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那个羊肉老板已经快到她后面了,小敏急了,她不愿再回去等死,于是她一头向着摊档的桌子下钻去。
那是个卖茶叶蛋和面条、馄饨、水饺的小摊档,小敏在摊档里钻来钻去,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胖女人用来下面条的炉子上,炉子上一锅下面条用的滚水一下子翻下来,全倒落在小敏的身上。
不疼,小敏觉得好象身上的毛在落,然后她就昏了过去。
小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蹲着那个小摊档的老板娘,那个老板娘吃惊地看着她。
小敏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由地哭了,是做梦吗?不象。
她看看自己身上,仍是穿着那身皮衣,只是皮衣皱皱的,还很脏。
那个胖胖的摊档老板娘,下了一碗面条给小敏,可是,她吃不下,那胖老板娘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看见是个男人追只羊,羊撞倒了面条汤的锅,一锅汤都倒在了羊身上,我急着看看,谁知道,那羊居然变成了个大姑娘!”
老板娘见小敏不出声,顾自唠叨着:“那追羊的男人一转眼就不见了,那两个吃我面条的家伙趁机跑了,连面条钱也没给。”
小敏听着那胖老板娘的唠叨,不由地一下子哭出声来。
胖老板娘忙安慰小敏,小敏停了哭,想了一下问老板娘:“你亲眼看见我从羊变成了人的?”
“那是没错,这可是稀奇事儿!”
“如果我叫警察来,你会给我作证,你亲眼看见我变成人的吧?”
“警察?”老板娘犹豫地看着小敏。
“只要你肯作证,我会给你钱的!”小敏着急着。
“我不要你钱,我只是怕和那样警察打交道,哎,不过大娘看你也怪可怜的,就帮你一回忙吧!”
小敏向老板娘借了一元钱,在附近找了个投币的电话拨了110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小敏向他们述说了事情的经过,可是,没有谁会相信小敏,两个警察相互看着,不停地盘问小敏,他们觉得好笑,其中一个掏出电话按小敏说的手机号给小谢拨了电话。
在小敏的再三请求和老板娘的竭力作证下,警察终于决定去小敏逃出来的地方去看看。
小敏带着两个警察和那个老板娘在黑黑的巷子走,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小院的门口。
院子里黑黑的,院子门在警察的拍打下终于打看,开门的正是皮衣店的那个女人,小敏用冒火的眼睛盯着她,她打着呵欠问警察什么事。
走进小院子,院子里果然有个羊圈,羊圈里有十来只羊。
小敏仔细看,却再也不能象原来那样看出每只羊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她更认不出哪一只是惠惠。
警察看了那些羊很久,没发现有什么不同,那都是肥肥的绵羊,躺在干草上睡觉。
“惠惠,惠惠……”小敏不停地喊,可是没有哪一只羊理她,她听见皮衣店女人的冷笑声。
警察没办法了,看看说:“明天再处理吧。”
小敏不由地急起来,她怕惠惠被那个女人和羊肉店老板杀了,她想起自己是被滚水烫后变回来的,于是她冲进女人的房间,找了一瓶开水,向着其中一只羊泼去。
开水泼在羊身上,羊“咩咩”叫起来,身上的毛被烫脱落了,可是,却没有变成人。
皮衣店的女人开始叫起来,说小敏是疯子。
警察没办法,只有强制地将小敏拉走了。
小谢来接小敏了,小敏扒在小谢的身上大哭起来,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找不到惠惠了。
小敏和小谢回到家里,她向小谢说起她和惠惠的事,小谢才想起来那天来开门后看见的两只白白肥肥的绵羊就是小敏和惠惠。
小敏和小谢都想不出来怎么样去救惠惠,小敏太累了,在小谢的怀里睡着了。
小敏醒来的时候,小谢不在,边上有个纸条,小谢去上班了。
天黑了,小谢还没回来,小敏不由地一个人走上街去。
不知不觉,小敏走到了那个皮衣店,皮衣店已经关上门了,只是店里亮着灯,小敏忍不住走过去,卷门上的小门并没有关紧,小敏透过门缝处向里看。
那个女人正从在店里,她手中拿着一张皮,只是看起来并不象是羊皮,比羊皮薄而且柔软,那女人用剪刀在皮上剪,很快裁剪好了,女人就将裁剪好的皮放在缝纫机上缝,女人的手艺很熟练,皮在缝纫机上游走,小敏看得喘不过气来。
很快一件皮衣缝制好了,女人将皮衣举起来看,一副欣赏的样子。
那皮衣看起来根本就不是羊皮衣!
