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暂停使用,于是阿芬建议我走太平梯。 
那楼梯相当陡,若是穿高跟鞋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走上去,而且楼梯又很滑,血水不断地从楼梯流下来,感觉像是楼上有个变态的欧巴桑用血来冲洗这整栋楼,而楼梯又没有扶手,墙壁上挂着猪的内脏,还要用手拨开晾那儿的猪肝、猪肠才能继续往上走,整个空气中充满了酸腐的腥臭味,我的右手正好抓着一根粗粗的肠子,一条滑溜的回虫就骨碌地钻进我的衣袖,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在一旁见状的阿芬,这时候依然保持不可思议的冷静,替我从衣服下襬处将回虫掏出来扔掉,我看到地面蠕动的回虫,胃里感到一阵恶寒,马上就吐了出来……
阿芬连忙把我扶起来,但是秽物不断地从我口中吐出来,意识模糊的我,隐约听到好像是阿芬在呼唤我,那声音听得不甚清楚,好像浮潜时耳膜只能接收到震动,却无法辨识到底对方在说些什么?好几次想放弃继续往上爬的念头,但是脑海中清晰地映着小兔子的影像,她用那双无辜的眼珠望着我,现在的她一定在办公室的某处害怕受冻,需要我的援助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滑落下来。 
「都是妈妈不好,把妳关在抽屉里,忘了带回家。」我心里想着,眼中含着泪,仍鼓起勇气站起来,一步步地跟着阿芬往上走。就这样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每攀上一层楼,光线就愈来愈暗,像是被某个隐藏在空间中的黑洞吸进去似的,在偌大的漆黑之中,只听见我和阿芬的鞋,踩过楼梯上的血水,发出黏答答令人不愉快的声音,愈往上走,步伐便愈显迟缓,但我不敢往下看,因为从那样恐怖的角度往下看,活生生的血池地狱历历在目。 
这时,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唯有继续往上走,才会有活路!」阿芬不时会回过头来看看我的状况,她说我的脸色很差,其实她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还不是一脸惨白!虽然办公室位于十三楼,照理说,走了那么久,早该到了,怎么会这样?终于,我们的前方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光亮了,当我的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时,只见阿芬整个人蹲了下来,像是在找什么用手四周摸索楼梯的墙面,我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于是就问她说:「阿芬,妳在干什么?这里好黑,我好害怕哦~」 
阿芬好像找到了什么,从楼梯的水泥墙,打开了一道暗门,里头似乎有亮光,但却是一个狭小的仅能容纳一个人趴着匍匐前进的甬道。阿芬示意我钻进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这么做?这时候,阿芬对我说,这是通往公司门口的快捷方式,只有老板和我知道这个地方……
当初这栋大楼的设计,预留了这个便道,就是为了防范突发事件发生的时候,准备用来逃生的。妳只要沿着快捷方式笔直地往前爬,就会到达公司门口,妳先去吧!我会在那儿和妳碰头。我连忙问她说:那保全系统的钥匙呢?她说:放心好了,钥匙还是由我来保管比较好,妳就放心地走这条快捷方式吧!
不疑有他,我就按照阿芬的安排,钻进了那个狭小的甬道之中,只是觉得今晚的她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说起话来也很神秘,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奇怪的是当我把整个身体都钻进甬道,向前爬行没多久,甬道入口的小门就自动地关闭,沉闷的碰撞声在甬道间响起回音。虽然甬道窄小,但十分干净,除了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腐臭味之外,我可以很确信甬道的尽头,就是我们公司的门口。(By银色快手) 
很快地,我终于顺利地走出那条快捷方式,我扭开玄关的大灯,但公司的铁门依然深锁,看样子阿芬好像还没到,而挂在电梯前的钟,此刻显示的是十一点四十七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时间过得这么快!电梯的楼层显示这时候突然亮了起来,从4楼开始依序往上,5、6、7、8、9、10、11。。。。楼层愈接近,我愈害怕,不知道待会儿电梯门打开之后,又会出现什么怪事,难道会是阿芬吗?管理员不是早就休息了?又会是谁把电梯的电源打开?。。。。12、13,终于电梯停在我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冷不防地开启,那一瞬间我本能地用双手掩脸,深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人的心理是很矛盾的,明明不该看,偏偏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好奇的我,勉强从指缝间望电梯处瞧,阿芬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她满手是血,手中拿着保全的设定卡片及钥匙对着我说:来不及跟妳解释那么多了,妳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从电梯上来这里,不过更重要的是,现在妳心爱的小兔子还被关在抽屉里面对不对?我惊魂未甫地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奇怪阿芬怎么会知道小兔子的事呢?我不曾告诉过她啊!)
