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 害臊大侠刁姑娘






  来惋拒。 

  当然万流奇并没有因此而绝望,他决定耐心等待,他不相信莫问天还能找到比他堂堂 铁血楼主更好的女婿。即使莫问天找了许多青年俊彦与莫筱蝉见面,他也是认为以莫筱蝉 的条件,眼光绝不会如此低浅。 

  可前些时候,听间淘淘宫少宫主房慕极陪同莫问天夫妇与莫筱蝉同游川鄂,他就不能 不开始担心了。 

  跟着,手下又来通报莫筱蝉出现在长安,他自然立刻轻车简从出来找她了。 

  然而,跟在她身边的年轻人又是谁? 

  万流奇谨慎地瞥寒仲轩一眼,而后向莫筱蝉抱拳施礼。 

  「莫姑娘,既然来到长安,为什么不到舍下来让流奇尽心招待呢?」 

  呕!又一个令人恶心的家伙! 

  莫筱蝉强忍住心中的厌恶感,勉强挤出一丝客套笑容。 

  「不敢。我只是和朋友来长安办点私事,怎好叨扰万楼主?」 

  万流奇又瞟一眼犹自一杯杯喝个不停的寒仲轩。 

  「这位是。。。。。。」 

  莫筱蝉伸手扶住开始东倒西歪的寒仲轩,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放柔和了。 

  「神手书生寒公子。」 

  神手书生?没听过,想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足为虑。 

  于是万流奇依然专注于莫筱蝉一人身上。 

  「莫姑娘,既然来到长安,流奇又已知晓,若是不接受流奇的招待,令尊若是知道了 恐怕也会不高兴:何况若让江湖人士知道莫姑娘不愿接受流奇的款待,怕也会误解莫姑娘 瞧不起流奇呢。」 

  来这招?莫筱蝉暗自冷哼。 

  「啊,万楼主千万莫担心,在我出门前家父还特别交代,出门在外千万不能任意骚扰 各位武林同道,免得同道们认为我们皓穆院只会恃强凌弱,所以我在游走江湖时从来不曾 让任何武林同道招待过。」 

  她笑了笑。 

  「瞧,既然我惋拒了所有同道的款待,当然也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故意不让万楼主招待 的不是吗?」 

  万流奇还想再说什么,莫筱蝉又抢着继续说:「而且我若接受了万楼主的接待,恐怕 才真的会令同道们误以为我是看不起他们才不让他们招待的呢。我想万楼主当不愿陷我于 傲慢之名吧?」 

  万流奇不由得窒住了,但他还想做垂死挣扎。 

  「可是若流奇就这样让莫姑娘离去,流奇真是于心不安。」 

  美目略略一转,莫筱蝉忽地狡诈地笑了笑。 

  「这样吧,我爹娘正由房少宫主带领在川境游览,他们曾告诉我想到敦煌看看,却苦 于无人带路。我想若万楼主真有心,不如请万楼主偕同我爹娘去敦煌,等我私事办完之后 ,也是会去找爹娘会合的。」 

  嘿嘿,让你们去狗咬狗一嘴毛!若是有机会,说不定教白骨堡也去凑上一份热闹,让 江湖四大霸主去搞成一团乱,她乐得在一旁看风景。若是场面不够热络,她也很愿意担起 摇旗吶喊的职责。 

  而万流奇一听,也对,若是让房慕极有机会赢得莫问天夫妻俩的欢心,他可就没什么 希望了。现在耐心等待已是不合时宜,他得积极抢攻才行。 

  想念至此,他立刻猛一点头。 

  「好,既然莫姑娘有事,那流奇就不再打扰了。等日后姑娘与莫院主会合之际,再让 流奇好好招待一番。」 

  莫筱蝉笑咪咪地直颔首:「当然,当然!」个屁! 

  万流奇急匆匆离去,莫筱蝉这才敢笑出声来,可刚一笑,肩头便觉一沉,她诧异地望 去,却见寒仲轩已然醉倒在她肩上了。 

  啊,这男人真是。。。。。。可爱! 

