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扫娥眉
说到这件事,都是傅铁云那娃的功劳啊!若非这位公子大人一时心血来潮与人拼酒吸引住了大伙儿的注意力,赵瑟从宴会上跑出来这么久还没人发现那简直就是做梦。也幸亏如此,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大伙儿都跟着来看热闹来了呢!
一想到这里,赵斯诚第一次对傅铁云傅公子生出感激之情——多亏了小公子啊,不然小姐大喜的日子搞出侧侍通奸的丑闻,让全上都看笑话,别人不好说,反正自己这个大管家应变不当,就等被被收拾吧!
那么,押走门口望风的侍奴,赵瑟哐当一声推开门之后,扑面而来的就是无风自动地帷帐和帷帐中木床因为压迫而发出的“吱嘎”声。赵瑟嘲弄的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醉意的朦胧与迟钝。她并不是首先去掀帐子,而是转头和惜时说了一句话:“还真是巧啊!”
惜时浑身一哆嗦,期期艾艾地道:“小姐,你别生气……”
帷帐里的响动嘎然而止。片刻,里面有声音问:“谁?!”那是俞怀英的声音,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惊慌,气息中却带着明显的战栗与喘息。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正的巧合吧!”
赵瑟这样宣称着,大步向前,一把掀开帷帐。帷帐里热气扑面,掺杂着淫靡的味道。柔软的床上,纠缠着亲密的两个人。当然,他们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在身上,乱糟糟地堆在床的深处。
从身体上看,毫无疑问,这是两个男人。他们都是用了脸朝下,背冲上的姿势。一个男人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另一个男人趴在床上。上面一个男人头紧紧贴着下面一个男人的背。他两臂圈着下面一个男人,手背被死死地压在下面那人的胸|乳之下,紧贴着床。他的两膝分开跪着,膝盖的落点在下面那个男人腰两侧的位置,臀部则抬高一些,脚面卡着下面那个男人的大腿内侧,将那人的腿分得很开。这样,可以很清楚的看明白,上面那男人某个突出的部位插进下面的那个男人两臀之间的孔道。而下面那个男人,两臂伸长了抓着床头的雕花木棱,胯骨和小腹的位置垫着两个大迎枕,大腿分开到最大程度,小腿弯过来轻轻地晃动着。如此亲密而纠缠的姿势,也难怪他们听到了响动也没办法彼此分开。
下面那人的脸向外侧着,因为刚才说话的原因。尽管现在赵瑟眼神不太好使,尽管下面那人脸上带着少有的红晕与光彩,赵瑟认出他就是自己的侧侍之一俞怀英还是没什么问题的。那么,不需要赵瑟拎着头发去看,上面那人也应该是俞怀英的陪傢侍儿月官儿了。
赵瑟楞了一下,毕竟眼前的事实和她料想中的情况有点儿不大一样。不知为什么,她忍不住笑了。她甩开帷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她说:“你们可以继续。我真的不知道,俞郎你还有这个爱好。既然这样,可不应该傢人啊。我送你去二哥的曼舞轻歌堂如何呢?”
赵瑟知道自己这个话说得很刻薄。这种尴尬的时候,出身高贵的女子往往是不屑于愤怒的。只要轻描淡写地吩咐一声:“家法从事”,转身走开就是了。然而赵瑟还是忍不住要刻薄。不如此她无以发泄满腔的愤懑,虽然愤懑不一定来自眼前这一对儿的奸情。平心而论,赵瑟并不是那种气量狭窄到一听到自己的男人通奸就跳起来冷嘲热讽的女人,她更多的只是迁怒而已。
她需要刻薄与残忍。唯有施加刻薄与残忍,才能让她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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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怀英几乎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在他上面的人,听到“你们可以继续”更是受到了双重的刺激。他的浑身都在战栗着,身体不受控制的继续着。之后,他仿佛像是抽掉了筋骨一样瘫下来,滚落到赵瑟的脚边。|乳汁一样的液体从俞怀英的身体里流出来,淌在他的臀上,腿上。他呆愣的很短的时间,手按着床跪坐起来。他没怎么去管那令人脸红的东西,只是随意伸手到后面抹了一把。那更像是个无意识地动作。赵瑟将头扭到一边。
赵斯诚挥了挥手,几个壮年的护院过来将月官儿拖了出去。月官儿愣愣地任人拖拉着,快到门口了才猛然醒悟似的挣扎着大叫:“是我强迫他的!小姐你看见的!是我强迫他的!”护院们用力一压,月官儿的上臂便被卸了下来。之后,他们卸下他的下颌骨。这样,他就没办法大喊大叫了。俞怀英露出一个模糊地笑容,望着月官儿乱踢着双腿被拖出门。
赵瑟站起来说:“真是令人感动……”很明显,她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这些人!这些人!凭什么理直气壮地为彼此牺牲呢!
