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
慕容迥雪嘴角地笑容顷刻间消失了,不知道是走还是留,倒是温柔见了,马上站起身来,先是给孟天楚见了礼,然后走到夏凤仪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凤仪姐姐”,看见慕容迥雪,更是亲热地牵着她的手,拉她坐到身边椅子上,倒是进门的三个人,象是傻瓜似的看着温柔一个人在那里演戏。
孟天楚皱皱眉头,问道:“你一个人在大厅里坐着干什么?”
温柔赶紧说道:“原本是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老何头说少爷吩咐的,我不用进厨房,所以我只好出来,飞燕去了佳音的房间里,我怕我去了,反而碍事,所以只好在这里坐着。”
孟天楚道:“不是不用你进厨房,而是不让你进,万一你这次放地不是巴豆而是砒霜,那就不是害了几条命,而是几十条命啊。”
温柔红着脸笑道:“相公真会说笑话,当着慕容姑娘的面,还不给温柔留一点面子。不过好在慕容姑娘不是外人,要不就更不好意思了。我们家夫君就是睡在我身边,嘴里喊的还是慕容姑娘的名字呢?”
慕容迥雪的脸立刻绯红,低下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孟天楚想起了那天自己吃了春药之后的确如此,也是很不好意思,于是说道:“温柔,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你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给我出来。”
温柔很无辜地样子说道:“可是……可是,马上就要吃饭了啊,少爷总不能因为慕容姑娘来了,就连饭都不让温柔吃了吧。”
孟天楚大吼一声,“还不给我回去!”
三个女人都吓了一跳,温柔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地委屈,带着丫鬟走出门去。
慕容迥雪说道:“我还是走的好,好象我是扫帚星似的,怎么我一来,孟爷就和二夫人吵嘴,以后我还不是来地好。”说完,就站起身来要出门。
夏凤仪赶紧拉着慕容迥雪,孟天楚上前一步,说道:“你也和她一起疯吗?她是个泼皮是个没有人喜欢的角色,你不要与她生什么气。”
慕容迥雪淡淡说道:“没有人喜欢的角色,孟爷不是也一样可以睡在人家身边的吗?”
孟天楚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至于给她说自己是吃了药拿温柔当成是你了吧,那夏凤仪还在旁边站着呢。
慕容迥雪见孟天楚给自己的话呛着不说话,于是心里一阵难过,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了吗?你现在和我在这里说别的女人千般不是,可晚上睡在你身边的人儿又是谁呢?
想着,慕容迥雪低声说:“其实,这些都是孟爷的家事,迥雪原不该多嘴的。”说完,不管夏凤仪如何挽留,慕容迥雪还是眼角含泪,低头离去了。
孟天楚看着慕容迥雪的身影,黯然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宝哥哥,怎么会惹出一个林妹妹来?”
夏凤仪茫然,说道:“夫君,你在唠叨什么呢?什么宝哥哥,林妹妹的?”
孟天楚轻吟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榭。落絮轻沾扑竹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夏凤仪笑道:“你这是在说那迥雪妹妹?感慨如此多,要不让我给你去将你的‘闺中女儿’给你追回来?”
孟天楚苦笑道:“我说的只是那林妹妹。”
夏凤仪看孟天楚出神的样子,于是说道:“你什么时候又有一个林妹妹了?”
孟天楚道:“好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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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8章 多情公子空牵挂
个人正要出门去吃饭,只见门口来了一个人,准确的翩公子,身材适中,和孟天楚的年龄相差不大,虽说隔了比较远,但是依旧可以看见那人俊郎的面容和洒脱的气质。
夏凤仪小声地说道:“那个门口站着和老何头说话的人是谁啊?找夫君你的吗?”