可是,女人用一瓶喷雾剂在皮上喷了两下,然后用一块海绵细细地擦,整件皮衣开始光亮,最后,女人将擦好的皮衣挂起来,可不正是一件羊皮上衣?
小敏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人挂起皮衣,有意无意地向着门口看了一眼,小敏觉得那眼光中充满了嘲笑和冷漠,还有一种残酷的快意。
小敏转身跑了开去,直觉那女人的眼光还在追着她。
好久过去了,小敏几乎已经将那件变羊的事忘记了。
只是惠惠一直都没找到。
偶然一次,小敏不知道如何又走到皮衣店的那条街,她惊奇地发现,皮衣店已经不在那里了,原来是皮衣店的地方开了个鲜花店,店里是个年轻的女人。
小敏好奇地看了又看,才走过去,不想另一个店门口站着一个人,冲小敏笑着说:“小姐,来吃羊肉吧,这里的羊肉又便宜又好吃!”
小敏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是原来那个羊肉店的老板,正站在那里笑笑地看着她。
惊悸之死
我和几个姐妹站在歌厅里工作已经将近一年时间了,每个女人开始做这样的营生几乎都不会是自愿去做的,有些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有些确实被那些黑了心肝的妈咪拉下水的。
过了中午就是我们到这家歌厅中工作的时间了,刚要出家门时阿华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阿华是我的男朋友,人长得很高大但相貌却算不上很英俊,朴实的脸上总显出忧郁的样子。半年前我也是在这家歌厅与他相识,他和几个朋友到这里来,其中的一个男人提出让我们陪他们,然后又要求包下我们陪他们过夜,阿华选中了我,但他带我来到他的住处之后,居然只是沏了咖啡来招待我,和我长谈了一个晚上,他问起我选择了这样一个工作的原因。我说我是一个孤儿,为了自己负担起自己的生活不得已才吃上这晚饭,他喈嘘感叹不止,反倒劝慰我,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懂珍惜,我从骨子里说还是个好女孩等等的话,我感觉在我接待了这么多男人之中只有他才尊重我、体贴我,翌日早晨,我没有接受他给我的钱,并留下了我的联系电话,告诉他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来找我。打那以后他就经常会来接我下班,但他今天的电话却给我带来了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小琳,最近在咱们这个地区出现了专门猎杀三陪女郎的变态恶魔,你最近要是有可能尽量少去上班吧,如果要去的话,下班之后一定要等我去接你,好吗?我心中一惊,突然记得前天电视上也报道过一个三陪女郎在晚间回家的时候惨死在回家的路上,据说脸上被人用刀割了数十刀,都被毁得没有人型了。我现在想起来还颇为后怕,似乎下一个就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似的,我对他说,也好,那就我下了班给你打电话吧。
我来到班上的时候,小红和小翠正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什么,两个人都一脸神色严峻的样子。我凑上前去,只听见小红说:这个年头真是不太平,什么人都有,听说附近都已经有两个姐妹被那个变态狂杀死了,而且脸上和身上也都被人用刀子划烂了,真恐怖啊。小翠说:可不是,害得咱们姐妹人人自危,我昨天晚上还做噩梦了呢。我连忙说: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了,新闻里都说了,今天阿华还提醒我要多加注意呢,他让我下班后等他来接我。
就在这个时候,小霞从里面的包房走了出来,高跟鞋走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她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厌恶得瞥了小红一眼,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声,便扭动细小的蛮腰走到一边的沙发旁坐下,悠闲地修起指甲来。
要说小红与小霞的矛盾也是近期因为我们这里的一位老主顾而引起的,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因为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也是常有的,尤其是她们两个又是因为那位手眼通天、财大气粗的陶老板而起。
小红也迎着她那挑衅的目光,显现出不甘示弱的劲头,小翠却接过我的话头道:我说琳姐,关键的问题是现在谁也弄不清那个变态的杀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你知道他是老是少、是高是矮?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与阿华相识不过才半年的时间不到,你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万一,我的意思是万一他阿华就是,你这样做岂不是危险性更大了吗?
