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
恕?br /> 孟天楚冷冷道:“现在能想起来了吗?要是还想不起来,我们可以再帮帮你。”
林天虎只是个小混混,当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磕着头,嘴唇被打肿了,只能含含糊糊道:“别打了……小的……小的想起来了……”
“那就说吧,还有谁打林思的主意?”
“还有……张县丞……”
孟天楚和蔡知县相互看了一眼,孟天楚问道:“你怎么知道张县丞打林思的主意?”
“我……我路上碰到的……”
“在哪个路上?”
()免费TXT小说下载
“在……在去茅房的路上……”
“放屁!林思又不住在茅房里,你在去茅房的路上遇到张县丞,凭什么说张大人打林思的主意?分明是胡言乱语,应该再掌嘴二十!而且要重重的打!”
“别!别!我说我说!”林天虎惶恐的双手乱摇,他是个小混混,经常与衙门打交道,他当然知道捕头王译天生神力,真要抡圆打,用不了二十下,五下就能把自己一嘴牙打得一颗不剩,二十下打完,自己还有没有命那可就难说了,自己这样的小混混因为用刑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替自己伸冤的,这下真慌了神,忙不迭连连摆手。
“快说!本师爷可是个急性子!”
“是是!”林天虎磕头如捣蒜一般,“小的是在去新房的路上,遇到张县丞的,他当时神情有些紧张,一边走一边整理衣服。”
“你们说了什么了吗?”
“没有,我躲到一边去了,他没看见我。”
孟天楚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去新房干什么?”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
孟天楚冷冷的等着林天虎:“你皮子又痒了是吧?”
林天虎磕头道:“师爷,小的说得是实话啊……”
“实话?嘿嘿,我问你,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你灰头灰脸的回来,你到哪里去了?”
林天虎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嘿嘿,其实不用刑,我也能知道你去干了什么,只不过你太过嚣张,掌嘴只是要让你老实一点。”孟天楚走到林天虎身后,绕着他转了一圈,伸手从他衣服上轻轻揭下一条蜘蛛网丝,问道:“这蜘蛛网丝从哪里来的?”
“是……是……在家里挂上的……”林天虎低头道。
“家里挂上去的?嘿嘿,你在家里也经常钻床脚吗?钻床脚干什么?抓老鼠?”
林天虎好像受到了启发,急忙陪着笑含糊说道:“是啊,昨晚上小的回家,正准备脱衣服睡觉,听到床底下有老鼠,就拿了根棍子,钻到床下……”说道这里,林天虎发觉孟天楚的神情有些不对,一直讥讽的望着自己,便慢慢收住了话,垂下头不说了。
“继续编啊,怎么不继续编了?”孟天楚冷冷道,“前面卓新已经交代了,他遇到你的时候,你正从新房的方向回来,灰头土脸的,他还帮你拍了身上的灰,而刚才本师爷检查过新房的床下,有明显的擦拭痕迹,你的确钻过床脚,只不过不是在你家里,而是钻进了新房的床下!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有办法查出来床下这新房的人就是你!”
正文 第93章 龌龊人物
个办法很简单,从卓新所说,林天虎灰头土脸的样子道,床下面肯定有灰尘,所以,肯定会留下林天虎的掌纹或者指纹。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孟天楚实在不想再给这些人上一堂指纹课,讲授这种太过现代的知识,弄不好就会适得其反,让人以为是在说鬼话。
这一次,不需要孟天楚为此而为难,因为孟天楚前面的推测已经准确得足以让林天虎摇白旗投降了,他听孟天楚说得如此准确,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尽在人家的掌握之中,这时候还是先自己表现一下为好,所以林天虎给了自己几个嘴巴,磕头说道:“师爷,小的有罪,小的刚才胡说八道,只不过,小的只是想趴在床下听听新房而已,没别的图谋,真的,求师爷明察。”
这闹新房,倒是有偷听墙根的风俗,也包括躲在床下面偷听的,不过,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那些半大的孩子做的,半是热闹半是桃色,多半会被从床下揪出来屁股上给两脚踢出去,哈哈一乐就完了,也有没发现的,那第二天,偷听的人会把偷听到的情节添油加醋大说一通,图个乐子。象林天虎这么三十多岁的老光棍趴床下偷听,就让人觉得不是图个乐,而是让人感到猥亵了。
孟天楚不是民俗学者,对偷听新房之内的风俗没有什么兴趣,他关心的是林天虎是不是真的只躲在床下面偷听了,有没有干点别的或者看见什么别的,孟天楚问道:“你把去偷听的经过详细说一遍,我可警告你,这一次你再敢撒谎,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对付你的。”
“是!小人不敢!”林天虎哆嗦着说道,“昨晚上,我和卓新两人离开了院子,回到酒席上。卓新心情不好,一个劲猛灌酒,很快就喝晕了。我又想去偷听墙角,我知道卓新并不想偷听,所以不告诉他……”
孟天楚插话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看,昨晚上他不是和你一起去偷窥去了吗?”
