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 我 往 矣
亓巳兀鹗淙徊皇呛艽螅值萌诵幕袒蹋嶂谝部记阆蚨嘧鲂┓缦招〉穆蚵簟!薄?br /> “等等,四哥你什么时候对黑帮内幕那么了解,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掺和帮会的事,太阴暗,与毒品一样,染上就很难脱身。”叶之原催之延快入正题。
之延看看他,露出深思的神情,然后又顾自说下去:“这三次失手原是关钊玩的花样,目的是想继续推行自己的改革计划,虽然见了成效,但也深深触及会中一些人的利益,于是那些私下反对的声音便集结在一起计议策划蠢蠢欲动,他们最终买通了关钊的师爷祝大成。”
叶之原哈欠连天地听着,完全事不关己。
叶之延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祝大成与关钊的私交自不用说,能坐到师爷的位置自然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可惜他不知道祝大成觊觎老大的位子已经很久。祝大成以红灯区1/3地盘为酬劳与仔圈帮做了笔交易。关钊在入主千和会初期曾与仔圈帮发生过大规模地盘之争,当时是仔圈帮失利,退避三舍。现在知道老对头关钊要倒霉,又摆明有得赚自然没个不答应的。
“祝大成在关钊去欧洲公干的时间通消息给仔圈帮上门砸场,同时暗地里将这些场子的防护力量大部换成自己的人手,争斗中由得忠于关钊的马仔去送死,他坐收渔利。关钊回来时,已有许多场子被夺,他自然不会咽了这口气,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最信任的人已成为内鬼。
“关钊打算彻底抄了仔圈帮老巢,经过悉心筹划他决定在仔圈帮做一笔毒品交易的时候出手,根据情报那一日仔圈帮好手尽数会去交易地,本部将非常空虚,他先把交易地址通知警方而后率会中精英直扑目标,结果,全军覆没。
“他撞进了一个圈套,先是被仔圈帮高手伏击,而后又被警方视作毒枭围追堵截,身受重伤。这是去年年底的事。”
这时叶之原已听得入神,他一向喜欢惊险故事。
“穷途末路之下他自然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了,但仍弄不清是谁干的。不过关钊到底也非等闲之辈,这些年因为想着要漂白千和会,所以另成立有一间公司以合法渠道经营会产,事实上千和会大部分资产都已转入这间公司,管理骨干都是他一手栽培的亲信,区恺便是其中一个。
叶之原感觉已到戏肉,愈加留心。
“多年以前当区恺还只是一个雏妓的时候,关钊曾从一场SM游戏中救下他,并做过他的恩客,一面之缘而已。后来,有一回,也就是关钊早先与仔圈帮争夺地盘时曾在一家夜总会发生过激烈的火并,当时区恺正被客人带来玩,他替关钊挡了一枪,险些丧命,被摘除了脾脏。自那以后关钊便包养了他。
“当然关钊身边得宠的情人并非只得他一个,但是关钊对他确实很好,并没只将他当作男宠,甚至出钱供他念书。区恺倒也可堪造就,一边读书一边为关钊的公司做事,还拿到了经济师的牌照。
“祝大成是知道有这间公司存在的,但关钊并没让他插过手,倒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觉得他并不擅长经营正当生意,但他知道区恺实际上是关钊在这间公司的全权代表。既然一时找不到关钊,祝大成便着手从区恺身上钓人抢钱,反正关钊剩下的他都打算接手,但他没料到一个男娼出生的人骨头会那么硬,竟然软硬不吃,而且居然有本事从他手上逃了出去。这么一扰攘,关钊终于知道是谁出卖了他,只是暂时无力反击,他思前想后决定逃往菲律宾再作打算。
“区恺没陪他走,因为关钊要他留下处理大笔会产。这笔钱数额之大足以令许多君子变成窃贼,若是得不到它,关钊便没了东山再起的本钱,而祝大成也会因为资金周转问题面对黑道的弱肉强食,所以区恺若起贪心撬了这笔钱远走高飞,这些人也还真没能力去追杀他。不过区恺并未辜负关钊,他东躲西藏出尽百宝终于按要求将大部分资产成功转出,剩余的也已被他隐进金融市场,留待后用。”
叶之原听到一半就明白了:“区恺就是那个Cary?”
