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扫娥眉
赵瑟冷哼着打断他道:“难怪不知道,连看门的小厮都被你管得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歇着啦。”
灵犀连连叩首,赵瑟并不理他,转而吩咐五音道:“去将咱们这儿的大管事叫过来。”五音迟疑了一下,终究推了个伶俐的侍奴去了。赵瑟拉着霍西楼的头发玩了半晌,和他说了好半天闲话,霍西楼屡屡以眼色询问,她才转身问灵犀:“钥匙呢?”
灵犀吃了一惊,顾不上磕头,愕然挺身道:“不在小人这儿啊!”
他额头上虽尽是红肿狼狈,目光神色间却全是理直气壮,搞得赵瑟反倒有点措手不及。赵瑟狠了很心,站起来使劲砸了茶碗,正待发作。西楼此时已然明白,忙在赵瑟说话前及时拉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糊涂了,怎么问他要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从北京跑到天津,又从天津跑回北京,都要累晕了,想更新没更新成,对不起大家。
各位要结婚的朋友们哪,吸取馒头的经验教训吧。结婚前啥钞票房子都是次要的,练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暖帐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傢了人的男子都会被强行施加各种贞操带或者等同于贞操带的禁锢。禁锢或者严厉、或者温柔,都是为了保证男子在傢人之后忠诚于妻子一人。当然,所谓的忠诚,贞操带能确保的只是有关身体方面的部分。这只是为了宣示女人的——或者提醒男人,女人独占他们,而他们却不能独占女人——的高傲姿态而已。事实上,那个年代,女人并不怎么在乎她的夫侍们的贞操。
许多许多年之后,不管男人和女人,都开始将贞操视为一桩重要的事。不管男人和女人,生来便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男子在傢人前乱性是足可称道的风流倜傥,而在傢人后贞洁忠诚却是必须要遵守的德行。
当这种观念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偏执充,斥于最繁华的都城大邑乃至最偏僻的穷乡僻壤的时候,也就是现在这个年代,各种本来用以禁锢男子的各种贞操带以及类似于贞操带的东西反而成了最受男人们追捧的阁中爱物。不仅仅局限于傢了人的男子,甚至未出阁的男孩儿也常会偷偷节省下零用钱给自己买一两个极为倾心的来装饰自己的身体。其情其景,和那些未满八岁的小女孩,并不允许化妆,却总忍不住要溜进母亲的房间,偷偷立在妆镜前一本正经的擦拭口红是何其的相似。
是的,贞操带这种伟大的东西已经堕落成为了男人的饰物,和名驹宝剑一起支撑着他们的骄傲与光彩。贞操带最开始的目的已经沦陷,剩下的只是一些残枝败叶。在这一点上,它们和让女人为之双目放光,心跳加速的戒指、耳环和项链的命运是一样的。
所有的男人小腹以下都被郑重其事地锁上各种做工精巧的贞锁、贞环或者印上纹饰绮丽的贞印,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开锁的钥匙和同样纹饰的贞印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他们的床头,伸手可及。不光他们的妻子想打开很容易,他们自己要拆下来也同样方便。
男人们依然冰清玉洁,贞操的观念远比最严厉的禁锢更有用。
远古时代的高尚行为总有一些作为传统遗留到现在,这就是前面所说的残枝败叶。最常见的比如,每当妻子要远行或者夫侍要出门,分别的时候,夫侍总要选一个喜欢的贞操带将自己锁住并将钥匙交给妻子。妻子将钥匙封好,可以带在身边,也可以交给长辈保管。下次见面时,打开封印,取出钥匙还给夫侍,总不免要有一番格外甜蜜的恩爱。
赵瑟这个人总有点儿难得糊涂,对于贞操带的渊源,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不甚了了,用到时候往往也含糊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今天这晚上,本来很明白的事儿,到底还是要霍西楼暗中提醒过一句“上路时仿佛七爷派了专人拿着的”才能省悟。
赵瑟不由暗骂一声糊涂,自己竟然忘了。当初在山阳分别时自己没在意这些事,那么西楼身上的这个漂亮飞鸟锁便该是到家拜见过母亲和父亲之后,七叔给他,他一直带着的,钥匙自然也在七叔那里。还好西楼提醒得及时,不然自己白白闹上一场,岂不是大失颜面?
正巧侍奴引了院中的大管事赵月兰到来,站在帷帐外面恭声请命。这正好送了台阶给赵瑟下,赵瑟便借机丢开灵犀,转而吩咐道:“进来吧!”