我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了一下,暗思量道:也对啊,阿华很少和我谈起过他的什么,我都不知道他家有几口人,是不是本地人,仔细想来好像我对他并不了解,甚至我都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他会不会是有意不想暴露给我呢?
小红这个时候接过话来道:就是就是,我说啊,要说靠得住的就是咱们自己。她说着就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了一把银亮的弹簧刀来:看看,这是前些天陶老板送给我的,可快了,用它来防身,只要那个大变态一靠近我,我就嚓这么一下。她用刀子在空中斜劈了一下:保证削下他的脑袋来。说罢小红用眼睛斜瞥了坐在沙发上的小霞道:要是谁想着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我说不准也要给她来那么一下!我看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子,禁不住敷了敷胸口道:我可不会舞刀弄枪的,这么大了我可连只(又鸟)都没杀过,弄不好再伤到自己。
小翠到赞同小红的意见:我看也是,这个年头谁都不如自己靠得住,明儿个我也得准备这么一手了。小红又把头靠近了些神秘地对我们说:还有个内部消息,陶老板有个朋友在刑侦队的,专门负责调查这个案子,我也是昨天才听说的,据说在杀人的现场除了被害者的血液之外还有另一个的血液——在两个凶案现场都是这样,后来刑侦队的人员分析是这个变态凶手的血液。小翠插了句嘴:是这个凶手在杀人的时候也负伤了吗?小红说道:才没有呢,专家分析,这个凶手具有严重的心理变态,每当他作案的时候,情绪都会异常的激动,这时他的血就从鼻子中流了出来——所以就留在了凶案现场。
我听了小红的陈述,似乎眼前浮现出了凶手一刀一刀地向被害女人身上刺下的场面,伴随着女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凶手一脸狞笑,他的鼻子下还淌着自己的鲜血,忽然我看清了他的脸——那不是阿华吗?小翠捅了我一下,我啊的一声尖叫,到是吓得她和小红都一个激灵,你吓死人啊,一惊一乍的,小翠手摸着胸口对我道。我没把刚才我的幻觉讲给她们,我对她们说我要去厕所,当我来到远离她们的地方却拨通了阿华的电话:阿华吗?你不用来接我了,我没事,我会早点回家的。阿华起先坚持要接我,我却坚持要自己回去,终于他嘱咐了我几句:早点回,走路要走灯光明亮的地方什么的。在他答应不来接我的时候,我仿佛到觉得心中轻松了几分。
歌厅的生意总是在天黑之后才刚刚开始,我和几位姐妹在大厅中招揽着客人们,忽然我觉得自己很不自在,我很快发现了原因,我都会很有经验:眼神在我身上:不远处的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健壮的男人正盯着我看。一般对于各样的客人飘忽不定的往往是那些想过些眼瘾的客人,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提出要求作陪;眼神总是落在我下半部分的往往是些思想肮脏下流的嫖客,他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寻找一位共度良宵的佳伴;总以欣赏的目光望着我脖子上面的部分的客人是我最喜欢的客人,这些人都是些上档次的企业家或者客卿之类有身份的人,他们的要求往往是陪他们唱歌或者调情。但是我敢肯定这个人不是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类人,因为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仇恨——一种对异性畸形的仇恨,我仿佛从他的目光中闻到了血腥的气息。更加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歌厅的妈咪把我带到了他的身边,他提出要包我一个晚上的要求并同意付给我两千元的报酬,我听了自然很心动,但是还是很小心地问他他要带我去的地方的地址。他告诉我在闹市区,这才令我感到了些许放心,心想只要是在闹市,总不会出现追杀的场面。
我为了那两千的诱惑,跟着他走上了他的车子,车子开动了他面无表情的对我下了命令:今天晚上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才可以做,不让你做什么你就不许做,你明白吗?他的脸上棱角分明,眼眶深陷,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声音从地狱传来。我仓皇着答应着他,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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