“不是的,他只是想去和林思说话,昨晚上我们偷看的时候,袁铁河脱了林思的衣服,他就生气砸了窗户一拳,这才让袁铁河发现了。”
“你接着说。”
“是,我看卓新喝晕了,便借口上茅房,自己偷偷离开了酒宴,躲过伺候的仆人的视线,来到新房。我本来想躲到窗户后面继续偷看的,结果一进小院子,就发现新房的门是开着的,我有些奇怪,躲在一边偷看了片刻,没发现有什么动静,只听到屋里有打呼噜的声音,声音很响。我不敢直接进房间,就绕到旁边窗户上,粘湿了指头,轻轻捅破了窗户,往里一看,只见里面黑古隆冬的,等我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之后,看清楚了房间里没有别人,那呼噜声是从床上发出来的,大概是袁铁河的。估计他们已经睡下了,我便大着胆子从房门口进了房里,钻进了床下面……”
孟天楚问道:“人家都……都办完事了,你还钻到床下面干什么?”
“这师爷您就不知道了,偷听新房墙根,就是要听后半夜!”说起偷听新房,林天虎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忘了被打得跟猪头一样的脸还火辣辣的痛。
“这又是为什么?”孟天楚奇道。
“我偷听得多了,发现这前半夜新娘都放不开,做那事的时候不敢出声,听着没劲。等到了后半夜,她也尝到了甜头了,也以为别人都睡下了,这才会放心大胆享用,那叫床声听着才有味呢……”
“你真够无耻的!”孟天楚笑骂了一声。
一旁的蔡知县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地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旁边的王捕头等一帮捕快都是粗人,却已经笑得不行了。
林天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转头望了望几位捕快,见他们兴趣很高,忍不住又接着说道:“前段时间张员外家娶媳妇,那女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可叫起床来,嗨,那真是……”
“行了!你,你以为这是在你们家炕头上喝酒吹牛呢?”
“是是!”林天虎急忙闭嘴,磕了一个头。
孟天楚道:“接着刚才的往下说,你钻到床脚之后,又怎么了?”
林天虎道:“我钻到床下之后,等了很久,床上除了打呼噜的声音之外,就在没有动静,我很是奇怪。娇娘在一旁,这袁胖子怎么还睡得着呢?要是我,早闹
地覆了。真是憋气,我耐着性子一直等,等了好久I有人进来了……”
孟天楚奇道:“感觉到?”
“是啊!”林天虎指了指旁边那张大床,“这新床好宽好大,我担心被人发现,就躲进了最靠里面,所以,外面的情况几乎看不见,这床又不正对着门,门外进来人,床下是看不见的,加上房里没有灯,黑漆漆的,更看不清了。”
孟天楚转头看了看床,点点头:“你感觉进来的这个人是谁?”
“那怎么感觉得出来,不过凭感觉,听动静,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他干甚么了?”