急切想见到小兔的我,也不管那么多了,看到阿芬熟练地解除公司的保全系统并且用钥匙打开深锁的铁卷门,等到铁卷门缓缓向上升时,阿芬把照明设备的总开关打开,眼见一排排的白色日光灯渐次亮起,忽然瞥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办公室里头不晓得在翻寻什么?我的手紧抓着阿芬的衣袖,手不住地发抖,这么晚了会有谁还待在办公室里头?阿芬镇静地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别管那么多,先把妳的兔子救出来再说,还有,妳进去之后不管遇到谁,都不要和对方交谈,找到了兔子就马上离开,听见没有?阿芬这时才放心地把铁卷门的钥匙和保全卡片交到我的手里,然后神秘兮兮地消失在电梯的出口处。 
接下来呢就是把小兔救出来,我悄悄地潜行至总机小姐的位子,然后朝里面探头看,那个黑影正好走到第二排靠左边第三个位子附近,而且作势要打开抽屉。那不就是我的位子吗?难道是小兔子在里头动来动去,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不行,再怎么说她是我的兔子,绝不可以被那个人随便带走!我冲到自己的坐位,想要阻止那个人的行动,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人打开抽屉,抓住了小兔转身就要离去时,硬是被我拖住,我死命地抓住他的衣服,以手上的触感来说那是西装布料准没错!到底会是谁这么晚了,要来偷走我的小兔?我叫住那人说:喂!你是谁,干嘛抓我的小兔! 
那个人终于回过头来看我,我简直来不及反应过来,那……那个人竟然是经理!?但是他不像是白天我所认识的经理,他……面容憔悴像是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觉似的,眼睛充满了血色,头发蓬乱,嘴角渗出血滴,还有一撮兔毛沾在上面。站在我面前的他,就像是活生生从电影里头跑出来的嗜血怪兽一般,张开嘴向我这边咬过来!还不止这样,从管理室、会计室、人事室、稽核室、信息室平日一起工作的同事,突然一股脑儿全都窜了出来,难道他们下班后都没回家吗?不!我记得明明大家都回去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步步朝我逼过来,小兔在经理的手中挣扎,一只脚已经完全不见了,鲜血从缺口处不断地往下滴,我的心也跟着滴血,不要吃掉我的小兔啊~把我小兔还来!但是经理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左手从嘴里抓出另外一撮兔毛,然后闷闷地打了一个嗝……呃!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伦理在我心底已经荡然无存,我卯起来拿起桌上键盘砸向他的头,他非但没有反应,还露出诡异的笑容,其它围过来的同事见到经理狂笑的模样,也纷纷狂笑起来,整间办公室都是那种听了令人为之胆寒的笑声!我从经理手中抢过小兔,一面用手捂住耳朵,一面朝着铁卷门处逃跑,只见所有的人忽然停止笑声,纷纷回到他们白天办公的位子坐下。(By银色快手) 
那个人终于回过头来看我,我简直来不及反应过来,那……那个人竟然是经理!?但是他不像是白天我所认识的经理,他……面容憔悴像是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过觉似的,眼睛充满了血色,头发蓬乱,嘴角渗出血滴,还有一撮兔毛沾在那上面,站在我面前的他,就像是活生生从电影里头跑出来的嗜血怪兽一般,张开嘴向我这边咬过来!还不止这样,从管理室、会计室、人事室、稽核室、信息室突然平日一起工作的同事,一股脑儿全都窜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这么多人?难道他们下班后都没回家吗?不!我记得明明大家都回去了啊~他们一步步朝我逼过来,小兔在经理的手中挣扎,一只脚已经完全不见了,鲜血从缺口处不断地往下滴,我的心也跟着滴血,不要吃掉我的小兔啊~把我小兔还来!但是经理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左手从嘴里抓出另外一撮兔毛,然后闷闷地打了一个嗝~呃!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下班时间,办公室的伦理在我心底已经荡然无存,我卯起来拿起桌上键盘砸向经理的头,他非但没有反应还露出诡异的笑,其它围过来的同事见到经理狂笑的模样,也纷纷狂笑起来,整间办公室都是那种听了令人为之胆寒的笑声!我从经理手中抢过小兔,一面用手捂住耳朵,一面朝着铁卷门处逃跑,只见所有的人停住了笑声,回到他们白天办公的位子坐下来。 
接下来我所看到的情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好像串通好似的,每个人都打开自己桌子的抽屉,各拿出一只小兔子,就像是员工餐厅所见到的用餐风景一样,只不过是换成兔子,两只手就直接抓住兔子的耳朵,也不管兔子如何挣扎,就硬生生从中间扯成两半,马上抓起一只兔脚,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面吃还一面用手从嘴里把兔毛揪出来吐在地上。平时和我最要好的同事阿桃,居然用手抹着油亮的嘴问我要不要也一起来吃! 
