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刘宝贵抓着头皮使劲想了半天:“要说有,就是那条母狗的事儿啦。那时我还年轻,有天我推着独轮车跑了整整一天,往返二百多里,才在一个小庄里收到一条母狗。我寻思着怎么也得把狗弄个好价钱,就拿出刀准备连夜杀狗。当我拎着刀到狗跟前时,那狗竟然前腿一弯给我跪下了,脑袋还不住地碰着地,显然是在给我磕头。我当时就骂了一句‘真他娘的能作妖,就是作出花来我也杀你’。我刚一举起刀,那狗的眼里竟然滚出了眼泪,嘴里还呜呜地嚎着。说实话,哪怕那天多收到一条狗,我也会放了它,可是… …我一咬牙,抡起了刀。就在这时,那狗猛地蹿起来,冲着我的脖子就咬。我一刀一脚,狗就摔到了地上。直到淌完最后一滴血,那狗的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把狗扒皮,开膛。一看,傻了:它的肚里竟然有六只狗崽。我骂了声‘晦气’,就把刀一扔,进屋睡觉了。第二天一早,狗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我那怀孕的老婆偷着把它装进棺材埋了。难道就是那条狗在作怪?”
陶先生听完,眉头仍然没有展开:“刘掌柜的,你惹上了一条哭魂狗。但凡有刻骨仇恨或未了心愿的牲畜,遇上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一口怨气不散,必然会成鬼成魔。那条狗死后化为哭魂狗,历经多年,它要以血还血。哭魂狗常常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也难遇一条,现在应在你身上,这也是你做事过绝所致呀。”
陶先生说完提笔写下几道符,用符把那个棺材盖牢牢封住,用桃木燃起一堆大火,手提利斧,猛地向那个棺材盖砍去。只听“嚓”的一声,随着一块棺材板被砍下,一股鲜血“呼”的一下蹿了出来。陶先生接连砍了一十三斧,棺材板接连蹿出一十三股鲜血,最后恢复了平静。陶先生把砍下的棺木在火上烤干,用刀削出三把小剑,递给刘宝贵:“这就是当年你内人收殓那只狗的棺材盖。我的祖师有门规,对碰上哭魂狗的人家,不许管。一是碰上哭魂狗的人家往往都大奸大恶;二是哭魂狗太阴太刹,弄不好我们要陪进性命。看在你内人心善的的份上,我会尽力帮你,能不能逃过此劫,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刘宝贵接过木剑,谢过陶先生,回去了。
婚礼这天,刘宝贵家里宾客盈门,毕竟是大禧之日,大伙儿尽力制造着喜庆的气氛。午时,大门外一阵鼓乐喧天,几个孩子跑了进来:“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一顶花轿过来了,刘何氏开心地看着儿子伸手掀起红红的轿帘。
“住… …住手!”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刘宝贵血红着眼睛跑了过来,冲着儿子拼命地叫:“别……别碰……轿帘……快……快走!”所有人都愣住了。就在这时,红轿帘“呼”的一下掀了起来,一身红装的新娘猛地冲了出来,伸出两只手,扑向刘德江。“孩子。”刘何氏惊叫一声,往前一奔,一把拉过刘德江。这时刘宝贵也赶了过来,手一抖,将一根小小的木剑猛地刺进新娘子的胸口。
“嗷……”新娘子一声惨叫,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在刘宝贵身上,“扑通”一声向后倒了下去。白白的皮毛,锋利的爪子,沾满鲜血的尖牙,恶狠狠不肯闭上的眼睛,哪里是什么新娘,分明是一条吓人的恶狗。
众人“轰”的一下乱了。四个轿夫“嗷”的一声怪叫,化做四道白影向刘家父子扑来。“救命啊!”刘家父子边撕打边拼命地喊着,人们这才回过神来,用钩竿铁尺一通乱打,四条恶狗这才瞪着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刚要松口气。突然一声巨响,那顶通红花轿竟然变成一口惨白无盖木棺,猛地砸倒,把浑身是伤,傻站在那儿的刘德江死死扣在里面。大家急忙要搬开木棺,但木棺仿佛有千斤之重,怎么都搬不动。刘宝贵两步抢过来,从怀里掏出最后两把小木剑,从棺材的头尾两侧猛插进去。只听“咔叭”一声,棺材翻扣了过来。只见棺材里面渗满了鲜血,刘德江已处于半昏迷状态。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刘德江抬到屋里,一阵抢救后,刘德江逐渐恢复过来。这时,大门外再次鼓乐喧天,又有人跑进来说新娘子到了。筋疲力尽的刘宝贵摆了摆手:“赶紧迎亲,陶先生说了,这回肯定是真的。”
新人下轿,拜过天地,送入洞房。酒宴开始,人们都尽情谈论着那五只恶狗闹新婚的事。不知不觉,宴尽人散,已是红灯高悬。
按陶先生的叮嘱,刘宝贵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洞房门上的二十六颗狗眼。他见狗眼上仍然挂着血迹,便让儿子儿媳到他的房间住,自己一个人住进了洞房。
半夜时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刘宝贵提着屠狗尖刀挪到门前:“谁?”
