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聊斋
先生走了,先生走后嘎子可发了愁:这年月你可让我上哪去找这么多红布啊!正在这时嘎子眼前一亮“对!救人要紧,我嘎子自小到大老老实实,缺德就这一次,以后在积德行善吧。”嘎子七手八脚的扯下了两床红棉被的被面儿还搭上了一件结婚时媳妇穿的红棉袄,总算把门窗都遮上了。三天后嘎子带着媳妇回了乡下,临走时嘎子在门缝上夹了十元钱,这是赔那两床棉被的钱。
嘎子走后,大门再一次的关上了但这一回没有上锁,从那位熟人那听说几个月后嘎子媳妇生下了一个怪胎,那是团血红血红的肉……
春夏秋冬,宅子的事一阵曾被传的沸沸扬扬,但很少有人相信,不久后夜便被人们淡忘了。宅子内一直空空的只有白天有一些调皮的孩子进去玩捉人游戏,也有几个爱图小便宜的春天进去打些香椿芽来下酒,一转眼又是几年过去了。
八八年的一个春天的早晨,院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从一辆小卡车上下来一位青年还有他的老妈妈。“妈,你看这院子多大!”“真的很大呀,不错。”老妈妈笑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小伙子叫李刚是市里一个运输厂里开插车的工人今年二十二岁了也快到了成家的年龄厂里照顾他帮他找了这间房,让他娘俩搬出了七八平米的小屋。几天后李刚和他的妈妈就搬进了院内,小伙子是个很勤快的人,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埋了管子引来了自来水,还在院角搭了个厕所,又用剩下的砖瓦建了个放蜂窝煤的池子,生活变的有滋有味。很快的这家人与院外的几家街坊也打的很熟,但一直也没有人向老妈妈提起过以前的事,也许大家看到这娘俩的幸福生活,认为这院子从此便太平下去了。
这娘俩确实生活的很好,李刚在厂里很能干被选为小组长,工资也长了一级。家中不久便添上了新的电视机,后来有买了录音机更可喜的是他还交上了女朋友,女孩儿长的很漂亮,个子也很高人品也不错,李妈妈看着这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打心眼里高兴。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悲剧还是发生了。
这天李刚和平时一样和母亲告了别,带上饭盒骑自行车去厂里上班。一个上午过去了一切似乎还很正常,可是到了下午工友们发现平日总是有说有笑的李刚好象变的很深沉,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开始大家以为她是和女友闹别扭了便没有在意,可后来更怪,他们发现李刚在插车上自己阴阴的发笑。“嗨!李刚!”小刘喊了一嗓子,可是他没有反映只是阴阴的笑着向铁道那边驶去。小刘几个人也放下手中的活跟了过去,车子在铁轨前缓缓的停了下来,李刚慢慢的走下车来呆呆的站在那,他站了一会儿便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小刘几个人,他阴笑着脸部开始扭曲,现出恐怖的表情,然后便直挺挺的倒在了铁轨上。“不好!”小刘打叫了一声便和几人冲了过去,就在同时一列火车正从不远处徐徐驶来,小刘飞一般的冲了过去用尽了吃奶的劲儿把李刚踢开,但已来不及了一动不动的李刚被火车撞到了一边,幸亏火车不是很快,李刚才保住了性命,但他腰部以下却再也不能动了,小刘的小腿也被撞成了粉碎性骨折。厂里为李刚办理了病退手续,女朋友也忍痛和李刚分了手,对此李妈妈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明白儿子虽然残废了但不能拖累了人家姑娘,总不能让人家和一个废人过一辈子吧。虽然厂里为李刚捐了款但巨额的医药费还是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看着这从天而降的不幸,看着残废的儿子老***眼泪都哭干了。
秋天来了,没有人清扫的院子又一次积满了枯叶。一年多的修养也使娘俩从悲痛中逃脱出来了,好在只有两口人,靠退休金和厂里的补贴生活还算宽裕,街坊们也常来院内帮着拾掇。街道送来了轮椅,李刚也可以在轮椅上帮着妈妈干些家务了,可想起当初为什么干那种傻事时,他却一直也想不明白。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很久,更大的不幸便一步步的逼近了。
这些日子李刚又时常坐在那里,双眼死死的盯着窗子发愣,仿佛在那里有些什么他人看不见的东西。又是几天李刚时常自言自语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则是精神恍惚,老人看在眼中心里十分担心。
