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狐狸精
鞘遣皇且谎俊薄?br /> 淅淅对这个问题有点为难,想了想才道:“别的书我还没全部涉猎,不过聊斋上面写的很多不真实。但有一点是真的,我也是这次的风波中才知道,与人结婚肯定是对人非常不利。”因为没想过与陆西透有什么肌肤之亲,也没想过拿他当试验,所以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就像纯学术讨论。换了几个月前的赌徒的话,淅淅是说什么都不会说的。
陆西透的神情滞了一滞,他怎么会不理解这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克制哪里是淅淅这等道行的人可以看出来的,所以当他说出“你还小,这些别放心上”的时候,淅淅还觉得很有道理,一点没去想到其他。
第六章
淅淅周五下午躲出外面,所以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大约三点的时候,Bee匆匆回来,在复印机上复印很多资料,然后整个办公室人手一份,最后一份才分给Rhonda,而且是狠狠拍在Rhonda桌上,惊得正埋首办公的Rhonda人都会跳起来。
一般言语交锋,谁冷静,谁善于抓重点,谁就会胜。但是吵架就不同,吵架时候,最要紧的是豁得出脸皮,嗓门要大,要压得对方没声音,语速要快,别让对方插嘴,还得事先准备一套说辞,以争取围观者的同情和压制围观者的劝和。Rhonda占了前者的优势,Bee拥有后者的优势,所以Bee一上来就拉开架势,立刻把气氛调节到吵架级别,借淅淅受迫害的事为导火线,大声历数Rhonda以往在工作中对她和其他人的种种令人不齿的手腕,并有资料为证,白纸黑字,句句属实,她Bee不怕任何诽谤指控。
Bee有备而来,有理有据,Rhonda根本无力招架,Rhonda最大的弱点在于她声音不够重,几句下来喉咙就哑。没人敢来劝架,说Rhonda的话,得当心自己脑袋,而又是谁都不敢惹泼辣货Bee,不少人干脆躲了出去外面抽烟。
即使吵闹声传不进领导的办公室,也会有人进去或电话汇报,很快沈君若便跑进大办公室,三言两语拖两人进去他的办公室问话。大办公室这才安静下来。Bunny一看淅淅不在,估计她接受了他的再教育,一早感觉事情不妙,先一步溜了,不过也难说是Bee的安排,免得Rhonda当时如果拉住淅淅问有没有受委屈而淅淅又软弱不敢说的时候,Bee失去吵架的理由。
过了很久,快下班时候,两女才从沈君若的办公室里出来,奇怪的是,进去时候没哭,出来反而都是哭着出来的,大家都在心里猜测,她们是挨了二老板的狠批。大老板出外办事一直没有回来,不知他知道不知道此事。对此大家又有一番猜测,认为Bee是故意选中这个大老板不在家的时候发难,因为谁都知道,Rhonda身后的靠山是大老板。
哭着出来的Bee显然是气鼓鼓的,坐位置上别的不做,手指一按,把收集的这些Rhonda的材料放如公司内网上面的论坛。因为当时已经下班,暂时没有看出大的反响。
淅淅周六一早,带着两个猫姐姐,驱车直奔崇明。到得郊区,感觉空气清爽好多,不由兴起,买车以来第一次打开车蓬。一时阳光灿烂,疾风扫掠,心旷神怡,车上三个不由不约而同叫了声“耶”。
香车美女,本就多注目的人,何况是傻瓜都看得出的年轻美貌女子。虽然淅淅还戴着一付宽阔的墨镜,还是招致几辆车的追逐。有几辆因为道不同,一路离散了,只有一辆大切一直不即不离地追着,别的车还好,这辆大切让淅淅心惊肉跳的,似乎是赌徒车子的翻版。赌徒当初就是在饭店一看见她就上来攀谈的,不知他在路上看见她这样的美女会做何举动。淅淅还是忍不住会想到他。
那辆大切就跟在淅淅后面上了车客渡,正好与她并排,不过看到渡口人多的时候淅淅已经拉上顶蓬,所以大切居高临下看下来,也就只能看见一个壳子。别人都走出车子闲逛去了,淅淅懒得去,她最怕这种人多的环境,觉得人气逼人,叫她头晕眼花,更主要是不喜欢那么多人看她。还是掏出随身携带的《高等数学》来看。晒猫与娜娜猫则是对着液晶小影碟机看电视。
