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爱侯爵





    在他担心自己主子会发生不测,准备招人撞开房门时,蓝雷的声音才传来。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冉来打扰。”蓝雷费了好大的劲才捣住言莫童的嘴巴,确定她无法冉尖叫时,才开口说话。 
    不能靠尖叫来发泄她的不适,她只好大力捉住蓝雷捣住她的手,把他的手捉得瘀青、流血,显示她有多痛苦。 
    蓝雷使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盯著上头的伤痕,他有一丝愕然。 
    “见鬼了,你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低咒。 
    “说中文,说中文。”言莫童快要捉狂了,她扯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对他怒吼,“不说英文你会死吗?还是你想害死我?” 
    “你疯了!”他甩开她,“枉费你长得如此漂亮,可惜是个疯婆子。”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说什麽,我听得懂英文,我只是受不了英文音而已。”她用大吼代替说话。 
    她好歹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生,怎麽可能不会英文,甚至她还说得相当流利,只是除非有利害关系,否则她是不会轻易开口说英文。 
    至於什麽才叫利害关系,那就是每逢学校考试,为了能顺利毕业,她一遇到需要动口说英文时,她都用拚著会丢掉小命的勇气快速说完,不过每次一说完後她也会因休克而送医急救。搞到最後,学校乾脆开特例,允许她不用修跟英文有关的科目,她才得以逃过一劫。 
    “别再对我大吼大叫,没用的,我听不懂你的话。”他被吼的耳膜几乎快破裂了,整个头彷佛要炸掉般,疼得半死。 
    言莫童索性捣著自己的耳朵,躲进被窝,杜绝一切她痛恨的英文音进入她耳里荼毒她。 
    盯著她的举动,一个想法闪过蓝雷脑中,他在想,她会不会是怕听见他说的话? 
    他开始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麽话。 
    想了半天他仍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他只好推翻这个臆测。 
    不是怕他说的话,那她害怕什麽? 
    总不可能是怕英文的音吧?他好笑地思忖。 
    不过…… 
    顿了一下,他的笑容缓缓隐去。 
    可能吗?怕英文的音?他皱眉。 
    世上不会有这种人存在的,没人会恐惧一个国家的语言,他大概想错了。 
    “小姐。”他唤了声。 
    躺在床上用被子闷住自己,蜷成一团的言莫童,还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她不禁抖了一下。 
    “我不会害你的。”他轻拉开棉被。 
    “不要,不要,走开,你走开!”她激动的推著他。 
    这个混帐的阿豆仔,会说中文偏不说,故意要折磨死她才甘愿吗? 
    混球! 
    生平第一次遭女人如此的嫌恶他,蓝雷自尊心有些受损,他以为他的男性魅力是所向无敌、无所披靡的,今天却栽在这小妮子手上。 
    他为此认知感到颇为不悦,“小姐,我真的不晓得你为何会如此激动,你可不可以先冷静下来?” 
    捉狂的女人是不好应付的。 
    “蔼—蔼—蔼—”响彻云霄,惨绝人寰的恐怖绝技再现江湖,这次蓝雷再也无法待下去,急忙的夺门而出,不敢再有所逗留。 
    纵使罪魁祸首已不在,言莫童仍是又喊了几声才肯罢休。 
    这个死阿豆仔,下次再敢惹她,她准让他死得很难看。她忿忿不平地想。 
    见到主人狼狈的下楼,威奇尔赶忙迎前询问:“爵爷,刚才是怎麽一回事?那位小姐怎麽叫的好像被人给怎麽了?” 
    蓝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别乱想,我连吻都还没吻她,天晓得她是哪条神经失调,我才开口问了她一些话,她就恶脸相向,再多问几句,她就陷入歇斯底里的狂叫,像个疯婆子似的。” 
    “她会不会是哪个疯人院逃出来的?”威奇尔猜测。 
    “不晓得,不过我想她的确如你之前所猜测的一样,不是咱们大英国之人,因为她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说话,那种语言听起来虽拗口,但音调高低起伏相当明显,是我听过的语言中最悦耳动听的。” 
    “那爵爷打算如何处置她?” 
    “留她在堡中。”他不加思索立刻回答。 
    “这样好吗?她的尖叫声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他低笑,“的确,不过我想多听听她说话,等我哪天腻了她之後,再把她送走。” 
    “好吧!那我现在需不需要帮她清出一间房间?” 
