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师爷
翠莲见孟天楚微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把胸脯挺得更高了。心里做着春梦:这个年轻的师爷真是长得十分的俊朗,尤其是他那嘴角一抹坏笑。真是迷死人,比起郝员外那肥猪。不知道强多少倍,若是和他消魂一夜,定是绝美的事情。
孟天楚还没有走到那翠莲身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想是那郝天宝富甲一方,对这个小妾也是不赖,一闻就知道这个胭脂的味道,就晓得价钱不低。只是这女子在炎炎烈日下还能够让这脸上抹这么多的东西。真不怕太阳一晒一流汗,把这脸蛋变成一个画板。画成一副水彩画。
那翠莲只是盯着孟天楚痴痴地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站在一旁地慕容迥雪。看着忍不住想笑了。
沸孟天楚刚走到那香气扑鼻的美人面前,还没有说话,突然一皱眉,又折身往回走。
腾翠莲忍不住叫道:“哎,这位师爷想是有什么要问小女子地,怎么又走了呢?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孟天楚转过身去,依旧微笑着:“本来是要问的,但是今天天气格外地闷热,还是等哪天凉爽一些再问也不迟。”
学那翠莲听孟天楚这么一说,咯咯笑了起来,像一只发春的小母鸡:“师爷,你还真逗!问我话还要挑天气不成?”
慕容迥雪很看不惯她这样子,哼了一声:“我们师爷的意思是,这天太过闷热,他怕长时间站在你的身边,闻着你那体臭会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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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你家有钱,但是这胭脂、香脂也不是这么抹的。多了,不是香,反倒是臭了。你自己不怕熏,我们师爷可怕被你熏坏了!”
“咯咯咯……嘻嘻嘻……”等在一旁的下人平日里被这个昔日和自己一样的女子欺负够了,如今有人出头,这般羞辱了她,自然不甚欢喜,都在一旁偷笑。
那翠莲见自己这般地无脸,便耍起泼,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起来。
那郝天宝坐在大厅里,一天这样被折腾,门外看热闹地乡亲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闹了这么一出,他赶紧招呼身边地管家镇江:“快去,把这个小冤家给我拽回屋子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镇江听了,赶紧吩咐丫环去搀扶翠莲。自己陪着笑脸:“二奶奶,您快起来回屋里去吧。老爷吩咐了的。”
“我不,连这个小小的书吏都敢耻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这女子显然被那郝天宝娇宠坏了,也不管别地,兀自号啕大哭。管家镇江看了看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天楚笑道:“你不活了?哈哈,那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翠莲突然不哭了,抬头不解地看了看孟天楚。
“是啊,这郝家没有了女主人,你若是也死了,我们郝员外自然是要找一个女人来管这个家,替他延续香火啊!”
镇江赶紧将孟天楚的话接了过来说:“师爷说的对,二奶奶您要好好的想一想啊!”
那翠莲果然不哭了,却象弹簧一样从地上呼地跳了起来,
狠狠朝镇江脸上啐了一口:“呸!不长眼的狗奴才,喊我什么?二奶奶?那你倒是把这家里的大奶奶给我找出来瞧瞧啊?”
那镇江一听,赶紧给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巴子,然后转身向聚集在一起的下人们大声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郝家只有一个奶奶,不许再叫什么二奶奶了,听见了吗?”