一天,李刚的精神出奇的好,一个早上有说有笑,李妈妈看到儿子高兴自然也痛快了许多“好儿子,今儿妈给你做些好吃的,说想吃什么?”“吃炸酱面。”“好就吃炸酱面。”老妈妈用了好多肉炸了一碗热乎乎的酱,然后烧开了水下了面条。“小刚,你看一下锅,我去市场上买两条黄瓜做菜码。”看着李刚转着轮椅过来后,李妈妈便出去了。李妈妈来到市场上挑了两条又肥又大的黄瓜乐呵呵的向家走去,在院中的水管下冲了冲黄瓜便推门进了屋去,门关上了,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天那……”李妈妈便一头昏死了过去,当街坊冲进屋时见李妈妈倒在一旁,屋内一片狼籍。李刚从轮椅上翻倒在地,一锅面条全扣在了头上,那孩子浑身上下烫了个血肉模糊早已面目全非断了气息。李妈妈在医院醒来后又几次哭的死了过去,不久便收拾了回老家去了。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几次,屋内横死了人,更是给本已阴森的宅院披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白天再也没有孩子到院子里去了,院内闹鬼的事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更有甚者院子对门的一家传出没日可在门前看见鬼影的故事,使得旁边一户因不堪恐惧而搬了家,一时间积聚在人们心中的恐惧已膨胀到了顶点。
就在事件还未真正平息的几个月后,这里来了一位“老革命”。
“什么鬼啊!神啊!我老头子从来就不信,我张百顺一辈子怕过什么?打过鬼子去过朝鲜,什么没见过,哎!我还就没见过鬼,要是见到了,我还真要看他个仔细。不就是间死过人的房子嘛,有什么好怕的。”
“呦,多么好的院子呀,没人住岂不是糟践了,赶明儿收拾出来我住。”
“您老可不能住呀!这院子闹鬼,不干净。”人们一句接一句的劝着。
“你们谁也别劝我,我这个人脾气倔,你们不让我住呀!??我偏住!”老张头还撸起了袖子露出黑红的胳膊笑道“这条胳膊可里大的很呀,就算真的遇到了鬼,我就这么一抡,嘿!没准我还成了个打鬼英雄呢!哈……哈……”
众人看说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来了。第二天老头子便搬进了宅子,老张头一个人过得到也逍遥快活,每日下棋,喝酒,哼戏也时不时的到街道办公室帮帮忙,几个星期过去了到无异样,可每当张老头出门时总是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这到让老爷子感到很是不自在,他心想:本没被什么鬼害死,反要被你们这些人给活活烦死。于是以后每在有人议论时,张老头便绷了个脸吓唬道“我已和那鬼交上了朋友,明晚便上你那儿去坐坐。”于是那人便无趣的走开了,久而久之人们也知道张老头烦弃这事,以后也很少有人再提了。
不过这一天张老头一个人坐在床上哼戏,只见一个小孩儿一跳一跳的进了屋来,那孩子一身红衣服很长的头发披在脸上看不清模样。他跳的很轻,并不弯膝,他在外屋蹦了一圈又进内屋蹦了一圈然后便不声不响的蹦了出去没影了。开始张老头并未细心琢磨,心里以为是哪一家的孩子调皮而已,直到那一天晚上才让他明白那个孩子并不是人而是人们所说的鬼。
那天晚上张老头到棋友家去吃了几杯酒,由于贪杯有些上了头。他一个人晕晕的向家走去,就在推开院门的一瞬间,他发现就在门旁还站着个人,这人背着老头站着,一身素蓝的袍子,从身段看像个女子。她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老头感到有些蹊跷便问了句:“我说你是哪家的姑娘,站在这里干什么?天都这么黑了,快回家吧。”听老头这么一说那女子便开了口“我不是人……我是鬼,您一身刚阳之气,我不想害你,你还是快从这院子里搬走吧。”听这鬼声鬼气,张老头不禁心里有些发毛,但是由于喝了点儿酒他还是故做大胆的侃了几句,“我老头子一辈子也没见过鬼,你扭过头来让我瞧瞧,看看啥模样我也没白活。”这一说不要紧,哪知那鬼真的扭过脸来,张老头便“妈呀!”一声背过气儿去,第二天当街坊问他时,他虽口上说那一晚是喝多了,但张老头还是搬走了。
于是张老头的走,人们议论纷纷,说有鬼的从此便更加深信不疑,说无鬼的便把张老头的胆小当做笑料来谈,总之到底那天老张看见了什么,那只有老张一个人知道喽。
故事很长,可到这并不算完,一转眼的功夫,到了九二年了。虽说已经几年过去了但认识老张头的人还把老爷子的那次逃跑当做笑料:什么“老革命”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吓的尿裤子,哈……哈。“好大胆儿”便是其中一个,“好大胆儿”姓郝,只是胆子忒大所以人送绰号“好大胆儿”。这日郝大胆又在职工休息室里说起老张的事儿“那个张老头平时总在别人面前吹,什么在东北打鬼子,在朝鲜钻猫耳洞,全是吹!就这么个院子就把他吓成个这个样子。回家晚了便不敢进院子,竟在门口眯了一宿,真有他的。”郝大胆笑了起来。
“不,郝哥。听说那宅子确实有邪,没准老张头那一天真的撞鬼了。”
“撞鬼?想当初和人家打赌,我睡过坟地,扒过坟头,哪了鬼?我怎么没看到?我看呀,是他心里有鬼。”
“就是有鬼!”
