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
诨奶病8脑熘仿亲急盖炅ν度搿!?br /> 因为日日操劳,忙得昏天黑地,连城感觉前所未有的充实,整个人开朗愉快起来。觉得以前那么专注于你侬我侬,斤斤计较于爱于不爱,还真是虚掷光阴,而且,心胸狭小得只容得下男女私情一道,有些可笑。而这时候,她也不再如过去一般注重容貌美丽,她又改名叫开心,没什么别的含义,就是开心,因为生活要开心,做人要开心,即使花钱也要花得开心,就那么简单。她如今的容貌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农妇,她的性格大方爽朗,又精明细致,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没几个人会一见倾心。
戈壁滩的春天终于跟着漫漫沙尘暴艰难地到来。挡风墙后存活下来的骆驼刺和柽柳分别开出粉红鲜黄的小花,这是给所有在戈壁滩上奋战一冬的人们最好的礼物,也是人们反馈给自然地最好礼物。很快,就有蜜蜂流连花间叶下,陆续有飞禽走兽静静迁徙,死地终于偶尔可以听见鸟儿的歌唱。
以连城老板的面目遣返所有民工,只留下化作开心的自己和身强力壮的几个农妇,细心将未成活植株去除,一一补种。这是精细活儿,不适合大兵团作战,怕踩死已种的。而且,没太多旁人盯着,她可以远远避开其他农妇,略施法术,比如搬移石块,挖掘地洞,栽种小苗,让补种工作进行得更快。偶尔,她会分身为连城,过来指点一下工作。所有人都不知道,一起劳作一起吃饭一起玩笑的开心嫂,会是原来傲人的老板连城。
但是,开心心中一直在等着五月二十五日这一天。这一天,将是闭门修炼的陈樨岀关的时间,也肯定是他找来此地的时间。以陈樨的精明,他会在当天理出他资产的去向,然后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这片投入他所有巨资的戈壁滩。所以,她才遣散大多数人员,以免人多眼杂,陈樨混入她也不知。再说,一年栽种,也该有一年养育一年补种的时间。
她无法猜知,岀关后的陈樨会变做什么模样,什么性情,什么手段。她只有呆在这个巨大的靶子里,等待陈樨上门寻找。
果然,五月二十五日,她们几个农妇收锄放工回来,看见夕阳下灿烂的太阳能宿舍前停着一辆越野车,一个挺拔英俊的帅哥坐在车头拿一双凛然深不可测的眼睛一一扫视所有人等。开心装作与其他农妇一样,偷偷地害羞
打量帅哥,艳羡地猛瞧越野车,又和别人挽着脖子窃窃私语。因为帅哥周身似是散发寒气,所有农妇都不敢接近,更别说打声招呼,大家远远绕过人车,进去宿舍洗漱做饭。开心从窗帘后看到,帅哥微微思索会儿,便驱车走了。开心松一口气,可见,陈樨习得的法术并不高明。
陈樨是个聪明人,他将明白,即使她的落脚点被他找到,他也未必看得到她。从此,陈樨将死心了吧。她也不去找陈樨,大家天各一方,各自过活。
5
陈樨虽然已经调查岀苏果现在正如她所言名叫连城,但他思考问题时候还是没法适应“连城”两个字。他料想他的苏果不会愿意见他,他是在了解她的动向之后,第一时间来了。虽然不见她是在意料之中,可终究还是失望。他已经认清自己为妖的身份,更清楚,作为妖龄一年的妖精,他与老妖苏果之间的差距是多少,凭他法力,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苏果。除非,使用手段。遣将不如激将。
原本,陈樨第二站准备去看女儿阿乐。虽然他在苏果面前拿阿乐做要挟,但阿乐终究是他亲手带大,是他血缘的承继,他怎么可能真害了阿乐。他在心里说,二十多年夫妻,苏果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竟然自以为聪明地散光他所有钱财,以为这样就可以救了阿乐。陈樨现在连身子的实体都没了,一年下来,对于身外物自然也少了留恋,即使苏果不散尽他的家财,他以后也不会想要还,更别说是问阿乐手里夺回。所以苏果的行为让他遗憾,令他岀关后的心情跌落低潮。