过得才一会儿,感戴似乎有人对着车子张望,一眼看去,那人正在车头。淅淅不理他,管自己看书。那人倒是没有来打扰,但绕着车子细细看了一圈,尤其是对着淅淅看了好久,随即就回了自己的车,原来就是大切的主人。
上岛以后那人还是跟着,随着前面的路越来越偏,淅淅心里都有点慌了,这人想干什么?这么不动声色地跟了那么久的,不过淅淅不是太怕,妖精还能怕他个人?除非跟淅淅玩那种办公室政治。
好不容易七拐八弯找到昨非口中的小屋,顿时忍不住嘴里“哗”地一声,一幢只有杂志上面看得到的木结构房子依水而建,屋子小小,露台开阔,露台外面是浓绿的银杏树。车门一开,晒猫与娜娜猫比她手脚还快地跳了出来,淅淅没法,只有等她们下了自己才下来。下来留意到那辆大切听在路边,那人一直冲淅淅看着。看就看,今天戴着一副粉红的果冻一样的大太阳镜,还怕他看出是洛洛不成。
早有人从木屋里迎出来,正是昨非,他今天穿的居然是香云纱长衫,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文气,倒像是一个笑脸常开的奸商。看见淅淅,现实绕着转一圈,然后才道:“穿得不过不失,不过我不说并不意味着我的朋友们不说,一个‘中庸’是肯定逃不走的,看在你第一个到达的份上,我会帮你几句。怎么样,这儿好不好?”
淅淅笑道:“没得说,到底是做服装设计的,审美就是出色。你这种香云纱的衣服吧,我去试过,觉得穿着像老虔婆,你穿着也马马虎虎,还好不像上海滩租界打手。”
昨非得意地道:“我这儿叫‘折光暗语居’,怎么样,这名字也别致吧?”
淅淅不明白折光与暗语两个词怎么组合在一起的,但一联想到某种怪诞的光线下,有人墙角暗语,似乎也满有情调的,感觉与昨非这个名字差不多调调儿。就是不敢说出来,怕被审美异常好的昨非敲脑袋。“别致有点,就是比较怪,跟你这个人一样。那边路上停的车里面的人也是你的客人吗?怎么一直停在那里又不出来?”
这时又有一个男的走出来,也是香云纱的长衫,式样与昨非的一摸一样,只是这人一眼看去就是风流儒雅,所以穿着这长衫叫人想到年轻意气,小乔初嫁了的周瑜。昨非见了他,两眼看上去都滴得出水来,两人的眼光胶在一起,都看不见外人。娜娜猫忽然在旁边说了一句:“淅淅,他们好像关系不一般哦。”
淅淅也觉得怪,立刻想到“玻璃”,那个遥远的词汇这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面前,她紧张得都不敢吱声。还好,那个大切的主人终于现身,淅淅忙转眼去看他,因为她觉得这么一直盯着昨非两口子看是很打击人的事。大切的主人当然不是赌徒,瘦高,穿着白色T恤与牛仔裤,很干净又很利落的样子,不知昨非看见会怎么评价。
看见有外人进入,昨非立刻回过神来,看住那个男子。那人走到一丈开外就停住,清楚地道:“我的房子在那边过去第三幢,一直很喜欢你们的房子,今天见你们人在,过来拜访一下主人。”可是两只眼睛却是看着淅淅,害得淅淅立刻声明“不是我的房子”,那人听了一笑,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居然笑起来有一丝忧郁,一丝害羞,叫人看见心硬不起来。
昨非的那个朋友道:“欢迎,喜欢的话尽管里面餐馆。淅淅,你也没看过,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吧。”说完前面引路。
昨非在身后得意地道:“他叫过客,很有风格的建筑设计师,不过你们肯定没听见过。”非常与有荣焉的味道。
不想大切主人道:“原来是过客,久闻大名,怪不得设计出这么漂亮的房子,我叫史耘逸,耕耘的耘,飘逸的逸。”
过客一脸吃惊,抓住史耘逸的手大声道:“我知道你,我喜欢你的设计风格。来,你尽情看,希望你能提宝贵意见。”嘴里连珠介地术语冒出,两个外行人听着一头雾水。
淅淅狐疑地向着昨非道:“他们好像是同行?怪不得这个史先生会盯着房子看这么久。”
昨非低声问:“淅淅,你里面看了后,有看出什么高明之处了没有?”
