚持替你赎身的赵将军将息身子骨不是?”

    五万?

    什么时候又涨价了

    方青心中居然泛起哭笑不得的念头,继而难为情地点点头。

    “凤姨我只能尽力成全你们,赵将军一走,这国舅爷又会缠上门来!我可不能得罪他呀,那么多的姐妹还要吃饭我最多,只能给赵将军一个月;过了这个时限,你便只能跟国舅爷走啦!”

    “我赵子剑发誓,此去战事完结,立刻娶你过门,否则我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年少将军临别的誓言再度响起,方青终于明白了:

    难怪他对万大小姐是那么担忧,更难怪九王爷会撞上枪口挨他的揍

    “凤姨”

    方青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麻一同涌上心头,哽咽得说不下去——

    “看开点吧!你能几度转手到我‘倚兰轩’中,而未失贞洁,这已是传奇佳话;试问万丈红尘中,又有多少类似你同等命运的女子,却遭天嫉红颜,难逃脱男人魔掌!因此,你与赵将军是否有缘,相信已有天意;然而,国舅爷不能给你元配正室的名份儿,可你依旧会有一生的荣华富贵”

    明白了,方青终于清楚了事态的局面——

    万大小姐太出众,除了赵子剑赵将军信誓旦旦,连国舅爷亦垂涎三尺

    “好了月儿,这月中啊,我安排你悄悄回一趟杭州祭拜令尊,顺便也给令堂上柱香;你可别声张呀!这去年让你回去姐妹们都”

    后面的话方青听不下去了,因为方才那句“顺便也给令堂上柱香”,让她呆住了:

    令堂?

    在古代应该就是指对方的母亲

    意思是:万小姐的妈妈,就是那可怜的知府夫人,已经

    顿时,她感到被人强制将头按到水里,耳朵里一片进水的轰鸣,整个人立时没了知觉

    再度幽幽醒转,方青发觉仿佛是刚才面对凤姨的时间——

    也是窗外一片黎明来临的暮色朦胧,东方的鱼肚白伴随几缕若隐若现的叆叇朝霞,展示出无限壮丽!

    “爸爸”

    头顶那系着卧室内无数五彩绸带的吸顶灯,告诉她已经回到了这个时代;回过神后,只见她满脸恐惧得喃喃念出这一声,便赤足踩上冰凉的地板,匆匆朝席董的卧室跑去

    没人!

    跑哪去了?

    方青疯了一般,根本不觉得秀美的脚掌被地板冻得紫红,抽身便往楼下跑——

    一见大小姐披头散发,疯疯癫癫从楼阶上跑来,不少早起的佣人都只能瞪大眼睛,不敢吭声!

    “蓬”!

    一声巨响,方青失魂落魄撞开书房的门,朝窗前正在凝思的席董扑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bin。leejunghyun/hm/dispbbs。asp?boardID=33&ID=429&page=1方青首次以最生动的形式亮相读者——一直以来,《豪门千金》女主方青的形象让各位亲爱的读者众说纷纭、各抒己见。这两组视频将向您谁展示天意心目中方青的风采,根据剧情的构筑:您所看到的是平安夜前一天的晚上,方青与五名伴舞在广场现场彩排的虚拟情景…………

本文由提供下载,好书尽在txt。 第四卷 豪门风云 第146章 六度昏厥

    “你做什么?”

    看着她如此狼狈造型踉踉跄跄扑来,席董赶忙迎上去

    “爸”

    方青哭嚎得声音沙哑,栽进他的怀中,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搞的?做做噩梦了是不?”

    两个截然不同的年代,造就两个长相一样的“父亲”

    命运,你就是如此捉弄我的吗?

    方青拼命想锁住飞溅的泪涕,可就是做不到;她艰难得徐徐抬起头来,忘情而期待地喊出一句:

    “答应我,不要不要离开离开我!”

    席董眼圈发红,哽咽道:“不会不会的啊!怎么鞋都不穿,来来,爸抱你上去!”

    说着,吃力地将方青平抱起来——

    一个多月来,方青明显感觉出席董的衰弱与日加深;再不如在那个该死的岛屿里,首次将自己抱起来得那么轻松

    她一时担忧得忘记哭泣,挣扎着站起:“不要抱,不要陪陪我,啊?”

    她满脸的期待,把席董拖到书桌侧面的沙发上,并肩坐下

    “是不是梦到爸爸死了?”席董边说边揩着她的泪痕。

    方青不想反驳,无语得垂下头。

    席董坐远一些,慈祥得宛如看待一名不懂事的小孩,把她的两只脚掌移到自己大腿上:“你瞧瞧你,感冒了怎么办?”

