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蛭何颐欠置髌吒鋈说暮嫌埃烧掌闯隼春螅掌戏置饔? 个人!那个人就是——老四!
老三的故事讲玩了,宿舍里一片寂静。
突然有人在笑,在黑暗里无缘无故地笑,这,正是老四的笑声啊!看,当年老四的床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已躺上了一个人…… 那不就是他吗!!!
夜行集
钢筋混凝土构建了城市的主题,一盏一盏的路灯延伸在迷茫的夜幕里。闪烁的霓虹灯旗帜鲜明的勾勒了夜生活和平民百姓的界限。
月亮没有什么光芒,好像我苍白的眼神,软弱而无力。
慢慢的把自己疲惫的身体在夜色里舒展一下,我忽然觉得我的生活很空虚。记得那个谁谁说过“一粒沙中大千世界”,我的世界里只有沙子,没有大千。
夜已经深了。
靠在座椅上随着车厢的晃动轻微的摇摆着自己的身体,彷佛我的身体正在融解在车厢昏黄的灯光里。
如果没有意外,这应该是121路的末班车了吧。
我总是很及时的在最近的站牌拦住这班车。然后就是晃啊摇啊,直到疲惫的身体和神经都被这单调的刺激麻木而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我不必担心睡过站--我的家在最后一站,而且,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乘客
还是这般的疲惫的光线,我努力的闭上干涩的眼睛。昏黄的路灯默默的延伸着我颠簸的方向。
今夜的121末班车稍微迟到了一点吧。
站在空空的站台,我甩了甩脑袋,试图把困倦赶开。
远远的,两盏明亮的车灯越来越近,在苍茫的夜色里面,这两道温暖的光柱让我情不自禁的思念起房间里柔软的枕头和比我更加沉默的单人床。
终于把自己又一次靠在座椅的上面。
出乎我我意料之外的一次停车,在几乎没有人上车的一个招手站上来了一对情侣。
车上所有的乘客都只是懒懒洋洋的瞟了他们一眼。
我也是一样。
看得出,这对情侣很高兴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
可能是沉浸在甜蜜的爱情世界里忘记了时间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上车吧。男子很体贴的把女孩子扶上车子,轻轻的拍去她外套上的一片落叶。
很多年之前我也曾经这么温柔的试图给一个承诺,可是结果却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一个人的 沧海桑田。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该我下车了。
晃晃悠悠的走过7个依然呆在座位上的身影,我走下车门,转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司机苍白的面孔从拉开的玻璃后面露出来:“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吗?”
我摇摇头:“没,我就是奇怪,你已经在这条路耽误了一个半月了,按道理早该离开了,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走啊?”
沉默了一会,司机冷漠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闪烁:“恩,也许我们早就该离开了。可是我们都还想再送几次没有赶上公交的人回家啊。。。。。。”
我笑笑,倒退着走到人行道上。
透过车窗,依稀看到那几个一个月以来天天看到的身影在向我挥手致意。
明天晚上我要早点回家了。
因为,121路公交车的末班车时间是21点。
现在是23点一刻。
一阵青烟飘过,这辆送了我45天的121路车连同那个年轻的司机消失在空气里,只隐隐约约的留下一点点气息,而这一点点的气息,明天太阳出来之后也要消失了吧。
我要回去睡觉了,好累啊。
第二节 据说记忆回来过
今天的太阳很好,灿烂而且温暖的照耀着所有生长在它似乎无边无际的光辉之中的生命们。
也许你没有理由在这样一个散发着勃勃生机的春天的早晨不由衷的感怀生活的美好,我有。
我强打着精神聚精会神听完德高望众的老主任教学查房,又满脸崇拜的跟在赵主任后面把老主任毕恭毕敬的送到主任办公室。回过头跟着赵主任坐到值班室,撕掉刚才自己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笔录的医嘱单,给12床的大叔停掉了一组抗生素,给13床的阿姨下了出院通知,给14床的老人下了病重通知书。。。。。。
赵主任又去外院会诊了。
和主管护师阿姨商量了半天,拿出来了今天夜里急诊的那个女病人的相关病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开始书写这个月第1份死亡病例讨论材料:
