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许我尘埃落定





衷谌此怠霸僖膊辉谒媲俺鱿帧保 ?br />   再也不在她面前出现,再也,那是多久? 
  他说“……我以为永远找不到你了,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忽然觉得天都仿佛塌下来。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以后一定不能让别人欺负你,打你,可是等我长大了,你却再也不见了……” 
  他说:“从我第一见到你,我就不停的为你心疼,我接近碧岚,因为我不敢跟你说话,我希望她能告诉我你的事;我想送你上学,于是每天一大早就来等你,可你从来不屑一顾……” 
  他说:“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他难道不要那块天了吗? 
  舒宜不敢让自己哭,不敢让自己难过,她死死的咬着唇,憋得满脸通红,因为胸口上的气一直顺不上来,又觉得整个头在发胀,脸慢慢的由涨红变得青紫。 
  走到楼下,承瑾去停车场开车过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舒宜难得顺从乖巧的上了车,在后座,沉默。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却经过一个红灯,据说前面发生了小型车祸,停了一段时间,车内尴尬的沉默。或许承瑾也在为那句话后悔,他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天呢,他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可是她却对他深恶痛绝,真的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她面前吗?承瑾的心里滑过一阵悲哀,像有一只蜗牛一样,慢慢的爬上来,爬上来,速度很慢,也不激烈,只是爬过之后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湿湿的痕迹,不可消撤,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舒宜的样子逼得他说了那样一句话,可是仔细想一想,也不是舒宜的错,那么到底是谁的错呢?他的喉咙里也堵的难受。 
  他看着前面堵住的车队,忽然期待红灯就永远这么停下去,永远这么停下去。 
  不知道是谁的车子里开了音响,声音开得不大不小,偏偏车子同承瑾的车并排停着,恰好传到承瑾的车厢来。 
  “一句话能撕裂多少的牵连,变得比陌生人还遥远……”仿佛一句咒语,舒宜呆呆的听下去“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带着淡淡忧伤的歌就这样传遍了车厢,舒宜咬着唇拼命的忍着,她擅长忍,越伤心越难过她越能忍,嘴唇都要咬破了,听着她的呼吸承瑾仿佛感觉到她的艰难。但他却连后视镜都不敢看,不一会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原来车队已经缓缓开动,前面的交通事故也应该已经清理完了吧,其实也不久,才一首歌的时间,可这一瞬间他却为什么会觉得过了这么久,仿佛沧海桑田再也回不去了呢? 
  车子的余音还在环绕,“假如真可以让时光倒流你会做什么,一样选择我或不抱我,假如温柔放手你是否懂得……”音乐到此结束,那个车子已经走远。 
  承瑾笑笑,发动车子。 
  追上去,歌声又传来了,原来尾音的是这样一句,那低沉虚无的声音的在风里飘散“像假如,是无力的寂寞……” 
  到了舒宜的楼下,承瑾只是把车停在那儿没有说话,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帮舒宜开,他脑海里回荡着那一句:“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变的比陌生人还遥远……”不禁怔了怔。 
  舒宜也没再也说话,沉默的提着自己的东西开门而去,承瑾靠在座位上看着她离开,看着她走向单元门,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他忽然很想叫住她,可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从小她就是这个样子,沉默着,一个转身就进入了隐忍沉默的世界。 
  或许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他,或许她是真的很讨厌他,他只知道说“你不走,我也不走,我陪着你淋雨好了!”但是他也许真的错了,那个时候是他打扰到她,如果不是他她或许早就自己回去了,那么她根本就不会淋到雨。 
  其实他调查过,这几年她过得也很好,她身边的那个夏桐对她很好,想一想她和夏桐也能幸福,这样总算有一个人守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不会淋雨,不会孤单,这样,也很好。可是再仔细想一想,一瞬间的时间,仿佛有一根长长的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过他的胸,刺进他的心里,然后有人不停的在针的那头敲来敲去,那是他忽然想起夏桐和舒宜一起言笑晏晏的样子。 
  舒宜提着行李上了楼,她头晕脑胀,但头也不回,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无比,可她却不敢让自己有稍微的停留。她的脑海里只回荡着那一句:“再也不出现!” 
