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
B迓迕靼祝饶让ㄕ馐亲急赣盏寄亍!?br /> 果然忘机道人笑呵呵地坐下,心满意足等到娜娜猫泡上茶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杯,可是味道足以叫人醉倒,“可怜啊,越是上海这种大城市,相信鬼神的人越少,别人还以为上海是肥缺,其实我自己最知道,我这儿真是个倒数第一的清水衙门,这种茶,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还是你这姑奶奶好啊,怜惜我老儿。”
晒猫奇道:“咦,上海最多高级餐厅,你怎么会没吃的?”
忘机道人道:“我们是神仙啊,有原则的神仙,怎么可以不问自取?我每天看着公园里跳扇子舞的老太太,照样也不能动心,不像你们小妖,爱怎么就怎么,就是得注意着点,你们道行太浅,不能与人肌肤相亲,否则你们的一身妖气会害死你们喜欢的人。”
洛洛状若无心地道:“哦,原来是我这身妖气害死赌徒啊。”
忘机道人毫不犹豫地道:“对!”说完才发现天机泄露,忙一把捂住嘴巴,气恼地盯着洛洛。
洛洛只会苦笑,转过头去,又是两行眼泪滴下。怪不得忘机道人不肯泄露天机,感情是怕她逆天而行。
忘机道人一看,只得起身道:“你看你看,不说也就糊里糊涂过去了,偏要骗我说出来,这下自讨苦吃了吧?我知道你这傻狐狸肯定不舍得害你的什么赌徒,只会自己跑哪儿躲起来哭。”
这时门被敲响,忘记道人毫不犹豫挥手出去,封住那门,这里面的东西还没处理好呢,怎么可以放人进来。外面正是陆西透,他跳下车后就看见几个老太冲着洛洛住的楼指指点点,他也顾不得问什么,就冲了上来,敲门不应,只好掏出钥匙开门,可是奇怪,钥匙明明是打开了,门就是不能开。他脑子里轰地一声,明白肯定是出事了,毫不犹豫就打报警电话。
但是他担心里面的人,心急之下,也等不得警察来,一脚一脚的踢门。
里面忘机道人一边收拾地方,一边道:“这谁啊,比五月里的苍蝇还烦。搅得老道都无心收拾。”
洛洛勉强支起身,道:“别收拾了,你带我离开吧。等下赌徒要来,我怕看见他我又舍不得走。娜娜姐姐,晒猫姐姐,你们是与我一起走呢还是留下?你们要是留下的话,陆叔叔一定会对你们很好的,跟我走的话最好,我有什么事都可以与你们商量。”
晒猫看看娜娜猫,道:“对不起,娜娜姐姐,我准备留下,我本来就一直支持陆叔叔的,你呢?”
娜娜猫粥着一张小脸,苦恼地道:“我想与洛洛一起走的,可是晒猫,我离不开你啊,再说我们两个一起把陆叔叔叫来的,如果打开门只剩下一只猫的话,会被人怀疑的。”
洛洛点头道:“事不宜迟,既然如此,你们留下,反正我恢复后还是会来看你们的。道长,我们走吧。”
忘机道人带着洛洛化作一阵清风离去,那门立刻就被陆西透踢开,自己也收不住力,冲进好几步才停,站住一看惊住,里面简直如废墟一样,没一处完整,废墟中冲出两只猫,陆西透抱住就问:“洛洛呢?洛洛呢?”两只猫都不敢说人话,只有面面相觑一脸为难。陆西透自己也觉得荒唐,怎么问两只猫,忙放下她们,四处察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警察也赶到,向陆西透了解情况后,四处查找线索,那些在楼下围观的老太这才敢上来,七嘴八舌地提供线索,说是什么时候看见凳子飞出窗户,什么时候花瓶飞出砸在哪儿,警察找过去,果然都在,就是奇怪,作案者与受害人都找不到,现场的活物只有两只猫。血迹早就被忘机道人抹去。一群人都对着晒猫与娜娜猫发愁,这是怎么回事呢?见此,晒猫矜持地挺挺背,对娜娜猫用猫语道:“我们是重要人物呢。”
赌徒本就坐立不安地等着洛洛过来,可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打她手机,接起的却是公安人员,等赌徒飞车赶到,警察已经拉起黄线,他连走都走不进。陆西透看见赌徒,心中了然,但此刻洛洛失踪,两人反倒是成了同情兄,恩怨一笔勾销。他跨出黄线,抱着两只猫出来,把事情与赌徒详细交代一下。赌徒懵了,刚刚通话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是这样,连人都找不到?“我真不应该让她自己回家,我真不应该打那个电话,直接就到楼下来等着她不就是了,要是我在场的话,或许洛洛就不会遭此厄运。”
晒猫忍不住对娜娜猫道:“你说赌徒上来的话,打不打得过林下仙?”