之延点头:“你救他的时候他还有一部分钱没来得及汇出,再去找你一是报恩,二是他想通过你请叶氏代为经营保管剩余的资产。”
真是麻烦,叶之原倒是没后悔当日出手救他,但是很后悔与他上床,难怪人常说飞来艳福不要享,说不定就变横祸:“他真的是男妓?”
“请用过去式。有什么好奇怪,仗义每多屠狗辈。”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你救他的第二天,大哥就收到千和会的恫吓,请他管好自家小弟。开玩笑,叶家岂容这种人胡闹。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调查清楚全部经过,二舅出了不少力,你知道他是老派人,十分厌憎出卖手足的行为,事实上关钊便是他帮着偷渡出去的,区恺若不是在你那里出了事也已经去与关钊会合了。”
“你呢?真准备帮他们管理资金?那可是黑钱。”
叶之延皱眉,这些年这个弟弟也算经历了不少岁月风尘,怎么竟还有着如此幼稚分明的黑白界限,或许之曼说得对,他们以往真是太惯他了,当下忍不住出言相讥:“倒也是,不干不净的,而且还是个送上门的男娼,上他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就算玩儿死也是白玩儿,还用偿命不成。有这时间不如做些更高尚的事。”
“四哥!我没有!”叶之原被刺得跳了起来。'墨'
15
面对四哥少有的严肃,叶之原静下来:“你们想我怎么做?”
“关钊去菲律宾是投靠当地一股反政府武装,他一直是他们的军火供应商,交情不错。但今早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菲政府军经过连日激战,已于昨天成功剿灭这伙武装,连头领在内共有7人被生擒,关钊便在其中。”
“Cary知道这事吗?”
“不,我想他不知道。”听他问,之延神情缓和了些,“既然你已惹上这件事,而且还害得人家孩子起不来床,我们认为你应该把这事管到底。”
“有什么具体建议?”
“之华的意思是索性灭了千和会。祝大成现在处境艰难,千和会家大业大哪里不用开销,为了应急他已经穷凶极恶饥不择食,这样下去警方一定不会坐视,另一方面黑道各方也早在虎视眈眈,叶氏只要稍加推动千和会肯定很快就被分尸。关钊在千和会的精锐已经殆尽,他是聪明人必定利用这个机会彻底转向,日后东山再起叶氏会有极大收益,关钊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这真是二姊的意思?”叶之原很吃惊,他印象中的二姊雍容温婉,十足闺秀格,没想到做事如此深沉。
“不然你以为老爹真是心血来潮让她掌管半壁江山?”之延嘲笑他的过激反应;“好了言归正传,总之这边的事不用你管,但你需要代表翁氏去一趟菲律宾。”
“干吗?”
“前不久菲方来人接触,希望翁氏参与他们的一项石油开采计划,我们尚未答复,现下决定同意投资,但条件是他们得想办法保全关钊,让他平安返回。你别担心,虽然这项投资油水不大风险不小,但从长远看于我们在菲国乃至东南亚的其它生意是有利的,而且作为回报,叶氏会注资挽救翁氏在印尼的一个濒于流产的项目。”
“这样好吗?”叶之原有点头晕,他一向单飞,这还是第一次参与家族事务,个中关系听着就累。
之延误会他的意思:“没什么不好,生意上互通有无是常事,重要的是有钱大家赚。你同我放心,没人吃亏的。”
叶之原咽口吐沫:“我的意思是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我怕搞砸了。”
叶之延气往上撞,臭小子,饭菜替他做好了还得求他吃:“我会派助理跟你去,到时你只需要签字。当然,你可以不管这事直接回德国,象以往一样我们会替你善后,只是这种风流债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叶之原烦躁地擦擦脸:“你们放心,我自今以后吃斋念佛作和尚去。”
“你?就算作和尚也一定是个花和尚,没的玷污佛门。”之曼不知何时进来的,口气刻薄。
叶之原终于失控,一手将书桌上所有物品扫向地面,他做错什么了,那个死Cary自己不中用,而且也已经被救过来了,干嘛非要他搅这趟混水,自小他就讨厌是非不清尔虞我诈的利益纠葛,逼他放弃原则?门儿都没有。兄姊真是昏了头,忘了他所受的家教中没有背叛自己这一条。他开口,语调还算平稳,只是隐含风雷之声:“不错,这事是我招上的,我会以自己的方式解决它。千和会你们想怎么处置我不管,但你们也别干涉我的行动!”
