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绽放的幸福





    “你,难道就没有人做饭给你吃?”舒清见乔逸征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心里竟然也觉得踏实了些,成就感涌然而生,只不过她可不信没人给乔逸征做饭。   
    “有,我妈。不过后来我妈跟着我爸搬走了后,平时就再也没人做给我吃了。”乔逸征状似调皮的说,可是声音里有明显的掩饰不住的失落和沉闷。   
    舒清只觉得心里有一根弦,被乔逸征这么一撩拨,就“嘣”的一声响,震得她的心脏有些微微的疼。身份再怎么与众不同,他也只是一个没人照顾,同时又渴望被人照顾的可怜人。一时间,心无旁念,脸上堆起笑容,眼底也是柔和的笑意,   
    “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直到你吃厌了为止。”   
    “那好啊,一言为定。”说着,乔逸征伸出小拇指就要和舒清拉勾。   
    舒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又不是小孩,不带这样的吧。”   
    可是乔逸征却倔强的不肯把伸出的手收回去,就坐在那里定定的等着舒清。舒清一看,神思一凝,收住了笑容,郑重其事的用小拇指勾住了乔逸征的。   
    舒清心里一直记挂着舒朗的事情,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饭过大半,她决定还是干脆的提出来,不再绕弯子。乔逸征不是个省油的灯,和他玩那些花花肠子,万一再把他惹恼了,耽误了事情就得不偿失了。   
    “你是想问我舒朗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吧?”不等舒清开口,乔逸征先把话说了出来。他心里也暗自佩服这女人,明明心里着急的跟个什么似的,可硬是强忍着不肯开口,就不怕憋出内伤来。   
    “嗯。”舒清咬着筷子,看着乔逸征乖乖的点了点头。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乔逸征自个儿先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的,她可没有逼他,那今晚她所做的一切就应该不算别有目的吧?   
    “我已经找过司法界的朋友问过了。舒朗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底怎么判就看到时的情况。嗯,”乔逸征停顿了一下,拿眼角扫了一眼舒清,斟酌着措词,“我的意思是不能就这么把他顺顺利利的放出来。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叫他吃点苦头,那他出来后保准不知道悔改,不悔改就还会有二进宫的可能。我就算能保他一次两次,但是不能保他一辈子吧?所以……”   
    舒清的脸色一变,哆嗦着声音说:“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也别急。我只是说要给他个教训,没打算把他怎么地,我跟那朋友说了,他会酌情处理的,估计不会判的太重。”乔逸征看到舒清变的苍白的脸,心里不忍,忙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慰。却发现舒清的手掌冰凉,虽说是春末夏初,却透着一股股寒意。   
    “那我这算什么?在我应允了你的要求,和你做了交易以后,现在却来告诉我,你要小朗坐牢,要他得到教训。既然这样,那昨晚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你到底是何居心,啊?你说啊,你告诉我!”   
    舒清紧紧咬住泛白的嘴唇,嘴上传来一股血腥,撕痛感传遍全身。她牢牢的抓住乔逸征的胳膊,像是要将指甲掐进结实的肌肉里,眼神也出现明显的溃散。她不明白,乔逸征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就是单纯的要给舒朗一个教训吗?既然他都这么决定了,那昨晚,昨晚又算什么,觉得她傻,耍着她玩吗?就算这样,那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讲,哪怕骗她说,他办不了这件事,有心无力。那她心里也会多少好过一些,也仍然会感激他的。   
    乔逸征忍住被掐的疼痛,他知道此刻他的这点疼与舒清心里的难过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叫舒清难过。他甚至想过,他可以告诉舒清,他已经尽力了,可是那边逮着人不放,他也没有办法。但是他又不想骗舒清,因为他已经查过舒朗以往的劣迹,实在叫他太气愤了。这种人如果不好好的教训他一下,放出来还是会继续危害社会的。   
    舒清说他别有用心,心里在一刹那闪过一丝失落,他还能有什么居心,不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吗?手段也许不是光明正大的,可是他对她的心意却是日月可鉴。为什么舒清就是看不透这一点呢。如果这些年来不是她一直躲着自己,那还何需用这种他自己都认为是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她。   
    扶住舒清不断抖动的双肩,乔逸征沉声说:“我不管你会怎么怪我,打也好骂也好,都由你。可是舒清,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在舒朗的这件事上我做的到底对不对。这样做,对他是爱之还是害之,你心里也应该有数。”   
    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舒清就是拒绝去想去思考。她害怕一旦想明白了,就无法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她害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她害怕她将来回不了头。她还害怕看到叔叔和婶婶痛苦绝望的眼睛,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向他们交待。   
    “我应该跟叔叔怎么说,他们还在等着消息呢。叔叔只有小朗一个孩子,如果小朗进去了,那叔叔怎么办,他会受不了的。”舒清无神的眼睛望着桌面,喃喃自语道。   
    终于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两掌之间,“为什么会是这样!”就这么一句话后,舒清痛哭失声,泪水犹如决堤的山洪倾泻而下,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看着嚎啕大哭的舒清,乔逸征心里又何尝好过半分,伸手搂过她,轻轻拍着后背,平日里的能言会道早已不起作用,只能言语匮乏的不断的说:“不哭了,不哭了啊!”   