“患者成XX,女,26岁,系2003年3月9日凌晨1时许急诊送入我科,门诊急诊诊断考虑‘脑梗塞’,入院时病人神智不清,呼之不应,抬入病房,其父诉于3月8日晚11时许患者于洗脸时突然摔倒,随即送入市XX医院急诊治疗后转送我院(市XX医院门诊诊断治疗材料见附录一)。患者入院后急查血常规,床边心电图,住院总刘医师查视病人后,结合检查结果考虑诊断‘急淋,急性脑梗塞’。请心内科会诊,暂无心血管病变表现;请神经内科会诊,建议行脑部CT检查以进一步确定脑部病变情况并决定是否转入神经内科住院治疗。于患者家属说明情况后,患者家属签字表示知情并暂时放弃急查脑部CT(急查脑电图结果见附录二)。于1时12分上呼吸机,心电监护,加压供氧。暂与脱水降压,抗感染,对症处理。下病危通知书,患者情况不佳。。。。。。”
刚刚写了一半,我的思路就被门外的号啕大哭打断了--“我的儿啊,你就走了啊···········”
我抬起头询问的看看坐在门边的老田,老田冲我点点头:“昨天夜班你够戗啊,本来就三个挂了‘红旗’的,又送走一个。怎么样?一宿没合眼吧。还不回去睡觉,熬什么呐。死亡病例和死亡通知书写了没?”
“红旗”是护理部的发明,她们在hushi台的床位一览表上给下了病危通知的病人床位上贴上一个小小的三角红旗以示提醒。
看到我抽出两张纸冲他晃晃,老田走过来,拿起了病例夹子:“死亡讨论下个月呐,你现在急什么。真是的,当年我刚进科室的时候。。。。。。”
我不得不承认,老田的口才确实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以至于我回家的路上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一觉睡到晚上8点,我被饿醒了。
都说医生不长寿,废话啊,换你三天两头不睡觉还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你试试看。
晃晃悠悠的踱到小区后面的小饭店,喊老板炒了个家常豆腐。
饭不怎么样,米好硬,不过菜味道还可以,起码,没有象以前大学食堂的承包人那样用地蕨皮冒充木耳。
吃完饭我总觉得不去科室看一趟不放心,算了,权当是饭后散步吧。
老话说“庸人自扰”一点都不错,值班的进修医生在写病例,老总已经休息了--做老总的就一定要学会抓紧一切时间休息。住院总,顾名思义,总是住在医院里,呵呵。科里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春天的晚风凉凉的,让人禁不住试图多和这温柔的风儿多缠绵一时的感觉。
走出大楼,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被窥视的感觉。下意识的回过头,赫然看到在花园的角落里有一双不是很明亮却带了一丝泪光的目光一扫而过。
人生不如意常常十之八九,我每每刻意的告诫自己平安是福。不平安的却找上门来。
习惯性的深深的叹一口气,我走到谧静的花园边,对着那一对陌生的眼睛说:
“你好,我是偶尔路过,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那双眼睛似乎很出乎意料,连同她的身体一起颤抖了一下:
“啊,谢谢你,医生。没想到我走的时候看到你,现在我来的时候又看到你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很快就忘记了。祝你好运。再见。”
。。。。。。
2003年3月10日下午,我特意跑到妇产科,隔着新生儿室的玻璃,我看到一双双明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散发着生命的光辉。
第三节 有谁知道那些花儿曾经绽放
又一个忙碌的下午。
春天不是一个适合休息的时间,也许是人们积压了一个冬季的热情需要一个释放的点,所有有关无关的东西也被这种不理智的宣泄所鼓舞而激扬起来。
满脸职业严肃的送走一个喝掉了1瓶45度剑南春觉得胃里闹腾的中年汉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脱掉工作服,洗手,套上外套,我慢慢的走到电梯门口,百无聊赖的盯着大理石墙壁试图数清楚一块石料上到底可以有多少花纹。
电梯的门开了,里面还有一个中年人,他挂了一个塑料袋子在腰上,里面有大约不到250ML暗绿色液体。
这又是一个被提前宣告了死亡的活人。
肾脏透析,看液体颜色和他黯淡枯瘦的面容,也许吃不到今年秋天的麦子了--除非他有足够的运气能换肾脏并且能熬过移植排斥。
当然,前提是他有钱付那一笔昂贵的费用。
走在人头攒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忽然发现自己老了。
