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
听就乐了,“大爷,现在是夏天,我倒不怕把它闷死,穿个大衣您不怕把我闷死啊…?”
后来张毅城自己想了个孤注一掷的办法,就是在站外边先把鹞子放了。自己上火车后吹哨,看看它能不能自己找到主人的车厢,结果这招还真灵,几人上车放下行李后,张毅城一个飞哨,这鹞子还真就扑扑啦啦地飞过来了。“大侄子,你就不怕它飞丢了?”老刘头对自己这个侄子的训鸟技巧倒挺佩服。“没事……大不了自己飞回家去……”对这点张毅城自己倒是不担心……
一路上,最受罪的是张国忠和艾尔讯,虽说卧铺车人少吧,但这大刀大剑的也不能拿出来耍啊,这明晃晃的刀刃要是露出来,恐怕用不了三分钟就得让乘警铐走。两人睡觉不能拖衣服,身子不能蜷着,必须跟木乃伊一个姿势在床上躺着,为保险起见大热天的还得盖上点毛巾被,这一身白毛汗起的……,身子底下硬邦邦的剑柄把肉都硌青了……
甘肃,临漳县。
莲花山,位于甘肃南部康乐、临漳、卓尼、渭源四县交界处,俗称西崆峒,自古就是佛道两教的圣地,但向往者大多限于教内一些追求“世外清净之所”的高人,所以这里香火和五台山武当山这些地方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尤其到了解放后,最尤其是文革期间,干脆就被当作野山处理了,直到改革开放后才被定为省级自然保护区,在当时(上世纪就是年代初期),老百姓还没有太强烈的旅游欲,加之交通条件有限,所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游客,环境绝对可以说是纯天然无污染。
严格意义上讲,莲花山位于临漳县境内,当时的凶案也是临漳县公安局派人处理的,所以几人从兰州下火车后雇了辆面包车直接杀到了临漳县城,找了个旅社住下后,张国忠和孙亭第一件事就是外出打听庞大洋嘴里那个辞职的法医。
据庞大洋交代的,辞职的法医叫崔立严,当地公安局的民警背地里都管他叫一只眼,原因很简单(3个字看不到,推测的),那个人只有一只眼,另外一只眼是假的,长相比死尸还吓人。临漳本就不大,老百姓对外乡人也比较热情,不到半天的工夫,二人便找到了崔立严开的“诊所”。
来到诊所门口,张国忠还真是一愣。只见一个小门脸房的上边挂着一个和门脸面积差不多大的招牌:健民诊所。开始听老百姓说那个人是大夫,开诊所的,还以为是故意找乐开玩笑呢,现在一看果真是诊所,我的娘啊,以前处理死人的人现在处理起活人来了……
走进诊所后,就连孙亭也是一惊,这小诊所别看门面不大,设备倒是五脏俱全。不到三十平米的屋里摆了两个大药柜、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一个诊床、甚至还有显微镜工作台、心电图仪以及化验用的试管若干,就是这个心电图仪稍微旧了点,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此外,屋子角上还有个小门,门上挂着一扇齐腰的门帘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过了。看底色应该是白布,但从孙亭这个角度怎么看怎么像迷彩的。帘子上还用红漆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住院部。
“请问……崔大夫在么?”张国忠边喊边观察这个小诊所的陈设。
“在……在……”听见喊声,“住院部”的帘子一掀,从里边出来一个少说一米八五的大个儿,一看见这个人,张国忠和孙亭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两步。好在是白天,倘若放在半夜,恐怕张国忠就要抽巨阙咬舌头喷血摆阵了。
看见张国忠和孙亭,崔立严也是一愣,工厂的工人都有公费医疗,一般都是去县卫生院看病,来自己这的一般都是周边的农民,就算是成里人,也是跑到农村偷着生第二胎*的。而眼前这两位既不像农民更不像是来声第二胎的,不但穿着打扮都挺时髦,还拿着大哥大,看着像俩大款,这种人来这干嘛?
“您……您就是崔立严崔大夫?”张国忠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实在的,活人能长成这样的确有一定难度。
“哦……是我!不知道两位……?”崔立严一脸的纳闷,伸出一只差不多能拿住篮球的大手。
和崔立严握了握手,张国忠简明的阐述了一下来意,一听二人是为了几年前那个“荒山抛尸”案来的,崔立严立即一脸的警惕,“你们是谁?问这个干嘛?”
