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妾当自强
可就不敢保证了。”
马永国拼命摇着头:“我不相信,荆州离这里这么远,你们不可能这么快抓到她。”
“我的电瓶汽车,日行万里。别说是荆州,广州到这,才用了半天时间。”若洁看都没看他,依旧修着指甲。
马永国慌了。对啊,怎么忘了她有那个什么汽车了。我一把老骨头死了不要紧,可我女儿才二十岁,这些年因为忙于反清复明,把她的终身大事耽搁至今,已经够对不起她们母女了,要是再因为我受尽侮辱而死,我还算是人吗?他也是关己则乱,忘了广州通往各大城市的路,有不少路段都是混凝土的,修的又直又宽,车速当然快,而武汉到荆州都是土路,汽车那能开的这么快。可此时他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完全相信了若洁的话。
若洁见他满脸焦虑,知道他已经撑不住了,不急不慌地又点了把火:“你这么苦苦撑着不说,无非是不想背叛你的组织。可我要是到处让人散发传单,说你已经投降了朝廷,你说,你们的组织会怎样?而你要是真正的交代了你所知道的一切,我保管你高官任做、骏马任骑。当然,你不想做官也成,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让你带着家人隐居海外,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考虑考虑,值不值得为了那个抛下你们水木堂三十多位兄弟不管的分舵主卖命。快点,我耐心可是有限的。”
马永国没有再坚持,表示愿意说出一切。但条件就是要若洁给他们一笔银子,将他们送到国外去生活。他死活都不愿意做满人的官。
若洁倒也佩服他有些气节,毫不犹豫地让人拿来了十根金条,交到了他手里,真诚地对他说道:“马老伯,请容许我这么称呼您。这金子您收好,我会派人亲自送您和您的家人,去英国找我的哥哥,他会替您安排好一切的。还有,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必须要抓到你们的分舵主许怀远和他的帮凶钱三,因为他们不仅是杀害我亲人的毒手,更是杀手组织《幽灵堡》的首领。不抓住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人受害的。”
马永国万万没想到许怀远和钱三是《幽灵堡》的首领,当即是捶胸顿足:“没想到总舵主这么糊涂。天意啊!天地会和杀手组织搅到了一起,气数当尽鸟。”
若洁好笑,天地会气数什么时候旺过啊?明朝都亡了好多年了,是你自己想不明白而已。
胤祯带人很快从妓院《倚翠楼》当红妓女醉珊的被窝里抓到了许怀远,昊然在布庄守株待兔,也抓到了钱三。
胤祯把许怀远带到若洁面前,笑骂道:“等我们到了那里,他脱的光溜溜的,搂着那妓女,还在做美梦呢。”
他说什么若洁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撕了许怀远和钱三的心都有,可为了问出是谁买通他们暗害自己的,又是谁提供了老康微服私访的情报,她咬牙忍住了。
许怀远此刻被人按着脑袋,跪在若洁的面前,后悔的想吐血。都怪自己太相信马老头了,知道自己老巢的只有钱三和他,自己以为谁都会出卖自己,唯独他不会,因为他是明朝开国皇后马氏家族的后人。
那天实施刺杀行动,虽然是他组织的,可他压根就没想去,得亏没去,钱三回来告诉自己,水木堂三十多个人,死的死、伤的伤,几乎全军覆没。本来他想逃的,可后来一想,这些人中,只有老马头知道《倚翠楼》妓院是天地会分会总部及他的老巢。而他曾经亲眼看过老马有一次被抓住,肋骨打断了三根,都没招供。最后,被天地会的人,想办法救了出来,所以自己应该是安全的。可没想到这么顽固的死硬派,都投向了朝廷,是谁让他供出自己的?还有,听钱三说,难怪那些人三番两次要买那位白氏小妾的命,且不说她有多大的能耐,把两广地区弄得声名显赫,就那长相就够要人命了,醉珊竟然和她没法比。醉珊是自己这么多年,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钱三原来对她是馋涎欲滴,没想到见过那女子以后,竟然会对醉珊不屑一顾,真TND的奇了怪了!
