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妾当自强
她对那拉氏坚定地说道:“福晋,若洁在家时跟母亲学过一些医术,能不能让若洁先替大阿哥看看?”
那拉氏审视地看着她,有些怀疑地问道:“你行吗?”
还没等若洁回答,李氏刷地站了起来,指着她像是有深仇大恨地大声说道:
“不行。你算什么东西?爷就昀儿和时儿两位阿哥,治坏了,你有几条贱命也赔不起。”
若洁瞪了她一眼,也顾不得理她这个泼妇。转身在弘昀身边蹲了下来。这时弘昀向她伸出他没被咬伤的手,痛苦地说道:“姐姐,我好难受!”
若洁扶起他被咬伤的那只手一看,全肿了,拇指上方,有两个小眼,周围已经发黑。
“是毒蛇。”她对那拉氏说道。“哇!”李氏一听又大哭起来。
若洁边抽出丝巾捆在弘昀胳膊的上端,边对那拉氏冷静地说道:
“福晋,情况紧急!必须马上把毒液吸出来。怕是没有时间等太医了。高总管,给我准备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大杯盐水,和火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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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这回不再迟疑了,对高毋庸说道:“高管家照她说的做。”
其实,还没等那拉氏吩咐完,高总管已经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拿来了若洁需要的东西。
若洁一边果断地吩咐着高总管:“把刀子用火好好烧一烧。”一边用盐水反复冲洗伤口,然后,拿过高总管手里的刀子,准备以牙痕为中心,做※切开。
这时,李氏一把拉住了她,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好狠的心!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
这回,她真把若洁惹火了,若洁狠狠地推开了她,“闪开!如果你还想要你儿子的命,就给我滚到一边去。”说完。拿起刀,在牙痕处果断地切了下去。
“弘昀,你忍着点,姐姐给你治伤,一会就好了。”
小弘昀真的很坚强,疼的紧咬着牙,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喊叫,只是虚弱地点点头。
刀口一切开,紫黑色的血就流了出来。若洁鄙视地看了李氏一眼说道:“你不是想救儿子吗?那你帮他把毒吸出来吧。”
李氏尴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若洁冷笑了一声,喝了口盐水漱漱口,毫不犹豫地对着伤口吸了起来。
她吸一口吐一口,又让高管总放松一下丝巾再扎上,渐渐地血液变红了。这时太医才刚刚赶到。其实,此刻弘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放心地站起来,把弘昀交给了太医,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那 拉 氏 到 访
回到自己的房间,若洁疲惫不堪地躺在了床上。越想越觉得今天发生的事绝不简单,这个季节蛇都快冬眠了,怎么会出现在花园?再说,花园里经常有人收拾,即使有蛇,也该发现啊?想想李氏,想想年氏,再想想冰四其她的女人,她觉得真可怕!哎!头好晕啊!帮弘昀吸毒,可能多多少少残留了一点下来,得让小蕊去跟太医抓两副解毒的药。还没等她吩咐小蕊,就听到她在外间说道:“奴婢见过福晋,福晋吉祥!”
接着就听见那拉氏说道:“起吧,你主子呢?她有没有事?我让刘太医过来替她瞧瞧。”
“奴婢谢福晋,主子一回来,就嚷嚷头晕,然后就上床躺下了。”
这是就见小蕊把门帘一掀,那拉氏领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太医走了进来。
若洁忙撑着身体要坐起来。那拉氏一见,上来阻止道:“妹妹,你不舒服,就别动了,快躺下!让刘太医给瞧瞧。
“若洁给福晋请安,谢谢福晋了。”若洁依言只好躺下不动了。
刘太医给她行礼后,在她的手腕上放上了一块厚厚的垫子,然后才认真地号起脉来。
牛叉啊!在这么厚的垫子上,还能号准脉,真是佩服。若洁看着那厚垫子直感叹。
足足有七八分钟,刘太医才收起厚垫子,对那拉氏说道:“启禀福晋,肖主子可能吸进了少量的毒液,所以才会感到头晕。待下官开两副解毒的方子,赶快熬了喝下去,就会没事的。”
若洁忙笑着对他说道:“麻烦您了,刘太医。”然后又让小蕊取来十两银子给他,真诚地对他说:
“刘太医,这点银子您收下,这不是赏银,这是若洁的一点心意。”
刘太医拼命推迟,用赞赏地眼光看着若洁说道:“肖主子能舍命去就救人,下官做这么点事算得了什么?这银子是万万不能收的。今天若不是肖主子处理及时得当,还不知大阿哥会怎样呢?主子您医术高明,医德更是高尚!不知师从那位高人?”