“没有!”
“有!”
“没有!”
……
几个人越吵越凶,只听啪的一声郝大胆的手拍在了桌子上“别吵!有没有鬼咱去住些日子不就知道了吗?反正我那房子小,手头也有几个钱,过几天我便换了那房。”
“你又烦楞,那是说换就换的吗?”
郝大胆没再说什么,只是呵……呵的笑了笑出去了。
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郝大胆在搞什么名堂,整天都神秘兮兮的,一会儿钻到财务科,一会儿又钻到厂长室,忙的不亦乐乎。这天,当郝大胆把房本甩到大家眼前的时候大家都不由吃了一惊“真有种!”
“你小子不要命啦!”
“哈哈,真哏!”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的在起哄有的在担心。
“瞧!说办咱就办,是爷们的,过几天上我那儿喝酒去。”郝大胆把脸仰的老高一脸自豪的神情。
为了省几个钱搬家时郝大胆没请人帮忙,他把老婆打发回娘家自己一趟一趟的用三轮车拉,当最后一趟拉过去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院子里,没来得及弄进屋的桌子柜子摆了一地。实在太累了,郝大胆蒙上了被子倒在院中的沙发上便睡下了。
没有月亮的夜是如此的怕人,飕飕的风吹着枝叶无节律的扭动。伸手不见五指的的宅院中,听不见的声音在冷冷的笑着;看不见的影子在悠悠的跳着。钟声响过十二下后,有鬼魅的眼睛在流血……
太阳升起来了,郝大胆掀开被伸了几个懒腰缓缓的爬了起来,没顾的上吃早饭就收拾起来。又是一个上午,终于把东西都归了位,院子也扫干净了。正当中午休息时,大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人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张老头。张老头一进屋就拽住了郝大胆,“我说小郝呀,这房子你可住不得!快收拾了搬出去!”张老头神色慌张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为啥住不得?”“这房子闹鬼!”张老头靠住郝大胆的耳根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说,“那鬼阴的很会要你的命的,我就撞到过,要不是为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再来这鬼地方了,你快……”此时郝大胆听的有些发毛了,但他心想:我在那群小子面前夸下海口,又费了那么劲才办到这房,刚进来又出去这岂不是要被那帮兔崽子们笑死,以后有何脸面再去见人?不如拼一拼,“谢谢您老我已铁了心,您回吧,我自会当心的。”“你……你小子不懂事儿,你好自为知吧!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没告诉过你。”张老头望了望四周,打了个惊颤便慌张的跑走了。以张老头那神色看,郝大胆觉得这宅院可能确实有问题。
妻子搬过来后,郝大胆对院子的事只字未提,因为他怕吓到她,不过郝大胆却处处留心每天都早早睡下,睡前总是把门窗关的死死的,可后来几天郝大胆的老婆也好象从外面听到了点什么,每晚都要让郝大胆开着灯睡觉。
这一天郝大胆和妻子都很累了,俩人早早的便睡了,夜里郝大胆被尿憋醒了,他醒来后发现原来开着的灯已经灭了,也许是憋了也许是停电了,嗨!管他呢。看看身旁的妻子,她睡的很死,就在这时屋门那里突然发出“咔,咔……”的声音,郝大胆一惊连打两个惊颤,难道是……郝大胆定了定神细细的听着,那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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