好在见到阿乐,见到女儿女婿一家生活和美,小外孙女已经呀呀学语,蹒跚行走,活泼可爱,最主要的是,阿乐家地下室辟有一角,挂满他的相片旧物。他逗留的三天里,阿乐天天更换新鲜花卉,天天驻足注目片刻,可见女儿心中想念。他心中宽慰。阿乐终究是不同,她是他女儿,阿乐虽然恨他有外室,但最终还是牵挂他这个做爸爸的。
陈樨流连忘返,依依不舍,甚至偷吃了几口女儿做的蛋糕,“嫁祸”于小小外孙女,开心地笑看阿乐与小外孙女认真查究蛋糕去了哪里,几个小时都不倦。他将本来准备的一天的探望延长到三天。第三天晚上,才很不情愿地离开正吃饭的阿乐家一家三口,飞往中国,寻找罗娜。罗娜和他的儿子也该出生了,他还从来没见过。
陈樨从户政部门查出,罗娜已经搬家。考虑到自己以后将时常化作人形实体出现,必得有一个新身份,所以陈樨顺便给留在户政部门,连夜给自己创造一个新身份。起新名字的时候眼睛正好对上墙壁上挂的猫头鹰电子钟,看到猫头鹰贼溜溜晃动的眼睛,他玩笑地在键盘上输入“王动”两个字。一夜之间,他拥有整套署名“王动”的
智能身份证,身份植入芯片,还有驾照。他的办事能力一向高明。出门,陈樨无厘头地想,换了生存状态,也该换名字了,以后就以王动的面目出现。当然,也不无赌气地心想,你会改名叫连城,我就不会改了吗?但是,你以为改名就可以抹煞一切的过去了吗?太一厢情愿。
到达罗娜新家时候,才是凌晨。周围所有房子都静悄悄的,只有罗娜卧室充满闹腾。一个胖胖的小孩子声嘶力竭地哭泣,王动想,这难道就是他的儿子?他记得一年前他获知罗娜怀孕消息时候,是多么高兴,这是他唯一清醒地想要而得的孩子,而不是阿乐那样稀里糊涂得的孩子。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看着亲生儿子并无太多激动。再看给孩子换尿布的罗娜,更是大吃一惊,这个披头散发的臃肿妇人是罗娜吗?
王动还没回神,却听墙壁传来“嘭嘭”敲击声,声响结束,传来一声大骂:“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连一个小孩都搞不定,你这笨蛋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做什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给人甩了还不知道把儿子打掉,活该倒霉……”
这边罗娜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换好尿布,急忙将乳头塞进儿子嘴里,想堵住孩子的嘴,不让他半夜吵闹。但孩子不吃,别开脸继续大哭,安静的半夜里哭得惊天动地。于是隔壁骂得更凶,杂七杂八说的都是罗娜的不是。罗娜忍不住只好稍大声说了句:“阿桂姐,你还是捂上耳朵好好睡吧,越骂越上火气越睡不着。”
哪知阿桂姐却继续泼妇一般地骂街,一点没有停止的意思。罗娜只好叹息,偷偷抹泪。有什么办法呢?本来
想找阿桂姐帮忙坐月子,因为她是半个老乡。没想到被阿桂姐抓住把柄,以把她的丑事宣扬开去作要挟,赖她家吃她用她指使她,她本性软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忍声吞气。好在,阿桂姐为了她自己吃饭,总还能一天做上三顿饭,罗娜只有苦中作乐地想,好歹这她总算有口饭吃,她有安稳饭吃,宝宝就有奶喝。
王动旁观旁听着直皱眉,穿墙进入隔壁,黑暗中见一个女人穿着他以前买给罗娜的睡衣躺床上骂骂咧咧。看得出,那女人的房间像是主卧,而罗娜的反而是客卧。听那女人越骂越难听,除了辱骂罗娜下贱,更有威胁咒骂的词句出现,乡井粗话听得王动心头火起,天下哪来这么毒蛇的女人?胆大包天了,竟敢欺负他的女人。大怒之下,王动继续隐身过去,伸手一把抓住阿桂姐的脖子,想揪出阿桂姐给她两个耳光。没想到耳听“嘎拉”一声,阿桂姐“嗯”地一声吐出一口长气,七窍流血失去呼吸。
王动吓得连忙丢开死尸,跳开一边发楞。他杀人了?没等他深想,只见曾经见过的一黑一白两个长袍客过来,二话没说牵了阿桂姐的灵魂而走。王动顾不得隔壁的罗娜,连忙追上黑白袍客,大声问:“两位留步,是黑白无常兄吗?”