门外站着刘德江。刘德江满眼含泪:“爹爹,您老人家为了孩儿,一个人要守在洞房里三天三夜,孩儿的心里怎么也放不下,您就让孩儿在这守着吧?”刘宝贵一瞪眼:“胡说,你怎么能来守?陶先生告诉我,狗眼还有血,说明哭魂狗心愿未了,它可能还要来。三天之内,要有事发生,必在洞房。过了这三天,就一切平安了。爹这么大年纪了怕啥?你却是咱家的独苗。快回去。”刘德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爹爹……”“傻孩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刘宝贵眼含热泪,双手扶起儿子。
突然,刘德江的嘴角掠过一丝狞笑,他的脸上猛地长出寸余长的白毛,两只绿莹莹的眼睛泛出刺骨的寒光,哭魂狗!它用两只爪子死死掐住刘宝贵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嘴,狠狠咬了下去。刘宝贵拼命一挣,死命用手一推,哭魂狗一口咬在他脸上,整个左面颊连骨头带肉被咬了个粉碎。刘宝贵脚下一软,便和哭魂狗滚在了地上。哭魂狗一打滚,把刘宝贵压在身下,它利刃一样的爪子抓得刘宝贵浑身是血。刘宝贵已毫无反抗的力气,哭魂狗眼里泛出得意的狞笑,对准他的咽喉,张开了嘴。
眼看刘宝贵性命不保,哭魂狗却“嗷”一声哀嚎,眼珠一翻,直挺挺地扑倒在刘宝贵身上,四腿蹬了蹬,咽了气。陶先生站在洞房门口,手里的小木剑正一滴滴地淌着鲜血。
刘家人闻声赶了过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奄奄一息的刘宝贵抬到床上。刘宝贵用最后一丝气力拉住陶先生的手:“陶先生,是你救了我们全家,我刘宝贵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陶先生皱着眉:“刘掌柜的,你不应该骗我。”
刘宝贵一愣:“陶先生,此话何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陶先生:“虽然我已灭了那只哭魂狗,你也朝不保夕,但你家门上的那二十六只狗眼依然布满血迹,这说明哭魂狗的仇恨未了。你骗了我,对狗更绝的事儿你没说,是不是?”这时,站在一旁的刘德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陶先生,我爹没骗你,是我骗了你们,做了更绝的事儿的人不是我爹,是我!”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德江泪流满面:“那是十年前,我八岁,整天跑着玩。可能是爹爹收狗杀狗的原因,我从小对狗没有好印象,总觉得它们就是被杀被剐的命。那一天我拿着一把镰刀到山上割东西玩,碰到两只狗在交配。我挥手一刀,砍断了公狗的(禁止),那两只狗惨叫着逃了。”
“你,你小小年纪,竟然… …”陶先生顿时脸色铁青,“你做事太绝,就是死一百回也不为过。”说完转身就走。刘何氏一把拉住陶先生的袖子,婆媳俩双双跪倒,苦苦哀求陶先生救刘德江一命。
陶先生长叹一声,扶起婆媳二人:“看在你们心善的份上,我就违背师训再试一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就看他刘德江的造化了。来,你跟我来!”陶先生说完把刘德江带到屏风后。
“啊!”屏风后突然传出刘德江撕心裂肺的惨叫。婆媳两人还没回过神来,一条长着尺余长白毛、绿莹莹的眼里泛着狠狠杀气和复仇快感的恶狗“呼”地从屏风后冲出,撞出洞房,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哭魂狗!”婆媳俩一阵惊呼,三两步闯到屏风后,哪有什么陶先生的身影,刘德江泥一样昏瘫在地,身上溅满鲜血,裆内血肉模糊,已被掏得空无一物。
“陶先生,哭魂狗,报应啊!”婆媳两人哭倒在地。
外面,那二十六只嵌在门上的狗眼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厕所
故事发生在一大城市的郊区。。。。。。。。。
林和强都是01届的新生而且在同一寝室,刚进校时感觉还不错,虽然是郊区但教 学楼、宿舍都是全新的,可久了后觉得寝室里太吵了,没什么学习氛围,尤其是 室友买了台电脑后更不得了,于是两人决定到外面租房。。。。。。。。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眉目了,在高沙村的一幢四层楼的名房里,他们租了二楼走廊最底间,价格便宜阳光充足,而且隔壁就是二楼唯一的厕所,本来是挺方便的,不过房东却把那厕所用大锁锁了说:“里面的水管坏了,要用厕所到一楼。”
