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教师-2
朝部长挥挥手,走下楼梯,每一个楼梯口拐角都站着一个黑西装男人,手拿对讲机,神情紧张戒备,如临大敌。贝世骧接女儿也要搞出这么大阵仗,莫非……廖学兵渐渐涌起不妙的预感,紧了紧贝晓丹的小手,很冰凉,但很稳定。——只要有老师在,她什么都不怕。
“喂,这路怎么不对?”廖学兵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发觉到一丝异样。
车队不是开往平安山的,而是往市中心直接去了。
司机木无表情:“老爷不在家。”
“马上停车。”这两天拍戏泡妞,身上都没有带啄木鸟,否则老廖已经将他戳了几个透明窟窿。十分值得怀疑,贝世骧的电话打不通,莫非是敌人玩的调虎离山之计?
“对不起,廖先生,请您少安毋躁,很快就会到达。”仍是十分平板地声音。
似乎没什么危险,老廖觉得自己多心。
车队在市中心医院停下,四十多名随从涌下车子,四处察看可疑人员。贝文驰替他们拉开车门,说:“不好意思,老爷正在重症病房,为了防止敌人趁机下手,所以采取这样的方式。”
贝晓丹惊叫一声:“重症病房?我爸爸他怎么样了?文叔叔,你快带我们去。”眼望着廖学兵,期望他下个主意。重症病房,听起来都没什么好事,联想种种情况,她的腿立即有些软了。“怪不得昨天晚上回家都没见他,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不早说?”
“当时老爷还很清醒,他认为不会有事,吩咐我们不要惊动你。”
随从们清开一条道,一行人脚步匆忙,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人人脸色不善,倒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来往地护士、病人、家属纷纷避让。来到中心医院的第四栋楼,楼下地转角、树下、楼梯,都站着黑西装男人,全都神情严峻。
贝晓丹产生极其消极的想法,头脑乱成一团麻,纂住老廖不肯放开,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跟在管家身后,目光始终注视在一个角度没有变化,自是因为父亲的事而全神贯注,没有余暇顾及其他。
进了电梯,里面甚至也有一个黑衣人,时不时对着监控摄像头做出各种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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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门口直直站立四个男人,严阵以待。自从盂兰盆会后,贝家的人大都认识老廖,对他态度很恭敬。
病房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椅子上坐着六七个人,中央的病床躺着贝世骧,鼻端插上输氧管,身躯连着一大堆线,接到旁边波纹跳动的仪器。一名护士正在纪录数据。
贝晓丹马上就傻了,当下三步并做两步,扑到床头叫道:“爸爸!爸爸你怎么了?”只见贝世骧紧闭双眼,脸色蜡黄,而且有些扭曲,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睡梦中忍受巨大的痛楚。那护士转身看见,以手指示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在床头柜取出一条干净毛巾,准备替他擦汗,贝晓丹拿过毛巾,自己帮父亲擦了起来,轻柔而充满怜惜,低声说:“护士,我爸爸他怎么样?”
“心脏功能衰竭,虽然情况严重,但我们会尽全力去抢救的。”
贝晓丹除了询问父亲病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了,淡淡应了声“哦”,扭头端详起父亲的脸庞。
看来局势严重得很。
病房里的七个人,都是贝氏家族的主要干员。廖学兵当先看到一个是房地产公司的贝明俊,这小子曾为了一口怨气买凶枪击老廖,最终看在贝世骧的面子没把他怎么着。
第二人是旅游公司总负责人贝勇骁,遍布南方的各大旅游景点都有贝家的股份,一向由他打理,迷失岛也属于他。上次因为在迷失岛耍派头,所以贝勇骁也知道老廖的名字。
第三人是专门负责媒体的贝才驹,中海天空电视台、天空网络,中海晚报这些喉舌机构都是他在管理。
第四人是能源集团的贝永驱,因为曹生潮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能源集团,所以贝永驱掌握的部分不大。
其余三人都是中海贝家举足轻重的栋梁,才干超人,人脉广泛,路数活络,缺一不可。他们统一集中在病房内,显然认为贝世骧已是凶多吉少。
第六卷 庙会秀色 第359章 贝世骧大病
做为家长集权式管理的贝氏集团,一旦总负责人出了问题,引发效果总是极其巨大的。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长,维持庞大的贝氏帝国运转需要很多精力与人力。旗下各行各业均有牵涉,有时候看似毫无关联,有时候却环环相扣。在贝世骧的统领下,这七个人组成了贝氏帝国的核心,都是贝家的叔伯兄弟或是长久培养起来的亲信心腹,彼此关系错综复杂,一言难尽。
当然,这七个人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甚至可能其中就有人一直在等贝世骧咽气呢,毕竟大家族枝繁叶茂,利益纠纷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楚的。
七个人目光并不一致,有的看着贝晓丹,有的看着贝世骧,有的看着护士的臀部,有的索性闭目养神。
气氛很凝重,人人各怀鬼胎,就像是古时候等待老皇帝驾崩的臣子。虽然脸上也装出悲切切的样子,但肚里的想法谁能得而知之呢?