孟天楚道:“不知道。”
夏凤仪还没有说话,只见老何头跑过来,那人也转身看到了远处的孟天楚和夏凤仪,然后给他们微微点头一笑。
老何头跑到孟天楚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的徐公子求见。”
孟天楚很是意外,没有想到,这个徐渭居然是不请自来了,一看模样,就知道水沐颜为什么会那么死心塌地要追随这个男人了。看来女人也是好色的,那贺英明再是有钱,金银堆成了山,那水沐颜还不是天天长吁短叹,望断了天涯路,最终以死结束了一场遥遥无期的等待。
孟天楚还在想得出神,夏凤仪道:“夫君,你走什么神呢,那公子可还一直在门口站着呢。”
孟天楚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对夏凤仪说道:“有贵客到,赶紧去厨房看看,让厨子准备几个精致一些的菜来,对了,再上几壶好酒,快去吧。”说完,马上亲自迎上前去。
夏凤仪还是第一次见孟天楚这么热情地招待一位并不相识的客人,于是赶紧到厨房去了。
那人见孟天楚疾步走过来。也猜出了几分,于是微笑着迎了过来。
孟天楚道:“徐公子,真是没有想到,您居然亲自来了,事先说一声,孟某也好派人去接你才是。”
徐渭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而整齐地牙齿,说道:“也是凑巧得很。我与总督大人正从京城赶回来。就听星鹏老弟提起孟师爷正在四处找我。于是我便不请自来了,失礼之处还望孟师爷担待。”
孟天楚嘴上说着客气客气,心里却犯嘀咕,这个徐渭到底何许人也?什么叫和总督大人从京城赶回来,和陈星鹏也是称兄道弟地,如此说来,这个人似乎就在杭州住着。而且还混得不错,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晓,好象活在真空中一般,更可恶的是,那陈星鹏居然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好在自己也没有对陈星鹏说找这个徐渭做什么,要不就丑大了。
孟天楚将徐渭请进大厅,然后吩咐上茶。正要说话。只见夏凤仪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孟天楚马上给双方介绍道:“这是贱内,这位是徐公子。”
夏凤仪立刻上前给徐渭道万福。徐渭见眼前这个女子。态浓意远淑且真,i|含珠丹。
徐渭赶紧给夏凤仪作揖并说道:“之前就已经听柯乾柯大人不止一次的夸奖孟兄有几位貌似天仙的夫人,如今见了才知道,天仙也是不及孟兄的夫人的。”
夏凤仪羞涩一笑,转身轻声对孟天楚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看中午是少爷您单独和徐公子……”
孟天楚道:“还是都叫来吧,也热闹一些,徐公子以为如何?”
徐渭笑道:“我便是喜欢孟兄这样地性格,我徐渭人称徐疯子,一向不拘小节,孟兄这样,我却是高兴地。”
孟天楚也是不喜欢古人动不动就将什么老子孟子拿出来教育人,遇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狂放地人很是不容易,于是也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孟天楚和徐渭说笑着往饭厅走去,路上,徐渭说道:“孟兄不知道找徐某来有什么事情呢?”
孟天楚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含含糊糊问道:“徐公子如今在哪里高就。”
徐渭摆了摆手,说道:“徐某七次科举七次不中,真是不得志得很啊,如今在闽浙总督手下做一个小小的幕僚,边读书边参与一些国事,满腔报国志,唉!”
孟天楚经徐渭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一个教自己刑事逻辑的老师,很老了,那个老师就非常喜欢明朝一个叫徐渭的,常常在上课时候说起,说这个人,“自负才略,好奇计,谈兵多中”,应该是个狂放不羁,满腹才华的人,只是一生都不得志,而且晚年还很凄凉,刚才徐渭说自己七考七落,如此说来,历史上说地是八考八落,唉,真是一个可怜的人,可惜自己不敢告诉他,你这第八考也是白考哦。
孟天楚想着不禁再好好地看了看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暗自为他惋惜,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公子认识一个叫水沐颜的女子吗?”
徐渭脸色一变,顿了顿,说道:“那是在下的一位故友,孟兄为何提起她了?”