两人没法就这样住了下来。住了段时间两人感觉不错,和周围的人也都混熟了,就 是住在楼梯口间的婆婆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在意,老年人大多这样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最近的厕所不能用,跑上跑下的上厕所还真够累的,于是两人把那大锁给撬了进去一看,马桶、水槽、淋浴喷水龙头一应具全啊,也没发现什么坏的地方都可以用啊,两人大骂了房东骗人后就用起了那厕所。
当天晚上,两人洗完澡就趴在桌上看书了,看到11时隔壁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强就对林说:“瞧,我们刚开放的厕所就有人在用了,大家都方便了嘛,明天肯定有人会谢我们的。”林正看的认真只“恩”了一声,两人看到12点真的撑不住就想上床睡了,可厕所里还有人在洗,林埋怨了句:“谁啊,那么晚了还洗,强,你去瞧瞧。”强瞅了眼已躺在床上的林说道:“你小子就懒,会是谁啊。。。。。。。”
说着已来到厕所门口,推开了半闭的门“~~吱~~~”一声,强吓了一跳“该死的耗子,半夜出来吓人!”厕所里没有人,只有水龙头开着,强骂了句“TMD”就把水龙头关 了,回到房里林还没睡着问道:“是谁在洗啊?”强闷声道:“没谁,不知谁这么没公德,水龙头也不关。”说完倒头就睡。睡到三点,两人被~~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了,林揉着眼睛不满道:“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啊,强,你刚才关了水龙头没啊?” 强穿了一只拖鞋道:“关上了啊,怎么搞的。。。。。。”睡眼惺忪的来到厕所门前,推开门,“TMD,火大了,谁啊,开什么玩笑啊!!”只见那水龙头又独自~~哗哗~~~~的流着,强忿忿的关上龙头,转身想走,忽然“轰隆”一声,是马桶冲水的声音,强“妈呀”大叫着跑回房里,林坐在床上瞪大眼看着他:“鬼叫什么啊?怎么啦?” 强喘气答道:“真的碰鬼了啊,马桶自动冲水啊,吓死我了啊!”林白他一眼:“神经啊,房东不是说水管有问题嘛,怎么会有鬼,睡啦!”强经过刚才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而林却起了鼾声,迷迷糊糊间强听到了歌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好象唱的是嵊县那边的越剧,那声音从厕所里缓缓飘到他们门前,强吓的全身发抖,而林的鼾声也早停了正轻轻喊着强:“强,你听到什么没有?强!” 强哆嗦着答道:“听到了,别出声啊~~~”渐渐的没声了。。。。。。。。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只“大熊猫”就去上课了,上的是写生课郊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很快两人便把昨晚的事给忘了,可晚上回到房里又想起昨晚的事,两人一商量决定洗完澡早点睡,于是两人看了会书10 点就上了床,刚躺下强忽然问道:
“林,你刚才洗完澡有没有关水龙头啊?” 林道:“关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了,睡了。”睡到了11点,强忍不住了,坐了起来望着林,林很无奈回看着强说道:“我真的关了的,要么你去看看。” 强瞪大眼:“什么!!还叫我去,这回打死我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显然两人又听到了隔壁的~~~哗哗~~~~声,强镇静点说道:“别管了,睡吧!”
两人同时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也不管天热闷了一身汗也不在乎了。迷迷糊糊又听到了歌声“~~~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忆往昔,往昔夫妻甜似蜜,忆往昔(呀),往昔夫妻似胶漆。~~~~”唱的是越剧《人去楼空空寂寂》的选段,两人听着那歌声飘过去飘过来,经过他们房门时总要停一下,“死就死了!”,强下床蹲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瞧,林也来到了旁边瞪大眼从门缝外看,那歌声又慢慢飘过来了“~~~人去楼空空寂寂~~~。。。。。。”两人摒住气,握着对方的手已经全是汗了,忽然一个红影一晃而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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