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
乱撞,悲鸣和嚎叫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张国忠挎着破包有如逃兵一般,哼哼唧唧的从龙潭里出来了,不远处的哀号,让张国忠心中立即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师兄莫非…”张国忠满脑袋胡思乱想,一瘸一拐(刚才那东西咬这一口伤到了骨头,脚疼的几乎不能沾地。)的顺着哀号声望前“跑”,没出几步就看见了老刘头举着匕首正在比划着什么。
“人阵合一!”张国忠瞪大了眼睛,这可以茅山术里的玩命招,这阵布在地上,同样也刻在施法者的身上,两个冤孽此刻好比在老刘头的身体里困着,谈及这个“人阵合一”,马真人生前曾嘱咐过,此乃茅山至奥之术,不到万不得已十拿九稳,千万不要用,如果失败,轻则引鬼上身重创元气,重则筋脉寸断当场毙命。
张国忠不敢叫老刘头,怕他一分神破了真气,而是偷偷的走道草坡底下,用铜钱在自己旁边摆了一个“诈阳阵”,“阳”,指的是太阳或是阳气,顾名思义,“诈阳阵”是伪装太阳或阳气聚集点的阵法,本是吓唬人用的,但张国忠将曾将此阵加以创新,和“阳怒阵”的瞬间爆发不同,这“诈阳阵”在张国忠的创新下,已经变成“引法者之阳以诈,移法者之气以攻”的东西,也就是说,这个阵法此刻已经具备了强烈的攻击性。
草坡子上面的老刘头并不知道张国忠已经出来了,而且就在对面,此刻慧眼已开,只感觉阵中的两团黑气越来越暗,而自己胸口却有两团黑气越来越浓,“开!”老刘头察觉时机已到,挥起匕首照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划,与此同时,阵中人胄嚎叫了一声,随着一声刺耳的天破之声,那个黄鼬的脑袋连同半截血淋淋的畜牲身子扑的一声便从下面的腔子中喷了出来,两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大一小,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人胄虽然除掉了,但阵中李瑞雪似乎还是精神头十足,此刻俨然摆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式,人胄倒地后,李瑞雪一反了刚才四处乱撞的举动,忽然安静下来,两只猫一般发亮的眼珠死死的盯着老刘头,身边不时也刮起了小风,而老刘头的跟前,被鸡喉钉在地上的泄阴符忽然斯拉一声碎成了纸屑,慧眼中,老刘头忽然感觉胸口的另一股黑气开始快速膨胀,想压已经压不住了。
阵中的李瑞雪,似乎也有意识的开始和老刘头较劲,泄阴符飞散之后,并不着急进攻,而是高高仰起双手,一下下的砸地,每砸一下,围阵的铜钱都飞几个,砸到第四下,干脆连老刘头面前插的鸡喉也嗖的一声被崩起老高。
鸡喉,在“人阵合一”的阵法中,代表脉眼,也就是阵法的核心作用点,鸡喉崩飞,就意味着此阵已破。老刘头暗道完蛋,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胸口,慧眼中,眼前一团黑气越来越浓,不断朝自己慢慢逼近……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茅山后裔》之传国宝玺 第五部 惊魂雾灵山 第六十八章 遗憾山中
( 本章字数:6134 更新时间:2009…7…15 16:21:05)
就在这个时候,老刘头慧眼之中忽见一团紫气从对面草坡底下径直涌向眼前黑气。
“莫非是国忠?”紫气夹以排山倒海之势,顷刻间便罩住了黑气。老刘头顿时感到自己胸口的黑气亦弱了不少。
此时阵中的李瑞雪又开始了刺耳的哀号,不时用双手拼命砸地,只听一声声地闷响,少说也能传出几里地。但不管他怎么砸,这团紫气始终围在其周围,仅仅几十秒的时间,
李瑞雪就想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只剩下哼哼的劲儿了。
“你就给我在这儿吧!”趁这机会,老刘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鸡喉,再次钉回了脉眼,挥动匕首照着胸前逐渐减弱的黑气一通横划拉,“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还我真阳!急急如律令!”