赵瑟推霍西楼躺回被子,自己起身步下床榻,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侍奴们解开帐钩,放下绣帐,将霍西楼掩入帐内,这才有侍奴掀起帷帐,放大管事赵月兰进入内房。
赵瑟居处的大管事赵月兰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家中乃是赵氏的世仆。因为忠心能干,所以派到赵瑟这里管事,主要是为了将来赵瑟做官后料理外务琐事,现在只好先管管院中钱财侍仆之类的小事。她进来并不抬头看赵瑟的这些美貌侍者,只福身施礼道:“小姐请吩咐!”
赵瑟便气恼道:“霍郎这处的奴仆都是你安排的吧?怎么尽是些吃干饭的废物?”
赵月兰跪下道:“是!”
赵瑟接着发怒道:“我晚上过来竟是一个人都见不着!你怎么选的?”
赵月兰低声道:“小姐息怒,全是仆妇的疏忽的罪过。天色已晚,还是先叫他们服侍了小姐安歇,仆妇明日一早便严加整饬。”
赵瑟冷哼道:“麻烦什么?!现在就全换掉!重新去管家那选好的来。”
房中本来立着看热闹的侍奴一听赵瑟这般说,犹若晴天霹雳打在头顶,纷纷跪在地上哭着哀求。赵瑟转向灵犀道:“念在你这些日子一直伺候霍郎,他也习惯了,这次我便暂且留下你。明日和兰管事一起去选几个人来,若是再管不好,我便只好连你也不要了。”灵犀施礼拜谢。
赵瑟挥手道:“哭哭闹闹地吵死了,你们这就办吧!”赵月兰答应一声,起身出去唤来几个强壮的小厮,将分派过来伺候霍西楼的侍奴们尽数一根绳子捆上押走。寂静的深夜里,哭闹声和斥责声夹杂在一起传出去格外响亮,惹得许多无不相干的人都扒着门缝窗户张望窥探。
闹了老长一阵子总算渐渐消停下来,赵瑟打了个哈欠,以手盖住眼睛道:“累了,都下去吧,留两个人伺候就行了。五音,你回去把那红木匣子取过来。”
众人服侍赵瑟换了寝袍,退了出去,只留下灵犀和另一个侍奴。赵瑟掀帐上床,刚冲霍西楼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人便被霍西楼扯进被子按躺下去。他以下巴抵住赵瑟的锁骨,皱眉抱怨道:“刚第一天,深更半夜,你怎么平白无故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又没什么事,你根本就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嘛!”
赵瑟悄悄对他说:“我本来就是故意找茬!西楼你不知道,家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下人都可恨得很。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后面都是有靠山的。我若是不先教他们晓得厉害,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你呢!”
霍西楼眨了眨眼睛道:“可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三老太爷知道了怪罪我怎么办?”
赵瑟在床上滚了一圈,笑道:“你放心,三叔公才不会管你呢!只有家里那些不开眼的蠢奴才才会慢待你……”
霍西楼不明就里,抓住赵瑟想要细问。赵瑟却错开了话题,拍拍床铺道:“快躺下,咱们再不快点天可就真的亮了!”
霍西楼顿时窘得面颊发烫,挤到床最里面背对赵瑟躲着,不管赵瑟怎么招呼都不肯转身。赵瑟笑道:“没关系,反正你背后一样风光无限,我坐在一边看看就好。”霍西楼猛然醒悟自己身上除了飞鸟锁之外并无一丝一缕,这样背脸侧躺着,分明就是把光着的背臀送到赵瑟眼前去给她看。
霍西楼在这方面脸皮极薄,心里一时过不去,猛然翻过身以手去推赵瑟,委屈道:“不许你看……”不巧的很,正好推到赵瑟的胸|乳,霍西楼立即面红耳赤,木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瑟低头而笑,双手按上霍西楼的手背,轻轻向下压了压,引导霍西楼将自己的胸|乳握在掌心。格外的若软舒适像雷电一样自霍西楼的掌心传递到全身每一寸的肌肉骨骼,令他轻轻的战栗。他的眼眸中变得晶莹而流光溢彩。
“西楼,我喜欢你的……”赵瑟的声音朦胧而情深意重。
只这一声,霍西楼便投降了,失落了自己。他抱住赵瑟,赵瑟的头抵在他的怀里。赵瑟侧过头,伸出舌头在霍西楼的胸|乳顶端勾弄,霍西楼全身上下都泛起粉红的色泽,模糊地呻吟从他的喉咙里一点一滴地泄露出来。“瑟儿……”他仿佛试图挣扎,又似乎不肯挣扎……