那些下人听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都还是答应了下来。
翠莲得意地看了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下人们,哼了一声。这才扭着水蛇腰回到了自己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了。
孟天楚对丫环仆人们进行了询问,没发现什么端倪。
尸检完毕,死因也有了个眉目,眼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孟天楚等人这才返回县城。
孟天楚问了稳婆家庭住址,吩咐捕头王译带几个兄弟立即去稳婆家搜查,王译答应后,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搜查这种事情,没有特别的必要。孟天楚一般都是让捕快去做。这些如狼似虎的捕快们搜查起来更容易得到结果,因为他这个现代来地人。受依法办事影响太深,反倒放不开手脚。既然这是古代。当然按照古代的规矩办事。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带着其余捕快,将稳婆押回了县衙大牢。回到内衙自己院子,夜已深了。但孟天楚毫无睡意,一直在等待着捕头王译搜查结果的消息。
将近一个时辰后,王捕头他们回来了,王捕头很高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袋子。向孟天楚禀报了搜查经过和结果。
孟天楚听完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我们的确需要好好地问一问那稳婆。”
看了从稳婆家搜出来的这一袋东西之后,孟天楚吩咐王捕头。立即派出几名捕快,乔装改扮之后,在郝天宝府邸外蹲点守候。探听消息,随时报告情况。
由于已经是深夜,孟天楚决定第二天再向蔡知县汇报。
第二天,孟天楚一觉睡到天亮,发现格外的凉爽,趴起来一看,原来是外面正下着雨,大概是细心的飞燕将窗户打开了,所以才那么凉爽。
“少爷,你起来了?衙门已经来人叫过你两次了。”飞燕听到响动跑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孟天楚并没有回头,窗外的雨还很大,象豆子一般打落在琵琶叶和竹叶上,错落有声,很是好听。
“王捕头来说,昨天报官的那个叫吴来的人又来了,知县老爷叫你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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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不叫我呢?”
“少奶奶吩咐了,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让你好生歇息,醒了吃了饭走也是不迟。”
“妇人之见!”
“其实少奶奶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啊。”飞燕端了洗脸的水进来,笑着说。
“你们都是妇人之见!”孟天楚起身,在飞燕伺候下洗漱完毕。
匆匆吃过饭,孟天楚正要出门,在门口差点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孟天楚站定脚步一瞧,却是慕容迥雪,说道:“是迥雪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叫飞燕也给你端点吃地。”
“不了师爷,知县老爷很着急,叫您快去呢。”
见慕容迥雪着急的样子,孟天楚问道:“出了什么大地事情了?”
“衙门里来了好多人呢,是因为昨晚上那案子,知县老爷请您去处理。
原来,与风天村相邻的一个村子叫天佑村,这个村绝大部分的人都姓吴,族长叫吴有财,是吴小妹的亲舅舅。
头一日,那吴来报官之后,晚上回到家中,纠集村里的族人一同到族长家里喊冤,说的是声泪俱下,说担心衙门被财主郝天宝收买,不能为自己妹妹伸张正义。那族长虽说年事已高,很少管村里的事情,但是,死地毕竟是自己地亲外甥女,所以,第二天早上,族长派了些人跟着吴来到衙门请愿来了。
蔡知县不明就里,忽得报说门口围了近百名的天佑村地老百姓了,顿时慌了,赶紧叫人去找孟天楚。
飞燕拿来两把雨伞给孟天楚她们两,虽然孟府就在县衙后面,可穿过县衙到前面真走起来还有一些距离,这雨也比较大。
两人打着雨伞来到衙门口,只见衙门口除了两个值班的皂隶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孟天楚上前一问才知道,因为下雨比较大,那些人进了衙门里面,在大堂上躲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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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用刑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来到大堂,果然,只见黑压压人群聚拢在衙门大堂里,口口声声让衙门将坏人绳之以法,为吴小妹伸张正义。场面非常混乱。
孟天楚心想,这案件是不是谋杀还不知道,如果只是一起医疗事故,哪存在什么伸张正义之说。
那蔡钊站在大堂暖阁之上,急得来回的走动,这几个月老是发生这种事情,真让他头痛,上次衙门停尸案好不容易摆平,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怎么这些老百姓动不动就围衙门请愿,而且单单和自己作对,这要是让钱塘县知县沈乃春知道了,又不定背后怎么嚼自己的舌根呢。
他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地踱步,见孟天楚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先生,您可来了,您看这该怎么办?〃
孟天楚昨晚回来太晚,所以还来不及向知县老爷汇报工作,摆摆手:〃东翁不必紧张,这件事交给晚生处理好了。〃