娜娜猫懒懒地道:“你少说几句,这会儿你尾巴都翘得可以迎风招展了。”
晒猫“呜”了一声,钻回陆西透怀里,道:“陆叔叔的怀里还是满暖和的,对了,娜娜姐姐,他们不会把我们瓜分了吧,我可要跟着陆叔叔,你跟赌徒去算了。”
娜娜猫做个鬼脸,媚眼如丝,道:“不,我缠定了你。”
陆西透自己都没心情,自然也不会去安慰赌徒,不过这两只猫他一直抱着不放,免得被赌徒抢去一只。其实赌徒没有进去过洛洛的房子,自然不会对两只猫有什么感觉,所以晒猫与娜娜猫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进了陆西透的家。
却说洛洛被忘机道人带着离开,走了一阵,禁不住问:“怎么进了医院?”
忘机道:“你不是被猫咬了一口吗?得给你打一针狂犬病疫苗呢。否则你这小妖道行不高,狂犬病发作我可救不了你。”
洛洛绕是再伤心,也不由一笑,道:“这话要是被晒猫听见得发狂了。对了,为什么叫外面踢门的陆叔叔是五月的苍蝇?为什么是五月?”
忘机道:“五月的苍蝇都是过了一冬才钻出来的,又大又笨,叫声又响,赶它不会走,傻得要命。”
洛洛闭上眼睛扯扯嘴角,算是笑了。
医院出来,忘机带洛洛到一个小庙,外面还敲着一块牌子,说明这儿是文物单位。“你这儿住几天吧,吃的我会带来,不过一般都是人家供什么我吃什么,没你平时吃得好,将就点,你受的也不是内伤,很快就会好的。”
见忘机要走,洛洛忙拉住他,央求道:“道长教我个法子,怎么才可以出去身上的妖气。求您。”
忘机愣了一下,耐心地道:“你这痴子,你们狐狸精当年遭灭顶之灾,其中一大罪状就是与人通婚,生下一群人不人妖不妖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法力大得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搅乱了天地之间的纲常。你还是想通一点吧,别作这等妄想了,没好处的。”
洛洛咬咬嘴唇,鼓起勇气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现在不是可以避孕的吗?”
忘机吓了一跳,洛洛脸还没红,他的老脸先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这个,这个,我倒是没有研究过。其实你也别妄想了,等你练成这套法术,你的赌徒早红颜成白骨了。又不是一年两年可以解决的。”
洛洛想到自己的法术都是速成,练成人形,别家都要千年,她一年就够,或许是忘机不知道,她可以短期练成呢?可惜蓝狐精已死,问这个糊涂的忘机真是问不出什么。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不得不问:“可是我怎么才可以知道,我的妖气不会害到人了呢?”
果然不出所料,忘机“呃”地一声,脸更是红得转成猪肝色,逃也似的抱头跑了出去,风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话:“你这狐狸精,找人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洛洛一怔,想过来就明白忘机为什么会害羞到溜走,还真是羞人,即使狐狸精本来不大有人类的道德观,洛洛此时还是红了脸。
隐身在小庙中养伤,虽然条件很差,没有暖气洗浴,可现在还能怎样。不过这座小庙陈年历久,本就带着一股仙气,极利洛洛修养。没东西可以分心,倒是可以安安静静地修炼。果然如忘机所言,不是内伤,恢复很快。
这天忘机带了一些肉包子过来,看了洛洛一眼,道:“你差不多恢复了,以后自己出去找吃的吧,最近春节的香火都不够我自己吃,这几只包子还是我从城隍那里虎口夺食来的。”
洛洛黯然地盯着从屋顶垂下的一只蜘蛛缓缓降落,淡淡地道:“我暂时不想出去,就让我在这儿住几天吧,我怕我一出去就管不住自己的脚,直接去找上赌徒,我不想害死他。”
看着洛洛雪白的小脸上两滴眼泪慢慢滑下,虽然知道这脸不是小狐狸的本真,忘机一颗老心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咳”地一声,又是抱头逃走,直奔城隍那里。
