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酋长
换锒模俊?br /> “是的。但我得告诉你,我们三个不测量,我们是为保护他们而来的,”塞姆回答道,“说到这第四个,被称为‘老铁手’的,他……”
“闭嘴!”酋长打断了他的话,“你只能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说别的话。就是说,你们和那些白人是一块儿的了?用‘是’或‘不是’回答!”
“是。”塞姆说。
“‘老铁手’参加测量了吗?”
“是的。”
“你们三个保护那些人?”
“是的。”
“那么你们比他们的罪行还要严重,因为庇护偷盗抢劫的人,该受双倍的惩罚。拉特勒,那个凶手,也是你们一块儿的?”
“是的,但我们不是他的朋友,而且……”
“安静,狗!”“好太阳”冲他吼道,“你只能说酋长想知道的东西!你知道大西部的规矩吗?”
“知道。”
“该怎么惩罚盗马贼?”
“处死。”
“哪一样更宝贵,是马,还是属于阿帕奇人的广阔土地?”
塞姆不说话,避免说出“死刑”这个词来。
“开口!否则就让‘好太阳’用刀替你把嘴打开!”
“随你吧!”勇敢的小个子怒道。“塞姆·霍肯斯可不是让人逼着说话的人!”
我把脸转向塞姆,请求他:
“说吧,塞姆,这对我们更好些!”
“那好吧,”他回答,“如果您要我这样,那我就让步好了,本来我该保持沉默的。”
“那么,是一匹马,还是这土地更宝贵?”“好太阳”重复着他的问题。
“是土地。”
“既然如此,偷土地的减比偷马的贼更该死,而你们想抢走我们的土地,而且你们还是杀害克雷基·佩特拉的凶手的伙伴,由此,惩罚还要加重。作为偷土地的贼你们该被枪毙,事先不必受折磨。可你们还是凶手,就必须在刑柱上受刑而死。但我们还没有列数完你们的罪行:你们是不是把我们送到了奇奥瓦人的手里?”
“没有。”
“这是谎言!”
“这是真话。”
“我们从你们那儿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和‘老铁手’跟踪了我们?”
“有这事儿。”
“这充分说明了你们是敌人!”
“不对。你们威胁了我们,所以我们只能按照大西部的作法去刺探你们,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走了。你们也有可能藏了起来,想从背后向我们开枪。所以我们才跟踪你们。”
“你为什么不自己干?为什么要带上这个‘老铁手’?”
“为了教给他怎么看脚印,因为他还是个新手儿。”
“如果你们用意并不险恶,只是为了谨慎起见才跟着我们,那你们为什么又叫奇奥瓦人帮忙?”
“因为我们发现你先走了一步,要带你的战士来袭击我们。”
“你们非得向奇奥瓦人求助不可吗?”
“是的。”
“你又撒谎了。为了躲过我们,你们只能按我的命令去做,离开我们这个地区。你们为什么不这样做?”
“因为我们不能在工作没有做完之前走掉。”
“那你们还是不顾我们的禁令,要完成你们的抢劫,并为此叫奇奥瓦人帮忙。可唆使敌人来打我们的人,本身也是我们的敌人,必须要被处死。这又是一条处死你们的原因。再接着说!你们不是留下奇奥瓦人单独袭击我们,你们还帮他们一起干——你承认吗?”
“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流血。”
“你想遭我们嘲笑吗?我们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前来刺探我们了?”
“是的。”
“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是的。”
“你还在我们附近呆了一整夜,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
“你是不是还把白人带到河边,好把我们引到那里,又让奇奥瓦人藏在树林里,好袭击我们?”
