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他晃到姜氏的后面就一把抱住了姜氏,说是一定要跟嫂子亲个嘴儿,把那姜氏的魂儿也吓掉了一半,拼命不从,奈何孤身一个弱女子,怎敌的过陈三这个彪形大汉呢?
旁边倒也围了不少人,但几个和陈三一路的混混,反而倒喝起了彩。这心好的吧,倒是想帮她,可看着陈三这个阵势,就没有敢上去报个不平的,皆是敢怒不敢言。有个头脑机灵的,就一路狂奔到了姜钉的家里给他报信。
待到姜钉急急忙忙赶到时,就只有众人围着那抽抽搭搭的姜氏自己了,那闯祸的陈三却已不知去向了。
老实巴交的姜钉只得先扶着泪人儿似的姜氏,回转家去,待到明日定要将那陈三告上公堂。
怎知那姜氏倒也是一贞烈女子,还未到天亮,就趁着姜钉不注意,一根绳子上了吊,一缕芳魂离了身。
这姜钉啊自是哭的死去活来,任凭众人如何的劝说,也解不开他这杀妻之恨。于是这从未与街坊邻里红过脸的老实人便掂了把尖刀直奔陈三的家里而去。
再说这陈三占了便宜正躺在炕上逍遥自在的很呢,看到姜钉手拿尖刀闯了进来,也不惧怕。只一闪就出了门,姜钉直追着他就来到了县衙。那县太老爷吧,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看看这两人,就听信了陈三的一面之词,把那姜钉下入了大牢。
这下可好,没杀着仇人,可自己却落个杀人的名声,被关进了大牢,那姜氏的尸首也就无人看管,停在了姜家的院子里。
那陈三得了便宜心情是出奇的好,从县衙出来,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刚进镇的道人,那道人立刻指着陈三说了,你印堂发暗,脸上罩了一股煞气,命不久矣。
想这陈三是无恶不作的凶神恶煞,才听道人这么一说,火气就上来了,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一拳把这道人打到了一边。
我命不久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打了人,便洋洋而去,那道人挨了一拳,站直了便冲着陈三的背影直叹气。
陈三本来心情不错,被这道人这么一说,就觉得不爽极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家赌场里。
那个手气真叫背啊,他是把把带注把把输,只一会功夫,那点儿银子,就输了个精光。心里痒痒的还想翻本,可身上却是囊空如洗了。
正准备掉头回家,就被几个小混混给拉住了。这几个小混混跟陈三也是混一个道的,虽然也混,但却常被陈三欺压,有个胡混的就想出了一个整整这陈三的方法,找个人啊吓吓他,顺便打赌赢几个银子花花。
想那姜钉人在牢里,家里就只一个死掉的姜氏,要是陈三愿意给姜氏的尸体喂进一碗面糊糊,那这几个小混混愿意每人付给陈三二两银子,要是陈三不敢啊,以后就少在这镇上张狂。
那陈三本就是个粗人,被几个混混一激,还就真的打下了这个赌。早把那道人的话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待到半夜时分,几个混混跟在端了一碗面糊糊的陈三身后,就一路来到了姜钉的家。
也算是夜深人静了吧,几个混混也不进去,只在门口张望,准备看陈三的好戏,因为几人早就串通好了找了个青楼的女子扮作姜氏,早睡在那棺中了。
看着陈三进了门,几个人又叽咕了起来,也不知那陈三会不会细看,那找来的女人长得跟本就不象姜氏,管他呢,他给个死人喂饭,我就不信他还敢仔细看姜氏的脸?这边只管嘀咕,那边陈三就已进了门。
陈三进了门,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姜钉的家里过的还算殷实,院中正对了大门就放着口红通通的棺材,想那姜氏定是躺在其中了,想想姜氏的小脸,陈三倒也不那么害怕,他还给自己壮胆,不就是个死人吗?还能把我给吃了?