“我们受受害者家属所托来查这个事……”张国忠又把廖若远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顺便把那两张尸检报告的复印件递了上去,“我们请教过一位专家,他认为这两份报告写的不准确,我听说您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法医,所以想来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一听“专家”两个字,崔立严脸上显得极不自然,接过报告看都没看就扔在了桌子上,“都找到专家了,还来问我干嘛?”
一听这话张国忠也是恍然大悟,当初这个人不就是因为和省里的专家意见不一样才辞职的吗?接着跟人家提“专家”不是揭人家伤疤吗?“哦,是这样的,我从天津来,这位孙先生是专程从美国赶过来的,要是信得过那边的专家,我们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请教您了……”张国忠反应还挺快,看来这几年确实跟老刘头学油了不少,至少这个嘴皮子上的功夫是练出来了。
“美国?”崔立严打量了一下孙亭,好象有点不信,孙亭倒也实在,直接把护照拿出来了,崔立严接过护照看了看,真是美国人。
“崔先生,我们是听庞大洋先生提起您的,听说您坚持自己的观点,甚至不惜以辞职的方式去捍卫科学,我们非常敬佩,而且我们坚信您的观点是正确的!”看来这孙亭拍马屁的本事也不是盖的,就这两句话,已经把这个崔立严抬到布鲁诺*的高度了……
听两个人这么一拍,崔立严的脸色顿时由怒转喜,连忙给两人搬来两把凳子,“来来,二位先生,里边还有个病人,我先去处理一下……”
注解*
布鲁诺:意大利哲学家和思想家,因宣传哥白尼的日心说而被捕入狱。1600年罗马教廷宣判其为“异端“,并将其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不死传说 第一部 廖氏迷冤 第十章 长生殿
( 本章字数:4636 更新时间:2009…7…15 16:28:47)
约么过了有十来分钟,崔立严带着一个大婶掀帘进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编织袋,大把抓了三四把中药材,用报纸包了给大婶拿着走了。
“哎!!现在这些工厂啊!经济效益上去了,就不顾老百姓的身体健康了!”崔立严愤愤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张国忠对面。
“您这。。。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啊。。。?”张国忠有点哭笑不得,药柜里放的明明是西药,这崔立严却给病人抓中药,刚才抓的那几大把药材自己还真认得,是甘草。
“他们的病,最好是用中药慢慢养。。。!”崔立严皱眉道。
“刚才您说的工厂?是怎么回事?”孙亭自小在美国长大,对中国内地的情况充满了好奇,此时天色还早,便也想深入了解一下。
“哎!!甭提了!”崔立严探了一口气,“刚才那个大姐两个多月没来(月经)了,还以为自己怀上了呢!结果我一检查,根本就不是怀孕,很可能是慢性重金属中毒引起的经期紊乱!最近这个造纸厂啊、农药厂啊、什么这个厂那个厂的,到处乱开,废水直接往地里排,能不中毒吗?”崔立严一脸的无奈,抬起手指了指周围的陈设,“但你看我这,条件实在有限,我怀疑是慢性铅中毒或者汞中毒,但不能确定,只能让她回家熬点甘草绿豆汤调理一下。。。”
“不能确定,那您怎么开药啊?”孙亭一皱眉,这在美国可是违法的。
“咳!这位兄弟看来你不懂中医啊!”崔立严非但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比哭还难看,“我给她开的是甘草。没有什么毒副作用的,他们平时吃的酱油里就有甘草,解毒的!”
