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白菜我家的地by竹席





  午饭时,白莱从送饭的白家爸那得知,白囍已经带着蔡羽去了乡下避难。白莱知道后差点当着温和好脾气的父亲面发作,还好蔡邦及时转移了话题。
  白囍长大后和小时候并没有太大区别,感兴趣的事放上十万分注意力,其余的则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他大脑的自动滤过功能强大到无人能及。
  随着年岁的增长,白囍没心没肺的性格特点得到了突出表现,喜好异于常人,有很另类的恶趣味,有时甚至让白家妈觉得白家最大的悲剧不是白莱而是白囍。
  不过白囍比白莱好的地方就是,其交际能力明显好很多。何况他早早就解决了自己的终身问题,有个童养媳蔡羽,又很聪明,精于算计,虽然屡屡败给谢万顺。
  因为白囍总是完败给谢万顺,所以白莱在经历过一系列激烈的心理斗争后。考虑到受伤的自己可能对付不了他,她决定联合谢万顺。
  “不用暂停,你说你的,我听得到。”谢万顺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NDSL屏幕。
  “我觉得你最近肯定心情不太好,需要好好发泄下。我这里有个事可以让你尽情发泄,你愿意参加吗?”白莱双手握拳,目光锐利,毫不掩盖眼底的杀气。
  “是关于要整死喜儿的事吗?”谢万顺头也不抬地说。
  
  “你怎么知道!”白莱惊呼,眼底的杀气被惊讶代替。
  “耕崽早就跟我说过丢西瓜的人是喜儿,我就一直等着你发现凶手是谁来的。”玛丽奥要打Boss了,谢万顺不由加快了手上动作,NDSL疯狂摇动,都快不清画面了,“妈的,死乌龟居然偷袭我!”
  “哎呀,嫂子,你别老动,我看不清!”曹耕按住谢万顺的手抱怨。
  “你保持跟NDSL一样抖动的频率就看得清了!”谢万顺丢开曹耕的手。
  于是曹耕和谢万顺一起抖起来……
  
  白莱看着对面床两个身体一直不停抖的两个人,突然觉得很无力。
  “谢万顺,你能等等再玩游戏么?”无力归无力,白莱想杀人的冲动还是一直在。
  “Damn it!”谢万顺突然冒了句英文,接着和曹耕同时停止了颤抖,颓丧地垮了肩。
  白莱闻言打了个激灵,恍然发现这句话不是白家妈的口头禅,而是谢万顺的。
  “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想怎么整死喜儿了。Damn it!死乌龟他妈的居然偷袭成功了!”谢万顺有些沮丧地合上机盖,塞进白大褂里,转而侧躺。
  “我不知道,我想过很多方法,但是觉得都不解气,你有什么好主意么?你整我那些方法,每次都不一样,所以我相信你肯定有好主意,不用谦虚,大胆地讲出来!”白莱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蔡邦合上了书,眼神很亮。
  “喜儿跟我无冤无仇,我何苦害他?”谢万顺起身盘腿坐好,用手撑着膝盖,面露怜悯,说话咬文嚼字。
  “我摔这两次都是他害的,这就是理由啊!”白莱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满腔欲喷薄而出的愤怒。
  “那也是喜儿跟你的仇恨,和我没关系啊……”谢万顺叹气,故作惋惜。
  “怎么没关系!”
  接着白莱拿出了先前蔡邦的那番说辞,说大家都是菡萏山的山民,应该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共同抗敌,创造美好明天。
  说得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不对,你这个理由不充分。白囍也是菡萏山的山民,我们这不叫一致对外,叫起内讧。”谢万顺听得都快打瞌睡了,不过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白囍是叛徒!”白莱说得口干舌燥,眼见谢万顺不为所动,感觉很是挫败。
  谢万顺总是知道怎么刺激她,她却不晓得谢万顺的热点在哪。
  “这个依旧不能算作理由。毕竟是你们兄妹两的私人恩怨,何苦把我这个外人卷进去,我这个穷苦老百姓是多么地无辜。”谢万顺耸肩,伸了个懒腰后舒舒服服躺在曹耕给他整理好的枕头上,显得很惬意。
  为了奖励曹耕,谢万顺破例,拿出NDSL给他玩。因为曹耕一玩起游戏就会特别地投入,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感觉不到。为此谢万顺总是禁止他玩。
  