这样想着,就端了面糊糊走到了棺材前,伸头一看,只见那姜氏好生生的躺在棺中,穿着一身大红大绿的裙子,这陈三越发的胆大,伸手捏了捏姜氏的脸,只觉得触手冰冷,心里竟还惋惜了起来,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就这么的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罢了,罢了,今天我再给你吃个面糊糊,你好好的投胎做人去吧。他伸手舀了一勺面糊糊就往姜氏的嘴上糊去,反正死人也不能真吃,糊点儿在嘴上,也好给自己打赌做个证。
哪知这勺子一碰到姜氏的嘴,那姜氏竟张嘴就吃了下去,这陈三胆倒也真大,非要看个清楚,又舀了一勺喂了过去,那姜氏竟又张嘴吃了下去,嘴里仿佛还发出啪嗒的声音,这回陈三可是看了个清楚,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战兢兢的伸手到那姜氏的鼻下,根本就没气,真真切切的一个死人,他只觉得头发噌的一下就竖了起来。掉头就往外跑,哪知后面有一只手却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死死的不放手。
第二集 尸体不见了
陈三惊骇极了,大叫着拼了命的往外跑,那抓住了他的手也硬是不松,陈三也不敢回头看,只顾挣了命的往外跑,刚出了大门,就一头撞在了几个看好戏的小混混身上。
他此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凶狠,一看到人,就语不成声的说:“我、我身后有鬼啊?”
几个混混早已笑的喘不过气来,一个伸手就从陈三身后拉过一个女人,这陈三一眼看见了,立时把脸一捂,就没命的叫了起来,“鬼啊,有鬼啊。”
混混拍拍他的肩,强忍着笑,“大哥,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陈三惊魂未定的看去,怎么就成了那青楼里的凤姑娘了呢?他忽然就明白了是这几个混混在糊弄他,那火气唰的一下就窜上来了,开口就骂:“你们几个狗娘养的小杂碎,连我也敢糊弄,”他又骂那个凤姑娘:“你个小娘们,瞎起的什么哄?你他妈的敢吓我陈三,不想活啦?吃就吃,干吗还叭嗒嘴?”
那凤姑娘倒是被他骂糊涂了,一脸疑惑的问:“我吃什么了啦?我还没跟你们算帐呢?为什么把我打晕?”
她这么一说,几个人的笑声格噔一下就没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打晕你了?”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没有吃面糊?”陈三不相信的问。
“什么面糊?我一睁眼就看到你要出去,我什么时候吃面糊了?”凤姑娘也迷糊了。
陈三觉得自己的牙在颤抖,“我、我喂她吃了两勺面糊,她、她真的吃了。”几个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说:“有鬼?”
凤姑娘一听有鬼,吓的连说好的银子也顾不得要了,尖叫了一声就往妓院跑回去。
几个混混呆在原地,也不知是去是留,倒有个胆大的,就提议,“进去看看,咱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啊,不就一小娘们。”
他这么一说,大家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他妈的,走,进去看看。”这陈三原就胆大,再说了,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面糊。再有这么几个壮胆的,就又往院里走去,几个人跟在他后面,故意大声的说着话,给自己壮胆。
进了院子,陈三又打量了一遍四周,和刚才进来时一样,红通通的棺材仍旧静悄悄的摆在那儿,两边的长幡被风吹的微微飘起,院子显的死气沉沉的,几个混混跟在他后面,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
不知为什么,陈三这会突然觉得这院子有点诡异,他没注意到脚下踢着了个小石头,刚好弹到了棺材上,发出“砰”得一声响,立刻就有个胆小的混混叫了起来。
陈三觉得有点不耐烦,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胆小鬼,“你是不是爷们,叫魂呢你?”