若洁一听就急了,“请刘太医无论如何都要帮若洁隐瞒此事,就说是您治好的大阿哥。若洁在此谢过了!”边说边不停地对刘太医作揖。
这一下,把刘太医弄懵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
那拉氏也讶异地看着若洁问道:“妹妹这是为什么?”
若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那拉氏,低声下气地说道:“福晋,若洁求求您了,您先让刘太医答应若洁的请求。一会,若洁把什么都告诉你。”
那拉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对刘太医说道:“刘太医你就回禀爷,你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有人把毒吸出来了,至于是谁?你也不太清楚,剩下的我自会跟爷禀告的。”
刘太医对着那拉氏行了个礼,“嗻,下官遵命。下官告退”,然后退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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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洁正考虑怎么应付那拉氏呢?只见那拉氏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秀外慧中,蕙心纨质才是真正的你吧?”
一句话,把她惊得汗都流了出来。因弘昀的事,事发突然,她完全忘了因为冰四出公差,自己没有化妆的事情,还穿了一件银灰色绣粉色荷花的掐腰旗袍。难怪刚刚在花园时,所有人的眼神都怪怪的;难怪李氏的眼光像是要杀死自己。可事情已经到了隐瞒不下去的地步,只能去解决它了。
第一招:装疯卖傻。若洁故着害羞地笑着说道:“姐姐是在夸我吗?哎呀!我都不好意思了,人家哪有您说的那么好?”
第二招:拍马屁。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那拉氏,接着说道:“其实您才是这府里最美丽的女人。以色事君岂能长久?容貌再美的女人老了以后,都会变丑。只有气质超群,从内而外地透着美,那才是真正的美。而您就是这样的女人。”
那拉氏苦笑了一下说道:“真要是如妹妹所说,还至于。。。”
这句话说了半截她打住了,接着又自顾自地说道:“妹妹是这么多年来爷的女人中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其实第一天见面,我就觉得你并非如外表那么粗俗不堪;你态度谦逊,却并不卑微,从头到尾都没有称自己奴婢;装傻充愣中透着机智幽默;后来你每次来请安,都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就像你说的,一个人的气质和神韵是无法掩藏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位才女,而且,这一段时间,钮钴禄妹妹和耿妹妹的受宠,都和你有关吧?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可去帮别人?自己却不去想法得到爷的宠爱呢?如果你想,恐怕年氏都不是你的对手。”
若洁是发自内心地佩服那拉氏啊!除了每日请安,自己再鲜少和她接触,连冰四都被自己瞒过去了,却没能瞒过她的眼睛。知道瞒不住了就坦诚相告吧。
她真诚的看着那拉氏,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地说道:“因为无爱;更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心沦陷在这深宅大院中,和众位姐姐一样,整天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着。至于为什么帮钮姐姐和耿姐姐?因为她们是我的朋友,我不忍看她们伤心;同时也看不惯小年糕的张狂样,想给她点教训,正好也帮您出出气。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那拉氏彻底傻掉了!在她眼里胤禛简直就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是众多女人爱都爱不及的男人。更何况他还是封了亲王的皇子?这雍亲王府更是别人打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可眼前的这位女子竟然不想要。放在平常,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可现在,看着若洁清澈透明的眼眸,从容淡定的神情,她知道,这位女子没有撒谎。考虑都没有考虑,“为什么?”这句话就突口而出。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痛 哭 的 那 拉 氏
一点都不意外她会这么问,像她这种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女人,怎么会明白自己的所想所做呢?看着她比实际年龄显老的面容,想着她在人前的不动声色,若洁突然间就觉得她也是一位可怜人。
她看着那拉氏,理解而疼惜地拉过了她的手,把声音放的很温柔,“福晋,嫁给四爷的这些年您幸福吗?”