  “可……可是,我们好歹算是亲戚的!”白莱忽地涨红了脸,偷偷瞄了一眼蔡邦后还是决定豁出去,使出杀手锏。
  白莱这样的表情,在过去是不曾有过的。这次经期,她做出了许多反常的事,表情多样,活泼好动,很少爆粗口不说还显得很主动热情。
  进步不是一点点。
  “我、我以后是要嫁给蔡邦的……”白莱说这话的时候,谢万顺和蔡邦的眼前都亮了,曹耕玩游戏玩得太投入,没有反应。
  “蔡邦是腻堂弟,我、我……算是你的堂弟媳!”白莱心跳飞快,结结巴巴终于说完了。她有种想钻进被窝不见人的冲动。
  谢万顺听后颇为勉强地点头,一脸为难地说:“嗯,这样说来我们确实是亲戚,可是喜儿是我堂弟媳她哥。”她说着,目光不时掠过白莱身后的蔡邦,一直拒绝的缘由就是想逼他出手。
  “谢万顺,你不能见死不救……”白莱对于谢万顺的一再拒绝不能接受,第一次低姿态示好,怎么可以接连被驳回。
  “小莱,万顺姐恁善良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白莱脸上的失望叫蔡邦看不下去了,起身打断了白莱的话。
  “可是……”白莱气短,神情很低落。
  白莱转身看蔡邦,突然之间发觉自己近来没有以前的那种杀气,感觉好像弱了不少,似乎什么东西正在日渐流失。
  “万顺姐是在考验你,嗯,毕竟你们过去先前还是敌对关系,现在要联合她肯定一时难以接受。”蔡邦对于白莱近来杀气弱减这一点赶到非常高兴。
  如果不是条件所限,蔡邦简直要向书里王子拯救公主时那样抱住白莱好好安慰她了。不过他认为早晚有天可以这样做的。
  蔡邦咧嘴笑开,给了白莱一个灿烂的笑靥,一如春花般美好。
  “真的?”白莱瞬间心情好转,干涸的心在一瞬间接触到雨水滋润,觉得很安心,泛着水雾的眸光使她看起来更为少女。
  谢万顺冷眼看着这一幕,五官凝固了几秒,然后抛了个大白眼给蔡邦。
  
  “我相信万顺姐,她不是那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人。尤其是当我们都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攻击力度大减的情况下。像他那样善良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残酷的事的。”蔡邦说话也故意咬文嚼字起来,抬眼与谢万顺四目相对,预备开始心灵沟通。
  谢万顺半眯着眼,装作要睡着的样子不予理会。
  “可能是因为她最近知道久哥外遇,忙着处理这方面的事,所以有点反常……但是我相信万能的万顺姐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精神不振的。”蔡邦再接再厉,决定把谢万顺捧上天。
  “也对。”白莱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她完全没发现杀气锐减并且与谢万顺休战的自己基本和常人无异,就像个平常的少女。而她本就是个平常人,有着单纯而善良的心。
  发现这点的是蔡邦和谢万顺,他们对此相当喜乐见闻,因为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
  “万顺姐是完美的……”蔡邦昧着心,咬牙如是说。
  “是啊,我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以让旷工的记录影响我的年终奖金!”谢万顺就是在等蔡邦的这句话,猛地起身扬声大声说。
  蔡邦闻言稍微有点僵硬,但是很快就缓和了,一如既往地笑着说:“是啊,这么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有旷工的记录,肯定是主任搞错了。我等等跟我爸讲讲,怎么可以出这样的差错,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太不应该了……”
  谢万顺笑了,笑得无比开心,高声说:“福大宝你说得很对,这种差错是绝对不允许的,很能够打击像我这样敬业的人的积极性啊!”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蔡邦看着谢万顺笑问。
  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笑靥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看懂了。
  “今天可能不行,明天一早就去乡下吧……”谢万顺话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
  
  谢万顺接完电话后,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她抢过曹耕手里的NDSL,三两下保存了记录说:“行动还是要趁早,现在收拾下就出发吧。”
  白莱和蔡邦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大概猜到电话该是曹久打来的。曹耕则很无辜地望着谢万顺,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好啦,耕崽,记录我都保存好了的,等事情一完你就可以继续玩。”谢万顺抚摸曹耕的头以示安慰。
  