淅淅摇头道:“外面一看就是眼睛一亮,里面也就那么回事,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是你看,他们两个人讨论得头头是道呢,看来里面应该是很有门道的。”
昨非拿他那只胖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欣慰道:“还好,我还以为只有我看不出来,他那些朋友看了嘴里的说辞都是一套一套的,所以我今天不甘心,叫我的朋友来看。”
淅淅听了羞惭,道:“就我最差劲,房子也不懂,你设计的衣服也不懂,连看都看不出门道,我要好好学。”正说着,手机响,淅淅看见史耘逸回头看了她一眼。是陆西透,“陆叔叔什么事?”现在淅淅是心甘情愿地叫陆西透叔叔,觉得很顺口。
陆西透在那边笑呵呵地道:“洛洛,不,淅淅,今天没事的话,一起吃中饭,我把陆念带上。”
淅淅忙道:“昨天忘了说,今天在崇明一个朋友家玩呢,要很晚吃了晚饭才回家。”
陆西透取笑道:“嗯,职业女性,社交广了,朋友多了,应酬也多了,呵呵,明天呢?不会又有朋友吧?”
淅淅道:“明天中午与复旦大学一个数学系硕士网友见面吃饭,我要问他好多问题。晚上没事,我到你小区来接你吧。”
陆西透还是好脾气地笑道:“你也不用过来,等下我给你发个短信,给你个地址,你明晚穿上晚装过去那边,我有一个不得不参加的酒会,推辞不掉,你跟我一起去吧,规格满高,好像还有什么香港明星出现,你别总是在外面泡着贪玩,一点不体恤家中的老年人,有时间得陪陪家人,呵呵。到了那边给我电话,一起进去。”
淅淅眼珠转了半天,问道:“晚装?什么叫晚装?是晚上穿的衣服,还是一个专有名词?那我要穿什么鞋拿什么包挂什么首饰?”
昨非在旁边先已经听不下去了,大叫一声:“我在旁边你居然还问别人晚装是什么,简直是要我命。”
淅淅忙解释:“我这个朋友是服装设计师,我刚才的话不知怎么就冒犯他了。”
陆西透昨天知道淅淅的底细后,已经忍痛决定就做长辈,可是听见一个男人的插嘴还是心里酸溜溜的,道:“那我就不用解释了吧,不如你叫你朋友帮忙搭配一套。明天晚上七点,记得千万准时。”
淅淅放下电话,看住昨非道:“你得帮忙,谁叫你插嘴的,你可千万别给我穿大花被面,我会被陆叔叔敲得满头包的。”
昨非听了直翻白眼,这小娘居然质疑他这个著名设计师!连过客都闻言笑道:“碰到定头货了。”只史耘逸微笑地看着淅淅,非常温暖的笑。
淅淅知道被他们取笑了,只有强撑着道:“你上回给我挑的红衣服花裙子我都没机会穿。只有去跳操时候穿过一次,穿得到处招眼光,很不好意思。”
昨非笑得捧着肚子连连拿脑门撞过客的背,晒猫看了道:“这个光头好滑稽,撞墙不是更直接?”
昨非一边笑一边道:“原来美女的烦恼是太招人眼目,我们还变着法儿玩出花样希望吸引别人注意呢。淅淅,你太搞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女人有这个烦恼。”
史耘逸则是儒雅地微笑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子摆渡时候看的是学术性的书,而不是什么时尚书或小说等。”
昨非道:“好啦,不笑你了,既然你明天跟你什么叔叔一起,不如就穿白色的吧,你的眼睛太年轻单纯,穿黑色可能压不住。啊,外面好像又有人来,这么热闹一定是那群模特儿。”临迎出门去的时候,又回头叮嘱了一句,“明天你上我公司去,我会打电话叫人取一套给你,保证你穿上像天使。配钻饰,算了,等下我给你看几张图,你照着去配包和鞋子。”说完就拉着过客冲了出去,留下屋子里的淅淅与史耘逸。淅淅不喜欢与陌生人眼对眼呆在小小空间里,便也转身跟了出去。
史耘逸想了想,也跟了出去,站在门外大晒台上,看一辆车里跳出花花绿绿的五个女孩,穿的衣服一个赛一个的夺目,不由想起淅淅刚刚说的话,会心一笑,还真是个纯而又纯的女孩。他这时候站的位置就在淅淅身后,微风吹来,传来一阵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叫人追寻,勾人魂魄。这是淅淅从亦舒小说中学的绝招,香水不直接喷到身上,而是先喷到空中,然后人钻进去沐浴香雾。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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