    “不用,还是留她在我房中,这样我才能随时听见我想听的。” 
    美丽的小女人,他已经想到该用什麽方法来阻止她的尖叫了,而且他相信他会爱上这种方法。他扬著唇高兴地心忖。 
    “对了,你想办法去找出能翻译她话的人来,我想知道她究竟是在对我吼什麽,活像一副想宰了我的模样。” 
    “我立刻去。” 
    ********* 
    “这是哪里?” 
    蓝雷离开後,言莫童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地的摆设,她四下环视了一眼,发现这个房间相当大,而且一切的装潢摆饰均十分华丽,墙壁上还有壁炉,是真的壁炉,不是那种纯观赏用而不能点火的那种。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壁炉,以往她都只能在戏里才看得见,绝对没亲眼目睹来得真实、震撼。 
    她好奇的东摸摸西摸摸,“在房内点火不怕会引起火灾吗?”这是她一直不解的地方。 
    再看向其他摆饰,全都金光闪闪讲究至极,显然这个屋子的主人是个有钱人,而且还是相当相当的有钱。 
    因为不管她再怎麽不识货,她也一眼即能看出这房内的东西全都属於高级品,依她初步估计,单这房间的装潢铁定要超过三佰万台币以上。 
    啧!这是谁家?她怎有此荣幸遇上这麽有钱的人? 
    她爬回床上,舒服的躺在上头。 
    这床大的惊人,她睡上去变得好渺小,不过却十分舒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床铺,她多渴望自己那硬梆梆的床垫能改成这样的,待会儿她要向这床的主人询问,他是到哪买到这样的床,她一定也要去买一个。 
    等一下,她似乎忽略了什麽…… 
    她努力思索。 
    啊!对了,她的家人咧?! 
    她迅速的坐起身,这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她醒来已经这麽久了,怎麽没看到她的家人? 
    照理说他们应该听得见她尖叫的声音,除非他们不在这个屋子里,再不然就是他们被关了起来,否则他们不会不来找她的。 
    天哪!这太恐怖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恐怖的国家,想让她早点作古吗? 
    不行,她得出去一探究竟。 
    她急忙下床,打开房门走出去,可她才走到门口就裹足不前了。 
    因为放眼看去,她眼力所及之处都是房间,长到无边际的走廊,二侧都是房间,她著实呆愣住了。 
    “这麽多房间,我要找到民国几年才找得到爸妈他们?”她喃喃自语。 
    走廊的墙上挂著许多幅美丽的图画,令人看了赏心悦目,每个房间的门口右侧高挂著烛火,走廊全靠这样昏黄的火光照亮,她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居然找不到半盏灯。 
    “什麽年代了,还用腊烛,真是老土的可以了,要制造气氛也不是这麽制造法。”她继续往前走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开门进去寻找她的家人。 
    她发现每个房间都十分精致美丽,让她有种进入欧美中古世纪贵族之家的那种错觉。 
    轻纱、帷幔、蕾丝、镶金边的瓷器、原木的家具……总而言之,她看得眼花撩乱,生平第一次与这麽多“仿中古”的用具相处,她快昏头了。 
    “我记得我好像是在萨瑟堡内,然後我上了堡顶……”她乾脆在其中一间房里坐了下来,重新排列她脑中紊乱的思绪。 
    她记得她遇上了一个自称是法柏森斯侯爵的人,就是刚才那个男的,然後起了一阵大风,接著她似乎……好像……从堡顶跌了下去?! 
    想到这,她惊诧而起,“我跌下堡顶,接下去呢?”她忙低头察看自己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可是她竟完好如初,半点伤口也没有。 
    怎麽可能? 
    有人接住她? 
    谁? 
    谁救了她? 
    是那个法柏森斯侯爵?他及时拉住了她? 
