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晴儿一笑,照片中的云镜仿佛也对她调皮一笑。
“你在笑什么?”康正好奇的问。
晴儿把头轻轻靠在康正的肩膀,“没什么,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好幸福!”
康正不再言语,紧紧的拥住她。
其实有时候,幸福并不遥远,只要我们能紧紧握住它!
网络画皮记
我刚刚毕业不久,在一家公司里当程序员,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公司有个小规模的网站,老总看我没家没业的,便让我住在值班室里,顺便照看服务器。每天吃完晚饭刷好牙,我便溜进聊天室,和美眉们聊天。
我在聊天时的昵称是“王公子”。通常这种类型的人,手边必有一两本唐诗宋词什么的,而且五笔打得飞快,但我比较懒,所以总是打开一个诗歌版的主页,随手往聊天室里贴几句。我资质平平,也没什么实战经验,虽是网管却不喜欢张扬,并且我从不在论坛里灌水,故而和现实中一样得不到美眉的青睐。我不在乎这个,我知道网恋通常没好下场,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下了网还不是恐龙的恐龙,母老虎的母老虎。
这天晚上,我一如往常的蹲着,看房间里灯火辉煌,二三十人在不到0。2平方米小小的聊天室里聊得眉开眼笑、唾沫横飞。我注意到一个名叫“香兰”的女子,有很多葛格ID的人向她套瓷,她却总不爱理会,只是过一阵子就要出去一趟。
我的好奇心起了,你知道我年纪轻,喜欢玩玩花样。有一次她出去的时候,我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香兰”进了屋子,象她一样翩翩地坐着,等葛格们向我献殷勤。葛格们极尽倾谈之能事,为了获取欢心还大打出手、丑态百出,我看着屏幕笑得直打滚,偶尔回一两个字,根本没注意原来的那个香兰有没有再回来。就这样玩了一晚上。渐渐的,房间里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叫huapi的人,看不出他的性别。我也玩累了,便换回自己的名字,向他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退出聊天的一刹那,我感到被谁拍了一下肩膀,那人似乎说了一句“你不灌水,我欣赏”。回过头来看时,房间门已经关上了,周围是信息流模拟的世界,太阳蒙了面纱高挂着,星星在头上闪烁,20多度电子风轻轻的吹过来,熏得我有些陶醉了。这与小房间里的乌烟瘴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不想这么快就睡觉去,便决定四处走走。
午夜网路特别地空旷,我踩着节点一蹦一跳前进着。走到一座山神庙的时候,衣襟被什么给勾住了。然后我听到一种声音,一种天籁般的声音,珠圆玉润的,令你浮想翩翩,就好像夏日花园里最鲜艳饱满的那朵玫瑰上有一只蜜蜂在跳着八字舞旁边美丽的云雀宛宛地叫着伴奏踏在她清丽娇柔的肩头上而她手捧一个红瓤大西瓜冲你甜甜地笑然后叫了你一声王公子一样。
转过身子,我发现刚才的想象还不够形容我对她的感觉,于是我决定不形容了。她说,王公子,你来。我有些紧张,原地转了七千三百八十度以后才找到她的步伐,跟她进了一个大花园。奇怪的是,那花园里果然开满了鲜花,无数不知名的昆虫飞来飞去,在偏西的凉亭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开了瓢的西瓜。她笑着说,王公子这里是贱妾的主页,您随便看看。我也不客气,一边拿起她的影集,一边胡乱和她侃开来。她说她就是香兰,刚才出了聊天室就一直进不去,换了个昵称进来想骂人的,结果发现是我就不生气了。她还说王公子贱妾仰慕你已经很久了,我说哪里哪里,我平时都不说话,在外面也不灌水,没什么才华怎值得仰慕。她说,我正是喜欢这样的你,那帮葛格外面灌水、里头喷唾沫,委实可恶死了,还是你好。说着便坐到我大腿上,轻轻抚摸我年轻英俊的脸庞。这时我正看她的luoti(被禁止)写真乐得流哈剌子,她这么一摸,口水竟沾了一手。她脸色微微一变,却转又笑道,您先坐,我去补补妆。