“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廖学兵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七个人同时呼吸,造成室内空气混浊,对病人的调养构成很大威胁。”
众人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原处,并不理会。笑话!万一贝世骧突然醒来说上几句遗言然后撒手人寰,自己却不在现场,岂不让人钻了空子?
护士眉头深锁,贝世骧似乎情况十分危急,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心电图还在微弱跳动,发出嘀嘀的声音,远远没有普通人的强劲。
贝晓丹在父亲的羽翼下平平稳稳过了那么多年。忽逢大变,父亲生死未卜,就好像突然被抽掉了脊梁骨,差点昏倒。但身边的廖老师给了她坚定地力量,强忍悲伤的眼泪。静静地凝视病痛折磨中的父亲,暗暗祈祷他早日康复。
门口被推开,一脸憔悴的贝夫人走了进来,与女儿对看一眼,都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朝廖学兵点头示意之后也不去瞧端坐如山的七大金刚,走到床边替丈夫掖了掖被子。这七个人,就像等待濒死之人准备分肉地秃鹫,令人不寒而栗。
七人当中,只有两个是贝世骧最得力的亲信。房地产贝明俊和市政厅议员、主管中海市交通运输的冉虎龙。其他人貌合神离,都在彼此算计,若是没有贝世骧的强力镇压,恐怕将是一盘散沙,贝家早就分崩离析。贝明俊的能力在七人当中虽然不是很强,但为了大局着想。修罗场生死斗之后贝世骧还是把他提上了房地产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以前他只是个副手。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通通都给我出去,别打扰了世骧的休息!”贝夫人低沉着嗓子对他们喝道。
贝明俊便当先站起身:“各位叔伯兄弟,留在这里等待世骧哥苏醒也不是办法,家里还有很多事要操劳,贝氏企业不能停止运转,都出去吧,留下医生护士,等有什么康复的好消息了再通知我们也不迟。”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好意思老着脸皮留在这里等候那几句看起来还很缥缈的遗言。都跟贝夫人道声珍重之类的话,依次走出病房。
冉虎龙朝老廖使个眼色:“廖先生,借一步说话。”
老廖正要了解事情经过,点点头道:“好。”
他、老廖、贝明俊一齐转到楼下地某主治医生办公室。那医生已被贝家的随从请走,还认真检查了有没有监控和窃听的设备。暂时是个安全的场所。
办公室很整洁干净,但仍不可避免的带有药水味道。办公桌有成堆的病历,码得整整齐齐,墙上贴着两张人体构造图和该医生地值班日勤表。墙头有小型空调机,但是没开。面向走廊地是一面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单向玻璃。
两人也顾不上摆谱,叫什么佣人倒茶上点心之类的话,冉虎龙劈头就问:“廖先生,您说这事是谁干的?”廖学兵是贝世骧最强力的盟友之一,他在亲信面前当然不会避讳这件事,所以两个亲信很直接,务必长话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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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贝家最主要的敌人是曹家。”廖学兵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据实而答:“盂兰盆会这个会议你们知道的吧,月前会议已经成泾渭分明的两个派系,贝世骧在曹生潮手里抢走了很多利益,他难保不怀恨在心。贝世骧年富力强,正当壮年,突然病重至此,过程十分蹊跷……”
贝明骏插嘴道:“是地,医生至今没有查出什么原因,让我非常担心,说不定有人下毒暗算。”
廖学兵对这人品低劣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但事以至此,多说无益,解决当前难题才是最关键的,说:“你们查出了什么疑点没有?”