那拉氏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真诚、理解而疼惜的眼神,不仅愣住了。是的,她在心疼自己。这种眼神自己只在阿玛和额娘那里看到过。连自己的兄弟和爷都没有这样看过她,即使弘晖走的那些天,她的心在滴血,但又怕爷过度伤心,还装着坚强去安慰爷,爷也没有这样看过自己。但她从未抱怨过,就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可没有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独枕孤眠、泪湿双巾!
瞬间,那拉氏就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眼前的这位女子倾诉,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放下了心防。
若洁没想到自己的言行会给那拉氏带来那么大的震撼!只见她神情仿佛飘出老远,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喃喃地说道:
“有弘晖的那几年是幸福的吧?晖儿是爷的第一位阿哥,爷很疼他,也经常过来,后来,爷从江南带回了李妹妹。。。”
那拉氏边说神情边黯淡了下来,想都不用想,冰四肯定从那时开始,就冷落她了。
她像被催眠一样继续喃喃地说道:“再后来,又抬进来不少女人。但爷除了上李妹妹院子里多一点,其她的都差不多。爷来我这的次数少了,可我有弘晖。”
说道弘晖,那拉氏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面带微笑,对着若洁自豪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的晖儿有多可爱!有多聪明!又有多懂事!他的眼睛和爷一样,也是黑黑的、亮亮的,看着你的时候,就像能看到你的心里去,晖儿三岁就能背好多唐诗了,每当看到我流泪,他都会用他那胖胖的小手边给我擦眼泪边说:‘额娘,你是不是很难过?那晖儿背唐诗给您听。’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背唐诗,我都会高兴地笑。我的晖儿啊!你知道额娘有多想你吗?嗯。。。”
说到这,那拉氏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着哭了起来。
若洁也止不住泪流满面,伸出手把那拉氏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姐姐,你痛痛快快地哭,把你这些年的辛酸和委屈都哭出来吧!”
这一下,那拉氏不再压抑自己了,哇!地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若洁很同情她!自己唯一的孩子去了,看着深爱的老公一个又一个娶别的女人,没疯掉已经不错了,还得整天装着大度去关心这些情敌,不敢表示出一点的妒忌,有时,还得听李氏和年糕的挖苦讽刺。想到这,更加觉得冰四是个混蛋!
足足过了有半个小时,那拉氏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从她怀里抬起了头,边拿丝巾擦眼泪,边不好意思地说:
“你瞧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不舒服,我还跟你讲这些。妹妹你别怪我,也别笑话我。”
若洁抚摸着她的手,关怀地注视着她,“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看到你能对我敞开心扉,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更不会笑话你,我只会心疼你,关心你,佩服你!你知道吗?这样的事情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可是你那么坚强,四爷看不到你的好,是他没有眼光,要是我,我会把你当做宝贝的。
“呸!死丫头,浑说什么呢?可不能这么说爷。”那拉氏含泪轻笑着打了她一下。
真是个榆木脑袋!冰四这么对她,她还维护他。不行!得给她洗洗脑。
若洁气愤地说道:“本来就是。你看啊?你高贵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又懂得勤俭持家,让他毫无后顾之忧的在外工作,啊,就是办差。这样的贤妻良母他不喜欢,偏偏喜欢。。。啊!先是李氏,尖酸刻薄不说,还不善良厚道,怕自己丢命,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不救;后是小年糕,更是无病呻吟,无事生非,整天装着病潺潺地样子粘着他,他也不嫌烦。哎,我说姐姐,姐夫他是不是受虐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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