左等右等她不来,我有些口渴,想要寻些茶喝,看到花园东边有道门,就是她刚才离去所点的链接。我摁了一下鼠标,顿觉景象一变。好像天突得就黑了,没有一丝风,眼前只有微微一道烛光。顺着这道烛光走去,看到一扇窗户,透过窗棂,我见到烛影摇红中赤身luoti(被禁止)的她。
她背窗坐在电脑台前,好像在画些什么,用的是…是Photoshop。只见她画呀画呀,画出一个人脸来,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自己么?画完了脸再画衣服,接着她在哪里揿了一下,就听得打印机挞挞作响,然后她拿起那几张画,慢慢转过身来。
天哪,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位美若天仙、令我无法形容的女子,竟只是一副骨架?头上几根杂毛乱发,颧骨突出,嘴唇厚肿,一张嘴满口龅牙,鼻子在流脓,还有蝇蛆在七窍间爬来爬去……这哪是恐龙,简直就是妖怪!看着她对镜贴花黄,蜡烛光摇来晃去,那景象竟是无比诡异恐怖。我尖叫一声,便欲夺门而出。可是四下里一片乌七抹黑,找不到来时的路,我惶恐得东跳西蹿、连滚带爬,鼠标都快爆裂了,终于杀出一条缝来。
我心胆欲裂,使尽了全身地力道在无人的大道上拼命地狂奔,就连一百万个婴儿吃奶也没我这么用劲。偶尔我会回头看她是否追来,然后继续暴走。离家还有一里路时,我听到后面“王公子,等等我,王公子,等等我…”的声音,那时我已经加到了光速,跑在了每一个电子前头。终于到家了!我砰的一声关上大门,为了以防万一还把网线拔了下来,启动关闭电脑的程序。
拍拍胸口,起身泡了杯茶,坐在电脑椅上,等待关机的指示。突然!“哈哈哈…”一种锐利的声音令我几乎窒息,“王公子,你怎么不等等我呀?”屏幕上,那个叫香兰的虽然已经贴好了画皮,但在我眼里,她的笑却显得极为恐怖。我赶忙把电源关掉,屏幕闪了一下。“嘻嘻嘻,来不及了,我已经进来啦。”画皮竟没有消失,电源开关关掉了,指示灯还亮着!她还试图从电脑里伸出手来——“王公子,我喜欢你呀,你拉我出来嘛”,那手几乎要够到我了,我一慌,就把茶给泼了,还溅了一屏幕。“啊,讨厌!”那画皮说道,“明知道人家怕水的,还弄人家一身!”她蜷缩在屏幕一角,被水打湿的地方,画皮开始脱落。
她怕水!那好,我就用水来治她。可是电源还开着,用水泼搞不好会触电,怎么办?我要想到了打求助电话,拿起话筒,“嗡嗡…”,网线竟然还连着!真糟糕,那画皮身上的画全脱去,马上就要爬出来了。我一着急,看到床边的手提电话,顿时有了主意。
你猜我是怎么自救的?根据我的回忆,这个名叫香兰的画皮每次退出聊天室好像都是因为不小心被口水给溅着,还有,她多次提到我不灌水她才喜欢我。于是我打了几个电话给网友,让他们,也就是我刚才去过的那个花园,狠命地灌水。渐渐的,我看到那个画皮口吐黄沫、痛苦地抽搐着,接着身体慢慢地萎缩,然后化成了一滩黄水,一个声音呼唤着“王公子,别,王公子,别再灌水了……”,随着最后一个泡泡消失,一切都平静了。
后来我再去聊天室的时候,再没遇见过香兰,但是我心有余悸,每次聊天之前,身边总要泡一杯红茶,在论坛里先灌一些水再进房间聊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蹲着,不大爱说话,看葛格们和美眉们打情骂俏,但我不喜欢加入,因为我知道,网络下的她们,还不是该恐龙的恐龙,该母老虎的母老虎。
这下你们该知道,我为何要灌水了吧?