黑无常一张脸在晨曦中没无表情,口气却是笑嘻嘻的,“老弟你以后下手轻一些,现在人口老龄化,我们忙,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赶明儿去城东土地庙烧柱香,把罪孽减减,否则看天庭以后不找你麻烦。”
那个白无常一脸好脾气的笑,声音却冷得象冰块,“今儿这女人非正常死亡,我们把原因记在你帐下。”
“可是……”王动还没说出口,见黑白无常忽然冉冉从地平消失,好像是钻进泥土里。王动喃喃自语,“天,传说中的地狱,而我却成了妖。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岀一个除妖降魔的孙行者。”
王动想回罗娜的住处,但是想到那里有个脖子酥软被他掐死的阿桂姐的尸体,他有点挪不开脚步。耳边清晰可闻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嘎拉”声,还有,脖子被他掐断时,那软皮皮下垂的触感。他象麦克白夫人似的一直看着自己的手,五脏六腑使劲抽搐。杀人,他竟然杀人了。他都想不明白他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大劲,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可是,阿桂姐的脖子还是“嘎拉”了。想到阿桂姐死鱼般的两只眼睛,王动再次蹲在地上,胃部痉挛。
6
初晨的阳光终于淡淡地照射到王动身上,透过他的身体,投射到地面,地面,没有阴影。
他刚想起身,迎面却冲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小孩捧着一大包糍饭团,直直地穿过王动的身子,钻进旁边一处桥洞。王动虽然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也不痛不痒,可总是不能适应被人如此“穿越”,忍不住想回头白了小孩一眼。不料却看到一个成年乞丐冲出桥洞,喝一声“这么慢,死哪去了”,一脚将小孩踹地上,抓起糍饭包分食。王动才想着乞丐吃得不算差,准备穿过桥洞过去桥那头。没想到一个老乞丐一把抓来一个小女丐,伸出黑糊糊的指甲片狠狠刮开小女丐脸上的血痂,几缕鲜血立时流淌下来,那成年乞丐过来就把糍饭团塞小女丐嘴里,塞住她的呼叫,差点噎死小女丐。
王动惊骇环顾,见桥洞俨然一个丐帮,几个成年乞丐,五个少年乞丐,除了出去买糍饭团的小丐完好无损,其他小丐莫不断手折脚,情状可怜。王动立刻想到曾经有报道说恶丐“制造”伤残小丐博取同情,骗得更多钱财的事。更见成年丐发完糍饭团,动手捆绑一个先天畸足小男孩,痛得小男孩脸色青白,冷汗直流。王动按捺不住激动,转身岀外,但在温暖的朝阳下还是犹豫了,思来想去,在无人处变岀实体,走去找IC卡电话报警。但他还是尽责地回来桥洞,打算盯住那几个成年恶丐,直至警察过来。
桥洞口两个成年恶丐看到一个英挺帅气的年轻男子走近桥洞,一致抓起身边大石块大喊:“滚开,不许过来。”作势欲扔。王动闻言只冷冷一笑,他现在是谁?他还会怕两块石头?他目中无人,大步跨入桥洞阴影下。
阴寒的桥洞里,王动冷眼看着几个,正确地说是五个恶丐挥舞石块缓缓逼近,他忽然心头生出一股豪气,长笑一声,长手如猱,分毫不差抓住最近一个恶丐的脖子,“嘎拉”一声拧断那丐脖子。其他恶丐一见不妙,四下逃散,王动哪里肯放,双眼精光闪烁,身形如电如魅,接着四声“嘎拉”接踵而至,五个小丐张大小嘴眼看着平日里欺压他们的恶丐一个个全部哼都来不及哼,土包似的摔在地上,死了。王动杀完人却是愣住,不能置信地又看住自己的双手,什么,他又杀人了?
耳边传来警车声音,王动来不及多想,反方向大步离开。他很惊恐,总觉得体内有一股什么力量在左右着他,
让他不经意下就杀了人。难道是墨鸦的血?
他无心回去罗娜那里,虽然知道清晨起床后看到阿桂姐尸体的罗娜家肯定一团乱麻,而罗娜需要有人安慰。但是,他自己心头也是一团乱麻,他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暴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得暴力,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脑子一个混乱,就把罗娜也“嘎拉”了,他不敢见人。
想到两个无常告诉他的话,他赶紧隐身四处乱找,可心急易出错,中午才找到城东一处土地庙,迫不及待地掩进悄无人息的土地庙。抬眼,那泥塑的涂金描彩的土地爷可不正是他变妖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吗?
忘机看着王动很头痛,怎么办?王动如今杀人的一切症状与当年墨鸦一致,但区别的是,王动大多数时候却是非常清醒,很有理智,不是个暴孽噬杀的妖。如果比照对付墨鸦的办法收拘王动,岂不是对不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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