他在那懊恼后悔,钱三比他还后悔沮丧。TNND!当初要是知道这女人,有这能耐,长得又销魂蚀骨,干脆带上她跑路得了,哪还用过这刀头舔血、提心吊胆的日子?那付英杰的命,凭什么那好?手脚筋全部被挑断了,现在不但没死,还人模狗样地混到她身边去了。那天自己光顾看这女人了,愣是没发现他,要是发现他,不就早跑了?
若洁对他俩,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不会浪费吐沫星,直接上老虎凳。许怀远脚下刚垫了两块砖头,就招了,钱三更是个孬种,刚绑上去,就开始鬼喊狼叫:“观音娘娘饶命啊!都是许怀远让我,不,让奴才干的,奴才也是没办法。您饶了奴才,奴才把什么都告诉您。”
两人交代的一样。当年买通他们杀害若洁的有三个人,据他们后来跟踪,一位是九阿哥府里的,一位是领侍卫内大臣费扬古府里的,还有一位,就是现在告诉他们皇上南下广州微服私访的,不知他的名字和官职,只记得他的长相。
若洁马上根据他俩的描述,画了一张相,两人一看,目瞪口呆。这也太像了,这女子莫非真是神仙,就跟亲眼看到过这人一样。
老康一看,认识啊。于俊卿:六年前是从五品翰林院的侍讲,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了。
“哎?这不是于俊卿吗?他可是小年嫂子的同乡,和年羹尧一起中的进士,两人好得很。”胤祯生怕若洁不知道,所以大声介绍道。气的老康和胤禛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若洁脑子嗡嗡响,翰林院不是年羹尧呆过的地方吗?难道这人是受他的指使?不然自己和他无冤无仇,干吗要害自己?领侍卫内大臣费扬古是那拉氏的爹,没想到她也想要我的命。若洁竟管怀疑过她,可现在一旦证实,她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曾经把她当做姐姐,虽然后来她说和自己两不相欠,似是和自己绝交了,可自己已经被休弃到西郊庄园了,她为啥还要害自己?
“来人,将这两个人凌迟处死。”老康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说道。
两人鬼哭狼嚎地被拖了下去。若洁的拔凉拔凉的,看情形老康是知道凶手的,他和胤禛一样,都想保护他们。可怜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这样待我,连胤祯告诉我实情,你都不高兴。还有胤禛,自己差点被他骗了,胤祯那天晚上提醒自己,他四哥使得是苦肉计,不然,为什么不用有防弹衣保护的地方挡剑?自己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被算计了。
她本来刚刚因为胤禛为她挡剑,有些感动,可刚才的那一幕,让她的感激之情瞬间烟消云散。她看向胤禛,眼神冰冷彻骨,脸色苍白的下人。胤禛目含内疚,脸色阴沉的可怕。若洁没说话,足足过了五分钟,转过脸虚弱地对怜之说道:“怜之,我们走。”转身向外走去,理都没理老康。
胤禩和胤祯被她的样子吓坏了,齐齐出声:“洁儿,你没事吧?”“若洁,你要不要紧?”
她有事,此刻的她,被悲愤、伤心、失望、利用、算计打击的几近崩溃。她本来以为是女人之间的战争,可没想到她们的家族,也参与了暗杀与阴谋。自己要想扳倒有老康和胤禛庇佑的两大家族,谈何容易?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仗啊!想到赫勒倒在自己怀里,那圆睁的眼睛,她的心搅成了一团,眼前一阵发黑。本想一走了之,不想在老康他们面前倒下,可听见胤禩、胤祯关切的话语,她还是勉强地回过了头。还好,还有人关心我。她对胤禩和胤祯露出了凄艳绝美的笑容:“谢谢你们!我没。。。”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姐姐、洁儿、若洁、丫头。”老康他们齐齐出声,跑到了她的面前。
胤祯动作比谁都快,抢先抱起了她。胤禛伸过手要抢,胤祯一下子把他撞到了一边:“你给我闪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他急得抱起若洁就要往外跑,把怜之就是医生,给忘得干干净净。
“十四弟,怜之就是大夫,你快让她看看若洁。”胤禩拦着他,因跑得太快,腿上的伤口裂开了,疼得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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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之此刻也慌神了,在她眼里,若洁就是天,天是不可能塌的,可现在她倒下了,不等于塌天了吗?她又急、又慌、又怕、又疼,早都哭了。见胤禩这么说,才想起自己可以救若洁,赶紧抹把眼泪,用手指掐若洁的人中|穴、合谷|穴。