“发生什么了?”老太太听到响动走过来,正好看见叶之原匆匆离去,背影火爆。
“闯了祸,下不来台,又不肯走别人搭好的台阶,非要自己往下跳。”之延瞪着摔烂的电脑苦笑。
“噢,你们不用担心,他身手那么好不会摔坏的。”柯逸也不追问。
“妈,之延担心的是他的电脑内存,不是老六。”之曼捧着头,有点点失落,不是因为小弟第一次不服她管,而是她发觉叶家这个小少爷已经长大,想要一人做事一人当了,看来以后都不能再把他当作孩子。
叶之原又去医院探望Cary,他还是没什么精神,见到他有些畏惧,仿佛被吓坏了的孩子。之曼有一句没说错,这一次他确是趁人之危。这两个月Cary无论身心一定吃过不少苦,他却百上加斤,差点要了他的命。为着道歉叶之原决定去菲律宾将关钊弄出来,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
他曾经以麻醉医师的身份随同一个巡回医疗组在菲律宾各个偏远丛林待过半年,对当地情况有些了解。落地后他先联络了一个朋友,此人早年学医,后来弃医从政,叶之原曾落力帮他筹措过一笔国际援助金,用以开办免费戒毒中心,这点政绩让他仕途颇为得意了一阵,并因之稳固下一片地盘。
听了叶之原的来意老友立刻领他去见了一名军方的熟人,商量下来,叶之原决定听从他们的建议设法抓住菲政府正在通缉的一个土匪头子纳札达,此人专事绑架在菲工作的外籍专家,勒索赎金并且常常无故撕票,搞得政府每每狼狈不堪。老友直言不讳,若是能协助他们抓住此人,关钊的事不在话下,决不要他再出钱行贿。一来叶之原确实痛恨金钱交易,二来他乐得帮老友再积些功德,于是在他们安排下以医疗专家的身份开始在纳札达常常出没的地区招摇。
计划实施顺利,他很快遭绑架,军方在他的得力配合下一举剪除该地区匪患,纳札达负伤被擒。老友欣喜之余当即履行诺言,经过一番斡旋关钊获释,只是被限期离境。
一接到通知Cary就飞了过来,看着两人劫后重逢,叶之原的良心总算归位。他上前打招呼,五姊夫手艺不错,月余未见Cary的身体已经康复,见到叶之原他仍有些局促,但眼中满是感激。这般有情有义,关钊真好福气。
关钊知道自己这次得以重出生天全仰仗叶之原的援手,是以一见面便开口称谢,叶之原摆摆手阻止他:“我是看在Cary份上才出手的,所以这个情你欠自他,还也还给他。还有,”他语带威胁,“我是Cary的好朋友,若你以后让他受委屈,我会替他出头。”关钊的回答是略带挑衅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Cary搂紧在怀里吻到差点闭过气去。
叶之原大笑,好男儿!他与关钊一见如故,痛饮后分手。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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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原直接飞赴德国。他的气早已消了,可是觉得整件事不是靠道歉就能解决的。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兄姊眼里竟然一直只是个胡作非为的任性小孩,反省之余深深震惊。
不错,这些年是闯出些名头,但平心而论所作所为确实以玩票居多,只是运气好还从没碰到足以拆穿他耐性、恒心乃至毅力的人与事,这不是沽名钓誉是什么?五姊说得对,他只是个贪玩成性游嬉人间的纨绔子弟,玩的花样或者不同,但本质上与那些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公子哥没有分别,只懂享受关爱权益,只忠于自己的欲望满足,却还在口口声声控诉他人醉心利益计较得失面目日益暧昧乏味,真是被宠坏了。叶之原一生人头一次认真关注一向为自己所藐视的责任,惭愧不已。
但愿通过Cary这件事家人能认识到他的成长。他要感谢肖遥,这个与他有过一夕欢好的陌生男孩教他明白了人生中不是所有事想游戏就游戏得了的,他开始学着担当。
回到研究所不久,叶之原收到邀请希望他参加一个由国际民间慈善团体组织的援非行动。活动是志愿性的,将持续两年,任务是在中南非一带协助维和部队做难民的医疗、救援和安置工作。
叶之原反复思虑了很久,他不想再兴趣用事。眼下的实验工作进展顺利,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就可以出成果,他在项目组的地位并非不可替代,只是现在退出会影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