城隍贪着春节轻闲,正偷偷打开电视看节目,一听有脚步声接近,立刻关上电视,拉下罩子,装作没事人似的咳嗽一声,道貌岸然地踱着八字步走到滴水檐下,果然见忘机后面恶鬼追着似的跑来,见到城隍才抹把汗站住,大呼了几口气后道:“老哥,我吃不消了,这死妮子一根筋得很,说着说着就给我掉眼泪,我都铁石心肠几千年了,遇到她也是没办法,哎哟,你得帮我想办法,否则我都不敢见她。”
城隍手指一曲一伸,闭住眼睛一算,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老弟,你碰到异数了。这个小狐狸还真是小狐狸,才三岁不到,机缘巧合得了法力最强脑筋最好的蓝狐精死前的亲传,所以法力虽强,可是阅历极浅,这才会见到一个少年就放不下,也就这种纯真的感情才能打动人吧,老弟你就忍着吧,难得呢。”
忘机愣住,眼珠子转了半天,才道:“不行,这个狐狸精最是个想不明白的人,或许就会这么垂泪上一百年的,她要是总是占着我的小庙,我不是得每天看她的眼泪吗?吃不消啊。老哥,帮我想想办法。”
城隍不理他,转身回去自己屋子,可是忘机哪里肯放过,忙忙跟了进去,一下就发现有个地方还是热乎乎的,莫非是好吃的?伸手就想去翻,城隍忙和身扑上,拦在面前,尴尬地笑着道:“老弟,翻我房间不好吧?”但是他要注意风度,手脚就慢了一步,被忘机先一步一把揭去那罩子,里面原来是只电视机。
忘机不由大笑,道:“老哥,你也做这等低级趣味的事?哈哈,我赶明儿告诉大家去。”
城隍老脸通红,连忙拉住忘机道:“老弟,你这是干吗呢?我这不是在给你找办法嘛,现在小年轻花样多,我们要老是抱残守缺,总有一天会被历史淘汰,所以我只有硬着头皮看点电视,还不是想与时俱进嘛。这不,我正看着肥皂剧的时候替你想出一个妙方,来来来,我说给你听。”
忘机忙把耳朵凑上去,听完连连点头,总算暂时放下一头心事。
春节后的四月天,柳陌枕霞,飞花逐月,过了一冬的人们也跟着活了过来,时时有些个所谓考古爱好者翻墙而过,探寻洛洛所住小庙的深浅,搅得修行的洛洛不得不时时隐形,麻烦透顶。
周四晚上,云破月来,忘机照常过来小庙,先趴在墙头偷窥一眼,见洛洛容色平静,这才敢翻墙进来。忘机其实有多种方式突破这堵砖墙,比如化作清风翻越,比如念念有词地穿越,可是忘机总觉得这些办法有点仗势欺墙的味道,都说终生平等,墙生即墙在,忘机可不会因为自己是神仙而忽视这么一堵墙的存在,所以只要平时不急,他总是费劲地爬墙,以示尊重。
洛洛抿嘴看着他笨拙地进来,笑道:“你来正好,我想把这儿退还给你了,都快被那些穿着旅游鞋背着双肩包的小子们烦死了,说什么探险,市区还有什么险可探的?有种倒是晚上来来看。我怕天气越热这儿来的人越多,真是烦死,想去外面租个房子住下。”
忘机一怔,心里忽然涌上浓浓的不舍,这几天下来,与这个小狐狸天天见面,不知不觉已有了感情。“这么说你又要入世了?也好。不过你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在公安局的失踪名单上了呢。”
这段话提醒洛洛又想起那段过往,心中一痛,垂下眼皮去不语。
忘机忙转开眼不敢看,免得又要伤了这颗老心。嘴里嘟嘟哝哝道:“又来了,又来了,既然这么想,不如去看看,也好了却一段心事。”
洛洛低眉想了半天,这才点点头,道:“是,我真想他,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吧。道长,等下我再回来收拾,现在……现在……”
忘机忙道:“没事没事。这儿你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招呼都不用打,老道没啥隐私可言。”
洛洛一听,笑了一笑,仰头看了看月亮,道:“我走啦。”便隐身离开。忘机一见她走,立刻不顾围墙的尊严,纵身跃入云层,远远地冲城隍打个招呼,城隍不得不关掉电视,依计行事。
洛洛出门,发觉外面的公路错综复杂,都不知道哪条是通往浦东那幢著名的大厦,无奈,只有打的。离世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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