“这么说,您那一大麻袋甘草就是为了这个?”张国忠也不好意思上来就问正事。多少得扯扯闲篇套套关系啊。
“可不是吗,每个月都得三四个人。。。”
又攀谈了一阵,张国忠得知。这个崔立严就是临漳县本地人,原本是医科大学学胸外科的,由于对自己的长相缺乏自信。所以在学胸外科的时候还兼学中医和内科,希望通过能力来弥补自身外表的缺憾。
本来,以他的能力,毕业后不是分配兰州就是分配天水,肯定能在大医院当主治大夫,但没想到就在大学最后一年,一场车祸让其失去了一只眼睛,只有一只眼是不能去给别人动手术的(两只眼还得开无影灯呢。。。)这使得崔立严本来就自卑的内心更是雪上加霜,毅然放弃了前几年的学业。向校方申请从零开始学习法医,死人总不会笑话自己了吧?鉴于其一直以来的优异成绩与遭遇的特殊情况,学校党委通过了崔立严的申请,不但如此,还在校内组织了一次“向崔立严同学学习”的研讨会,以鼓励其他学生学期其不屈不挠的精神。
此后,崔立严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完成了一般学生需四年完成的课程,以优异的毕业成绩被分配回了临漳县公安局干起了法医。这可好,活人的主刀没当成,倒给死人当起主刀来了。
“难道政府不管?”孙亭问道。
“政府压根就不知道!”崔立严道,“就那几个村有事,别的地方都没事,前后也就百十户人,还不是人人都中毒,就算中了,症状也不严重。就是偶尔头疼脑热的,他们自己都不当回事啊!今天这个大姐要不是怀疑自己有了,还扛着呢。。。!”
“自己身体有病,自己不着急?”孙亭问道。
“哎,你不知道,好多地方啊,生娃都超指标啊,在正经医院看病没地方报销啊!”崔立严道,“像我这样的小诊所倒是也有不少,药费掏不起啊!我也不图挣钱,就图个糊口。。。药能便宜就便宜,碰上实在穷的,干脆就不要钱了。。。我可是党员啊!所以虽说我是干法医出身的,水平也一般,但在临漳还算有点小名气。。。连上滩、长岭的人都来找我看病,光赶车都得赶两天。。。”说到这,这个崔立严倒是挺自豪的。
听到这,张国忠对这个崔立严倒是有点肃然起敬的感觉,刚才那个大婶抓的那几大把甘草少说够吃两个月的,而崔立严才要了她三毛钱,检查干脆就是免费的,看来这人跟《巴黎圣母院》里那个敲钟的卡西姆渡差不多,长的虽然难看点,但心地倒是蛮善良的。
“您太谦虚了!”孙亭的眼睛里也满是敬佩。“您才是真正的医生!”听语气,这句话倒不像是为了拍马屁。
让张国忠和孙亭轮流捧了一通以后,崔立严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高兴,有生以来还没几个人如此的夸过自己呢,“对了,两位还没吃饭呢吧?附近有家腌肉馆不错,今天我做东!”心血来潮之下,崔立严想请客。
饭桌上,张国忠开始向崔立严询问正事,崔立严也不隐瞒,一五一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临漳县长岭村位于莲花山边上,村里有个“大手刘”,之所以叫大手刘,是因为此人的手掌大小与身体明显不成比例,一米七的身高,却长着一双能拿住篮球的大手。这个大手刘在县里也算是名人了,此人力大无穷,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最邪乎的一个就是有一次他背着母亲去兰州探亲,等赶到县城的时候正好汽车要开,大手刘背着母亲拼命的追汽车,司机就是不给停,最后大手刘急了,干脆把母亲放在了地上,自己冲上去一把拉住了汽车后面的行李梯子,此时这辆大客车就好象急刹车一下,一下就停在了原地,无论司机怎么踩油门,发动机轰声震天,汽车就是纹丝不动。
下车后,司机发现大手刘已经把行李梯子拉开焊了。两只脚陷下地面一尺多深,吓地司机赶紧作揖道歉,亲自把大手刘的母亲架上了车。
改革开放后,不少采药的山民开始承包大蓬种药材。但这大手刘却仍然上山采药,大伙都说这个大手刘傻,但按崔立严的说法,这个大手刘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没人采药,山里的药材都是他一个人的。况且真正野生的中药材大都供应出口,收购价比那些种植的药材贵了不止一倍,人家忙活三个月挣的钱,够这帮种药材的忙活半年的。
发现廖氏夫妇尸体的就是这个大手刘,但其采完药材就把发现尸体的事给忘了,一个月后上山采药又看见了这两具尸体才想起来,然后到村委会打电话报的警。
“这种事都能给忘了?”张国忠哭笑不得。
“那个人有点先天弱智。。。”崔立严道,“知道报警就不错了。。。”
“我听说您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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