贝明俊咬牙切齿道:“我猜可能是出了内鬼。世骧哥平日起居饮食都有最亲信的佣人的负责打理,早上地时候我已派人对大别墅照顾他的十五个仆人进行了深切调查,结果一无所获。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如果最终诊断结果是被人陷害地话,那一定是内鬼所为。”
冉虎龙不是贝家本家的人,不太熟悉,只能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装作沉思状,说:“先请专家尽全力抢救为要,只要世骧大哥一醒,自然水落石出。”
三个臭皮匠谈论良久,始终得不到合理的线索。贝夫人和贝晓丹也跟着进来了,小丫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夫人,贝先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情况很棘手。”贝夫人捂着嘴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这个美艳的中年贵妇早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别激动,坐下慢慢说,医生有没有讲过治疗方案?”
“医院方面已经开过一次通宵会议,至今还没有具体方案,我丈夫他的病因很复杂。”刚才那个主治医生,全国最著名的心脏病专家私下对她说:“尊夫凶多吉少,请您做好心理准备。”贝夫人当时就昏了。
这时冉虎龙腰间嘀嘀声响,拿起一听,急切地说:“快,世骧大哥醒了。”
“啊!”众人又惊又喜,顾不得平时一贯保持的绅士淑女风度,夺门而出。短短几十秒钟,特护病房内已经聚集了七大金刚和病人家属以及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抢救的医生。焦急、难过、慌张、麻木、无聊地注视着床上病人。
病房里用“愁云惨淡”这句词来形容一定错不了。有人愁他死得早,有人愁他死得晚,有人愁股票下跌太快,有人愁等下怎么才能把那个漂亮的女护士搞到手。
贝世骧微微喘起气,脸庞泛起一种病态的潮红,嘴唇皮干裂,双眼浮肿难看,恁地潇洒雍贵的男人,竟在两天内被病痛折磨成这般模样,当真让人不忍卒睹。艰难地抬起右臂朝贝晓丹招招手,嘴唇嗫嚅良久,才勉强发出几个词:“丹丹,你到我身边来。”
贝夫人忙说:“老公,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说太多话,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贝晓丹偷偷抹了一把眼泪挨到床前,已经换了一副欢颜:“爸爸,你要安心养病,等出院以后还要疼你的小丹丹。”
“不,我有个重要决议需要宣布。”贝世骧语气坚决地说完这句话,因为心脏衰竭而导致脑部供氧不足,一阵眩晕,气喘如牛,医生连忙加大输氧量,采取保健措施。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悄悄打开衣兜里的录音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冉虎龙怕他神智不清说出什么不利的胡话,忙道:“大哥,先安心养病,什么话可以等以后再说。”
贝文驰故作沉痛地说道:“世骧,公司里乱成一团糟,正等你主持大局呢。”
贝才驹也说:“好好养着以后再说不迟,天塌下来还有我们几个兄弟帮顶着。”至于是不是故作姿态,那是没人知道了。
贝世骧定了定神,稍微回复过来,颤抖着手抓住他的女儿说:“从今天开始,贝晓丹正式接替我的位子,成为贝家的家主……你们几个,还有廖先生,多帮助小女,让我们贝家变得更兴旺起来,祖宗创下的基业,不能给毁了……”
晃若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懵了,焦虑、失望、愤怒、哀怜种种负面情绪在病房里蔓延。这已经类似于临终托孤,贝晓丹哭着说:“不,爸爸,我不要当什么家主,我要你快点好起来。”
“丹丹,听话!”贝世骧突然振奋起精神,说:“医生,你给大家说说我的病情,也好交个底。”
那个所谓的心脏病专家在腋下拿出病历检查报告,略看一眼,尽量用些置身事外的平静语调说:“贝先生患的是隔代遗传的心脏功能衰竭疾病,也就是说,贝先生的基因存在某种缺陷。我们进行了一整夜的检查分析,直到刚才才无意中发现贝先生母系的家族遗传病史,上面虽然没什么重要记载,但我们发现一条,贝先生的外祖母在五十四年前也是突患重病抢救无效逝世的。通过对照当时的病案纪录,发现二人症状极为吻合。于是我们设法联系到当时的医院,十分幸运,在冷库里还留存着贝老太太当年的血样,我们立即采取行动分析基因图谱,发现贝先生和他的外祖母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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