  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彻底的消失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呢? 
  那就是离开。 
  赵承瑾的车子终于绝尘而去,开得太快,一下子车子的声音就消失殆尽,舒宜也瘫在楼梯上。 
  离开,还有一个人,静云是第二天上午买的机票离开N市的。舒宜强撑着去送她,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机票是静云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公司里一些事情也是早有预备,所以才能交接得这么迅速,她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城市里那栋标志性的建筑物,然后平静的说:“舒宜,以后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 
  城市令人受伤太重,所以记住了伤口的人再也不会原谅它。 
  舒宜也回头看着那栋大厦,点点头,又摇摇头,静云担心的问:“舒宜,你没事吧。” 
  舒宜摇摇头,微笑:“没有关系,你不用管我,回去吧,结婚的时候请记得我的喜帖就行。” 
  对于静云的决定舒宜没有任何的劝阻,看着舒宜静云的眼眶忽然湿了,什么是朋友,这就是朋友,不管静云做出什么决定她只在她的背后鼓励她说,去吧。有时候静云觉得很多决定都是任性的,可舒宜一声不响的陪着她承担下来,没有半句怪罪和怨言,静云忽然扑过来抱住舒宜哽咽说:“舒宜,你一定要幸福。” 
  舒宜也抱住她说:“你也是。” 
  她没有告诉这亲爱的朋友心底的伤,因为有时候,有些人,明明知道那里伤口溃烂,明明知道那里痛不可抑,但她就是不想去治,痛,至少还有感觉。 
  舒宜一直等到舒宜的飞机起飞才走开,她看着天空中银白色的机翼心里在偷偷的祝福静云,手机响了。 
  应该是静云关机之前给她发的最后一条短信,内容简单:“陆镇跟我说,他娶不了我,赵承瑾照样也娶不了我。” 
  舒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静云告诉过她,那天晚上和陆镇的事,只是现在接到这条短信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赵承瑾承诺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再也不纠缠她,她应该高兴,应该轻松,可是她却发现她轻松不起来,看着静云这条短信,心里满是凄惶。 
  好了,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舒宜终于病倒了,在静云回家后的一天。这应该是舒宜有史以来病得最严重的一次,症状还是那些症状,但是舒宜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再撑下去,她去找丁总批的假,可惜丁总不在,只有李副总在。 
  原本舒宜和静云就是公司里的骨干,一下去去掉两个,如同大厦抽调一根重要的横梁,副总搓着手有点为难:“最近公司忙你也是知道的,丁总又不在,你要请半个月的假,我真的不敢作主,去医院住几天院可以吗,公司报销医药费,然后来上班?” 
  李总难得大方一次,可舒宜却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撑下去,她虚弱的说:“李总,你看我这个样子能行吗?” 
  嘶哑虚弱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让李总吓了一跳,舒宜的身体不好在在公司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天安生的日子,年纪轻轻这也痛那也痛,所幸的是她坚强毅力好,从来没有请过假,这样大家也从未想过她到底撑得难不难受。现在她终于提出要请假,李总也是左右为难,他看着她苍白的脸也担心,不由关心的问:“舒宜,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医院里检查报告怎么说?” 
  大概他也在想若不是什么大病舒宜怎么一下子要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又怎么会虚弱至此。 
  舒宜摇摇头,嘶哑着声音:“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身体不舒服,但是我想请假,行吗?”      
                  第37章 
 正文 第37章  
正文 第37章   “你等等,丁总正在18楼开会,我给他打个电话。”李总忙给丁总打电话请示,丁总正在那头跟谁谈判,出乎意料的丁总什么也没问就批了说:“好,让她休息吧。” 
  舒宜站起来道了声谢到办公桌上拿了自己的东西往门口走,电梯还停在18楼,她原本不想坐电梯,她生病电梯的失重只会让她更难受,但是她又怎么走得下去。终于电梯在18楼停下来,她退在一旁等里面的人出来,原来竟是丁总一行,小谭也跟在后面朝舒宜笑了笑问了句:“舒宜姐你要请半个月的假?” 