嘴里骂着,心里便觉着有点儿慌了,他又想起了那吃面糊的嘴和那叭嗒声,“咱们还是不要看了吧?”刚才那个胆子小的小声提议。
另外几个混混立刻就停住了脚,都看向陈三, 陈三一看大伙都看自己呢,火啊啪的就起来了,“看什么看?看我干什么?”他指着其中一个小混混,“你,去看看。”
那个小混混立刻把头摇的个博浪鼓似的,“我不去,我不去,啊,你去。”
他指向另一个混混,那人也立刻直摇手,“我也不去,不去。”
“我去,他妈的,一帮龟孙子。”陈三不耐烦了,嘴里骂着自己就两步跨到棺材跟前,往里一看,两眼顿时直掉了,因为,刚才还吃面糊的姜氏的尸体,不见了。
这一转眼功夫棺材竟成了空的了,他的腿开始发抖,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嘴里牙嗑牙的声音。
第三集 死了五个衙役
几个混混倒没有听见他的嗑牙声,只见他站在棺前一动不动,“怎么啦?”几个说着也战战兢兢的向棺内探头看去。
“咦,没有人?”一个混混挠头,“这人呢?”他说着就向四周看去,正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飘飘悠悠的就从院口进来了,他头皮一麻,哆嗦着指着那黑影,“鬼、鬼、有鬼啊。”说到最后,已是拼近了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的。
陈三本就已吓的软了脚,此刻和几个混混一起,慢镜头似的扭头顺着那小混混的手看过去,只见那黑影已经无声无息的飘到了跟前,被几人这么一看,竟象烟雾似的又在他们面前消失了。
陈三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大喊了一声,“妈呀”然后噌的一下向院外窜去,几个混混也慌作了一团,个个是抱头鼠窜。
第二天,几人遇鬼的事便在杨柳镇上传开了,众人听说陈三被吓的屁滚尿流,皆拍手称快。
再看陈三早已没了往日的凶劲,回到家来,整个人就象掉了半个魂似的,他躺在自家的炕上,已是吓掉了半条命。
再说这大牢里的姜钉吧,缩在这潮湿阴冷的牢房里,也没人给他送件衣裳,递口吃的,这一两天下来,已是饿的头晕眼花了。
就有个快嘴的牢头,一早就把这个事告诉了姜钉,那姜钉直听的是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可怜了他的小娘子,就是死了,也还不得安生。
当下他便下跪朝天,嘴里念念有词,“娘子啊娘子,你若真有灵声,就帮着咱杨柳镇除了陈三这恶霸,也给自己报了冤仇。”说完,还“砰砰砰”连嗑了三个响头。
那牢头吧见他也实在可怜,便好心的给他拿了些吃食,这姜钉自是不胜感激。
这姜钉家的旁边还住了一户人家,主人姓崔,叫作崔富贵,两家平时交情甚好,这几日只因出门做买卖,今天才回转家中便听妻子说了这事,少不了跑到牢里,把那姜钉给保了出来。
这姜钉被崔富贵扶着回到了家门口,只因听牢头说的这娘子的尸身不在棺中了,便急忙的奔向院中,进院后一眼就看见了院中娘子的棺材,那泪便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心里也不害怕,便径直向那棺中看去。
真是奇了,只见那姜氏仍是一身大红大绿的裙子,好生生的在棺中躺着呢?看到了自己鲜灵灵的一个娘子此刻竟成了一具尸体,那姜钉心里的悲苦便又涌了上来。
在崔富贵的帮忙下,姜钉好生的把那姜氏安葬在了自家的祖坟地里了。原以为这事儿到此也就了了,谁知姜氏下葬还不到三天,这杨柳镇上啊就又出了桩怪事。
这事儿就出在了县老爷的衙门里。别看县衙有许多,可这县与县却是不同的,这杨柳镇上的这个县衙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因为小镇多年来风调雨顺,也是一个富裕的镇子,所以呢,这个县老爷平时也收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把他一家所居之地,县衙的后花园,整的就象个小御花园。
这县老爷虽是个肥头大耳的脓包,但他却有个美貌的小姐,这小姐的闺房呢就在这御花园里,这桩事呢就出在了这小姐身上。
据县老爷家的丫头小翠说这小姐前几天忽然开始整日里沉沉的昏睡,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只是听不真切,好好的一个鲜亮水灵的女子,才三两天的功夫,已是脸色蜡黄,骨瘦如柴,想是已去了半条命了。
把个县老爷急的吧,是团团乱转,这县太太吧,也是整日里哭的昏天黑地,大夫是请了不少,汤药也灌了不少,可就是不见一丝好转。大家就都说那县太老爷的千金啊,一定是被那姜氏的鬼魂给缠上了。这师爷到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找个会驱鬼的道人来,给这小姐做做法。
情急之下,也只好如此了,只是去寻道士的人啊还没有出去,就有人来报,说是有个道人前来拜见,这边正说着,这道人竟直直的闯进来了。这县老爷一心要给女儿治病,也就顾不得计较这礼数了。
这闯进来的道人正是那天被陈三打了一拳的人。这道人看了看小姐的脸色,就连连点头:“果然是这个孽障作故,我已追了他百余里,想不到竟在这找到了他。还好我来得及时,只怕再晚一点啊,你这小姐就没得救了。”
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白瓷瓶,倒出了一粒朱红色的丹丸就塞进了小姐的嘴里,当下就叫县老爷准备东西,他要收服这鬼。
又叮嘱众人,一定各自回房,不要偷看,免的引鬼上身,越是这么说,这众人的好奇心就越大,便有五个胆大的衙役约好了躲在房中的花厅里偷看。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夜,只是那小姐的闺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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