“我听他从门口进来,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尾,站了片刻,就爬上床去了,接着床上一阵乱动,说实话,听到这人进新房来偷奸,当时我……我心里挺后悔的,我怎么就没这胆子呢,随即听到呼噜声停止了,偷奸的那人也不动了,片刻,那呼噜声又慢慢响起,只是很轻,时有时无的,那人再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才听到那人慢慢从床尾下了床,然后蹑手蹑脚走了。”
“这人是谁?”孟天楚明明知道从林天虎嘴里不会有答案,可还是禁不住问了句。同时转头看了看蔡知县。蔡知县也感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也是神情紧张地望了一眼孟天楚。
“师爷,小的真的不知道,房里太黑了,我又躲到床下最里面,看不见,反正听动静很可能是个男人,再说了,女人这时候爬上床去干什么?”
这倒也是,这么一来,这案子就更复杂了,一个偷听的,一个偷奸的,真龌龊!如果林天虎所说属实,那么这个偷奸的,就很可能是奸杀林思的凶手,他出现的时间正好是尸检证明林思被害的时间!
这人进来偷奸的时候,也许林思已经发觉不是自己的丈夫,进行了抵抗,可林思本来就是个弱女子,又被袁铁河灌醉了,所以反抗比较微弱,而旁边的袁铁河已经烂醉如泥,所以没被惊醒。凶手为了防止林思呼喊,用手捂住了林思的口鼻,导致林思窒息死亡。
孟天楚问道:“那人进来时,大概是什么时候?”
林天虎想了想:“反正我紧跟着离开了房间,回到酒席,过了没一刻钟就散了,路上走了大概一顿饭功夫,回到家的时候,听到更声正好是四更。这样算来,那人进来应该是在子正一刻左右,他只呆了一会,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子正二刻。”
古代计算时刻一昼夜分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一个时辰里又分为上下两部分,分别叫某初、某正(时辰正点的意识),每一部分又分为四个时刻,叫做某初某刻或者某正某刻。以子时为例,子时是夜晚十一点到一点,所以子初就是十一点,而子正就是十二点。这林天虎所说子正二刻,就是深夜一点半。
这下子,孟天楚看到了破案的希望,现在须要查清楚的是,子正一刻至二刻之间,这些人都在干什么,有没有时间证人。
列入犯罪嫌疑人的,一共十一个,偷奸这种事情,袁氏夫妻和林氏夫妻都可以排除,林天虎在床下,也可以排除,还剩六个,孟天楚想了想,对林天虎道:“张弛张县丞、儒学提举司教谕周墨、刑房司吏温铭、工房司吏阮家立、书吏卓新、李虫儿,这六个人里,你认为最有可能是谁?其他还有谁有可能作案?”
林天虎板着指头想了想:“卓新应该不会,他恨死林思了,而且他和我说过,以前他和林思私订终身的时候,有机会要了她的,他都没有要……”
孟天楚心想,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没要,这时候可不一定,再说了,一怒之下,泄愤杀人也是常有的事。但孟天楚没有打断林天虎的思路,接着听他说。
林天虎续道:“张县丞和周教谕都不太可能,他们是堂堂县丞、教谕,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的事情呢……”
孟天楚又心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周教谕不太清楚,根据卓新所说,昨晚酒席上,这张县丞就偷偷溜出去好几次,还被看见从新房方向慌慌张张回来,肯定有鬼。
正文 第94章 说漏了嘴
()
天虎接着说道:“对温司吏小的不太了解,不过工房也是个色鬼,听说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在村子里就曾经因为调戏人家媳妇,差点被打死,扭送到官府,因为年龄太小,没治他的罪,就因为这件事,闹得个身败名裂,虽然文章做得到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次次都名落深山,不得已只能当了一个司吏。”
原来这工房司立阮家立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人有前科,会不会是他做的呢?案子越来越复杂了,孟天楚脑袋有点大:“最后还剩李虫儿,这个人怎么样?”
“鬼鬼樂樂的,反正我不喜欢他。”
孟天楚哼了一声,斜了林天虎一眼,心想你这真是有口说别人,无口说自家,你自己都是个鬼鬼樂樂的人物,还说别人。问道:“你昨晚上见到他干了什么事情了吗?”
林天虎想了想:“这倒没有,他这人不太说话,只是闷头喝酒,后来我到新房听墙角去了,也就没留意他,回来的时候他倒是还在,快四更的时候,我们七个是一起散了离开的。”
孟天楚吩咐将林天虎带出去,接下来要讯问的,就是张县丞。这县丞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