    心里再难过,日子也总是要继续过下去。舒清感到自己又一次的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次是爸爸去世,她听从婶婶的话放弃考大学。这一次,她是要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力,听从乔逸征的安排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他,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圈子里。如果舒朗会判刑已成事实,那她留不留在乔逸征身边已经都没有任何意义。也许在大家还不知道她和乔逸征的交易之前,她选择离开,她依然有可能找到牵手一生的男人,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舒清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的记恨乔逸征。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征服欲,想要看着她委身屈服于他吗?说什么给她她想要的,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哭累了,嚎乏了,舒清也清楚了一件事,不管舒朗最后的判定结果如何,她与乔逸征也都将这样下去。那么,既然不能摆脱他,就学着去承受吧,去享受当下乔逸征带给她的生活,就把这一切的一切当作是美好的吧。   
    其实在很多时候,人们有什么样的选择,就决定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有什么样的想法,就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自己的生活是自己选择得来的,与他人无关。   
    舒清是这样,乔逸征是这样,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是这样……   
    洗完了澡,把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舒清透过卫生间墙上的那面镜子,端详了一下里面的那张脸。失去了光彩的眼睛,又红又肿的眼皮,让她一下想起了金鱼眼,这个时侯的她和苟延残喘,毫无生气的金鱼有何两样。深深呼出一口气,出了卫生间的门。   
    从冰箱里拿出事先冰好的汤匙,躺在乔逸征的那张大床之上,闭上眼睛,把汤匙搁在眼皮上。据说这个办法对消除肿眼泡很有效果,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亲身试验一下这方法到底管不管用了。   
    在舒清洗澡的时间里,乔逸征就一直不知道在和什么人通电话。看到舒清出来,乔逸征和那边说了声:“一切就拜托你了。”然后就把电话扣下。站在卧室门口看看舒清,轻轻叹息一声,转身也进了卫生间。   
    舒清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假寐,拒绝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她发现,让大脑空闲下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人一旦不去想不去思考,神经就会悠然放松,身体的疲乏阵阵袭来,这几天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呢。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身边的床塌了一下,一股霸王洗发水的味道钻入鼻中。舒清的身体瞬间僵了一僵,人也随后清醒了,只是依然闭着双目没有睁开。   
    乔逸征半躺在舒清身旁,他能听得出来舒清强自镇定的呼吸,感觉得到她不平稳的心跳。伸手将搁在眼皮上的汤匙拿下来,就只见那双眼睫毛微微跳了又跳,就是不肯睁开。他暗自苦恼,舒清怎样才会谅解他的苦心,怎样才能放弃对他的成见。   
    抬起舒清的头,将自己的胳膊伸到下面,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右手轻柔的摩挲着舒清娇嫩的肌肤,深有感触的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吗?那时的你眼睛里全是茫然无措,却又偏偏装作冷静自制。我当时心里感到好笑,这女的真能装,虚伪。所以当老师把你介绍完后,我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和你开了那个玩笑,其实就是想看看你卸去伪装以后的窘样。可是你只是红着脸站在前面望着我,眼里不再是茫然而是坦然,赤诚的坦然。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开你的玩笑,我应该留给你一个好印象的。还有,你知道吗?看着你因为害羞变得红扑扑的脸,让我想到了又红又甜的红富士苹果,馋的我好想扑上去咬一口尝尝味道。到了晚上……我……我就梦见你了,还梦见和你……”   
    说到这里,乔逸征也觉得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望着那张依然细腻的脸庞由白变红,直至延伸到耳根。忍不住心里的悸动,略微往下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一下眼前的面颊。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班主任老师,他竟然会把你安排和我做同桌。我当时心里暗暗窃喜,我以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让我接近你的机会。我平时自诩是采花大盗,你别误会,我这么说并不是我有多花心。而是因为那些女生刻意的对我的讨好,才使得我有这种想法的。我想,就凭我的聪明对付你这样的小女生还不是小菜一碟,早晚叫你乖乖的臣服。可是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在咱们俩一而再,再而三的吵架拌嘴,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蔑视不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犯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的过错,从小围在我身边的都是极力讨好我的人,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会说好!好!我也是骄傲惯了的,虽然心里明明知道错了,可是每次一见到你对我的态度,我就忍不住总是不自觉的会说一些伤害到你的话。直到我们长大了一些后,我才想明白,也许那时我潜意识里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不懂得怎样表达,才会采取了如此拙劣的方式。”   
    乔逸征换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接下去,“其实就是到现在,我依然还是没有用对方法。我喜欢你,我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可是我不敢轻易的说出口,就害怕我一张嘴,你会耻笑我,会拒绝我。这一次因为舒朗的事情,我以为我逮到了机会,就借机向你提出要求,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你,我爱你,我想要你,非常非常的想。也许方法不对,但是,小清,不要怀疑它的真实性,明白吗?呵,”乔逸征轻笑出声,“我是不是很笨,人人都说我是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公子,可是有谁见过哪一个花花公子竟然会笨到连爱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地步。我是白白担了这个名头。”   
    舒清一直窝在乔逸征的臂弯里没有抬头,可是就在乔逸征说完这些话后,她搁在两人中间的左手缓缓的抬了起来,犹豫着轻轻用指尖碰触了一下身边的腰部肌肉。终于,慢慢地将手顺滑到背后,轻声说:“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声音里竟有了一丝柔和的哽咽。   
    乔逸征欣慰的笑了,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一片柔软,虽然舒清没有明说,可是他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这就很好了,只要慢慢来,相信总有一天,舒清一定会接受他,爱上他的。   
    “嗯,好,睡觉。”   
    已经夜深人静,除了屋外偶尔传来几声微不可闻的虫鸣声,再也听不到其它。   
        
 第 6 章   
    第6章舒清躲进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没有看出有哪些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啊,除了眼睛亮了一点,嘴角上翘了一些,为什么小高同志就一口咬定她今天的变化很大咧!   
    想起小高今早上趴在她桌子对面,神秘兮兮的叫她交待是不是一夜之间有了奸情,舒清心里就好笑。奸情,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其中一条就是指男女之间的不正当的关系。昨晚上之前,舒清也认为自己和乔逸征之间是有奸情的,是一种各取所需的交易。可是在乔逸征向她吐露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