  寒仲轩脸色青白地睇着她。 

  「我从来没有喝醉过。」 

  小嘴儿抖了抖。「我想也是。」莫筱蝉忍笑道。 

  寒仲轩的俊脸苦了苦。 

  「我也不知道喝醉酒后会这么难受。」 

  唇角开始上扬。「我想也是。」莫筱蝉快要忍不住了。 

  寒仲轩五官全皱成了一堆。 

  「真的很难受耶。」 

  终于失笑。「我想也是。」莫筱蝉笑不可抑地说。 

  寒仲轩哀怨地瞅她一眼。 

  「是你灌醉我的。」 

  「我想。。。。。。」莫筱蝉笑咳两声。「好象是。」 

  寒仲轩又瞪了她好半晌。 

  「我想吐。」 

  他真的又吐了,莫筱蝉仍然温柔耐心地照顾他,就如同前一天他醉得不省人事时一样 。 

  从酒楼回到客栈后,寒仲轩不过昏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大吐大闹,真是让莫筱蝉又意外 又好笑。没想到平日这么正经斯文的人,酒醉后竟然如此不可理喻。 

  吐就吐嘛,可他一吐完就喊饿,点心端来,半口都还没下肚,又开始吐了。 

  口渴就口渴嘛,可他一会儿嫌茶太过苦,一会儿又说太淡了。 

  热就热嘛,不盖被子就是了,可他偏要把衣服脱光光,若不是她使尽全力「护裤」恐 怕他连最后一件里裤也是非脱掉不可。 

  睡就睡嘛,可他硬要抱着她才肯乖乖的睡,否则就抱怨个不停,还问天问地问筱蝉, 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他?他做的还不够好吗? 

  到最后,他开始哭了,哽咽着说他好累好累,他不知道为什么爹娘要把这么大的担子 扔给他一个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教导顽劣的弟妹们。然后他又抽噎着哀求她帮他,他说 她比他能干,她治得了他的弟妹,她做得到所有他做不到的事。。。。。。说得她也跟着眼红掉 泪。 

  这男人,只有在酒醉时才敢把平日不敢说的话统统说出来,不敢做的事也统统给他做 到。他靠在她怀里哭到睡着,可到了翌日清晨醒来后,他就忘了一切自己所说过的话和所 做的模事。 

  「你为什么要把我脱成这样?!」他脸红耳赤地惊叫。 

  莫筱蝉轻叹。 

  「公子爷,那是你自己脱的。」 

  「嘎?!」他错愕了下,旋即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莫筱蝉斜睨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若不是我抓得紧,你连最后一件。。。。。。呃、也是会脱掉哩。」 

  俊面又回复猪肝色。「不。。。。。。不可能!」 

  「那你记得你吐过多少次吗?」 

  「我。。。。。。」俊脸上一片茫然。「。。。。。。有吐过吗?」 

  美目翻了翻。「算了,算了,反正看你的脸色大概还是会再吐,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 有没有吐了。」 

  之后,在埋怨她故意灌醉他下一刻,他又吐了,然后又睡了整整一天,隔天才真正清 醒过来。 

  「对不起。」他见见地道歉。 

  「为什么?」她睁大眼问道。 

  「我喝醉了。」他羞愧地说。 

  「我知道,我故意灌醉你的嘛。」她笑道。 

  「呃。。。。。。我也吐了。」他的脑袋垂到胸前。 

  「唉,喝醉酒都会吐的嘛。」她无所谓地说。 

  「我。。。。。。」他偷觑她一眼。「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可是。。。。。。」 

  「放心啦,」她打岔。「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很乖啦。」 

  「真的?」他不放心地再问。 

  「喂,你很烦耶!」莫筱蝉叫着。 

  「走啦,走啦,我们去吃东西,然后去逛逛黄陵吧。」 

  寒仲轩一听,俊脸刷一下又白了。 

  「吃。。。。。。吃东西?」 

   


 古凌《害臊大侠刁姑娘》 




第四章


  回程时,他们花了多一倍的时间,几乎是闲逛回去的。 

  而这一路上,寒仲轩也慢慢发现了莫筱蝉虽然相当刁钻蛮横,甚至有时候还可称得上 霸道跋扈,可对他却真是温柔呵护备至。 

  天气冷了,她叮咛、不、监视他加上夹袄;用膳时候一到,她也总是叫了满桌酒。。。。。。呃、没有酒,只有菜,教他差点吃撑了;甚至他顺路去察看铺子时,她也会叫他歇着, 由她来对帐就行了。 

  她还告诉他,以后那几个顽劣小鬼就交给她,他毋需再烦心,听得他直想笑,因为那 几个「小鬼」里有三个比她还大哩。 

  无论如何,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十多年,不但累,而且很泄气,因 为弟妹们似乎无法体谅他的辛劳,还老是扯他的后腿,而他却连一诉苦的对象都没有。 