一声暴吼,老刘头将匕首深深地插入地下。这一招叫“送鬼入地”,用茅山的理论讲,“凡法者以至阳治至阴,皆有‘入地’之力,大阴盛者,阳即衰灭;然大阳盛者,则置厮于地府,
不得超生哉”。意思就是说如果以极大的阳气与极大的阴气对抗,都有把对方彻底制服的威力,如果阳不敌阴,则施法者会死亡;而如若阴不敌阳的话,冤孽即被打入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虽说这种招数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老刘头此时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此时的紫气与黑气可谓势均力敌,虽说自己受了伤,但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这点残气加上这半路杀出来的紫气,
把这冥丁恶鬼送入地府应该是问题不大。随着龙鳞匕首噗得一下插进地里,李瑞雪哼得一声瘫在了地上,嘴角顿时涌出了白沫,一声天破好比惊雷一般,震得人头皮发麻。
“国忠,是你么?”老刘头三步两步来到草坡子下面,之间张国忠四脚朝天,早已不省人事。“嘿!!”看着张国忠脚上不时流出的黑水,老刘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个半死的秦戈,
一个休克的师弟,眼前这个烂摊子,简直比当初破巴山的八仙局时还不可收拾,不过好在冤孽已除,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给张国忠脚上敷上鹰甲又扎了几针以后,
老刘头快步来到秦戈面前,一摸脉门,只感觉气若游丝,且其皮肤上有一层臭烘烘的黏液,沾到手上感觉火辣辣的,不一会儿就从火辣辣转到钻心的痛。
“刘前辈!”此时宋宽鬼鬼祟祟地“潜伏”过来了,“刘前辈,刚,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宋宽端着枪,警觉地四处张望,“我……刚才听到,一声爆炸从这边传不来,……不大放心,
难道您……身上带了手榴弹?”“冤孽已除,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过来帮忙,对了,有手套么?带上!”老刘头指挥宋宽把秦戈抬到了道中央,身体顺着道路方向摆顺。
然后用匕首割破秦戈的七脉,在每个伤口上撒上一层鹰甲,用铜钱在秦戈身上摆了个“释艮阵”(释艮阵能拔地中阴气,同样也能拔人中阴气,秦戈此时中的是阴毒,且毒已攻心,传统的拔阴材料已经
没用了,所以老刘头才采取这种破釜沉舟的方法。虽说人体阳盛于阴,但没有一点阴气是不行的,“太阳冲心”照样是会死人的。所以此时布在秦戈身上的释艮阵,其火候一定要把握得十分精确,
按秦戈此时的身体状况,偏差几秒钟便可能一命呜呼)。“刘前辈……您,这是……我觉得,咱们应该抬他去医院!”宋宽不晓得老刘头要干什么,在他看来,秦戈身中巨毒,
抬下山就医才是硬道理。“别说话!”布完释艮阵,老刘头将一块死玉塞到了秦戈的嘴里。用剩下的赤硝在其身体周围撒了一圈,“看你老小子的命数了……”老刘头一边嘟囔,
一边用一根鸡喉钉下一张泄阴符在秦戈脑袋前面。说也奇怪,这鸡喉刚刚钉下,秦戈的身体便抽搐起来。身上七脉的破口不断流出奇臭无比的黏液,鸡喉上的泄阴符也冒起烟来。
“刘前辈!我们怎么办?!我能做点什么?!”看见这阵势,宋宽慌了,在他看来,这秦戈似乎已经没得救了,人身上竟然能流出这种顶风臭十里的黏液。
“别慌”老刘头静静地看着,没三分钟,只见秦戈呕了两下,哇地一声一口黑水连同一块死玉一起吐了出来,就在这呕吐的一刹那,老刘头用匕首在地上刷地一扫,插在地里的鸡吼
便被连根割断,秦戈身上的铜钱在鸡喉被割断的同时,嗖嗖嗖地向四外飞出。“秦先生。”宋宽凑到跟前,战战兢兢地摸了一下秦戈的脖子,发现还有脉搏,而其身上那层臭烘烘的黏液
竟然没有了。“刘前辈,您……真是神人哪!”这一切看得宋宽目瞪口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人为制造出的所谓“超自然现象”,立刻对老刘头佩服得五体投地。
“真正的神人在底下躺着呢。”老刘头指者张国忠的方向,此时自己浑身上下连血带汗已经全湿透了,救完秦戈,只感觉两腿发软,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啊,张……掌教!”顺着老刘头所指的方向,宋宽没几步就找到了刚刚恢复意识的张国忠,立即从包里掏出水壶,抱起张国忠喂水。就在这个时候,草坑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吓得老刘头一哆嗦,用手电一照,只见李瑞雪连滚带爬地从草坑里钻了出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刘爷爷,俺再也不敢跑了,您可得把俺从这里带出去啊!……”