    温暖真的好温暖

    每当烦乱之时,接触到这慈爱的男人,方青总能在无形中平息下心海的浮躁,慢慢的变得理性、理智

    此刻,她不由得联想起冰男小时候是多么幸福,有这么一位视她犹如自己生命的父亲

    像!太像了,和那万大人,真的是没有区别!

    “你怎么不睡觉?”方青揉揉眼眶。

    “很久没失眠了,今天突然会呵呵!”席董打趣道,“还好哇,我女儿不是香港脚,嘿!”

    “你”方青意识到这确实不像话,赶忙把脚缩回来,害臊地用睡衣给捂上,“哼!老实交代:想什么想得连觉都不睡!”

    “想你的妈妈,想小时候的你”席董臃懒地伸长双腿,将双手抱拳放到肚脐的位置,“又想着你嫁了之后,我是不是该找到你的哥哥。”

    既然你家产万贯,只有一个女儿,那当初为什么不考虑招赘呢?

    方青一直有此疑问,但不敢问,也在设法悄悄得到一个答案

    “怕孤单就找到他吧,谁叫我那么不争气呢?”她黯然垂下睫毛。

    “傻丫头,从小到大,你就喜欢跳舞,可我又什么时候没依过你?”

    方青几分嗔怪抬眼瞧着他,好奇的眼里闪烁着异常动人的风采——

    刚哭过的女子就是这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我那哥哥,大致在什么地儿?你晓得么?”

    “说来很巧!”席董揉揉鼻子,“就是你上次去中国,呆得最久的地方!”

    “杭杭州?”方青傻眼了,像坦克那般原地一个旋转倒到席董胸前。

    她很喜欢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嗅着那让她舒心的体味,聆听那稳重的心跳

    “是啊”席董顺手拿过大衣盖到她身上,抚弄起她长长的秀发,“当年一年之差”

    “让你有了一个事业的继承人对吧?便宜你了呀老头!”

    “说什么呢?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这一生,最对不住的就是你的妈妈,你才是我和阿娣——爱的结晶!”

    “真肉麻!”方青顽皮地撇撇嘴唇,仰起头来,“老爸,你想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当然想咯,只是看来是个噩梦,不提也罢!”

    “嗯”方青撒娇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梦到你是个当官的呢!好象好象是明朝的一个知府”

    席董一听乐了:“这么巧!从前我告诉你,有算命的对我说过,几世之前我还真是个知府大人,哈哈!可你这小鬼头以前怎么都不相信!”

    方青诧异了

    算命能算得如此准确?

    “是几世?”

    她兴奋起来,想要为自己几番接触的幻象得到一些证实。

    “他好象没说出来!”

    “哎呀!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嘛!”

    方青记得:赵子剑,是一位姓刘的元帅之部下

    “真的想不起来了,呵呵!对了,你梦到我怎么了?”

    “被‘喀嚓’啦!”

    此刻,她的确不忍心、更没心情将如此哀伤的故事带给席董“分享”,随意找出个词儿敷衍过去。

    “喔?”席董喜笑颜开,“我要走好运啦,哈哈!”

    你确实应该转转运,女儿都死了,还开心成那样儿

    “你知道吧丫头,”席董装得深沉起来,“我们中国有许多解梦之说,我比较相信的是:梦成反兆!”

    怎么和老妈一个样

    方青装得一塌糊涂:“什么反兆?”

    “就是梦到我死了或者血淋淋的受了伤,那说明我就要转运,哈哈!”

    “什么解梦,这不就是迷信吗?”

    她泛起一个大白眼,打击道。

    “迷信就迷信,啊”席董舒心得面泛红光,“不知道我席成达,要走什么好运啦!哈哈!男男,我的心肝儿,今天早上破例让爸喝一杯好不?庆祝一下!”

    “不!”

    严禁清早饮酒,是冰男对父亲的硬性规定。好多年来她一如既往的“贯彻”着,方青亦不想破掉这个规矩

    可从来没见席董这样开心过,除去见到自己恢复“记忆”那一刻——

    “就一小杯啊,而且我来倒!”

    方青不忍打击他的情绪,擅自做主让步了,随即将头再次靠到他的胸口。

    但愿真的如你所想,我的梦,预兆着你要走好运吧

    说是只喝一杯,直到早餐结束,方青才首次尝到了席董的“死皮赖脸”——

    “你你居然喝了大半瓶!阿瑞你这头猪,你怎么办事的!”

    上完十多分钟的厕所回来,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