赵斯诚看着赵瑟的脸色,示意侍奴们去拉俞怀英。俞怀英轻轻地哼了一声,甩开试图将自己按着跪下去的侍奴。因为没有赵瑟的命令,侍奴们没法像护院对待月官一样儿对待俞怀英,只好扎着手站着。情况有点儿尴尬,大管事赵斯诚恨手下无能,侍奴们也很郁闷——从来没见被捉奸在床还能这么横的男人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俞怀英站起来,拨拉开挡着他的侍奴,走到赵瑟的面前。他站得很直,很稳,挺胸抬头,尽管他一件衣服都没穿。他直视着赵瑟,眼中毫无退缩之意,尽管他的臀上,腿上还抹着半干的令人尴尬地白色痕迹。
“你要说什么?”赵瑟问。
俞怀英屈膝跪下,静静地说:“我从来就没喜欢过您。从小,我就喜欢他。就算被迫傢给了您,我也还是喜欢他。我们是私通了,不仅今天,傢给您之后有无数次,还有傢给您之前的日日夜夜。杀了我吧,我愿意和他死在一起。”
猛然之间,赵瑟弯腰呕吐起来。今晚的所有的酒,她终于都吐了出来。事实上,“就算被迫傢给了您,我也还是喜欢他”这句话对赵瑟的打击相当的大。她推开殷勤扶持的惜时,摸了摸嘴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好,我一定成全你!”
之后,赵瑟转身出门,令管家准备薪柴。赵斯诚和赵月兰齐声去劝,然而赵瑟吐完之后,酒劲上来了,固执得厉害,无论如何说都不肯听。赵斯诚和赵月兰交换着眼色,一面应付着赵瑟一面小声商议。
“你先拖着,我去找陆公子。”
“不行,刚才就派人去看了。他喝醉了,不省人事。”
“没办法,只好去禀告夫人和国公。三老爷病得太厉害,无论如何不能惊扰。”
赵斯诚还是摇头:“夫人在陪谢老夫人,国公与河西大都护的密使在喝酒,都脱不开身。”
“那么,”赵月兰咬咬牙说:“只好找新公子试试了!”
他们的确不能让赵瑟趁着酒劲将俞怀英和月官儿给烧了。火光惊扰了前面的宴会,通奸的丑闻传出去都在其次,关键是俞怀英的父亲是寿州别驾。的确,四品的庶族官员在门阀赵氏的面前不算什么,但就算是捉奸在床,毕竟不交代一声就杀说不过去。何况赵家在淮南训练的壮丁团练,需要作为地方官的江别驾出力的地方不少。
在赵斯诚磨磨蹭蹭中,终于还是准备好了薪柴。护院们将俞怀英和月官架上去,万事俱备,只欠点火。各个房里都有人探头探脑,却谁也不敢多说话。四周一片死寂,只闻得火把燃烧时轻微的爆破声。赵瑟从护院手里抢过火把,晃晃悠悠地去点那薪柴。
“不要,小姐。”
这一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赵斯诚暂时松了一口气。赵瑟有点儿恍惚,手上的火把怎么突然移不动了呢?半天,她看见西楼。他还穿着红色的喜服,头巾取掉了,手握住自己拿着火把的手腕。
“你别管,这和你没关系。”赵瑟挣着手说,“松开,西楼。”
西楼就势跪下,轻轻开口说:“今天是我们合寝的日子,小姐……”
倏地,赵瑟泄气了。她颓然垂下手,将火把远远地扔开。“你说得对,西楼,我们去合寝……”她扶起西楼。事实上,却是在西楼的扶持下她才能站稳。
“依家法从事吧!”赵瑟头靠在西楼的肩膀上,一边走一边吩咐赵斯诚。快进门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回头补充道:“送信回淮南,江别驾回信之后再决定最后的处置。”
西楼扶着赵瑟回他们的新房。一坐下,赵瑟就哭得稀里哗啦。西楼拧了把热巾,体贴地替赵瑟擦了脸。其实他也不知道碰见这种事该如何安慰赵瑟,于是只好握着她的手不说话。赵瑟这人,实话说多少有点儿人来疯。西楼不如此温柔体贴还好,一旦面对西楼的善解人意,她就觉得更有可哭的了。那么,这一哭就哭到了夜半时分,什么良辰美景都给耽误得差不多啦。
哭得久了,侍奴们都在悄悄犯困,于是赵瑟也有点不好意思,抹了抹眼睛,压着声音歉然道:“对不住了,西楼,今天是咱们的大好日子来着。你看,都让我给搞砸了……”
西楼笑着摇头:“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哭就好。你一哭,我也想跟着哭呢!”