“我有多久没有看过MTV了?有多久没去泡吧了?多久没去吃排挡了?”看着满街花花绿绿小孔雀一般的活力四射的身影,我习惯了那个由白色外套蓝格子病号服绿色墙壁所构成的世界的眼睛一时有了一种莫名的灼烧感。
饥饿的肚子提醒我是不是应该找点什么东西吃。
天已经黑了。
在门诊部的好处就是我可以一天只上8小时的班,而且我可以在周日安心的睡到7点再起来。
不要惊诧,不要说医生钱多,我一年有3个月在门诊。其他的时候在住院部,每天早上7点半到下午6点都要泡在科里,即使不该我值班,我也不能放心大胆的休息。晚上不去科室看一眼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夜里睡觉最怕手机响--十次由九次是要抢救急诊老总拉人帮忙。每个月总收入1235块5角。
而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5年,唯一的区别是三年后我的月收入可以提高到2013块钱。
我隔壁住着一位XX商场的电器修理工,月工资3000多,顺便开了个私人修理店,每个月大概一共月入是5000左右。他修理坏了大不了赔钱,我工作失误了就是一条人命。。。。。。
没有人会说电器修理师傅什么,但是报纸总是把伟大英明的政府规定的价格的制订者的责任砸到我们身上,力气大得仿佛恨不得把我们拿手术刀开处方的手一下砸断再也接不上才过瘾。
所以我已经渐渐的明白一世行医的父亲在看到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为什么一脸的疲惫和无奈了。
暗暗的发誓我的孩子如果敢在中国做医生我就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之后,我要了一个汉堡两对烤翅一杯牛奶坐在了二楼靠窗户的位子开始解决生理需要。
隔座的一对年轻的情侣显然刚刚闹过气,隐隐约约的能听到男子低声下气赔笑脸在哄那女孩子开心。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我在埋头大吃,他们在闹二人世界,窗户外面有几个卖电话卡的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对面是移动公司的分公司,楼下的马路拐角有一个乞丐在对着天空发呆。
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没有谁需要谁来拯救。
突如其来的一阵骚乱把我从胡思乱想里拉回现实世界里。
“我当时就在边上。。。。。。那个男的忽然疯了,冲到马路中间。。。。。。可怜的司机啊,估计要停照了。。。。。。肯定是自杀。。。。。。谁知道啊。。。。。。”一个明显营养状况良好精力过剩的青年正眉飞色舞的一边上楼一边炫耀似的对身边的人叙说着,表情骄傲的好像是刚刚参加了决定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会议。
我停了一下正往嘴边送的汉堡--这要多残酷的绝望才能击倒生命的渴望--然后,出于职业习惯,我默默的同情了一下今天晚上在急诊外科值夜班的同行兄弟,继续吃我的饭。
不经意的抬头,依稀看到一个黑影轻轻的靠玻璃外面冲我招了招手,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再次叹了口气,我匆匆把可乐喝掉,快步走到马路对面的巷子边,点起一支烟,放到路边的花坛上,轻声说:
“这位朋友,你知道我能看见你,我也知道你有怨气;人有人法,鬼有鬼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敬这支烟是略表安慰。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去找能通神灵的朋友吧,我爱莫能助。”
然而烟头还是执着的亮着,青色的火焰缓缓的跳动却不见有一丝的烟灰。我知道这个怨灵的怨愤还没有达到能幻化的程度,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的存在。
“你有什么巨大的冤屈么?”火色依旧
“你有什么不舍的东西么?”火光依然
。。。。。。。。。。。。。。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烟头突然暗了三下,又缓缓的亮了。
。。。。。。。。。。。。。。
通过这样大海捞针式的询问,我终于明白,他是想依靠我的那一点点人灵之气掩盖自己的鬼气,让我带他去看一个人。
鬼魂倘若不去地府报道下场是很惨的,除非能藏进仙山福地修炼,不然总要被捉去受罚,甚者还有可能被送上灭魂台魂飞魄散。
能让他冒险的理由一定是很重大的,何况,整个事件于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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