他们相互拥抱着躺下,彼此品尝着对方的唇,在舌头的纠缠中逐渐迷失掉意识。在赵瑟不怎么熟练地引导下,更加不熟练的霍西搂在她的肩头、胸|乳、肚脐的周围,小腹,以至于花瓣上留下一连串带着雾气的吻。
如果在清醒的时刻,霍西楼这样正经的男子绝对不肯作如此暧昧的举动,即便是在床上。然在现在,他们是在相爱……
被束成飞鸟状的春笋轻轻地扬起鸟头,赵瑟以手指的指肚划过它的顶端。这里,是整个春笋唯一伸出贞锁的部位,其余的地方或者被皮革包裹着,或许被镂丝金银编织成的笼子关起来。赵瑟微微用了些力气,仍是用指肚在顶端的表面上打着圈儿。呻吟不可遏止的被霍西楼释放出来。同时绽放开来的还有|乳白色的花朵。
“小姐……匣子取来了……”五音在外面禀告。他总能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
赵瑟伸手探出帐外,接了匣子进来,撕开封条,拉霍西楼一起看。匣子里面是三串钥匙。霍西楼拿出其中一串,道:“是这个。”赵瑟点点头道:“你可别认错了!”于是仍旧合上匣子,还给五音,吩咐道:“明日送去给俞郎和莫郎。”
钥匙和锁一样多,足足有十六把,且锁扣极小,开起来极为麻烦。霍西楼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赵瑟坐在对面逐一替他开锁。开的时候,赵瑟拎着鸟的翅膀,好奇心大起,问道:“这样做成张开的翅膀,走路时不会划伤两边的皮肤吗?”
霍西楼闭着眼睛道:“怎么会呢!那个翅膀是按着腿的弧度做的,怎么可能划伤。别说走路,就是骑马也没关系。不过时间如果太长了多少还是有点硌的慌。其实没关系,习惯了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样的东西硌一点儿有什么关系?”
赵瑟便不解地摇头道:“既然硌,不用了就是。不行用贞印也挺漂亮,干嘛非用它?”
霍西楼睁开眼睛道:“那你穿几寸高的木跟鞋脚不难受吗,你干吗不穿?”
赵瑟笑道:“说的也是。”
锁开完了,镶着红宝石的锁扣丢的满床都是。霍西楼自帐中探出头去,管灵犀要了一个小匣子,将飞鸟锁和锁扣逐一放进去,码得整整齐齐。赵瑟在一边看得有趣,便非要抢过去自己整理。她边摆弄边说:“原来你喜欢红宝石,那明天唤匠人帮你多做些镶红宝的玩意儿……”霍西楼便只含笑看着她。
侍奴以琉璃盆盛了温水,捧过来请霍西楼清洗。灵犀刚刚打湿了厚巾拧干,赵瑟便抢过来说:“让我试试……”。湿热的厚巾覆盖住霍西楼的胯骨之下的整个丛林地带,并在他的春笋上轻轻擦拭。加了香精的水喷洒到郁郁葱葱的青草上,草丛立即像初夏的早晨,挂着清凉的露珠,散发出微微的清香……
霍西楼仍然羞涩而习惯于脸红。他微微眯上眼睛,将头扭到一边,好像他不睁眼去看,被妻子轻薄的事实就不存在一样。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双臂放在后面伸直了撑着床铺,双腿则略微分开,弯曲了膝盖虚踩在赵瑟的胯骨两侧。
赵瑟的手掌轻轻按在霍西楼的小腹之下,以手指轻轻缠绕着毛发,很好玩。由于贞锁带了很长时间不曾取下来,毛发有些长。赵瑟将厚巾扔回盆子,轻轻扯了扯,说道:“我帮你整理整理好吗?”霍西楼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似乎在叫疼。“嗯……”他含糊地回答。
赵瑟命人拿来小巧的梳子和剪子,边梳边修剪。她的手艺并不怎么样,只不过偶尔见陆子周在沐浴后整理。这时候,东施效颦,做起来南面笨手笨脚。霍西楼平躺着,视线所及的范围并不包括赵瑟下手的位置。他是太看得起赵瑟,以为她既然敢自报奋勇,怎么也不至于一点儿水平都没有。倘若他看见自己那处地方被赵瑟搞得参差不齐,狼藉一片,他非得跳起来逃跑不可。赵瑟多少也是有那么点羞耻心的,眼看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如此惨不忍睹,哪能不心虚。于是便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命灵犀替自己完成剩下的部分,不准弄坏了。也幸好她停手的早,灵犀勉强还能纠正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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