虽然那么多人在乱哄哄请愿,可那吴来却站在一旁,一脸得意地冷笑着,孟天楚走上前低声笑道:〃吴公子,能煽动这么多人和你到衙门口来闹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嘛。〃
〃哪里哪里……不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吴来前面听孟天楚夸他有能耐,笑呵呵想谦逊两句,可后面又听到孟天楚话语不对,急忙分辩。
孟天楚脸色一沉:〃不是闹事?那你纠集这么多人到衙门来,所为何故?是想和衙门示威吗?〃
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吴来可扛不住,吓了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只是……只是想敦促尽快缉拿杀死我姐姐的真凶……〃
〃真凶是谁?〃
〃郝天宝!〃
〃那你们应该直接去郝府抓捕郝天宝啊,跑来衙门起什么哄?〃
〃我们……我们又不是捕快,怎么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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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郝天宝是凶手,有证据吗?〃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姐姐在他家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就想让那小表子当正房!〃
〃你亲眼看见他指使了?〃
〃我……我没有,这还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就能随便抓人?如果郝天宝说你嫉妒他有钱,故意收买稳婆下毒手害死了你姐姐,然后嫁祸给他。目地是想讹他的钱财,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把你抓起来呢?〃
〃胡说!我怎么会杀死我自己的姐姐!〃吴来嘶声吼道。
孟天楚脸色一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他人,现在又纠集上百人冲击衙门。还敢当面指责本师爷胡说,这可是咆哮公堂,依律要治罪的!〃
这一句如同一个霹雳在吴来脑袋顶上炸响,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原来并没有想这么多,这时候才回味过来自己的确太过鲁莽,急忙躬身道:〃小人知罪了。请师爷恕罪。〃
〃哼。念你姐姐新丧,哀痛之余一时冲动。饶过你这一回,你让他们都散了吧。〃
吴来忙转身对那些村民说道:〃师爷已经答应我会尽早处理这案件,乡亲们陪我吴来在这里站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身体也受不了,咱们还是都回去吧,有了结果,我吴来第一个先谢谢你们。〃说罢当先走了。
那些村民听吴来这么一说,跟着他慢慢也都相继离开了大堂散去了。
孟天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吴来,心想,这小子有一定的煽动能力,善于花言巧语,不能小看。
那蔡钊还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见孟天楚一来,只是和那吴来说了几句就把事情搞定了,不禁高兴起来。
随后,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经过说了,蔡知县这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忙问孟天楚该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孟天楚让蔡知县升堂问案,仔细盘查这稳婆,这件案子最终定性的关键,就在稳婆身上。又将王捕头搜查到地那袋东西交给了他。
升堂了,稳婆曹氏在牢里被关了一夜,已经是神情憔悴,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被带到公堂之上,一见县太老爷高高在上地坐着,这两旁的衙役还没有高喊〃威武〃,她地脚一软就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哆嗦。
在这之前,孟天楚已经给蔡钊说了该问的问题,蔡钊自然也就明白怎么问了,孟天楚拿了把椅子坐在暖阁屏风后面听审。
惊堂木一拍,蔡知县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
〃草民不知。〃
〃嗯?你再说一遍!〃蔡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那曹氏吓得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草民只……只知道昨天那个捕快说,是我杀了那郝家婆娘,我冤枉啊,大人!〃
〃那你到底是杀还是没有杀?〃
〃我没有杀啊,真是没有杀人啊。那吴小妹本来生产的时候年龄就偏大,生产就有一定的困难,加之肚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我尽力了,没有杀人啊!〃
蔡钊将长条方案上放着的一个花布口袋扔下堂去,落在那稳婆面前,正是捕头王译找回来地那袋东西。那女人一见这布袋,顿时身如筛糠一般。
〃刁妇曹氏,你这布袋里地银两是从哪里来的?〃蔡钊拍了一下惊堂木,那稳婆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老爷,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什么银两。〃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蔡钊没有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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