  之后,谢万顺给护士长打了声招呼后就领着白莱一行人离开了医院。
  他们原本计划将就三轮车骑几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不过因为曹耕一个人要载三个,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而不得不作废。
  最终他们选择了打的,四个人记鸡仔狭窄的出租车里,驶往乡下,直奔正在烤包谷的白囍河蔡羽。
  结果会怎样,还要等等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同学聚会喝了很多酒
这个是在我头脑有点晕眩状态下修改出来的
不过主席酒量其实还不错
就算头脑混得要死 但也不会脸红 除了气味完全感觉不出来
于是我更完就去睡了
下周六六级考试……麻痹




炎热大暑节

  
  正值中秋前后的大暑节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这时日阳最为炽烈,总是晒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闷热,做什么都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尤其是在田野上。没有遮阳的东西,整个人仿佛要被烤焦一样难受。唯有在路过西瓜地的时候能让人眼前一亮。
  但是这群人亮过头了,禁不住让太阳都受不了而不得不躲在云层后边去。
  “等什么,你们还在等什么!趁现在地里没人,不偷白不偷,过了这村没这店,赶紧的啦!”
  抛却声音单从字面上来理解,相信大部分围观群众都会认为这是谢万顺说的话。不过事实的真相是,说这话的是白莱。
  白莱的老家在和宗镇,距离阳城市区约莫一个小时左右路程的小镇,盛产苞谷和桔子以及西瓜。而谢万顺和蔡邦的老家也在这里。
  谢万顺领着白莱一行人打的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但是他们的老家并没在镇上公路旁,而是远在几十里外的小村庄里。
  通往小村庄的路有些远,并且狭窄,出租车没法开。想步行,可白莱和蔡邦的腿脚虽然不太严重,但要走几十里路实在困难。
  于是他们又买了辆三轮车,车夫依旧是苦力曹耕,不过后边多了个参谋长谢万顺。
  
  “洋白菜,要偷你自己去偷,都快晒死了。我后悔了,我大姨妈光临期间本身就体弱,我干嘛还到处乱跑啊……”谢万顺有气无力地说。
  谢万顺的脸上反盖着张荷叶,手举大荷叶搭在车夫肩上给人遮阳,半眯着眼背靠曹耕坐在站满泥巴的车板上,一点也不在意这会弄脏米色格子裙。
  “好吧,你可以不去。”白莱的积极性完全不受打击,转身对蔡邦又说:“福大宝,你跟我去偷,让参谋长和车夫好好休息!”
  头顶荷叶的白莱意气风发地站在三轮车上,依旧墨蓝色葛衣,精神抖擞,双眼精光万丈,垂涎于面前那大片西瓜地。
  整车人就只有白莱最精神。
  车夫曹耕体力好并不觉得太累,但天热让他觉得很乏力。
  谢万顺就像她所说的那样,经期特别容易累,还瞌睡,跟怀孕似的。
  蔡邦最正常,既不兴奋也不颓丧,安安静静坐在车板上看迷你公式本打发时间。
  
  “就这样,我们走吧,福大宝!”
  听到白莱召唤,同样顶着荷叶的蔡邦合上书,咧嘴笑着对白来说:“要偷几个?”
  白莱闻言陷入了沉思。
  地里的西瓜就比她的头大不了多少,偷一两个西瓜的话,那显然不够分。三四个又太多了,吃不完,放三轮车上会加重曹耕负担。白莱恍然发现这个问题很复杂。
  
  “那么,难道就不偷了么?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偷过西瓜……”白莱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情绪不由低落了几分。
  “偷毛啊,说得好像活了十几年还没吃过西瓜一样!”谢万顺的声音蓦地从荷叶下传来,接着就见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拿钱去买就好了,人农民伯伯种点东西容易吗?”
  “我知道不容易,可是买的和偷的不一样。”白莱觉得谢万顺说得有理,不免有些愧疚。
  “那是当然,买的西瓜是挑三拣四选的精品,汁多味甜。偷来的西瓜,总是心慌慌随便摘的,老是半生不熟的难吃得要命,但是因为是辛辛苦苦偷来的又舍不得丢掉……”谢万顺的声音持续从荷叶下边传来。
  “万顺姐说得是经验之谈吧……”蔡邦忍不住笑了,他完全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