“是的,但我只能……”
“住口!‘好太阳’要听简短的回答,不听你长篇大论。你们给我们设了个圈套,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
“这次你说的是真话。我们很多人都受了伤,还有几个死了,其他人都被俘了。这都是你们造成的。我们流出的血又是一个要你们死的原因。”
“我本来计划……”
“住嘴!酋长现在没有问你。大神给我们派来了一个不露面的陌生的救星。‘好太阳’和温内图自由了,我们溜到我们的马匹那里,但只带走我们需要的马,好让我们将要解救的俘虏有马骑。我们去叫我们的战士来对付奇奥瓦人。他们马上就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因此我们迅速地同他们会合,第二天就到了你们那儿。我们流了不少血,不算受伤的,一共死了十六个人。这又是一个要处死你们的原因。你们既得不到慈悲也得不到怜悯,而……”
“我们根本不想要怜悯,只要公正,”塞姆插话道,“我……”
“你不能闭嘴吗,‘狗!”“好太阳”怒气冲冲地打断他,“只有问你的时候,你才能说话。‘好大阳’已经审完你们了,可既然你还要求公正,我们就不仅按照你的陈述判罪,而是提供一个证人。让唐古阿,奇奥瓦人的酋长屈尊在这儿来说句话——白人是我们的朋友吗?”
“不是,”那奇奥瓦人回答,谁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我们面临的境况感到非常满意。
“他们是曾想放过我们吗?”
“没有。他们煽动我,求我不要宽恕你们,而要把你们全都杀死。”
这些谎言使我气愤得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这是无耻的弥天大谎,我但凡有一只手能动,就要把你打翻在地!”
“臭狗!”他咆哮着,“想让唐古阿把你打死吗?”
他举起拳头,可我镇静地盯住他。
“打吧,打一个无法自卫的人不让你感到羞耻!你们在这儿说什么审讯、公正,不许我们说话,这算得上公正吗?我们应该为自己辩护。如果我们才说出一个你们不想听的字就被你们打断,我们能辩护吗?‘好太阳’的做法像一个不公正的法官,他提出的问题,如果按照他允许的那样回答,我们肯定要被毁了,因为我们不能做出其他回答。如果我们想说出能解救自己的真话,他就威胁要虐待我们。这样的审讯、这样的公正我们不要。最好还是赶快开始用刑吧!你们不会听到我们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噢,噢!”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钦佩地喊道——那是温内图的妹妹。
“噢,噢,噢!”很多阿帕奇人跟着她喊,因为勇气始终是印第安人所看重的,即使是敌人表现出来的勇气。
“我第一次见到‘好太阳’和温内图的时候,”我接着说,“我的心告诉我,他们是我可以敬爱、尊重的勇敢、公正的男人。可我搞错了,他们不比其他人强,因为他们听从一个骗子的话,而压制真实。我嘲笑他们的威胁,蔑视那些只因为俘虏无法自卫就打击他们的人。如果我自由了,我还和你们有的说呢!”
“狗,你骂唐古阿是骗子!”唐古阿嚷道,“他要把你的骨头打碎!”
他举起枪,掉转过来,要用枪托打我。温内图跳过来阻止了他。
“奇奥瓦人的首长要保持冷静!‘老铁手’的话说得很大胆,但温内图同意他的有些话。我的父亲‘好太阳’,阿帕奇人的酋长,允许他说想说的话!”
唐古阿只好安静下来,而“好太阳”也决定按他儿子说的办。他走近我。
“‘老铁手’像一只鹰,被抓住了还在咬。你不是两次把温内图打倒了吗?你不是也用拳头把我打昏了吗?”
“难道我愿意这样做吗?你难道没有通我吗?”
“逼你?”
“是的。我们不想跟你们对抗,可你们的战士不听我们说话。他们那么愤怒地向我们冲过来,我们只能自卫。但你问问你的人,我们是不是只把他们打伤了,虽然本来可以杀了他们!为了不打伤他们,我们其实是在逃跑。你向我冲过来,根本不听我的话,我只好自卫。本来我可以刺死你或者打死你,但我只把你打倒在地,因为我不想伤你。当时奇奥瓦人的酋长过来了,要割你的头皮,我不许,就只好跟他打,可我打败了他。所以我不仅救了你的命,还保住了你的头皮。然后……”
“这条该诅咒的狗,像有一百条舌头似的,他在撒谎!”唐古阿暴跳如雷。
“这真的是谎言吗?”温内图问他。
“是的,兄弟你不会怀疑我的话吧?”唐古阿赶忙问。
“后来我来了,你躺在地上不动,我父亲也是。事情是这样。‘老铁手’跪在你们身边。他应该接着讲1”
“对,为了救‘好太阳’,我打倒了唐古阿,这时温内图来了。我没看见他,挨了他一枪托,但没被打中头。温内图用刀刺进我嘴里,刺穿了舌头,因此我不能讲话了,否则我会告诉他,我很喜欢他,想做他的朋友和兄弟。我受了伤,胳膊不能动,但我还是战胜了他。他被我打昏了,像‘好大阳’一样。我本来可以把两个人都杀掉的,可我这样做了吗?”