孟天楚心想,好在你还说的是“故友”,人家姑娘也没有白白爱你一场,等你一回。
说话的工夫,两个人已经到了饭厅,其他人都还没有来,两个人先坐下说话。
孟天楚道:“徐公子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水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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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想了想,说道:“半年多了,具体却是记不得了,去年仲夏见过一回,当时与兵部右侍郎兼佥都御史胡宗宪胡大人去了东海一带,孟兄不说我倒忘记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一晃眼又要一年了。”
看来男人在奔事业地时候,女人永远都只是水中花镜中月,或者可以说是见到便想起
便忘记地一样东西,眼前这个被后人称之为杰出书画的男人,听说还和戚继光是故交。居然也是为了仕途而居然都不知道一个女人,一个一直等待和爱慕他地女人已经魂归黄泉,不在人世了。
大家边吃边喝,着徐渭也是一个嗜酒之人,这样便和孟天楚有了更多地话题,大家在酒桌上谈笑风生,好不惬意,一顿饭足足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只是四位夫人却是早早就退了席。剩下两个男人在把酒言欢了。
两人都有些醉意了。散了酒席,信步走到后花园,孟天楚说道:“听说徐公子笔下的花鸟可是传神啊,是否可以给孟某画山一幅荷花,那孟某可是有兴了。”
徐渭醉眼迷离地看了看那荷花,然后再看了看孟天楚,说道:“方才说了一半的话我们还没有说完。你既然特地找我来,我想你不止是让我给你画画,同你喝酒吧?”
孟天楚道:“我听说水姑娘很喜欢一首词,徐公子可知否?”
徐渭道:“郎如陌上尘,妾似堤边絮。相见两悠扬,踪迹无寻处。酒面扑春风,泪眼零秋雨。过了别离时,还解相思否?”
看来没有醉也没有忘记。还算有心。
徐渭念完。便有一些感慨,说道:“我若是那个可以解救她脱离苦海之人,我也定能不辜负这等相思之意。可是……”
孟天楚漠然地看着一池怒放的荷花。说道:“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红颜也只是过往,容颜也只是传说了。”
徐渭多聪明的人,一听这话自然也晓得了大概,他一个踉跄,然后扶住池边的汉白玉栏杆,仰天大笑几声,然后说道:“我就应该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情,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也罢,也罢,赤裸裸来去无牵挂。”
孟天楚怎么听着这话有些耳熟,细想居然是那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贾宝玉的说辞,好在自己不是投胎到了曹雪芹身上,要不怎么就算是抄袭。
孟天楚见徐渭一脸落寞和悲戚,也不知道如何宽慰才是,只是站着不说话。
徐渭道:“一句笑话竟成了真,我竟也不能成一个受诺之人。”
孟天楚道:“什么笑话?”
徐渭长叹一声,说道:“还是孟兄活得洒脱,大宅小院,小桥流水,闭月羞花,三妻四妾,男人要地不就是这些吗?可我徐渭呢?竟然连一个承诺都不能给自己心爱地女人。”
孟天楚道:“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说了更是让你伤心了,但是,有一样东西,我想放在那间空屋子里,若是宅院地主人将房子卖了,那东西自然也就当是废物给扔了,岂不可惜,生前之人如此看重的东西,虽说去了,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说完,招呼一个远远站在一旁伺候着的丫鬟,然后交代了几句,那丫鬟便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拿来一个画卷。
孟天楚将那画卷叫给徐渭,徐渭只是展开一半便迅速地合上,交给孟天楚,自己双手遮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象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孟天楚道:“徐兄还是节哀吧,水姑娘今生有幸遇到你,也是一种福气了吧。”
徐渭长叹一声,说道:“她待我情深义重,我却辜负了她,唉,早知道还不如不认识的好了。”
孟天楚道:“你为何让水姑娘偏将居所修建到晚霞村呢?”
徐渭愣了一下,说道:“是她有心了,而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孟天楚道:“徐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渭道:“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孟天楚甚是惊讶,说道:“就为这首词苏轼的《江城子》吗?”
徐渭点点头,说道:“如今我是真地明白了,当初我只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过上这般惬意的生活该多好,她居然留心了,找了一个与词中词句相同的地方住下,大概就是希望和我过上那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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