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绽放的幸福
既然舒清已经把事情摊开来,那他要不要全盘托出来,那些已尘封在心底的往事。说出来后舒清会不会嫌弃他,厌恶他。会不会因此而离他远去,那他岂不是要永远的失去她。一想到这些,乔逸征就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真TMD可耻,他深深鄙视了一下自己。乔逸征,你还算是男子汉吗,连这点承认过错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怎么能够把你许诺给舒清的幸福送给她。她这样子的跟着你,又怎么可能有安全感。你只知道排除外在隐患,其实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啊,而是来自两个人之间的不信任和相互的猜忌还有隐瞒。
说出来吧,这些已经腐烂了的脓疮。你如果不肯坦诚相告,也许,反而会真正的失去你心爱的人。舒清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是经历过风雨尝到过苦痛的,她是心胸宽广的,她会谅解你的。如果,如果她不肯原谅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活该。谁叫你当年那么糊涂,做出了那么混账的事。
乔逸征内心翻来覆去的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说与不说的边缘徘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懦弱,也再一次的看清了自己对舒清的感情,竟到了如此难以割舍的地步。他不能没有她,不能失去她,当然,爱她就更加不能欺骗她。
乔逸征看着躺在他怀里的舒清,上眼睑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呈半弧状的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是乔逸征还是很敢肯定的判定,她在耐心的等着自己的回复,非常的有耐心。这种耐心应该是对他的一种信任,相信他会对她坦诚的。
舒清确实是很有耐心,不过她的耐心可并不全是出于对乔逸征的信任。她现在的心里也是矛盾得很,紧张得很,既想要乔逸征对她诚实的表白一切,又害怕他说出来的真相是她接受不了的,那她脸上会很难堪的。再大度再想得开,可一旦被人当面的指出你就是个影子时,那心里的滋味论谁也不会好受。要不就不叫他说了,就权当两个人没有谈论过这件事,那自己还是可以幻想一下,就把自己当成最好的还不行吗?
就在她一犹豫间,乔逸征已经先她一步做出了决定。
“我和紫涵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只能说,一切的错都在我身上。是我糊里糊涂的迈出了错误的第一步,也是我的自私导致了无可挽回的后果,是我害了紫涵。我和你相比,应该算是肮脏的吧。毕竟,你的第一次给的是我。而我呢,虽然说我是个大老爷们儿,可是我心里还是一直希望我的第一次是和你。但是事实是,我是和别的女人做了第一次,而且还犯下了悔恨终生的错。这种事还又是在我心里只装了你一个人的情况下发生的,这就更是不可以原谅的。我……清,你会因此讨厌我,恨我吗?”
乔逸征抬抬手,试着想要摸摸怀里人的脸庞,终究,没敢做出那一步。无奈的叹口气,悻悻然的放下手去。
“如果,你因此讨厌了我,不再爱我,我也不会怪你。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要求你什么,我不配得到你的、你的……”
舒清把手挡在乔逸征嘴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终于抬起了眼睑,眼睑下是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清澈的望着他。
“你说的,你心里只装了我一个,这话是真的?你不是因为余情未了,因为内疚,因为思念才在我身上找的寄托?”
“傻话。我什么时候说过在你身上找寄托了?不是早和你说过,从高三认识你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吗?这个地方,也只为你一个人守候。虽然那时候并不知道咱们会不会在一起,可是我却是一直这么想的。清,你要相信我,好吗?”
乔逸征握住舒清捂在他唇上的手,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诚心诚意的说。
爱他,就要信任他,就要包容他!快乐幸福的爱情也是需要苦心经营的。
舒清选择相信,但绝不是无条件的信任。
“好,我相信你。但是丑话我也要说在前头,以前的事情我完全可以不在乎,我不管你和她以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那些过去而对你抱着成见。但是如果那谁来了以后,你若和她一直保持着普通朋友的交往倒也罢了。若是有一点点那种念头,你也不用瞒着我,而我,我相信我也会知道的。到那时,我绝不会再多说半句,你我也就算了吧。别怪我狠心,‘情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就算我再大度,我也不可能眼见着你们卿卿我我,恩恩爱爱而无动于衷。我的心情,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乔逸征慌不迭的紧紧抱住舒清,连声说。“我保证不会叫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的。等紫涵来了后,我会和她说清楚,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还记恨我,随她要我怎么样,我都没有意见。但是有一条,我和她不再有可能,我也不会叫你因此而受到半点伤害。真的,我保证!”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事情了吗?”