  如今,一个美美的大姑娘不但给予他既温馨又贴心的照拂,而且那么体贴地主动要分 摊他的工作,他心底的感动真是不在话下。还有,她教他背下的那本小册子,想必就是她 一身所学,她无私地与他分享,而且不遗余力地逼着他练,她说她不想再看到他那么惨兮 兮的了。 

  而最令人感到窝心的,是她很能了解有时候他也想静静看点书、写点文章、画幅画什 么的。她就曾硬拉着他到桃花源,再把他丢在桃林溪畔的八角亭,顺便扔下几本书、墨笔 宣纸,自己则跑到桃花潭去玩水摸鱼唱歌自得其乐。 

  古木参天、翠竹深邃,桃林奇丽、菊杳扑鼻,流水瀑布、小乌鸣叫,他几曾在此种幽 然情境中度过如此悠闲惬意的时光? 

  不,从十六岁后就不曾了。 

  直到天色近夜,他才满足地、见见地主动牵着她的小手离去:只有一件事他不太能苟 同「我想没必要这么做吧?」 

  前去铁船帮总舵的路途上,寒仲轩苦劝着莫筱蝉毋需为他报仇。莫筱蝉却是充耳不闻 ,兀自快走疾行冷笑不已。 

  「筱蝉。。。。。。」 

  「别说了!」莫筱蝉瞥他一眼。「我并不光是为了替你报仇才这么做。想想,以后你 弟弟妹妹们还是会出门,若希望他们平安无事,最好是让其它武林同道明白你神手书生是 不好惹的,这样就没人敢去动他们了。」 

  寒仲轩楞了楞。「我倒没想到这一层。」他喃喃道。 

  「所以你要自己动手。」 

  「喔。。。。。。呃?嘎?」寒仲轩惊叫:「我?!」 

  「当然是你,」莫筱蝉理所当然地说:「要让他们怕你神手书生,他们才不敢去惹你 弟弟妹妹们嘛。」 

  「可。。。。。。可是我。。。。。。」寒仲轩嗫嚅道:「我。。。。行吗?」 

  莫筱蝉不由长叹。 

  「公子爷,你忘了你已经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了吗?就凭你现在的内功,就算让他打 上几十掌,你也是毫发无伤的。」 

  寒仲轩轻啊。「我真的忘了!」 

  「还有,」莫筱蝉又说:「如果你不想伤人,就以飘渺七幻步和月影手配合使用,相 信不出三招他就会落入你手中了。」 

  寒仲轩轻叹。「明白了。」 

  莫筱蝉好笑地瞟着他。 

  「这么不情愿?」 

  寒仲轩静静看她一眼。 

  「我不喜欢打斗。」 

  「我知道,可我没教你打,也没教你斗,我只教你抓他而已嘛。」莫筱蝉安慰道。「 再想想这是为你弟妹而做的,你自然就安心了。」 

  寒仲轩颔首。 

  「就是为了他们,我才愿意动手的。」 

  望着前方的铁船帮总舵。「准备好了吗?」莫筱蝉淡淡地问。 

  寒仲轩也随着望过去。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仍然直视着前方。「你就是这点让我心折,」莫筱蝉悄悄握住他的手。「你真正喜欢 和平,不愿意惹事,即使是一丁点的小事也不想。但是一旦真有事,你却是勇住直前绝不 退缩,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甚至连一丝惧怕也没有。」 

  知道她说的是上回他差点没命的事。 

  「那是我该尽的责任。」他淡然道。 

  莫筱蝉突然笑了。 

  「那现在就是去尽你另一项责任喽?」 

  寒仲轩也跟着笑了。 

  「是啊!」 

  笑语中,两人昂然踏入铁船帮总舵。 

  绣房里,寒仲琴乖乖地绣着鸳鸯枕;而寒仲玉呢,就有一下没一下地刺一针绣出来的 东西连她自己都看不懂。 

  在第无数次的叹气之后,寒仲玉终于一把扔开绣布跳了起来。 

  「好无聊喔!」她大叫。 

  寒仲琴轻笑。 

  「那就出去逛逛喽。」 

  「我才不敢呢,」寒仲玉脱口叫道。「真被剃光头就不能见人了咧。」 

  寒仲琴笑着没说话,寒仲玉在室内晃了两圈又回到寒仲琴面前。 

  「你想她会不会真的剃光我的头发?」 

  寒仲琴没有实时回答,她很认真地思考片刻,而后猛一点头。「会。」她肯定地说。 

  「而且毫不迟疑。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无所畏惧,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 何人或事可以阻止得了她。」 

  寒仲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