“你本来是要这样做的,”“好太阳”插进话来,“可我的一个战士来了,他用枪托把你打倒了。”
“不,我不会那样做,”我坚持道,“和我绑在一起的这三个白人不是都自愿到你们这边,把自己交给你们了吗?如果他们自认为是你们的敌人,他们会这样做吗?”
“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发现逃不了了。他们认为还是主动投降更聪明些。‘好太阳’承认,你说的话里,有些东西几乎能让人相信,但不是全对。你第一次打昏我的儿子时,并不是不得已的。”
“哦,是不得已的。”
“怎么不得已?”
“是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想救你和他。你们都是非常勇敢的战士,肯定要自卫,所以很有可能受伤甚至被杀死。我们要避免这个,所以我打了温内图,而你被我的三个白人朋友制服了。我希望你现在能相信我的话了。”
“谎言,这都是谎言!”唐古阿嚷道,“他把你打倒的时候,奇奥瓦人的酋长也正好到了。不是唐古阿,而是他要割你的头皮。唐古阿要阻止他,挨了他的拳头,他的拳头里像是住着个恶神,因为没人能顶得住它,就连最强壮的人也不行。”
我又转向他,威胁道:
“对,没人能顶得住它。我用拳头,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流血。但是如果我再跟你打,我就不用拳头了,我要用武器,那你可就不只是被打昏了,你记着吧!”
“你和唐古阿打?”他讥笑道,“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我们要烧死你,把你的骨灰撒到风里。”
“休想!我会获得自由,比你想的还要早,你就等着我找你算帐吧!”
“好啊,唐古阿让你算帐。他希望你的话能实现。他很愿意跟你打一场,因为他知道他会把你碾碎。”
“好太阳”打断了我们。
“‘老铁手’如果认为能获得自由,那他的胆子真大,”他对我说,“他该想想有多少罪状摆在他面前,即使推翻了一条,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他只表白了一番,可是没有提出证据。”
“拉特勒向温内图开枪,打中了克雷基·佩特拉的时候,我不是把他打倒了吗?这也不算证据吗?”
“不算,你也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这样做的,因为我们知道,你和他吵过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现在没有,也许以后会有。”
“现在就说,因为以后你就什么也不能说了!”
“不,现在不说。如果我以后说,你们最好还是听着。‘老铁手’的话是不容许被人轻视的。我现在保持沉默,是因为我很好奇,想听听你们怎么对我们下判决。”
“好太阳”从我身边走开,招了下手,人群中走出好几个老战士。他们和三个酋长走到一起,进行商议。唐古阿拼命地要让判决尽可能严厉,这我从他激动的手势上就看得出来。
这时我们也有时间交换一下看法。
“真想知道他们会琢磨出什么来,”迪克·斯通说。“但不管怎样,肯定不是什么有趣儿的。”
“恐怕是要我们好受了。”威尔·帕克说。
“我也这么想,”塞姆·霍肯斯表示赞同。“我们说什么都行,印第安人就是什么也不信。顺便说一句,您干得不赖,先生!我对‘好太阳’感到很惊奇。”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就这么让您胡扯了半天。如果是我,他早就扇我的嘴巴了。”
“胡扯?您是认真的吗,塞姆?”
“当然。”
“谢谢,您太客气了!”
“我把一切没有结果的话都叫做胡扯,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您也和我一样不太成功啊,嘿嘿嘿嘿!”
“我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