宋宽捡了些干草树枝点起火,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盯到了天亮。“……之后,我就想爬上去,结果……结果那东西……呜……”张国忠没精打采地描述自己到密实拿玉玺的经过,
说到最后,竟然呜呜到哭开了。“不许哭!堂堂茅山掌教,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老刘头递给张国忠一个烤熟了的烧饼,“玉玺不玉玺的,那都是身外之物,活着回来就好!国忠啊,我这把
身子骨,蹦达不了几年了,但你的路还长,不能因为这个事,就破罐破摔了对不?“
”刘先生,我听说,您曾舍命救我。”此时秦戈也醒过来了,让宋宽架着一瘸一拐地来到老刘头跟前。“哎……秦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老刘头一脸坏笑,“怎么说,你也是个活物啊”
“不论如何,刘先生,请接受我一拜。”说着秦戈就呲牙咧嘴地要鞠躬。
“快别,别,秦爷,万万使不得,不用这样……”老刘头虽说假模假势地阻拦,但这个躬还是半推半就地让秦戈鞠了,脸上的褶子顿时美得又成了一条线了……
“张掌教,你不用难过,我知道你已尽力……。”秦戈叹气道,“天下宝贝不止传国玺一件,我前不久跟你说的,孙启林先生想见你的事,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听到这句话,
张国忠的眼珠子顿时瞪圆了,还没等老刘头提醒,自己先把话茬子堵死了,“秦先生,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本事确实有限,不想再做没把握的事了,而且最近总是离家在外,
拖欠妻儿老小很多,希望你能理解……”“既然这样,那我不勉强……”秦戈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龙潭,一阵感慨。
几个人在山下的卫生院象征性地上了点药,(开始大伙儿还是对这家卫生院蛮有期望的,但是进了门诊室后,发现大夫穿着做饭的围裙就直接奔酒精瓶子了,便决定打道回府。)
而后直返兴隆县城。回到旅社,张国忠第一件事便是把一大打子港币塞给李瑞雪,足有八千多块。“李师傅,这次对不住你了,这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张,张大哥,这,这是啥钱……?”
李瑞雪拿着港币左看右看,没见过。“这是港币,大概能换**千块钱吧,去银行就能换,我身上实在没有人民币了。”张国忠也很无奈,为了到香港花着方便,临出门身上带着的大多是
王子豪留下的港币现金,当初回国并没有想到还有雾灵山这挡子事。此时要不是老刘头身上还有点人民币,在兴隆这种尚不发达的地方,恐怕连个烧饼都买不了。
“**千块……”李瑞雪赶忙点了一下,虽说不人是港币,但阿拉伯数字可认得,这一打子钱,光一千一张的就有五六张,还有不少五百一张的,一万都多了。“哎呀,张大哥,你,你这是……
俺无功不受禄啊!……”李瑞雪已经美得找不着北了,虽说当时在山里后悔的不得了,但此时白花花的银子攥在手里,心里还是乐开了花,虽说玩命吧,但玩一次命就成万元户了,
这种飞来横财,死了都值。“李老弟,钱是给你了,但是咱们这次碰到的这些个事,你可得守口如瓶啊!”老刘头眯缝着眼道,“你可不能说出去!”“一定一定!俺李瑞雪对天起誓,
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叫俺车压马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永不超生……”李瑞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发誓,把自己知道的形容倒霉的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行了行了,
李师傅,我们信你,”张国忠也挺不好意思的,虽说这个李瑞雪帮的基本上都是倒忙吧……
回到北京,宋宽坐庄,几个人在全聚德烤鸭店吃了顿地道的北京烤鸭,雾灵山这几天的折腾,让几个人都馋坏了,除了秦戈外,张国忠,老刘头和宋宽是狼吞虎咽,把片鸭子的师傅都看傻了,
心说这几位不会是刚从大西北回来的吧。
互相留了地址后,张国忠和老刘头告别了秦戈和宋宽,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天津。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张国忠临走时把赵昆成父亲的瓶子留给了宋宽,希望他能找人秘密鉴定一下瓶子
里的黏液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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