虽然说乔逸征把舒清抱得紧紧的,可是现在是秋天,夜里又凉,肉贴肉挨着还是很舒服的,而且舒清觉得这样没来由的就能使她产生一种安全感,所以她任由乔逸征这么抱着。不仅如此,她还又赖皮兮兮的更往里拱了拱,乔逸征今晚的话叫她很受用。
就是她这么不经意的一拱,乔逸征所有的防线全部轰塌,心里柔软的都快捏出水来了。
“既然你要听,那我就讲……”
乔逸征慢慢沉浸在回忆里,那些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陈年往事,就像是放像机里的镜头一样的从他脑海中一件件的闪过。多年来每次想起他都讳莫如深,所以他从不叫自己去回忆大学里的事情,不去碰触那一道永不可消褪的伤疤。可是今天……
他艰难的咽下口唾液,理了理思绪,低声诉说着他和萧紫涵是怎样认识的,然后又是怎样开始的,直到最后他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截止,他都一一的像从筒子里倒豆子似的全部不剩的倒了出来。
说完,他十指弓起抓住头顶的短发,眯上眼睛,收敛了神色,平静了会儿心绪,才又说:“全部事情就是这样。是我主动追求的紫涵,那天也是我自己把持不住碰了她,所以她会那样,都是我害的。”
乔逸征所说的和张亚红那天说的除个别地方有出入外,大体上是差不多的。舒清心里更加安稳了,如果按照张亚红的说辞,谁要是谁的代替品的话,那也应该是萧紫涵是她的代替品吧。
因为据乔逸征说,当时在图书馆里第一次见到萧紫涵时,她正埋头专注的看着书,那专注认真的模样,像极了她。再加上萧紫涵的眉目之间和舒清又有几分相像,而那时他们俩却仍处于水火不容的地步,这种关系在乔逸征上了大学后不但没有改变,反而因为身份上越来越大的差异,她变得更加排斥乔逸征。这个时候,萧紫涵出现了,乔逸征想当然的以为,萧紫涵的出现是为了弥补他的遗憾的,于是他选择了与萧紫涵交往。
舒清眼睛看着乔逸征,大脑却在快速的组织起思维,刚才乔逸征的话好像令她想到了什么,只是这个念头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抓住,就一闪而过。
再从头到尾细细琢磨了一遍乔逸征的话,她终于找到了一些令她疑惑的地方。为了不叫乔逸征受到刺激,她放缓了口气,拿出平日里见到教导员做人思想工作的时的语气,说: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想她也该是想通了不会怪你的。要不干嘛她一回国就先想到来看你。不过,我还是有个疑问。你平日里的酒量也并不差啊,可按你刚才说的,你不过才喝了两杯酒而已,怎么就醉成那样。糊里糊涂的就……”
舒清感到脸上热乎乎的,虽然两个人早就住在一起,刚才也才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叫舒清就这么的直接说出乔逸征和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她还是说不出口。毕竟,她脸皮没那么厚,那件事多少还是要有些影响力的。
她不说,乔逸征也明白她的意思。蹙紧眉头,乔逸征再次努力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第 42 章
乔逸征努力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当时事情是在他酒醉下发生的,事发过后,因为慌乱,他只想到要对萧紫涵作出补偿要对她负责,并没有往深里想。待到萧紫涵因为流产而出事,随后又接着出国一去不回,他就更是陷进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再也不肯叫自己去想去提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味的放纵自己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自暴自弃的生活下去。
现在再想想,那时的记忆似乎模糊了许多,中间到底两人是怎么发生的,他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只记得,那天刚好是舒清的生日,他本也没想着要做什么。因为之前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放假回家时他曾利用同学聚会的借口联系过舒清,可舒清以还要上班为由推掉了。后来因为他利用爸爸的关系帮舒清调到了后勤,出于这个原因,舒清才不得不和他见了面,不情不愿的请他吃了顿饭。之后舒清就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躲着他,拒绝和他联系,就是打个电话,也是哼哼唧唧说不了两句,然后就会又找借口挂掉了,这令他很郁闷。
可是那天,说不出为什么,他从早上开始就总感觉心绪不宁的,做什么也提不起劲头。到了下午,还是忍不住给舒清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吵,他问舒清在干嘛,舒清回答说是在逛街。而那时他分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问她这两条项链她最喜欢哪条就买哪条,反正出钱的是他又不是她,别为他省那几个钱。他一听心里就毛了,有人在追求舒清,这是他听到那些话后大脑闪过的第一条指令。他问舒清那人是谁,是不是在追求她,谁知舒清只是淡淡的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再然后,他一直就很不开心,心情很烦躁,脾气也爆的很,记得他还因为心情不好,寝室里刚好有个男生开他玩笑,结果憋着一口气,他竟然还跟那人干了一架。
后来还是萧紫涵劝他出去走走,说要请他吃饭喝酒解闷。两个人就去了萧紫涵家开的酒店,晚餐是服务生送到房间里的,萧紫涵开了一瓶酒,说喝点酒吧,喝完了倒头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他喝了。喝了大约有两杯的样子,就开始感到浑身燥热,头痛欲裂,眼睛也开始迷离,萧紫涵的身影在他眼睛直晃,他意识越来越迷糊,仿佛看见了舒清,萧紫涵的身影便和舒清的身影渐渐的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叫他又爱又恨的人。霎时间心里涌上一股最原始的冲动,加上下午受的闷气,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然后就……
当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睡在了酒店,怀里搂着的是同他一样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衣履遮蔽的萧紫涵。看着光洁如玉的身体,他只感到头脑“轰”的一下炸开了,顿时手脚冰凉、双眼发直,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现在想想,是啊,按说他的酒量不差啊,可是那天他分明感到自己不胜酒力的呀!
“或许是那天心情太糟糕,心里憋着一口气,人一喝闷酒就会比往常更容易醉吧。对了,清,你能告诉我那天的那人是谁吗?我虽然知道你没和别人交往过,可是那天的那人,我还是好奇。”
那段时间他一直昏昏沉沉的买醉度日,后来在他毕了业分回了原地,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也结束了那种混沌的生活。
他向舒清坦白说,他回来后其实是曾打听过舒清的消息的,结果令他很意外,舒清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一个人。这就更令他心里感到羞愧,舒清是洁身自好的好姑娘,而他呢,根本不配拥有她。就是这个念头,一直害得他这些年来虽然再怎么爱着舒清,可是始终不敢把“爱”字说出口。而舒清又对他不冷不热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出于他内心的那点可笑又可耻的自尊心,他也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话一问出口,乔逸征就马上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那个”了,人家舒清还没嫌你怎么滴的呢,你却在这里问东问西的,扯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样一想,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那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舒清的神色,还好,没什么不高兴的。
舒清显然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乔逸征的事情上了,哪里还去留意乔逸征说了什么。听见问话,也只是下意识的回答:“是小朗,那是他上班后第一次发工资,就提出来要买礼物送给我。你以前也没见过他,自然听不出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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