这一掐,若洁悠悠地醒了过来,看自己躺在胤祯怀里,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伏在他的胸前,无声地痛哭,全身颤抖的像秋天的落叶。可怜啊!她再强,总归是个女人,也想有个肩膀让她靠一靠。
胤祯从未见过如此柔弱无助、悲悲切切的若洁,心疼的无以复加。把她搂在怀里,边拍着她的背,边拿眼睛瞪冰四。
此时的胤禛,又恨、又痛、又怨、又内疚。他恨十四挑拨离间,抢走了若洁;恨刺客,恨年氏,甚至恨年羹尧,为啥一次一次不放过洁儿?心痛若洁,又抱怨若洁,为啥你就不明白我、不相信我呢?归根到底还是怪自己,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有眼无珠。。。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攻 心 战
老康看着伏在胤祯胸前哀鸣的若洁,像凄风冷雨中的残花一样凄凉,像失去母亲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原本因若洁不理他,产生的怒气慢慢消融了。心中生出了帝王生涯以来,第一次才有的、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的女儿被送往蒙古和亲;连他结发妻子赫舍里早亡;连太子被废,他都没产生过,可现在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心中为什么会痛、会内疚、会因为她的晕倒而害怕失去她;会因为她不理自己而生气;会因为她对胤祯的依赖而妒忌。这个自己结识、相处了刚刚一个月的女孩子,竟然轻而易举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难道自己对她动情了?这个认知,把老康吓了一跳。
如果他现在年轻十岁,他不会害怕;如果若洁不是这么强势,这么声名显赫,他不会害怕;如果若洁曾经不是老四的小妾,他也不会害怕,收入后宫,好好宠着她就是了。可偏偏没有这些如果,所以自己一开始就把她当做了晚辈,而这丫头,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不,她对朕做的一切,自自然然、随随意意,毫不矫揉造作,完全把朕当做了自己的父亲。得知朕什么血脂、血粘度高,亲自为朕治疗、定制食谱;得知朕什么颈椎不好,每晚为朕按摩;得知朕为设立储君的事烦忧,变着法子得让朕开心,朕这一个月过的非常幸福,幸福的都有些乐不思蜀。原来朕对她动情了。不可以,不可以啊!且不说朕年事已高,就冲她是老四的爱妾,也不可以,朕不是唐明皇,丫头也绝不会是杨贵妃。朕的情绝不能让她发现,不然,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跑的离朕远远的。
刺客的事,朕注定要欠她了。费扬古跟着朕南征北战,朕不能不给他留面子;年羹尧、年希尧皆为封疆大吏,此刻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岂能随便处置?唉!要委屈这丫头了。不过,朕以后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她的。
想到这,他抬脚走到了若洁面前,对胤祯说道:“胤祯,你把丫头抱到她自己房间去。”
胤祯竟管万分不舍,可他老爹的话,他岂敢不听?心不甘情不愿地抱起若洁,把她送到她和怜之的的卧室,放在了床上。
这时,满丕夫妻俩知道了若洁晕倒的事,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满丕的帽子慌乱中都跑歪了,他福晋更是泪水涟涟:“我的闺女,早晨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啦?”
他夫妻二人,现在越发觉得不能没有若洁,这次行刺皇上的事,如果不是若洁想办法让刺客开了口,他们可就倒大霉了。
两人的担忧之色,让若洁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她虚弱地说道:“阿玛、额娘,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怪,若洁双眼红肿,那柔弱的样子看得两人心痛。两人心里难过,特别是满丕夫人更是一肚子不满。
我闺女为先是被冷面王阖府欺负,被迫逃亡,亏她现在以德报怨、不计前嫌,一心为你们着想,你们还欺负她,拼上一死,我也得为小洁讨个公道。她脾气上来了,也是很泼辣的,不然当初也不敢抗旨不是?
两人给老康行过礼,满丕夫人刚要问老康若洁为什么伤心难过成这样,可还没等开口,老康挥挥龙爪,已经把皇子及所有人屏退了出去:“你们下去吧,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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