    但,再怎麽说,她的家人也不该不在她身边,这太奇怪了。 
    她得再找找。 
    言莫童又开始之前的动作,闯进每个房间,殊不知蓝雷回房後,在看不见她的人影时,便下令整个城堡的人都放下手边的工作,找寻她的踪影。顿时堡内一团混乱,而始作俑者却仍在某个房间内翻遍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完全不晓得自己闯了什麽祸。 
    该死的,这是什麽鬼地方,她怎麽逛都逛不到尽头,真要累死她。 
    她气喘吁吁的扶著房门,瞪著似无尽头的长廊,口中吐出不文雅的诅咒。 
    “找到了,她在这。”似乎有人发现了她的踪影,惊喜的大呼,把其他人全喊了过来。 
    听见有人在她背後用她最痛恨的语言大吼大叫时,她倏地花容失色,反射性的拔腿就跑,唯恐他会招来更多人,让她生不如死。 
    “小姐你别跑,快回来。”那人紧张的紧追在後,嘴巴仍不断地高喊著。 
    “不跑的是白痴。”她没命似的狂奔,边跑边喊,“爸、妈、老哥,你们快出来,别躲了,快出点声音好让我知道你们在哪,爸——妈——老哥——”“你在喊什麽?”蓝雷毫无预警的出现,拉住她低问。 
    “蔼—”她惊慌的尖声大叫。 
    “天!你别叫了行不行。”他大皱其眉。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更尖锐、更高分贝的尖叫。 
    蓝雷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後迅速的低头吻住她,把她的尖叫全含人口中。 
    言莫童错愕的瞪大美眸,顿时吓得忘了要尖叫。 
    “这样果然可以制止你尖叫,我就知道这是个好方法。”确定她不再尖叫後,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甜美的唇瓣。 
    言莫童捣著自己的嘴巴,倒抽了一口气。 
    他吻了她?! 
    这个恶劣的男人居然夺走了她准备留给她最爱的男人的初吻?! 
    一把怒火以惊人的速度燃上眉梢,她愤然的抬起手,用力地往蓝雷的脸上甩了一个惊大动地、响亮的大巴掌。 
    这一掌可打得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 
    第四章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打他?! 
    蓝雷躺在床上由威奇尔帮他冰敷,眼睛没好气的不时飘向一旁被五花大绑,口中塞著布,无法再逃跑,甚至发不出半点声立的言莫童。 
    “爵爷,她这巴掌打得很重,恐怕一个礼拜消不了肿。” 
    “你的意思是我一整个礼拜都无法出去参加任何宴会?”这不就代表他这一个礼拜要一个人在床上度过漫漫长夜? 
    啧!他可真是损失惨重。 
    言莫童全身上下只剩下两颗眼珠可以自由转动,她听见他们谈论的声音马上扭动身子,像袋鼠一般地跳到墙角,反正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 
    “她在干嘛?”蓝雷好笑的挑眉,却因牵扯到脸上的肌肉,而疼得龇牙咧嘴,“痛死了。”他低咒。 
    “她似乎在怕什麽。”威奇尔有些狐疑的问。 
    “嗯!你猜得到她在怕什麽吗?”蓝雷同意。 
    他摇头。 
    “她到底听不听得懂英文?我们要如何和她构通?”这事可教蓝雷烦恼得紧,“我们一开口她就尖叫,冉这麽下去,萨瑟堡可能会被她给喊垮。” 
    闻言,威奇尔低笑,“爵爷说的是,咱们萨瑟堡被千军万马都弄不垮,结果却可能被屈屈一个小女子给喊倒,啧!萨瑟堡真不愧是爵爷你所建立的,习性和你是一模一样,只会栽在女人手上。” 
    “你在调侃我?”蓝雷懒懒的斜睨著他。 
    “是的。” 
    “我真的太纵容你了,威奇尔。” 
    威奇尔早在他父亲时代便在他家担任管家一职,从小看著他长大,所以蓝雷自然把他当成一个长辈来对待,和他的感情亦师亦友,好得很。 
    “这是因为爵爷你大人有大量里。” 
    恶心死了。即使躲到墙角仍将他们的话悉数听入耳中的言莫童,抑住想昏厥的生理反应,对他们的话露出嫌恶的表情。 
    “话说回来,除了她的尖叫令人难以接受外,她不失为一个美丽的伴侣,就不晓得她床上工夫如何?”蓝雷想,反正这七天他无法外出,只好勉强由她这个始作俑者来赔偿他的损失。 
    听见他的话,言莫童二颗黑白分明的美眸立即迸出杀人的光芒,她瞪著蓝雷,恨不得能上前撕烂他的嘴。 
    “爵爷,依我所见……她似乎能听懂你的话。”瞧她一副想痛宰人的表情,想必她是懂他们话的。 
    “我想也是。”他更相信此时她手中若有把刀子,她会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