妈呀~你们是不是疯啦,全都是疯子!就算再饿也不能把兔子当食物啊!泪眼模糊中,只见笑容满面的经理,推了推脸上早已破碎了的眼镜,又从抽屉里抓出另一只兔子,我整个人几乎就要崩溃了似的, 腿都软了,整个人瘫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眼前突然有强光闪了一下!当我回过神,眼前的那些同事怎么全都不见了?奇怪,经理呢?还有那些津津有味吃着兔子的同事呢?还有阿桃到哪里去了?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时候,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整个人吓到站了起来,原来是阿芬!我哭着紧紧地抱住阿芬,没有办法顺利地表达我内心的疑惑和惶恐,好在阿芬使了个眼神,她似乎明白整件事情,神情相当镇定。好不容易等我停止了哭泣之后,她告诉我,刚才看到的一切完全都是出自我的幻觉,不过暂时也没有办法详细解释给我听,她扶着我走到白天上班的座位上,打开抽屉,发现小兔子好端端地趴在饲养箱里头,眼神有点不安,但是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大概饿了,软趴趴地卧在一角,长长的耳朵垂下来,静静地呼吸着。

看到小兔子没事,我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阿芬说,这栋大楼以前是一家专门处理医疗废弃物的公司,后来拆掉重盖的,这地方到了晚上就会形成奇怪的平行空间,任何人只要是情绪不稳定的,都会受其干扰,而产生幻觉,所以才会叫我拿到兔子就赶紧离开办公室,原因就在此,接着就带我走进电梯,准备离开这里,好加在阿芬实时出现,否则我真的快崩溃了!

就在阿芬伸手去按地下一楼的按钮时,我注意到她的手,怎么像是男人的皮肤一样那么粗,而且手掌的大小也不像是女人的手,我开始觉得这是一场无止尽的恶梦,全身颤抖不已,冷汗直流!那个背对着我的人,显然并不是阿芬,并且朝我这边慢慢地转过头来……非常憔悴的一张脸,眼睛充满了血色,头发蓬乱,嘴角渗出血滴……于是尖叫声响彻了整栋大楼!(全文完)

骨咒

梁晓雨站在东南民族大学的足球场下,笑兮兮地看着对面的卡奇。
“这么说,你昨天晚上在和扎拉一起吃饭了?”卡奇看上去在压制自己的怒气。
“是啊,怎么了?”梁晓雨喜欢看卡奇脸涨红的样子。
“而且,你今天还答应了昆撒的约会?”卡奇的脸涨得更红了,看上去就象一个充气的红皮球,仿佛被针一扎就要爆炸般。
卡奇、扎拉、昆撒是从同一个少数民族同一个村寨走出来的,三个人形影不离,一起来这所大学读书,却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梁晓雨。
梁晓雨也喜欢和他们三人,和城市里的常见男孩不同,有种少见的淳朴、单纯,仿佛如不懂事的男孩般没有心机。三个人各有千秋,卡奇沉稳多智,扎拉活泼开朗,昆撒沉静内向。其实,三个人当中,她还是喜欢卡奇多点。但她更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喜欢让三个男孩都围着她转。
“那我怎么办?”卡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梁晓雨。这里的女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