“讨厌!”赵瑟轻轻地推搡西楼,心情在这一推一拖中似乎好了许多。
“太晚了,不然安歇吧。”西楼提议。
赵瑟抬起头,正看见对面桌子。桌案上一双孩儿手臂粗细的红烛燃了一半儿,烛泪层层叠叠地堆在烛台上;正中央一对合卺用的酒杯端端正正地赫然放着。赵瑟心中的愧疚之情不由更甚。她强颜欢笑道:“怎么能呢!这还没喝合欢酒呢!这还没洞房花烛呢!你休想蒙混过关!”
西楼笑着将头扭到一边,仿佛说了一句“本来也不是第一次。”
赵瑟起身倒满了两杯酒,靠到西楼身上。“来吧。”她递酒给西楼。他们纠缠着手臂,一起喝完了交杯酒。侍奴收拾桌子,铺开鲜红的衾被。西楼站起来给赵瑟脱衣服,然后给自己脱,脱完不管赵瑟,一头滚上被子。这一套也是他以前做多的,熟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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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呆了一下,从西楼身下拉出被子盖到他身上,自己也坐进去,推了推背朝外躺着的西楼,故作轻松地说:“你看你怎么又忘了!以后不用睡在被子上面了。我们拜过天地了。”
西楼“啊”的一声,翻过身道:“就是忘了。”
他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钥匙,打开极尽精美华贵之能事的贞锁,手臂环上赵瑟的腰,安安静静的。他闭着眼睛,侧脸贴着赵瑟的腰,仿佛睡着了。然而他的长睫毛轻轻抖动着,像蝴蝶呼扇的翅膀。
赵瑟有一种流泪的冲动。努力压下去之后,她拍着西楼的背说:“今天这个日子,其实应该是我躺着不动,你来干活的!”
“真的吗?”霍西楼半信半疑,睁开眼瞧赵瑟。
赵瑟斩钉截铁地蒙他道:“就是的!”
于是西楼相信了,一掀被子坐起来。待要动手时,却又踌躇起来。“我不一定成的,”他说,“以前没试过……”
“没关系,我教你。”赵瑟安慰他道。
赵瑟挥手放下帷帐,将烛光阻在外面。帐子里朦朦胧胧的,如金乌西坠的午后。赵瑟平平地躺下去,伸手一带西楼,将他拉到自己身上。
“来吧,西楼。”她说,“今天咱们成亲。”
西楼的嘴唇正好挨着赵瑟的脖子,于是他亲吻下去。顺着脖子、锁骨、胸|乳,肋骨,肚脐、小腹一路亲吻下去。他长时间的在赵瑟葱郁的森林地带逡巡着,并最终用舌头分开花园的两扇大门。他的舌头轻轻勾了一下,赵瑟轻声发出呻吟。即便是痛苦与哀伤着,欲望仍然可以被勾引起来。
赵瑟抚摸西楼的头,抓着他的脖子硬把他拉上来。她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呻吟似的说:“不用那样,不需要。你是我丈夫,不用做那样的事……”
西楼相信了,他总相信赵瑟。他抬起头,有些苦恼地说:“可是……可是……好像有点难……”他试了试,尽管大门已经推开,花园入口的小路依然崎岖难行。缺乏足够的润滑和准备,鱼是没有办法自由在水摆动尾巴的。这就是所谓鱼水之欢的真谛之所在。
何况西楼并不是如何熟练的鱼儿……在上面,这孩子是第一次。
赵瑟微微欠起上身,看了一眼手忙脚乱捣鼓着的西楼,说道:“我教给你,不是你想的那样,直接往里面撞就好了,要使劲……”接着就躺平了身体。
“不会疼吗?”西楼小心的试了试,一旦碰见比较难克服的障碍,他就停下了。
“不疼!”赵瑟继续坚决而坚定地说着瞎话,“就像这样……”她伸手捉住西楼的春笋,用力往里面送去。一阵钝钝的疼痛顺着心尖传过来,赵瑟暗中换了口气,说:“你看,就是这样,一点儿都不疼。”
要说西楼也是相当的好骗,赵瑟那种大灰狼的话他竟然也信了。按照她的意思。西楼用力去寻找花园深处的秘密。一切阻隔的崎岖不平如同斧子伐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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