  舒宜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丁总也朝她点点头尔后走出电梯。 
  舒宜脑袋疼,没有看清楚电梯里到底有多少人,因为全身无力只好靠在墙壁上,没想到最后走出来的一个人是承瑾。舒宜晕晕沉沉的时候感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睁开眼睛便看见了承瑾。 
  在一刹那,看见承瑾,好像时光倒流,好像第一次见面的瞬间那个对视,他站在几米开外注视着她,那个时候才第一次见面他眼中的怜惜就让她觉得害怕。回过神来,舒宜马上闭了闭眼,垂下了眼光,索性连头也低了下去,不看他,薄薄的肩膀挺立着。 
  承瑾没有马上走开,他刻意等到大家都走光的时候才走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低下头说了一句:“你放心,我只是在这里谈合约,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用不着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以后你都不用再面对我了,这个项目海天已经交由别家公司来做,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话,舒宜的心里一紧,却没有再说话,想马上抬头看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却连这个打算都没有了,他低着头回答:“好!” 
  那一刻,承瑾垂下的目光看得清清楚楚,舒宜回答的时候脸色苍白如纸。 
  他不敢看她,大踏步走出去,他甚至连头都没敢回,他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她这个苍白的样子就再也无法强迫自己离开。 
  其实,有时候离开也是容易的,只要对自己狠得下心。 
  电梯停在面前舒宜的脚却踏不进去,电梯门在她面前开开合合,最后终于还是关上了,没有任何东西都会无原则的为你停留,直到电梯走后舒宜才发现,她马上去按那键,但是,显然,她已经晚了。 
  忽然她听见身后的办公室有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丁总,舒宜她生病了,我看她病得严重就……”应该是李副总,这是大厅里传来的声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个烦躁的声音。 
  “丁总,看来舒宜姐这次病得有点严重,你没瞧见她刚才那张脸,白得跟纸似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吹倒……”小谭在那里小声的帮舒宜说话,海天的项目谈崩了,丁总今天心情不好,她想丁总可千万不要迁怒到舒宜身上去才好。 
  “好了,小谭,你不要说了,我先送赵经理下去,舒宜的事你们几个分担着干了吧,我没怪她的意思,她这一年到头身体就没好过,让她休息休息也是应该的,你们有空也去看看她,好了,赵经理,我先送你下去……”说着大门咔嚓一声响,丁总引着承瑾走出来。 
  承瑾料不到舒宜还站在那儿,然而他一言不发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回头看了看舒宜问:“舒小姐你下还是上?” 
  舒宜说:“谢谢,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件东西落在公司里,赵经理,丁总你们先请。”说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了电梯口。 
  人们都以为离开很容易,但是有时候一旦开了头,很多事情便没法轻易的离开。承瑾就这样突如其来,又这样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听说海天赵承瑾亲自策划安排的N市的项目都转交给其他人来做了,因为舒宜公司先前曾参与竞争,这些小道消息也传得飞快,他回了北京。 
  N市的三月依旧是N市的三月,三月里N市的梅花开得正盛,然而舒宜却真正的大病了一场。静云担心的问怎么样了,她害怕耽误静云的婚期都没敢说自己病得厉害只说感冒了没去上班,静云就建议:去梅园看看吧。 
  这个三月和以前的任何一个三月一样,一样寒冷,也一样陌生。静云走了,陆镇也走了,夏桐陪着奶奶去德国治病还没回来。 
  这些事让舒宜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一切的事都是因为承瑾,他来了突然所有的东西都变了,而实际上承瑾却什么都没有做。 
  舒宜也终于不像过去一样拼命接活赚钱,她的生活真正恢复了平静,可她却觉得有一种绝望从心底最深处蔓延上来,占据她的心,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