猫哭'灌水'
当猫开始哭的时候,他正和女人在暖暖的房间里,依偎在一张沙发上。和外面寒冷漆黑的夜风比,在小房子里可真是两个世界。他端着热腾腾的咖啡,一口一口慢慢地呷。
女人靠在他身上,仔细地剥着一个个水灵灵的紫葡萄,她剥得很快,不断反手过去将那多汁的果肉塞到男人嘴里。有时候他会笑笑,吻一下怀中女子的头发,这样温润的场面,两人都被这无可厚非的柔情蜜意感动。这是个平常的冬夜,风极大,隐隐刮着冰屑子,打得人脸生疼。这时候猫开始哭了,说不清楚这猫是在哪里的,这令人厌恶的哭声萦绕在整个黑夜里。夹杂在风里,被吹得飘忽不定,象被扼住了脖子的婴儿的哭,让人头皮发炸。
雪落了下来,忽然间就很大,昏黄的路灯照亮的是漫空乱舞的飞白,雪片大得古怪,落在路上竟然有着些许的声响。远远听起来到似蹑了步子小心地走路一般,周围一大片黑屋子里人所能听到的也就是这猫哭、风啸和雪声了。
男人感觉女人抖了一下,他们在同一个时间里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对话。他拍了拍女人,“怎么了?害怕了啊?”女人点头。顺手他打开了音响的开关,肖邦的钢琴曲从里面流淌出来,多少冲淡了点压抑的味道。猫哭的声音渐渐凄厉起来,攸尔就到了门外。女人的脸色变得煞白,身子瑟瑟发抖,这让他的咖啡都洒到了外面。
“该死天杀的瘟猫!”他咒骂了一句,推开女人站起来走向门口。
“别去!”女人拉住他,给他挣脱了。
“没事,我去把那畜生给赶走。三更半夜扰人清净!”
猫的叫声就在门外,和着风的呜咽,等待着他。就在那扇木门外面,他没来由地感觉一阵寒意,全身都起了(又鸟)皮疙瘩。再怎么着他也不承认自己让只猫也吓着了,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冰凉。通过他的手能够感觉到门在声音中轻微地震动。他猛地拉开门。什么也没有,地上已经开始积了雪。风呼地一下冲进来,带着无数雪花砸在他脸上。那猫哭声仍然继续着,却已经离开一些距离了。他反手带了门,好奇和轻微的恐惧刺激了他,男人向声源方探了下去。周围人家都奇怪地早早闭了灯,若大的一片空间里只得他一个活物。猫的声音总在他不远处徘徊,可是他完全看不见猫。雪地上只有自己的足迹,别的什么都没有。这声音嗷嗷地挖着他的脑,剜着心窝,男人很不自在。在风里路灯象高而瘦的病鬼,虚弱的灯光来回摇曳。雪在地上白花花的闪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认为自己简直是在梦游,让梦给魇了。男人心深处隐隐感觉不对劲,什么事要来的恶兆。一声尖叫穿过了夜空,男人顿时在这梦魇里给唤了回来。如一只手掌在的的心脏上使劲地捏了一下。那是他的女人的惊叫,声音停止,只留下袅袅的余音在黑风苦夜里回荡。
他疯了似地往回跑。周围依旧是黑憧憧,路灯在摇摆中咿呀冷笑。天地中没有了人一般,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
猫仍旧在哭,哭得非常之快乐。
门是掩着的,漂亮的女人倒在地上,长长的发丝披散开来,散布于素白的地毯。音乐还在继续,男人关了门,将黑幕和风雪的啸叫关在门外。只有那猫的哭声,顽强地透过门,阴魂不散地飘到他耳朵里。
屋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特别事发生。女人晕了过去,他跪在地毯上,那张漂亮的脸在他怀里。那张脸上毫无血色,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气息混浊,乍一听就象在哽咽。“喂,醒醒,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男人被剧烈的恐慌折磨得大叫起来,“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音乐到了(禁止),突然在起伏跌宕的乐曲声里,从那两个高保真音箱里,他清楚地听见一声冷笑,女人残酷的笑声。“哼!”同时门外猫一声恶心至极地大叫。男人的血一下子就全冲到了头顶,他“啊”一声大叫,松了手女人就仆倒在地毯上,他跳了起来,仓皇地靠在墙上。“谁?是谁?谁在这儿?出来!出来!是谁?……”他脊背发凉,冷汗汩汩而下。男人象一只团团转的苍蝇盲目地在屋子里喝骂,很久,当他意识到音乐声和猫哭泣的声音都已经完全停止时,在寂静的冬夜里他歇斯底里到变成恐惧的理由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被惊动,外面的黑楼没有亮起一盏灯。最后他疲累地坐了下去,双手抱住了头,深埋在膝盖中,充满绝望:“小雨,是你吧!”沉默,寂静,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的声音。
他努力地抬起头,女人正默不做声地站在他面前,眼光冷冷的。“小雨是谁?”她的脸已经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温柔的神色,眼光冷得象把刀,现在这把刀正对着他,似乎要把他剖开。——我看到那只猫,便逗它玩,它和我很好。可是,没想到它突然会咬我,还咬出了血。——那一定是你阻碍了它的某些目的,比如说,它饿了。
他说。——小雨你的眼睛好大!“哦,哦?你终于醒了,前面你怎么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都担心死了,告诉我,你前面怎么晕了?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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